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异域的百兽之王摇身一变,憨态可掬
狮子通体施绿釉,作蹲踞、扭头舔右后爪状。在古代亚洲的印度、波斯、巴比伦以及亚述和小亚细亚等地区,狮子是很常见的动物。在西域文化与华夏文化的交叉点上,狮子的历史命运具有两极化的特点,一方面作为西域的贡品,狮子只有观赏性而无实用性,因而不能得到像“汗血马”那样的养殖和调习,甚至自唐代至明代多次出现“却贡”的事例;另一方面狮子作为瑞兽,长期与中国“灵物”共居显位,遍布通都大邑和穷乡僻壤,并向文化生活各个领域扩散,成为民间喜闻乐见的吉祥物。
唐贞观九年(635),太宗得到一头由康国贡献的狮子,后吐火罗、米国、波斯、大食都朝贡过狮子。狮子虽非中国所产,但由于历代贡狮不绝,客观上为工匠们提供了直接观察的机会,所以唐代塑造的狮子形象,具有颇高的写实性。但在另一方面,由于它来自异域,不能不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因而雕塑作品中的狮子也具有独特的风貌。首先,狮子不能像在西域那样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只能纳入“狮在龙下”的格局,以致形成“龙生九子,狮居第五”的古老传说。其次,表现出威而不怒的神态。在佛教昌盛的南朝,印度风格的狮子形象,曾一度风行于中国的造型艺术中,其代表作就是吐舌石狮。按华夏传统,舌是灵根,宜藏忌露。到了唐代,“吐赤白舌”的狮相已越来越罕见,常见的造型只是张口露齿而已。最后,人狮和谐。在古代波斯艺术中,常见人狮搏斗的题材。中国崇尚天人合一观念,“狮子绣球”就是人狮和谐的艺术表现。除此而外,狮子还具有一种宗教的象征意义。就如同大象一样,狮子在中国也唤起了人们对印度和佛教的想像,“狮子吼”是佛陀向世间一切有情说法的一种公认的隐喻,佛陀也被认为是人中的雄狮,他的坐席就被称为“狮子座”。正因为如此,中国古代工匠在不同场合塑造了千姿百态的狮子。这件幼狮憨态可掬,更具生活情趣,所以显得更加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