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钱掌柜这下真是大吃一惊,像这妆粉的配方自然是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哪里会随便拿出来卖给别人?他只道这夕榕姑娘虽然有技艺,只是到底没有经过事,年轻稚嫩。
他忍不住向柳岳看了一眼,想那柳岳聪明,必会阻止。谁料柳岳却也冲他微微一笑,示意他接着听下去。
“钱掌柜,这妆粉本就是溪蓉闲时弄着玩的,何况凭钱掌柜手段必能将这玉女桃花粉推向其他分店,倒时我们一家只能日夜做这玉女粉,只怕还要累到我娘亲,反而不是我的本心了。倒不如卖给钱掌柜,你看如何?”
钱掌柜见她真心要卖,喜道,“那自然是要的,姑娘一片纯孝真是让人感动至极,不知这方子姑娘打算何价让出?”
溪蓉却道,“不知钱掌柜是要买断,抑或是转让呢?”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不知这两个有什么区别?”
“这买断指的就是将这方子只卖你一人,而转让则是我卖了你之后还能再去卖给其他人。这两种价格自然也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买断!自然是买断!价格好商量!”钱掌柜急急道,要知这胭脂楼能做到如今这么大,很大的原因就是有了那独家的迎蝶香,如果被其他的店铺得了这玉女桃花粉配方,到时候这脂粉市场必定要起一场风波。
溪蓉道;“钱掌柜是个爽快人,实不相瞒,这定价一事皆不是岳大哥与我所长,还要依赖钱掌柜开个价了。”
钱掌柜在心里盘算了一番,道;“夕榕姑娘如此信任于我,我便直说了,我们胭脂楼但凡大些的城镇就会开有分店,这玉女桃花粉到时候肯定要全部上架推广,所得利润肯定不少,但方子的价格倒是不好计算,本来这么大的事,我是要请示过我家主子才能拿主意的。不过我信得过你二人,这方子50两黄金你们觉得如何?只希望夕榕姑娘之后有什么新的所得必要先考虑我们胭脂楼。”
荷香在边上已经听呆了,柳岳二人心中也是咂舌不止,这胭脂楼果然资本雄厚,不知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他二人内心惊讶,面上也没显出来。溪蓉颔首道,“钱掌柜果然豪爽,我这便去写方子。”
钱掌柜看她二人离去,对柳岳说道,“柳兄弟,这夕榕姑娘当真是不得了,你俩的婚事应该也近了吧,到时候我可要过来讨杯喜酒喝的。”
柳岳微笑道,“这是自然,柳岳已无父母,到时候还要请钱掌柜的做我高堂了。”
“哈哈,好好好,我就先祝你们百年好合了。”
“谢过钱掌柜,我们,定然是要一直在一起的。”说完,又露了一个微笑。
钱掌柜只觉得这笑容瘆的慌,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再定睛一看,却还是那个谦谦君子,只道自己看错了。
这时溪蓉正好进来,钱掌柜忙站起来迎了,溪蓉将方子递给钱掌柜,又示意荷香将一个篮子递给钱掌柜,说道,“钱掌柜,方子就在这里了,你且过目。这篮子中装的乃是之前做好的玉女桃花粉三十盒,虽然数目不多,且给钱掌柜做周转用。”
钱掌柜喜出望外,接过篮子,道,“哎呀,这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啊,夕榕姑娘真是有心了!”
一边展开了那方子看,叹道,“竟然是益母草灰!夕榕姑娘竟能想到用益母草来做这妆粉,这心思,真是绝了!”待看清这整个方子,更为惊讶,这玉米桃花粉虽制作起来复杂,但是原料皆是极简便而廉价的,这其中的利润实在是巨大!
他欣喜若狂,正要辞别几人赶回青石镇,夕榕却又抬手递给他一张方子,道;“钱掌柜,这还有一张方子,虽不是妆粉,但是同样用的玉女粉做材料,你可在闲暇时也略做几份。”
钱掌柜忙接过一看,这方子上写的却是个玉容膏,是将白茯苓、白牵牛、黑牵牛、白芷、白丁香、白蔹、白芨、蜜陀僧、白檀、鹰条的细末与益母草灰拌合在一起,用鸡蛋清调成丸后,在阴凉处晾干。使用时将这玉容膏唾湿,对驻颜美容也有神效。
若之前钱掌柜只是对夕榕刮目相看,这回简直要将她奉若上宾,“姑娘你这都是怎么想出来的,真真是七巧玲珑心都赶不上你了!若是之后姑娘有什么难处,只管来找我!钱某一定鼎力相助!”
溪蓉笑道,“既然钱掌柜说了,那溪蓉也有个不情之请。从钱掌柜这得了这么多钱,溪蓉倒是想要置个新屋,不知钱掌柜可有相熟的工匠介绍一二?”
“哦?姑娘若是想买新屋,钱某倒是知道青石镇正好有几间院子出售,位置价格都是公道,若姑娘看过满意倒是可以直接入住的。”
溪蓉道,“谢过钱掌柜,只是我们在白水镇住的习惯,娘亲也不喜繁华之地,倒是想在这盖间屋子,位置我也已经看好了。”
“这样也好,姑娘是个重感情的,屋子的事情你们不用愁,明日我就让他们过来,姑娘有什么要求尽可向他们提!”
“如此甚好,溪蓉再次谢过钱掌柜了。”
“姑娘可别多礼了,日后你跟柳岳成亲后,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你在这边倒是生分了。到时候院子造好,可要请我来喝杯新房酒的。”
几人又互相寒暄了几句之后,钱掌柜就告辞回去了。
钱夫人因怕被人认出一直躲在房内,等钱福回去后也从内房走出,她道:“榕儿,你要盖新房?”
“对,娘,溪蓉之前见山上风景不错,加上草木众多,到时候提炼精油时更为方便,娘你也怪溪蓉自作主张吧?”
“哎,娘怎么会怪你,搬去山上住也好,避人耳目。不过这盖房子也是件大事,让你岳大哥多帮着些你。”
“是,娘,我知道的。房子的图纸我也设计过,您坐下来我慢慢说给你听。荷香,你去拿纸笔过来。”
荷香却是一点反应也没,只是呆呆的说着:“50两...黄金...50两...黄金...”
“噗,荷香,你现在两眼都像进了黄金了。”
“小姐!这可是50两黄金啊!!!荷香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要是这些黄金垒起来都能铺满我们的院子了!!”
“哈哈哈,荷香你说笑了,这50两黄金最多只能铺满你的床。”
“铺满我的床!哇!”
三人看着荷香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样子,都被逗乐了,柳夫人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笑道:“这回可算见过了土财主的样子了。荷香,这几天你跟着榕儿做这妆粉也辛苦了,今天晚上就让我来做晚饭吧。”
“哎呀,夫人,这是我应该做的,您别跟荷香抢!今天晚上就看我荷香大显身手吧!”
这边钱掌柜回了青石镇后,匆匆的将事情交代下去后,自己却连夜赶往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