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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相谈甚欢

那个和凤墨清相谈甚欢的人看模样似乎是自己?不过令彼岸更加惊讶的是原本还笑容滟滟的“自己”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冲着尚未反应过来的凤墨清一下子便出了手,动作快得连彼岸都没有反应过来,更不用说是之前还沉浸于日常中透着几分温馨的凤墨清。

莫非对凤墨清来说,自己的存在和前世一样是所谓的梦魇?脑海里忽然闪过这一个念头,彼岸却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庸人自扰,她快速地破窗而入,一把拉开凤墨清,抬手便挡住了梦境中的“自己”的攻击。

因为凤墨清有危险而忘记梦境中的一切除了凤墨清本人外都不可能看到或触碰自己的彼岸在感觉到手上留下的温热的血液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抬起眼瞥见“自己”眼中如血色一般的红,彼岸只是稍稍愣怔便迅速地反应过来。反手躲开方才的攻击,彼岸拉着凤墨清往旁边一跃而出,竟是直接往竹林外面跑去。

“彼岸?”被彼岸拉的跌跌撞撞的凤墨清似是终于反应过来,他默然地跟在彼岸身后,望着对方丝毫没有迟疑的背影,忽然犹疑地开口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他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他听到彼岸对他说她杀死了小瑾,看到小瑾和小情一起坠入深渊,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认知让他几乎想到了放弃生命;他梦到了自己的前世,在往生路上跟随着一个红衣执灯的女子慢慢走着,直到上了奈何桥,他才亲眼看见了传说中的孟婆,只是那个孟婆却只是个骄纵自私的千金小姐,为了一己私利可以亲手摧毁他人的性命,而那个人偏偏和彼岸有着极其相似的容貌。

凤墨清这一生随意又冷情,因此在他的生命中他只在乎有限的几个人:他的亲人其中以自幼跟在他身边的凤墨瑾为最重要,另一边的就是他的生死之交江情。

彼岸是个意外,是一个用来打发他日渐无趣的意外,可最后却成了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特殊的存在。

彼岸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依旧埋头拉着凤墨清往前跑。身后传来呼啸的风声,其中夹杂着的血腥味让彼岸的动作愈发急切,跑了没多久,彼岸忽然停下脚步,猛地用力一甩将凤墨清丢到自己身后,彼岸双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

凤墨清愣愣地看着眼前单薄的身影固执地挡在自己面前,心中忽然涌起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愫,他怔怔地看着蚀骨萧突兀地出现在彼岸手上。不同于先前他一直听到的充满哀怨的曲子,此刻的曲子竟然是意外的平和。

悠扬的曲调中还带着一股莫名的暖意,静静地听着,凤墨清觉得自己原本浮躁的心情已经彻底平静下来。

正安然地享受着久违的平静,耳畔的曲调忽然停了。诧异地向前望去,凤墨清只看到那个之前犹在发出动人曲调的蚀骨萧已经穿透了“彼岸”的身体,那人的身子顿时显现出几分扭曲,就连那张倾城的脸都扭曲地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随着“彼岸”的扭曲以及消失,凤墨清周围的景象在那一刻如同被不知名的力道所扭转一般变得异常扭曲,下一秒他才低下头,情不自禁地用手扶着额头,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那些场景并不是他做的梦,而是现在他本人就在这梦境中,那些都是他这个身体亲身经历的!

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对于出现在自己梦境的彼岸,凤墨清此刻也没有了半分疑惑。而且若是彼岸不出现在这里,他其实才会觉得诡异。梦境中杀害凤墨瑾和江情的彼岸与现在救他走出梦魇的彼岸,究竟孰真孰假?

所谓的梦魇和现实,从很久以前他就彻底模糊了这个界限。

那一瞬间,她听到他问她为什么,她张了张口却无言以对。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连她自己都模糊不清,她所做的一切皆是凭本心罢了。

那一身红衣如火般灼眼;那一首戛然而止的乐曲吟诵着他所不懂的喜怒哀乐;那一场扭曲的梦境是他逝去的过往。凤墨清永远都不会懂彼岸的心思,就像彼岸永远不会想到凤墨清曾经乃至现在都存有着杀她的念头。

面对着也许会爆发的隐患,趁早除去才是高位者应有的选择,只是当那个隐患成为自己心中重要的存在,那么身处于高位者的人究竟应该作何选择?

凤墨清不知,这也证明了他着实算不上一个合格的高位者。忽然想到当初自己在凤楚瑜体内的所见所闻所感。那个凤离城的开国国王,被凤离城历朝历代人民当做神一般向往的人,其实有着和普通人一样柔软的心思,对着自己喜欢的人也曾可以放下一切。

只是若当初百里轻尘投靠了漓渊,成为凤离国潜在的危险,那凤楚瑜可会下定决心除掉百里轻尘?江山和美人于高位者而言,究竟孰轻孰重,这在过去乃至如今从来没有一个准确的定论。更遑论他这个称得上纨绔的二殿下。

心中的情绪在熟悉彼岸以及知晓前世之后便再也回不到当初的平淡,凤墨清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庆幸彼岸让他有了亲情、兄弟情之外的感情还是该哀叹彼岸扰乱了他的心绪。

目光缓缓下移,凤墨清忽然瞥见彼岸垂在身侧的手几乎全是嫣红的血迹,他顿时一惊,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直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放到自己眼前,凤墨清才发现无论彼岸究竟是怎样的人,他依旧会为对方的受伤而不安,尤其是这伤是因他而起。

在认识彼岸之后,凤墨清几乎没有看到过彼岸受伤以及示弱的模样,除了那次前往凤相寺的时候,这人因为灵力的衰竭而发烧。之后他便再没见过那般衰弱的彼岸,可这一次……

定定地看着对方苍白的神色以及那已被血液染红的手心,凤墨清眸子顿时沉了下来。他酝酿了许久,才能够嘶哑着嗓音问道:“为什么?于你而言,最重要的人不是画凝和墨殇吗?为什么要来救我?”

为什么在前世为了一己私欲毫不犹豫杀死我的你在这一世还要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冷漠无情的你会不惜闯入我的梦境,甚至即便受了伤也固执地想要救我出去?为什么一贯平静的心绪会因为一个你而变得杂乱无章?

凤墨清永远都不想知道自己究竟对彼岸抱有怎样的感情,可是他却想知道在彼岸心中,自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对眼前这个外表冷漠内心柔软的人来说,自己究竟重不重要,若有一天她还会不会毫不犹豫地杀死自己?

也许现在的自己太过自怨自艾,可是凤墨清想自己难得在意一个除了亲人和兄弟以外的人,变得踌躇和不安大概也是自然的。

“二殿下,不是所有事情都会有一个明确的答案。有时候做一件事情仅仅是因为想做罢了,一切但凭本心尔。”彼岸悠然地抽回自己的手,掏出怀中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心的血迹。如此从容自若的模样让凤墨清很难联想到方才那个一把拉过自己,又不顾一切挡住了梦境里那个彼岸的攻击的人,也难以让他将彼岸的动作与她的脸色相联系起来。

这个人除了病倒和为了墨殇之外,还会不会在旁人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

凤墨清不知道,也意外地不想再去了解。他漫不经心地转过身,冲着身旁的彼岸随意地说着:“要怎么从这里出去?”

先前困住他的梦境虽然已经被彼岸彻底毁掉,可是到现在为止,凤墨清却发现自己依旧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处张望也没发现有哪个地方会像所谓的出口。

彼岸沉默地站在凤墨清身边,她能敏感地发现凤墨清正在选择逃避,可是有很多事情是她管不了也无法管的。是以她只是淡然地站在一边,良久才淡淡地说着:“只要你想,便能离开这个梦境。”

梦境已毁,他们却还在这里,只能说明身为梦境制造者的凤墨清并没有打算放弃这个梦境。梦由心生,梦由心毁,正如解铃还须系铃人,梦境的消失也应该由梦境的主人自己决定。

“小瑾,江情乃至你的父王母后都在等你,二殿下。”微微欠了下身,彼岸拉开自己与凤墨清的距离,稍稍行了个礼后抬起眼郑重地望着凤墨清。片刻后她嘴角牵起一抹极小的弧度,淡然得仿佛事不关己、生疏的话语从她微张的红唇中吐出:“那么,请容许我先行退场。”

话音刚刚落下,彼岸的身影在凤墨清眼中渐渐变得越来越淡,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彼岸,却依旧只能任由自己的手穿过彼岸的身体。最后映入他眼中的是彼岸浅笑涟涟的模样。

默默地站在只有自己的世界里,凤墨清一直保持着手向前伸的模样,良久他才苦笑着收回自己的手,慢悠悠地将手覆于身后,良久才轻笑出声:“如此还不如回到现世。”

只剩下空虚和寂寞的梦境还不如回到那所谓的现世,即便等待自己的是残酷的未来,他堂堂的凤离国二殿下又怎么好一直选择退缩?

淡定地下定决心的凤墨清完全没有想过一离开这所谓的梦境回到现世,有一天他会想果然还不如沉溺在梦境中,不复醒来要来得更好。

正因为可以毫无包袱的沉溺逃避,梦境才会变得尤其得可爱。

刚一睁开眼睛,凤墨清就听到熟悉的哭泣声,夹杂着一些惊慌失措让他恍然有种隔世之感。他有多久没有听到凤墨瑾哭的如此伤心?

慢慢地睁开眼,凤墨清下意识伸手凭着感觉拍着凤墨瑾的头,一下一下像从前那样温柔地安慰着自己最为宝贝的妹妹。

“王兄,你快点救救彼岸姐啊。”凤墨瑾一察觉到凤墨清的动作,立刻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片刻之后再度放声大哭。

凤墨清昏迷不醒,彼岸涉嫌谋害二殿下,这两件事情接踵而至,凤墨瑾彻底落到了手足无措的境地。她亲自跑到御书房缠着凤梓涵,又哭又闹又是声明自己相信彼岸,却完全不能将彼岸从天牢里救出来,甚至于到最后凤梓涵委婉的让宫人表示了暂时不想看见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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