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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饮食男女

电影顺利杀青后。蓝叶提出要请大家吃饭,还说这一次谁都不能跟她抢。她是真心实意想感谢大家的帮忙。

于是我们这一伙人,又重新聚集在雕刻时光,不过这一次大家的心情都很放松,因为我们这次的目的只有一个字——吃!

我怕他们又要去东门吃川菜,于是抢先说:“我可不想去上次那家了,地方太小,环境又不好。”

蓝叶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好,全听导演的。”

我转头的时候无意间对上了云风轻的目光,我发现他正看着我,眼里盈着笑意。

蓝叶带我们来到学校附近的一个高档中餐馆。服务员把我们领进一个很大的包间。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点菜。我发现有我们寝室三大美女的地方就不会安静。她们三个边点菜边说笑,嗓门还一个比一个大。柯南和蛋蛋在她们的带动下也活跃起来。

而坐在我左右两边的蓝叶和云风轻却很安静。

等菜上齐了,蓝叶将自己的酒杯斟得满满的,白色的泡沫从杯中溢了出来,沾在她白皙的手指上。

她站起身来,一手端着酒杯,笑盈盈地扫视了大家一遍。刚才聒噪的那几个人马上闭嘴了。

“今天的第一杯酒,我敬大家。我非常感谢大家帮助我拍完这部电影,完成了我的心愿。我先干为敬!”蓝叶一仰脖,大口将杯中的酒喝光了。

她用手抹了一把沾着星星点点白色泡沫的嘴角,眼睛亮晶晶的:“我干了,你们小孩儿就随意吧!”

“我不是小孩儿,那我也干了。”云风轻说完一仰脖也将杯中的酒喝光了。

谢亚楠忽然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大声嚷起来:“你们这是瞧不起人啊!谁是小孩儿?”说着她便看向李玫和梁诗诗,“姐妹们,能不能给点儿力?”

李玫立马端起杯子,咕噜咕噜将一杯酒喝光了,白皙的脸上马上泛起了红晕。她把酒杯翻过来,抖了两下:“怎么样?干了吧?”

我不经意看见了蛋蛋皱了皱眉,仿佛那杯酒是他喝下的一样。

“好样的!”谢亚楠冲着李玫竖起了大拇指,接着把自己的酒也干了。

梁诗诗不甘示弱,也跟着干了。

接着,她们仨就齐刷刷将目光投向了我。

我瞪着眼睛看着她们,心想我可是从来没喝过酒啊,难道第一次就要干掉这么一大杯?

“艾希,就差你了,快点!”梁诗诗红着脸催促道。

我低着头看看杯子里满满的黄澄澄的液体,半晌才疑疑迟迟地端了起来。

我刚想往嘴边送,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酒杯。我抬头看向云风轻时,他已经把酒杯抢了过去。

“我替你喝!”说完,他便一仰头将酒干了。他动作非常快以至于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酒就没了。

“其实,我,我可以的。”我看着他很没底气地说。

说完我忽然感觉有杀气,抬头一看,三大美女已经用可以杀人的眼神看我了。

“云学长,你也太偏心了吧!”梁诗诗撅着嘴,“枉我把你奉为男神。”

云风轻淡淡笑了,又伸出手摸摸我的头发:“谁让这小丫头是我妹妹了。我是家长,不能让自己家的小孩儿喝酒。”

他的手轻轻落在我的肩上,然后就很自然地放在了那里,形成了一个很像搂着我的姿势。我几乎能够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

尽管我知道云风轻不过当我是妹妹。哥哥轻轻搂着妹妹似乎也没什么。但我还是觉得有点儿别扭,于是就故意扭过身体跟蓝叶说话,这样就自然而然地甩开了他的手。

“蓝叶,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我转过身问蓝叶,“《雕刻时光》的上半部是谁拍的?”

蓝叶正拿着筷子夹了块青椒,刚要放到碟子里。听见我问她这一句忽然手一抖,那块青椒便掉在了桌子上。

她没看我,只是拿起一张餐巾纸将那块掉到桌子上的青椒包了起来,又转过身轻轻一掷。那块青椒便被丢到墙角的垃圾桶里了。接着,她又拿起一张餐巾纸,低着头用力蹭着桌子上的油渍,然后轻声说了句:“不记得了。”

我觉得她没说真话——过了这么多年,她还要坚持把这部电影拍完,这足以说明这电影对于她来说很重要。既然是这样,上半部的导演,她又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我记得。”我身后响起了云风轻的声音,“他是我们上届导演系的。”

蓝叶的身子一颤,仍然没抬头,还是用力蹭着桌子。我看见桌上的油渍早已擦干净,而那块餐巾纸也已经蹭出了一个洞。但是蓝叶的动作还是没有停。

云风轻继续说:“他长得还挺帅的,就是沉默寡言,成天摆出一副高冷范儿……叫什么来着?”他拍了拍头,“呃……好像叫什么箫……”

我看见蓝叶的脸渐渐褪去了红润,嘴唇微微发抖。她将手中的餐巾纸搓成了一个团儿丢掉了,又猛地拿起啤酒瓶,狠狠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酒。白色的泡沫翻涌而出,像瀑布一样顺着玻璃杯的外壁倾泻下来。

这时对面的梁诗诗却大声喊出了一个名字:“陈子箫!”

我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梁诗诗。只见她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继续大声说:“喂喂,你们还记不记得开学头一天,我跟你们说有个大四的学姐,她说咱们学校以前有个导演系的学长长得特别帅,特别有气质?”

谢亚楠拍了一下大腿:“想起来了,你是说过。你还说那时候全中影的女生都为他疯狂,可他却没交一个女朋友。”

“对,就是他!陈、子、箫!”梁诗诗又大声重复了一遍这个人的名字。

我忽然听到脚下传来玻璃的碰撞声,低头一看,原来蓝叶不小心踢倒了一个啤酒瓶。碧绿透明的玻璃碎片混着白色的泡沫,摊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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