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然地沉默。
许久，杨爸爸说道，“到了。”
杨蓁站在那里，迈不开脚去。
不远处的俞晴跪蹲在地上，哭得快要虚脱过去。余婶也在哭着，原本蜡黄的脸也没有血色，单薄得像一张纸片，风一吹便会飘出去老远。
还有余阳阳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爸，爸爸……啊，爸爸你回来啊……”
周围人一片哀色，冰冷的细雨里，说不出来的凄凉。
杨蓁鼻子一酸，不自觉地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尉迟衍扶住她，“小心点。”
杨蓁擦一擦眼泪，摆摆手道，“没事。”
抬眼去看单薄的俞晴，再看一看周围凄哀的人群，没再说话。
杨爸爸走过去，帮着秦子煜扶了扶瘫倒在地的俞晴，道，“小晴，你别太难过了，看，那边杨蓁回来了，啊，别哭了……”说着朝杨蓁招招手，“过来……”
杨蓁跑过去，伸手扶着她，自己也哭了起来，于心不忍地，“小晴，别哭了，别太难过……”
俞晴看了看她，双手从地上撑起，整个人往杨蓁身上一倒，带着些虚脱，她半趴在她身上，哽咽着，上气不接下气地，“阿蓁，阿蓁……爸爸……爸爸他……”
杨蓁拍着她的背，帮她缓缓。俞晴整个人的力气全撑在她身上，有些让她使不上力，正要换个姿势支撑，就看见俞晴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整个人顺势滑倒在地上，将杨蓁也带倒在地。
“尉迟衍，把那个糖拿出来给她吃。”一边喊着尉迟衍一边看了看秦子煜，皱眉问她，“她是不是早上又没吃？”
“嗯。”
“她不吃饭你也不知道给她喝些糖水什么的吗？她身体本来就不好她不注意你也不知道注意吗？”
喂着俞晴一些糖，又让秦子煜将她抱回车内，外面下起了小雨，气温有些低，冷风旋过，虽然没有西北部寒风的凛冽和刺骨，但也是极不好受的。杨蓁拍了拍膝盖，上面潮湿潮湿的，因为下了雨，地上还有积水，刚刚俞晴将她带倒，她整个人往前扑了一扑，膝盖全跪在了水坑里。
冷得刺骨。
尉迟衍走进车内，将一整袋的糖都给了秦子煜，自己则扶着杨蓁坐下，看了看她因为长途跋涉而布着一些皱褶的衣服，又看了看她膝盖上的水，问道，“要不要陪你回去换一套衣服？”
杨蓁不是有洁癖吗，这个时候她可以忍受自己的满身污垢了？
看眼下情况而已。
“再说。”
秦子煜抱着俞晴，一边喂着她吃些糖，看她脸色微微好了些，微微叹了口气。
转头看看尉迟衍，问道，“这是……”
“尉迟衍，我同学。”
又对着尉迟衍介绍道，“秦子煜，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尉迟衍原本一颗心全放在杨蓁那里，她泛白的脸色已经显示出她的虚脱。本来就是，二十个小时的奔波，再加上刚刚闹得这一出，不虚弱才怪。
然而，一听见秦子煜这个名字，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是眼前这个人？
似乎是杨蓁喜欢的类型。眉清目秀，身材颀长。是该这样形容？他乱七八糟地想着，还有其他的词来形容他吗？杨蓁还喜欢什么来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是这小子这样的？他盯着他看，想从中看出些不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