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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谈婚论嫁

冯元友站了起来,朝着寝室内喊道:“苋儿,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吧,你躲得了一时,难道躲得了一世吗,我喜欢你,我是不会放弃追求你的。”想必是她让她哥杜水笙骗他说她去了她姨娘那住,原来她躲到龙宅里来了。

半晌,没听到回答也没见有人出来,冯元友又道:“苋儿,你为什么就是不接受我呢,如果我的直觉没错的话,你也有一些喜欢我的,是不是?只是一些也没关系,那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苋儿,就让我来爱你照顾你吧,好吗?”

呕,原来如此,药药心里道。看他们两个这样还真是像极了她和龙哥哥,只不过是性别换了,换成男追女躲罢了,药药在心里偷笑着。寝室内还是没有任何声响,冯元友真恨不得冲进去,把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女子给‘揪出来’,让他好好看看她,让她好好面对他,可惜他不能。冯元友垂头丧气地坐回椅上,一脸愁容,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空空的茶杯。

药药见了不忍道:“冯大哥,这俗话说得好啊,女追男呢就隔层纱,男追女呢就隔座山,冯大哥你就再耐心点儿吧,相信水苋一定会喜欢上你爱上你的。”

天啊,要说他耐心不够的话,他早就在十多年前就放弃了她了,又怎可能执着到现在。这么多年下来,他对她的爱从未变过,即使她和龙石延定了婚,而以后更不会变。甭说多一点耐心了,就是叫他等她一辈子也愿意,只是她老躲着他,教他心里不得不伤心难过而已。

“药药,我先走了。”杜水苋不肯出来见他,他也在这待不下去,他不忍心教她老是躲在里头,气儿都不出来喘一会儿。

“走啦,不等水苋出来吗?”这不明摆着吗,有他在她还会出来?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冯元友眯了眼药药道。

“就是故意的……”药药吐了吐舌道:“要走就快走吧,药药不送了。”

“哪敢劳驾您呀,我的大少奶奶。”

“冯大哥!”药药接近歇斯底里叫道。

“好了,不逗你了,走了,有空便来看你,你喝石延的喜酒我是喝定了。”冯元友摆摆手,向外走去。

等冯元友消失于眼际,药药走进寝室里头坐在暖炉旁叫道:“水苋,你的元友哥他走了,出来吧。”

杜水苋从柜那头出来忿忿然在药药旁边坐下,愤愤然给自己斟了一杯热茶,也不吹吹就往口中灌去,把自己烫了个正着。

“呼呼呼,好烫,好烫……”杜水苋跳了起来,不断地用两手掌扇着不住呼吐着的热气嘴巴。

“没事儿吧……”药药扇着两手掌帮杜水苋散热。

“还好意思说,都怪你啦。”杜水苋瞪了一眼药药责怪道。

“怪我?”药药故作惊讶拿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要不然呢!”杜水苋皱眉道,都告诉她别跟冯元友说她在这儿,她却偏偏唱她的反调,没把她气死。

“嘻嘻,水苋,冯大哥这么喜欢你,你干嘛躲着人家,你不出来,冯大哥伤心得紧呢。”药药逗趣儿道。

杜水苋鼓起腮帮子忿忿然又坐下道:“我……我就是不想见……见他才躲着他的,你……你太伤我的心了。”

药药拍手笑道:“那可公平了,你伤了冯大哥的心,我伤了你的心,不是吗?”

“谁伤了他的心了,你别……别信口胡说。”杜水苋眼珠四转道。

“药药可不笨哩,你脸都红了还说我胡说。”药药盯着杜水苋的脸蛋儿奸奸一笑道。

杜水苋捧着脸蛋儿,手中热乎着,口中却狡辩道:“我哪有,你……你……你的眼睛有问题。”

“是呀,我的眼睛有问题。”药药嘻笑道:“你要是不结巴的话,那我的眼睛才是真的有问题呢。”药药翘起二郎腿,一面好笑地瞅着杜水苋的窘样,一面慢吞吞地饮着茶。

“我……我不跟你说话了,回去了。”自己心虚又说不过她,唯有闪人。

“回哪去?”药药朝着杜水苋背后喊:“你可是答应过要天天陪我的……”

杜水苋头也不回道:“一言既出,四马难追,回凤娴房里去,省得听你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啦。”药药大声笑道。

杜水苋加快了脚步,表情复杂。药药只在后头‘咯咯’直笑。

临近成亲的这些天,龙宅上下为筹备婚礼皆风风火火欢欢喜喜地忙个不停,连龙石延也不例外,药药有时候真是一整天都瞧不见他人,幸好她的伴侣多,有杜水苋龙凤娴等人陪着她,她也不孤独。而且小琪和爷爷也被接来了,就算几十天不见龙石延,她也不会感到无聊和寂寞了。

金夫人听说,龙石延与儿子金泽是在同一天娶媳妇儿,高兴得不得了,她建议两家在一块儿在龙家的合欢树下举行婚礼,那可真是普天同乐,热闹得无与伦比了。其实,金夫人也是看中龙宅里的那棵合欢树。它不仅象征着爱情的永恒,也是她儿子的救命恩人,没有它哪有今天的英俊温润的金泽。金夫人认定在那棵合欢树下为她儿子举行婚礼,定会得到神灵的保佑,给他们尽家带来好运。老太太本来也有这个意思,自然是欢喜地答应了。龙鸿天夫妇也不觉有什么不妥,也爽快地答应了。药药更是高兴,因为能有玉蓉给她做伴,一起当新娘子。

晃眼间到了这个月的二十九日,这真是个美好的黄道吉日。这一天没再下雪,还出了日头,天气暖融融的,甚是温馨宜人。阳光普照下的龙宅显得特别喜气美观,金灿灿挂着大红灯笼的合欢树下方圆几里外都搭起了木棚,摆满了宴席,龙金两家端着果品点心菜肴鲜花等物食的丫头婆子小厮们在喧哗的客群中往来穿梭,络绎不绝。

龙石延和金泽穿着大红喜服,忙不迭地欢迎着两家来贺喜的亲朋好友。龙鸿天夫妇和金夫人等人亦忙得不亦乐乎,冯元友和杜水笙也来帮忙,杜青频夫妇自然也来道喜,打她女儿恢复正常起,杜龙两家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更何况今日是恩人药药的大喜之日,而女儿又和药药又化干戈为了玉锦成了姐妹,杜青频着实欢喜得紧。老太太和司徒阳宇年纪大了,帮不来什么忙,就坐在一旁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儿,笑谈着,她谈她的宝贝孙子是如何如何的懂事,他谈他的宝贝孙女是如何如何的乖巧,两个年纪上了半百的老人在一起谈得欣悦不已。

外边儿倒是热闹得紧,可怜了药药在房里任人摆布,受尽“折磨……”,心里烦苦得很,幸好旁边有人可以倾诉,不然以她的性格这亲定是成不了的了。可怜的玉蓉本来还是坐得挺安定,心中喜滋滋的,很有耐心的,可被药药灌了那么多抱怨:一会儿抱怨脸上搽太多粉了像个妖精难受得紧;一会儿抱怨梳妆的婆子把她的头发弄疼了;一会儿抱怨这头饰插得太多了;一会儿抱怨头上戴的东西太重了;一会儿抱怨嫁衣太宽太长了……总而言之就是嫌它太繁琐了,说比她在她家成亲之时繁琐了上千上万倍,还说早知如此她就不成这个亲了。弄得她也觉得烦了,也开始有些埋怨这嫁妆太过繁琐了,渐渐地消磨了耐心。倘不是小琪龙凤娴杜水苋在一旁劝着哄着,两个新娘子早就扯下一身繁重的嫁衣头饰逃婚去了。

在合欢树的见证下,在众人的祝福下,在鞭炮声的欢闹下,药药和龙石延,玉蓉和金泽两对新人顺利成亲完毕,送入了各自的洞房,当然只是送新娘子而已,新郎还得应酬客人们呢。

外边还在喜庆得乎,难为了药药早早被送入了新房里,一个人坐在床上盖着大红盖头发呆发愣,可惜玉蓉被送回金家去了,不然她就不会等得这么难受,简直是度日如年。

等了片刻,不见龙石延回来,想是外头好玩得紧,药药耐不住性子,一把掀起盖头就往外头走去,婆子丫头们拦都拦不住。药药刚打开房门,迎面扑头倒下个人影儿来,伸手搂住了她,把她吓了一大跳,等不及看清是谁,药药抬脚狠狠地朝地踩下,疼得那人松开了药药,抱脚压声吼道:“娘子,你疯啦,你踩的可是你相公。”被药药这么一踩,龙石延酒醒了一半。

药药闻言扬首一瞅,不是她相公龙哥哥却是谁。药药尴尬地笑笑,一面搀扶着龙石延进衾室,一面不住地道歉。龙石延走到床边坐下,顺手把药药拉坐在旁边,严肃地瞅着药药责怪道:“怎么这么不长记性!”

“什么?”药药不明。

“还在装蒜,盖头……”龙石延看往药药的头拍了拍接道:“是由你夫君我来揭开的。”

药药无辜道:“要等到你回来,我都闷死在里头了。”

“这还不得怪杜水笙,要不是他缠着我说这嘱那的,我早就回来了。”大好洞房之夜,谁不想躲在温柔乡里快活,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缠着你做什么?”

“让我代他为那件事儿向你道歉……”

“为什么?”

“因为他怕你不想见他……”我都回来龙宅好久了,也没见他来过,直到我成亲之时他才出现,他都没来见过我怎么知道我不想见他,这不是混扯是什么。药药心里忖。

见药药半日不言语,龙石延心生不悦道:“他还教我要好好对待你,不许欺负你,否则的话……”

“怎么样?”

就这么想知道,龙石延额上竖起三条黑线道:“否则就让他来好好照顾你!”不等药药回答,龙石延接道:“他喜欢你是不是……”药药诚实地点点头。

“几时开始的?”龙石延咄咄逼问。

药药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龙哥哥你吃醋啦?”药药笑嘻嘻地凝着龙石延道。

“是!”龙石延瞪着药药老实道。

药药心里甜滋滋的,露出一个灿烂迷人的笑容道:“龙哥哥,我们来玩些好玩的东西好不好?”

“什么好玩的东西?”

药药拿起龙石延的手和自己的手成翅膀状贴在一起,拇指勾缠紧拇指,教龙石延随她一起扇了扇“翅膀……”道:“这叫做鸾驭凌空……”接着药药两只手的每个手指都环绕紧龙石延两只手的十个手指道:“这叫做连环不解……”再接着药药凑近龙石延吻了吻他的唇道:“这叫做流水长东……”

龙石延怔了一会儿才省悟过来,嘴角得意往上一翘道:“妻当蒲苇,夫当作磐石,磐石无转移,蒲苇韧如丝。”药药窝在龙石延的怀里,兀自甜蜜蜜地偷笑。

“药药,方才爷爷在外头跟我说他早就把你医治好了。”龙石延搂着药药道。

“什么?”

“就是你不能再怀孕的事……”

“喔……”药药想起来了,怪不得爷爷每天都给她补药喝,原来是这回事儿。

“想不想知道爷爷为什么不让你知道也不让我知晓?”药药颔颔首,龙石延接道:“因为爷爷想考验我对你的真心……”

“你做到了……”药药喜道。

“还有爷爷不太确定那药真的能治得好你,所以让我在那逗留两个月。”

药药听了把脸一红,倚在龙石延怀里,摸了摸肚子,眼中尽是温柔道:“爷爷做到了……”

龙石延俯首亲了亲药药的额头道:“你也做到了呀……”

“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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