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唐与非洲友好交往的历史证人
该俑皮肤黝黑,身穿一件袍衫,衫裾在腹前绾结,鬈发突目,宽鼻厚唇,手臂半屈,双手握拳,身体健壮,站在一块方形踏板上,是典型的非洲黑人形象。其神情敦厚,形象粗犷生动,制作精细,是一件难得的艺术佳品。身体原来有彩绘,现已部分脱落。
在唐代,黑人是个含混的概念。唐朝人把所有鬈发黑身者,都叫黑人。其实,当时在长安出现的黑人有两种:一种是来自东非的皮肤黝黑的黑人,另一种是来自东南亚、南亚肤色较深的鬈发民族——昆仑奴。这件黑人俑头发为细螺髻,可能是东非黑人,即唐代文献中提到的僧祇或僧耆(桑给巴尔)的土著人。僧祇或僧耆是马来群岛上的民族对非洲黑人的称呼,被唐朝人沿用。还有可能是《新唐书》记载的磨邻国人(今肯尼亚的马林迪),或者段成式《酋阳杂俎》所载的拨拔力国人(今索马里的柏培拉)。这些黑人多为奴隶,从事侍奉、驾船、农耕等工作,他们是作为奴隶被贩卖到中国来的,出现时间很短,可以说是昙花一现,而且活动范围很窄,服务于少数显贵阶层。据史书记载,从公元813—818年(元和八年—元和十三年),诃陵国(爪哇人的国家)三次遣使向宪宗贡献僧祇童、僧祇女。至于非洲黑人何时、怎样到诃陵国的,已无从知晓。有学者认为是从印度洋买进,然后转手到爪哇及苏门答腊等地的。
而有关昆仑奴的记载则相对多一些,可见昆仑奴人数要比非洲黑人多。他们聪明伶俐,都有一技之长,特别是水性极好,因此很多昆仑奴被训练成专门的采珠人。但他们身份卑微,地位低下,被权贵们奴役驱使。在唐代传奇故事中亦留有这些黑人仆从的故事。传说有一位足智多谋、聪明伶俐、四处漂泊的昆仑奴,在为主人解释清楚了一个歌伎传递的含混不清的手势,促成了两人的约会后,还机智地从报复心切的歌伎主人手中逃脱,到药市上卖药谋生。
陕西其他唐墓也屡屡有黑人俑和昆仑俑出土,如礼泉县郑仁泰墓的彩绘釉陶鬈发俑、咸阳底张湾的彩绘黑人俑等,他们姿态各异,展现了唐代多民族百姓和谐相处、丰富多彩的社会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