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堂皇的大南皇宫,从各地选入宫廷的美女数以万计,这自然,生出的皇子们也逊色不到哪儿去。原我初入宫时还曾感叹,为何这天下绝色全入了宫中,那让宫外的人还有什么活路。嫔妃美人姿色倾城也就罢了,就连皇上也俊逸丰朗,难道真的是上天眷顾,也忒的不公平!
后来,宝儿偷偷带我去了历届皇帝的祠堂,这一悲愤之心才得以缓解。原来当今吾皇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容貌生得十分丑陋,从他往上,历届先皇的画像更是一届不如一届,简直到了让人不忍直视,惨绝人寰的程度。听闻是因为很久以前宫里来了位极有手段的皇后,不但将后宫美人全掌握手中,就连皇上的军政也涉及五分。皇上受皇后压制,贪色而不能言,只能放任选秀得中的女子一届丑过一届。那位先皇自己也就是凡人之色,本还欲靠美貌女子来改变子嗣姿容,这下可好,美梦破碎,整个南朝数十年没有他国公主愿意和亲,怎一个凄惨了得。
不过还好,到了他们入宫的这届,那皇后已仙逝许久,继位皇帝色戒大开,一时激动,将后宫扩建了数十里去,直将天牢的犯人们都挤出了宫,发配蛮荒之地。故,她们天天侍奉的皇子们,不说个个都是天人之资,但也绝对各有千秋,一眸一笑,都能撩动宫女万千春心。
入宫七年,前一两年我也总跟着他们的眼神激动气喘,见到某人甚至会鼻血横流,可就这样流了小半年,问题便来了。我开始白天便头晕目眩,晃神发呆还是轻的,重则无故晕倒。医官诊治后,说我严重的气血不足,若再此般下去,性命堪忧。无奈之下,仰慕之事只好暂且告一段落。
经过此番磨难,我才知色字带刀,人家是皇子愿闲暇时受宫女仰慕当做消遣,可我们算什么?夜死枯井都无人询问,高攀的很。自那之后,我便对美色绝了念头,安分守己,只等出宫。
本以为皮囊里的那颗心已经睡的死了,不会像在年少时那般。可不想,望见晨光中那容颜的一刻,我的心还是止不住的乱跳了起来。
似是我记事起,便从未见过这样出尘俊秀的样貌。清冷狭长的眼,挺润的鼻,凉薄的唇,我搜遍了所学也找不出适合表赞它的词,只觉得莫名美好,让人的心说不出的安定。
空气时间仿佛突然变静止了,我痴痴的瞧他,他也死死的将我望着,而他身旁的另一位道长,正拽着他的袖,紧紧的看着他。
这……这个关系就有些复杂了不是……
我和宝儿彷徨的对视一眼,无声的用眼神传递信息。
宝儿:这什么意思?
我:断袖?
宝儿脸黑了大半,像是好不易发现了天下最美味的食物,可是放到嘴边才发现,它是大粪发酵做成的。“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兴许是旁边的那个冰棒身子不好,他搀扶着。”
我:你说谁是冰棒,你家那个才是柴火棒呢!人家明明那么火热的将我望着,你看不见么?
宝儿:……那叫火热?
我被她这么一问,顿时有些许心虚,只好将就换了个词去:“深情!深情总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