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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童年(三)

“噢,救命!”慕容依琳躲到欧阳一帆身后:“老夫子,吾不是妖怪,吾乃是一弱女子也。你看他,獐眉鼠目,行为不端,乃盗贼也,盗贼也!”

欧阳一帆理了理胡须,“座下何人,姓甚名谁,报上名来,为何把民女辱没为妖怪,该当何罪!”

勋杰猛然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剑:“老爷行为不端,用怜香惜玉之心来掩盖妖女之罪行,其行为之恶劣,令人发指。本大侠今天就为民除害,敢挡本大侠路者,杀无赦!”

“老爷,老爷,快救我,小贼要杀我!”

“小贼,今天青天老爷我就拼上老命和你拼了!”

“不敢,不敢,老爷!” 勋杰俯身下去,“原以为你是老夫子,哪知竟是一青天大老爷,小人年少轻狂,多有得罪,任凭老爷处置!”

“斩立决!”欧阳一帆紧绷着脸,折下一段树枝扔了下去,“若违此令者,杀无赦!”

“老爷,你为了区区一个女子,竟和我闹成这样!我和你拼了!”勋杰又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剑”,双剑合一,威力无比!今天我就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慢!”慕容依琳伸手拦下他的一把“剑”,“此剑非彼剑也,此剑乃忠义之剑,岂能杀一小女子也。小女子死不足惜,倘若辱没此剑,少侠名义何在?难道你宁肯要我的命,而不要自己的名义了吗?况且这位青天大老爷是无辜者,滥杀无辜可不是杀下想做的,只要你肯放过我们,老爷可以收回成命!”

“罢,罢,罢!”勋杰盯着慕容依琳,“此妖乃一奇妖,竟使我心悦诚服,今天我暂且不追究,若以后让我遇见定不饶恕!”勋杰转身作欲走状!

“女子多谋虑,难得,难得!”欧阳一帆赞赏地看着慕容依琳,“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到寒舍小坐,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哪怕是金山银山,只要姑娘肯开口,我就能够给你取来!”

“老爷,尔乃青山大老爷,何来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甚至于金山银山!”

“这——。”

“老爷,你徒有青天大老爷之虚名!”依琳从腰间抽出一把“剑”,“我早有所闻,有位老爷强取民财,搜刮民脂民膏,贪污受贿,犯下滔天罪行,哪知竟然是你。今天,我就为民除害,拿命来!”,她把“剑”架在欧阳一帆脖子上,轻轻一抹。

“阿--”欧阳一帆惨叫一声,作倒地身亡状!

“妖孽!” 勋杰转过身来拔出双剑,“双剑合一,威力无比!”

“砰”地一声巨响,当然这声音是从欧阳一帆嘴中发出的,接着尘土飞扬,当满天尘埃散尽之后,慕容依琳依旧稳稳地站着,“妖孽,你怎么还没有死!”勋杰怒气冲冲地问。

“少侠言重了!”慕容依琳冷笑了一声,“是你说的我是妖孽,妖孽的生命本事无限,又何谈死?我先奉劝少侠一句,若要杀人,勿听他的辩解,否则将铸成大错,少侠秉性并不坏,只可惜年少气盛,血气方刚,误听他人刁言,若经指点,必成大器,今天,我就先饶了你,倘若以后再执迷不悟,结局就像他一样。”慕容依琳指了指平躺在地上的欧阳一帆。

“此女子乃一奇女子也!”勋杰作起了鬼脸,“青天大老爷,快起来吧,我们这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还不赔礼道歉!”

“不敢当,不敢当!”慕容依琳笑着看着他们,“欧阳一帆,勋杰,领略到我的厉害了吧,只可惜你们再也不会有出头之日,因为游戏已经结束了!”

“可是现实还没有结束!”欧阳一帆和勋杰一拥而上,他们嬉笑着挠着慕容依琳的胳肢窝。

“我投降,我投降!”慕容依琳哭笑不得地向他们求饶,当他们松开他的时候,她笑着向前跑去,“你们用武力,不算不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我会向你们讨回来的!”

“君子?”欧阳一帆和勋杰望着远去那个小小的背影哑然失笑,“君子会比兔子跑得还要快吗?”

欧阳一帆的童年就这样又回到了岁月里,虽然有时候他的脸上还是黯淡无光,他的双眸,依旧笼罩着一层深深的忧郁,但勋杰和慕容依琳的友谊,很快就会把那些不愉快吹得烟消云散,那是一段快乐的时光。他们常常聚在一起,扮家家酒,玩木偶戏,木偶戏是一种很简单的游戏,只要找好各自的木头,把自己的感情融入进去,就能组合成一场完整的戏,常常使得他们如痴如醉的木偶戏是“白雪公主”,当然,这是欧阳一帆提出来的。

很自然的,戏中白雪公主的的角色就由慕容依琳担任,王子呢,经过一番讨论,最后落到了欧阳一帆头上,勋杰不用说就是七个矮人之一。孩子毕竟是孩子,对于其中的人物关系,他们并没有在意,使他们痴狂的,只是游戏本身,只是滑稽的木偶,就像是老夫子那个滑稽剧一样,他们在乎的只是“胜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所以为了取胜,他们常常把白雪公主这场戏搞得一塌糊涂。

学校后面空旷的操场就成了他们最合适的剧场。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他们曾经演过老夫子,扮过家家,当时正是初秋,地上并没有多少黄叶,只有早来的秋风在天地之间徐徐地飘荡着。如今,却是晚秋,却已是“黄叶萧萧几时停”了。可在他们心中,却是童话般的季节,于是,在这个季节里,在他们纯真的心中演绎着一个又一个梦幻般的故事。

这里是木偶白雪公主和小矮人的对白。

我叫白雪,嘻嘻哈哈,我来自一个华美的宫殿。在那儿,住着我的父王和母后,可是(笑声哭泣),很不幸的是在我出生后不久,我的母后就去世了。后来,我父王又娶了一个新的王后,可她是一个善妒忌的女人,常常因为自己的容貌不及我而要治我于死地。后来,我逃走了,逃到一个同样华美的小小的宫殿。

我是小矮人,我住在那个华美的小小宫殿。在一个漆黑的晚上,我赶回了宫殿。天哪,一个美貌的女子静静地躺在我的床上睡着了,她的睡姿是多么美好,多么可爱,我根本不忍心唤醒她,我坐在床边,一直看着她,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睡美人。噢!我可爱的人儿,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明天,你又该到何处?我祈祷着你永远不要醒来,我祈祷着自己能够守着你直到世界的末日。

白雪:清晨我从梦中醒来,看到一个很矮很矮的人坐在我的身边(阿大叫一声,作害怕状),我害怕极了,可是他的眼睛又是那么友善,那么柔和,从他的目光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善良的人,绝对不会伤害我。后来,他告诉我,在这个宫殿里,一共住着七个小矮人,他们白天工作,晚上才回到宫殿,我给他们讲完我的故事后,便住了下来,这里成了我的一个家,摆脱了王后的噩梦,我好幸福!

小矮人:我可怜的人儿,听了你的身世,我好可怜你。白雪公主,你的身份是何等尊贵,但却只能流落异乡,我可怜的人儿,请你一定要听进我的忠告,白天安静地呆在家里,千万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我善良的人儿,即使门外有乞丐,也不要施舍给他什么,任何一个人,都可能给你带来灾难!

白雪:“卖丝带,卖丝带,好漂亮的丝带!”听到一个老婆婆的叫喊,我探出头去,一个慈祥的老太婆立在门前,手中紧握着一把五颜六色的丝带,它们是那么绚丽,那么漂亮,我好想买一条。可是,矮人们忠告过我,不能给陌生人开门,后来,老婆婆说话了,“姑娘,这丝带系到你头上,一定会非常漂亮!我禁不住诱惑,出去买了一条,老婆婆很是热情地邀帮我系,不料,她却狠狠地用丝带勒紧了我的脖子,我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小矮人:晚上,回到宫殿中,当我看到白雪公主毫无知觉地躺在门前时,我吓坏了,我急忙把她脖子上的丝带解了下来,还好,她恢复了知觉,我知道,王后来过了这里,但我却不能告诉善良的她,我只能说,这里的每一个陌生人都是坏人,他们都回给他带来无法预知的灾难。

白雪:矮人们走后,叮嘱我要特别小心,不能给任何一个人开门。不久,又有一个卖梳子的在门外叫喊:“卖梳子,好漂亮的梳子!”我向门外看了看,一个年轻的女人,提了包梳子正向这边张望。她看见了我,很是热情地说:“姑娘的头发是多么漂亮,若用这梳子梳理树立,一定特别的柔顺光滑!”这个女人看起来很慈祥,很热情,况且这梳子又没有什么害人之处,于是我打开门买了一把,可刚梳了几下,我就昏了过去。

小矮人:“啊,我善良的人儿,你怎么又轻信别人的话,难道你不知道化妆术能遮掩一切,还好,你只能孤独还不深,如果你死了,我们几个该会多么伤心。记住,这里每个人都可能是王后假扮的,千万不要走出去!

白雪:“卖苹果,卖苹果,白里透红的苹果!”一个乡下女人在大声叫嚷,她看见了我,笑着拿出了一个苹果,“姑娘,这个苹果送给你!”我摇了摇头,不接受她的苹果。她的笑意更深了,“姑娘,怕有毒吗?你看--”她拿住苹果香甜地吃了起来,然后,她把另一半递给了我,我刚咬了一口,便失去了知觉。

小矮人:“啊,我的白雪公主,你怎么又受了那个恶毒女人的欺骗。这次,我们再也不能像前两次那样救活你了,我们只能把你放进水晶棺中,每天静静地看着你,白雪公主,你好好地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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