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呢?”嘉庆看着正在花园里浇水、照顾花朵的的雀儿,开口问道。
“皇上吉祥——主子她现在还在休憩,说是等到皇上过来的时候再把她叫醒。”雀儿停止浇水的动作,并且放下洒水壶,向嘉庆拂了拂身子,“我现在就去叫主子起床,主子知道皇上来了一定会很高兴。”
“不了,我自己过去就好了。”嘉庆阻止雀儿的下一步动作,然后对身后一直跟着的福海说,“你也留在这里,过会我就会出来了。”
交代福海一些事情,就轻车熟路的走到钮钴禄如月的闺房。
门打开的声音,不是雀儿?是谁?‘移形换影’,默念出咒语,墨玉再次出现在屋里的角落,被结界保护着,看着那明黄色的身影,原来是皇帝,要不要回去?墨玉犹豫着,一开始这么做,是以为宫里还有和云妃一样又是一些妖精嫔妃来找麻烦的,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不过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的话能够看的更清楚屋里的一切,她想知道嘉庆对她,对她钮钴禄如月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这么想着,于是墨玉决定暂时在一旁看看再为之后做打算,对,她要看的是嘉庆对她的真心,若是他是真心待她,那么她会……会……到底会怎样呢?她其实也不知道,那么就先看看再说吧。
床上的其实并不是钮钴禄如月的事情,嘉庆并不知道,他把门推开后,就直直的走到钮钴禄如月休息的床边,轻轻的推攘着,“爱妃,朕来了……”
推了几次,但是床上的人儿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在慢慢的呼吸着,沉沉的睡着,眉头微微挑起,嘉庆离开床边,看了她许久的时间,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要走了吗?墨玉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沉了下去,移动自己的身躯,想要快速的回到床上,然后叫住皇帝,可是却发现嘉庆根本就没有离开,她的身子也不由的停下来,甚至是疑惑,退回到角落,继续看嘉庆想要做什么。
嘉庆走到门口的地方其实并不是为了要离开,而是把门关上,重新返回到床边,手指轻轻的划过钮钴禄如月的脸颊,举止非常的暧昧,惹得在不远处地方看的墨玉不由的脸红了起来,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就好像是划在自己的脸上,他那么做,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所以才会这样子的,对吧,她应该不会误解的,那么也就是,嘉庆对她是真心的咯。
墨玉嘴角轻轻的扯动,连心里都觉得暖烘烘的,十年来,第一次觉得幸福离她是这么的近。
可是物极必反,就像是期待的越高,得到的答案也就越悲惨一样,下一刻,看到嘉庆的举动的时候,墨玉就觉得自己被埋入了深厚的冰窟里,冷的让她觉得可怕。
墨玉呆呆的看着嘉庆从怀里掏出一包白色的药粉放在床上的她鼻子地方一会。
墨玉眼神闪烁了一下,清醒过来,用鼻子在什么都没有的空中嗅了嗅,很容易就知道那药是迷药,他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对她使用迷药,她觉得自己很迷茫,很迷惑不解,平常的时候嘉庆一直对她很好,宠着她、爱着她,让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就像爹和娘说的一样,她是他们的心肝宝贝,既然这样子,有什么想说的话,却非要弄得这么复杂,直接跟她说就是了。
蛊毒?当墨玉看见嘉庆把迷药的纸包装折了几下放回到自己的怀里的时候,她天真的以为接下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了,可是却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左手张开捂住自己的脸颊,只露出两只伤心不已的眼神依旧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对她极好的人却做出对她非常伤心的事情。
蛊虫慢慢的钻进假的钮钴禄如月的耳朵里,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忍着心里的伤痛,嘴里慢慢的念出咒语,‘实体化’,这样子做,她回到了原来的那个地方,
因为那种蛊毒是西域的一种,能够控制对方的思想,平常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但是只要施术者开口命令,并叫出她的名字,那么她就一定要听命于对方,哪怕是自杀也一定会遵守,如果不回到床上,那么自己的真实身份一定会被拆穿。手指掐诀,让那只蛊虫落在自己的手心,然后慢慢的植入自己的体内……
“钮钴禄如月,醒醒……”墨玉睁开自己的眼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醒来了,可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来那个家伙并没有骗我,这东西是真的能够控制人,本来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既然是真的,那就更好了。”嘉庆看着呆呆面孔的钮钴禄如月,露出满意的笑容。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心真的好痛,可是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够做,而且她也知道只要她一直表现出被控制的模样,那么她想要知道的答案,一定会立刻得到。
的确,嘉庆接着就说出自己的目的,“钮钴禄如月,我命令你用尽任何的方法在一年之内登上皇后的位置,不管用什么办法,就算是私底下杀掉皇后也可以,但是记住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
“是,主人。”墨玉呆呆的开口回答嘉庆说的话。
摸了摸墨玉的脑袋,就像是以前一样,柔情似水,用着宠溺的模样……以前他这样做,会让她脸红心跳不已,可是现在只让她觉得想吐,以为他会对自己不一样的,以为他是真心待她的,可是原来这一切只是她的幻想罢了,人真的是好可怕的动物,而眼前这个更甚,隐藏的可真深啊,那么令妃娘娘呢?难道也如她外表一样那么的和蔼吗?又或者那也只是一个伪装?
昨天那个美好的场面就像是离自己已经非常的远去,又或者那只是一场不真实、太过美丽的梦,也是,宫里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纯净的地方呢?宫里又怎么会这么的美好呢?一切都是假的,那么,爱新觉罗?永禹,一切如你所愿,我会登上皇后的宝座,然后看着你怎样跌进地狱。
“这样子很快就会被别人看出来。”行动太不自然了,嘉庆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稍加思索了一会,然后开口道,“钮钴禄如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墨玉眨了眨眼睛,然后用一种非常迷惑的眼神看着嘉庆,然后就是惊讶,“皇……皇上,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雀儿……”着急的下了床,差点就摔倒在地,却被嘉庆严严实实的搂在怀里
。
“是我让雀儿不用通报的,怎么?不高兴吗?”嘉庆笑呵呵的开口询问,眼里一片笑意。
“我……这样子好狼狈……”有些委屈的撇了撇自己的嘴巴,眼睛一眨一眨的,泪水在眼眶里转悠了几圈,眼看就要落了下来。
伸出自己的食指抹掉墨玉眼角的泪水,嘉庆温和的开口,“怎么会?在我的心目中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哼,甜言蜜语……把头靠在嘉庆的怀里,墨玉的眼神非常的冷漠,脸上也是狰狞一片,恨、好恨。
“皇上,你今天要留在我这里吗?”露出可爱的笑容,墨玉离开嘉庆的胸前,眼神期待的看着他。
犹豫了许久的时间,嘉庆才开口,“我今天其实是抽空过来的,也让福海就在花园里等着,等会我就回御书房了,改天吧。”
“嗯,那你回去好好的处理公事,不用担心我。”墨玉乖巧的开口,脸上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还是很懂事的说了这话。
“真乖……”嘉庆拍了拍墨玉的背部,然后把她推离自己的身体,站起身,“那么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的休息。”
“我知道了。”墨玉点了点头,然后挥挥手笑着看嘉庆离开自己的房间。
“该死的——”看着离开的嘉庆,墨玉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被子,表情悲愤交加,原本已经慢慢消去的十年以来对嘉庆的恨,这次却又重新冒了出来,这次不是为了自己的父母,而是为了自己,因为自己被欺骗了,原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对嘉庆动了真心,在自己还想着能够退出,远离感情的时候,却已经动了真心,所以才会被伤的这么重,才会这么受伤。
闭上自己的眼睛,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心真的是好痛好痛。
“主子——你怎么了?”见皇帝走了之后才进来的雀儿见主子流眼泪,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紧张的不得了,难道是主子被皇帝欺负了?心里虽然是焦急,但是却也不敢没有主子的吩咐就随便的检查哪里受了伤。
睁开被泪弄湿的眼睛,看着眼里透露出浓浓担心的雀儿,心里一片迷茫,眼前这个一直伺候的她很周到的丫环能够相信吗?或者说,她的担心是真的吗?是真的担心还是……假装的,就像是那个人一样。
“你……会背叛我吗?”明明应该要解释自己的眼泪的,这样子她才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要是嘉庆知道的话,可能会对她产生怀疑,也许会全国通杀她吧,虽然对于她来说一点威胁都没有,可是……无论如何她都不应该问出这种话的,不是吗?
“主子——”主子有些奇怪啊,雀儿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决定还是冒犯了,伸出手背按在墨玉的额头上。
透过额头上伸过来的手,探进雀儿的内心伸出,墨玉嘴角慢慢的露出温和的笑容,这个人……是可以相信的,“我没事,只是皇上过来的时候,模样有些狼狈,觉得……有些丢脸罢了。”
“是……是这样子?对不起,主子,这都怪我,要是我能够进来通知一下,那你就不会这么伤心了。”雀儿听墨玉的话后,收回自己的手,开始不断的自责,原来主子这么难过,是因为她没做好自己的本分,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没关系,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皇上他……这么的‘喜欢’我呢?”墨玉温和的笑道,的确要感谢雀儿,否则她也不会这么早知道那个该死的皇帝的真正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