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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笨笨飞起来啦

太阳刚刚睡醒,笨笨就开始练习飞翔,大海妈妈夸他是个努力向上的好宝宝,海风夸他一定能飞上蓝天,浪花夸他会成为海洋中最棒的环球旅行家。

“笨笨哥哥,你起得真早!”铁蛋打着哈欠,钻出妈妈的怀抱。“妈妈说,我们还没到飞起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天天练飞翔呢?”

“铁蛋,每天练习可以锻炼翅膀,更加坚强有力,将来能飞好远好远。”

“可是,你每天不停地锻炼,不累吗?”

“不累。只要能早点飞起来,和天上的白云拥抱,与海中的浪花亲吻,再苦再累我都愿意!”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飞起来呢?”

笨笨看了看身上,白羽毛又长出许多,灰色的绒毛快退光了,只有头和脖子上剩了一些,像披着一件蓑衣。他想了一下说:“嗯,爸爸妈妈说,只要我身上长满了白色的羽毛,就能飞起来了。”

“啊?你很快就能飞起来了,那也要……离开我们了,对吗?”

“呵呵!铁蛋,你很快也会飞起来。你看,你的翅膀都长飞羽了。”

嘎哇——嘎哇——

天空传来一阵熟悉的叫声,海面飘来两朵白云,轻盈地掠过浪尖,向悬崖飞来。哦,那是笨爸笨妈,给笨笨带食物回来了。

“啊!爸爸!妈妈!”笨笨高兴得像个小娃娃。

看到笨笨又长大了,笨爸高兴极了,大声喊:“宝贝,想我们了吗?”

“笨笨,妈妈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笨妈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迎着风,像滑翔机似的,一点点降落到笨笨身边。

“呵呵!妈妈,我好想你们哦!”笨笨亲昵地偎依在妈妈怀里。

呼啦啦!笨爸也落下来了。不过,因为他想念笨笨,心情太激动,下降的速度超快,胖大的身体向前跌去,连续跳跃了几步才停稳。

“哎呦呦!老腿老脚的,不利索了,哈哈哈!”他给自己解嘲。

“信天翁叔叔、阿姨好!”铁蛋很懂礼貌,主动问候笨爸笨妈。

笨妈轻轻抚摸着他说:“哦,小铁蛋也长大了,看来你们很快就能飞啦!”

“来来!小宝贝们,快来吃好吃的。”笨爸把留在食囊里的美味点心反刍出来,让笨笨和好伙伴一起吃。

爸爸吐出好多鱿鱼、飞鱼、小虾,这些可都是他们最喜欢的,营养丰富,吃了特别爱长身体。

“铁蛋,这个鱿鱼很鲜,给你吃。呵呵,爸爸说吃了会长身体,到时我们俩一起飞!”

铁蛋高兴极了,一边吃着,一边把笨笨带领小伙伴、打败大海燕的事,告诉了笨爸笨妈。

“咯咯咯!阿姨,笨笨可勇敢了!打得大海燕哇哇哭,直喊饶命,呜呜哇……笨笨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铁蛋学着大海燕的样子,逗得大家哈哈笑。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笨笨身上的绒毛都掉光了,露出雪白的羽毛。翅膀上的飞羽也长出来了,只是力量还小些,仍然飞不起来,还需要继续锻炼。

“笨笨,你的飞羽长出来了,以后练习飞翔要迎着风奔跑,利用气流的浮力帮你飞起来,这是我们信天翁滑翔的诀窍。”笨爸走过来叮嘱他。

笨妈好像很难过,抚摸着笨笨说:“宝贝,你长大了,以后要靠自己生活啦!记住,要学会坚强,爱护所有的海鸟伙伴!”

“妈妈,有你和爸爸陪伴,我怎么会一个人生活?”笨笨还是不明白。

笨爸看看辽阔的大海、蓝蓝的天空,微笑着说:“笨笨,你到了独立的时候啦!我和妈妈要和你分开,到大海的怀抱中生活,你以后就要靠自己了。好好努力,将来到大海中找我们吧!”

扑棱棱!不等笨笨答应,笨爸笨妈就迎着海风飞起来,向着海天相接的地方飞去。大海妈妈张开温暖的怀抱,等着他们,也等着笨笨早点飞起来,一家团聚。

“妈妈!爸爸!呜呜……你们不要我啦!呜呜……我还不会飞,到哪里找吃的呀?”笨笨第一次难过得哭鼻子了。

“宝贝,你吃下去的食物,会帮你坚持到飞起来的那一天,一定要勤奋努力呀!”笨爸笨妈的话像云朵似的,在空中飘荡。

“哦。爸爸,妈妈,我一定会勤奋努力,第一个飞起来,做最棒的环球旅行家!”笨笨喃喃地说。

“笨笨,不要难过啦!我们陪你玩,一起练习飞翔,好吗?”所有的海鸟宝宝都来了。

伙伴们在身边,笨笨不感觉孤单了,他擦掉眼泪说:“嗯,谢谢你们!我们一起练习飞翔吧,我要第一个飞起来,到大海中找爸爸妈妈。”

“啊!咯咯咯!我也要第一个飞起来!”伙伴们欢呼着,争着要做第一个飞起来的海鸟宝宝。

笨笨长得跟爸爸妈妈一样大了,甚至比他们还胖大,小伙伴中没一个比得上他。他张开翅膀,迎着海风奔跑,就像一架小飞机似的。

可是,身后那些小伙伴受不了了。他的大翅膀一扇动,带起很大的气流,把他们吹得东倒西歪,连站都站不稳。多多被吹得跌倒了,像皮球似的滚来滚去。

“啊!笨笨,不要用那么大力气,好不好?我们都站不住啦!”铁蛋大声喊。

“咦?你们怎么都停下了?学习飞翔可不能偷懒!”笨笨感觉很奇怪。

小飞飞咧着嘴说:“笨笨,你不是大笨鸟,你是大力鸟,翅膀扇起的风,刮得大家站不稳,不敢靠近你呀!”

“是呀!跟着你练习飞翔,不等自己飞起来,就被你的翅膀扇到天上了!”波波胆怯得直向后退。

多多爬起来,揉着屁股说:“嗯!然后在天上翻跟头,扑通一下摔下来,我们就完蛋啦!”

“还会摔成带翅膀的鸟肉馅饼呢!”

“我们还是自己练吧!”

笨笨不相信自己会有那么大力气,忍不住试着扇翅膀,这下可惹麻烦了。他的大翅膀伸开三米多长,像堵墙似的,风力非常大。海鸟宝宝们来不及躲避,被扇得满地乱滚。

“啊!笨笨会抽风呀!”

“笨笨,不要扇啦!”

“天哪,跟他练习飞翔,可真遭罪呀!”

“是啊,还是先学满地乱爬吧!”

“哎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笨笨急忙收起翅膀,过来扶起伙伴们。

小飞飞拍打拍打身上的土,说:“笨笨,我们还是分开练习吧!和你在一起,不等飞起来,就会摔成冬瓜呀!”

“对对!抓进度,要先抓安全呀!”铁蛋也怕了。

“那……那好吧!”笨笨不好意思了,挠着小脑瓜说,“等我们飞起来的时候,再一起飞吧!”

小伙伴们如释重负,呼啦一下散开,跑到安全的地方去练习。

笨笨继续在悬崖边上,迎着海风,不停地奔跑。宽大的翅膀张开来,呼啦啦!呼啦啦!扇动起来越来越有力气。

海风是个不喜欢睡觉的孩子,每天都陪着笨笨练习。它非常准时,黎明把太阳公公叫醒,夕阳回家的时候,再把月亮迎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

突然有一天,笨笨正在练习飞翔,双脚不自觉地离开了地面。

“啊!我……我飞起来啦!”他喜出望外,大声呼喊起来。

“哇!笨笨飞起来啦!他是第一个真正飞起来的!”海鸟宝宝们惊讶地赞叹。

可是,笨笨只能停在半空,不能像爸爸妈妈那样,飞得很高很远。刚飞起来一会儿,就像断线的风筝,摇摇摆摆地掉下来了。

“哎呦!”笨笨揉着摔疼的肚子,感到很奇怪,“咦!我怎么会掉下来呢?”

“笨笨,你怎么不飞啦?”铁蛋跑过来问。

波波也感到好奇,“咯咯咯!笨笨,你降落的姿势真酷!别人都是脚丫先着地,你是肚皮先落地。”

“哎呀!你懂什么?笨笨一定发明了垂直降落的本领!”多多很羡慕。

“啊?这也算新发明?我摔得肚子好痛呀!”笨笨晕头了。

笨笨站起来,抖抖翅膀,试着扇动几下,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飞得好好的,突然就掉了下来。哎!我再试试。”

他又迎着风奔跑起来,使劲扇动翅膀,很快就飞起来了。哦,好像比上次飞得还高,可是没有往远处飞。翅膀上的飞羽看上去很分散,被风吹得哆哆嗦嗦,像风铃似的发出呜呜响声。

“加油!笨笨,加油啊!向远处飞!”铁蛋把翅膀合在嘴边大声喊。

小伙伴们也跟着喊:“笨笨,加油飞呀!飞高点,飞到云朵上去!”

“啊啊!不行呀!”笨笨在空中有些慌乱,“我飞不稳,又要掉……掉……下去啦!”

没等他喊完,胖大的身体像一枚鸟弹,对着一块大石头冲下来。翅膀拖在后面,不顾风儿劝阻,使劲推着笨笨撞下来。天哪!要是撞到大石头上,笨笨就变成肉饼啦!

“啊!我可不想摔成肉饼!”危急时刻,笨笨使劲把翅膀拉回来,重新伸展开,像降落伞似的慢慢降落。

“哎呦!”噗通!骨碌碌!笨笨落地时又摔倒了,很不幸,还扭了脖子。

铁蛋跑过去,扶起他问:“笨笨哥哥,你没摔伤吧?”

“哎呦!我的脖子扭啦,脚丫硌到石头上了。”笨笨疼得歪着脑瓜,使劲儿晃悠。

小飞飞又犯毛病了,撇了一下嘴巴说:“笨笨,你是不是觉得能飞起来了,一高兴又把飞翔的本领忘记了?”

“没有啊!”笨笨看了一下飞羽说,“可能我没掌握好怎么利用飞羽。”

“利用飞羽?”多多没听明白。

笨笨点点头:“嗯。爸爸妈妈走的时侯说过,我们的身体大,要学会利用飞羽和海风产生的气流,才能飞得高、飞得远。”

铁蛋使劲儿挠着小脑瓜:“翅膀上的飞羽真的很重要吗?”

笨笨迎着海风,不停地调整飞羽,翅膀上的那些大羽毛,在海风的吹拂下,一会像百叶窗,一会像风筝,每次都有不同的感觉。

“哦!我懂啦!伙伴们,翅膀上的飞羽可以调整风向和气流,让我们在天空平稳飞翔!”

“真的吗?”海鸟宝宝们瞪大了眼睛。

“嗯!我再试试看!哎呦!”笨笨刚要飞又停下了。

“怎么啦?”伙伴们赶紧跑过去扶住笨笨。

“嗯……我的脖子扭了,谁能帮我拉直了?”

“我来!”波波张开带兜囊的大嘴,含住笨笨的头,使劲向后拉,“咦呀!天灵灵,地灵灵,笨笨练飞扭了脖子可不行!”

“哎呦!好啦好啦!波波,我的脖子好啦!”笨笨可不想在波波的兜囊里参观,里面都是死鱼烂虾。

“咯咯咯!还是我厉害吧?笨笨,试试看,能飞起来吗?”波波为自己精湛的医术感到很自豪。

笨笨试了一下风向,然后走到远处的空地,转过身迎着悬崖使劲奔跑,同时张开翅膀。这次,他把飞羽向下垂,倾斜着扇动。

“笨笨,那里是悬崖,快回来呀!”铁蛋担心伙伴有危险。

小飞飞也喊:“笨笨,飞不起来慢慢练习,可不要想不开呀!”

“呸呸!小飞飞,闭上你的乌鸦嘴,不要吓唬鸟,笨笨不会有事!”波波为笨笨捏了一把汗。

笨笨边跑边喊:“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成功!”

呼啦啦!笨笨真的飞起来了,姿势好美呀!狭长的大翅膀,带着他在天空飞翔,像白云似的,随风飘飘荡荡。只是小脚丫还伸在肚子下面,好像怕再掉下来,随时准备着陆。

“啊!笨笨,你成功啦!”伙伴们使劲儿鼓掌。

笨笨也高兴得不得了,在空中小心地调整飞羽,摸索飞行技巧。可一对小脚丫总垂在下面,很不舒服,阻碍他继续上升。于是,他倾斜一下翅膀,顺着气流把脚丫收进肚子下面的羽毛中。哇!海风立刻带他快速升高了。

“噢!哈哈哈!伙伴们,我飞起来啦!我是第一个飞上天空的海鸟宝宝!”笨笨高兴极了。

“笨笨,你不笨呀!你是最聪明的海鸟宝宝!”伙伴们都为他热烈欢呼。

辽阔的大海,苍茫的水雾中,泛着无数的金星星,它们像娃娃似的,在波涛中跳跃。那些精灵鱼儿,拉着星星娃娃,在水中玩捉迷藏。

大海妈妈的怀抱,是一个充满欢乐的世界。笨笨真想立刻飞过去,和他们一起玩耍。可是,他舍不得伙伴们,要飞回来和大家告别。

扑棱棱!笨笨平稳地落下来,收起翅膀,有些难过地说:“伙伴们,我要走啦,到大海中去生活!”

“笨笨哥哥,你还回来吗?”铁蛋最舍不得他离开。

笨笨摇摇头:“不知道,我要去找爸爸妈妈,一起环球旅行,也许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自从笨笨打跑了大海燕,海鸟宝宝们都喜欢他了。听说他要走,纷纷围过来:“笨笨,你不要走啦!等我们会飞的时候,一起飞走吧?”

“不行的,我很想念爸爸妈妈,他们已经离开两百多天了。”笨笨看着茫茫的大海说,“我们信天翁宝宝长大了,就要到大海中生活,那里有很多食物。”

“哦。我妈妈也说过,我们长大了要到大海中找食物。笨笨,等我会飞了,就去找你。”波波依依不舍。

“嗯,我在大海中等你们!”笨笨笑了,“伙伴们,我走了,再见吧!”

“再见!笨笨,一路保重!”

笨笨终于第一个飞起来了!他飞到瓦蓝的天空,和白云玩耍。飞到波澜壮阔的大海中,和大海妈妈亲昵拥抱。看,浪花都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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