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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兵政二海防二(1)

會商海防事宜

彭玉麟

奏為會商海防事宜恭摺並陳仰祈 聖鑒事竊臣等會同何璟張樹聲衛榮光籌議海防事宜正具摺間臣玉麟適巡閱長江水師馳抵江南省城臣宗棠邀入署中面商海防事宜質以張樹聲何璟衛榮光之議所見均同除具 奏外謹將臣等思慮所及冀有裨於海防者一併陳明以備 聖明採擇竊閩省設局製造輪船臣宗棠於同治五年閩浙總督任內奏奉 諭旨允行嗣請設船政大臣總理局廠事務交卸後赴陝甘總督任內於船政事務時復預聞臣玉麟於長江海口涉歷最久所言防務情形尚為確鑿茲就臣玉麟所見長江海口防務陳之凡言長江海口者多指吳淞而吳淞實進黃浦江之口為蘇松扼要門戶於長江固不相涉也外海入內之輪船左為吳淞其右有崇明縣一島外洋輪船若不進黃浦江即不必由吳淞海口入口但由崇明北繞白茅沙便可順抵狼福山徑趨長江緣福山南岸近年新長遠沙梗礙洪路輪船不能直行須繞狼山北岸而入江陰故吳淞設防不能抵其來路查吳淞口南北寬不過十里狼山福山口南北寬百餘里由此衝入長江其勢甚順此時防長江海口以狼福山為重兼顧吳淞口庶期周密現查吳淞江陰及圌山關焦山象山都天廟等處沿江囗臺均修整堅固其守囗臺之記名提督吳宏洛唐定奎章其作曾萬友等均能認真操練結實可靠惟水面空虛時切隱憂長江長龍舢板不能禁海上風濤其蚊子船風大船小頭重囗輕萬難出洋對敵祇可作水囗臺之用其餘各省兵輪船歸李朝斌每月調操與臣玉麟每年巡閱一次者亦不過於無事時虛壯海隅聲威而已設一旦有事該各省各有應防之海口方且自顧不暇何能舍己芸人置本省不顧而應長江海口之調縱以功令軍令督責之而亦有不行至謂此時江防緩而海防集宜先籌海而後防江亦非確論長江各省伏莽甚多歷年竊發有案倘海疆有警則乘間揭竿而起勢所必然腹地多虞防剿之軍時被牽制適足啟盜賊之心而張寇讎之燄因思自強之道宜求諸己不可求諸人求人者制於人求己者操之己張佩綸原奏各海口可自為一軍是不必求於人而求諸己也與其購鐵甲重笨兵輪爭勝於茫茫大海之中毫無把握莫若造捷靈輪船專防海口扼要之地隨機應變緩急可資為愈臣玉麟於六年冬奏造小輪船十隻專防海口不爭大洋即是自成一軍為自強之意奉 旨准照辦在案因南洋經費維艱部議暫從緩籌至今尚未開造張佩綸原奏謂淮揚瓜洲等水師宜改西式江船夫西式即火輪也與其花費添造輪船於維揚瓜洲兩標營紊亂長江營制轉不得力不如節此經費趕造臣玉麟所奏小輪船十隻派長江久於戰陣之員管帶選通習洋語算法之學生幫辦駕馭以熟海道募海上各島漁戶強壯者為勇丁既可收熟諳風水沙性勇敢之人才為將來推廣之用又可免敵人招此等漁戶作奸細為害內地誠一舉而備三善也該輪船歸提督統領勤慎操練使囗火技藝純熟精益求精不爭大洋衝突只專海口嚴防無事則巡緝洋面盡其力所能到以靖海盜有事則齊集海口堵禦或誘敵擱淺我船環而攻之可以制勝或伺敵船長驅大進我船跟蹤追擊斷其後路以便前途師船堵剿斷不致坐視豨突狼奔任意猖獗也臣宗棠細繹臣玉麟所議專就長江海口而言力主有海防無海戰之說據實之談洵足見諸施行徵其實效與張佩綸原奏江南可自為一軍之說適相符合惟就長江江防海口而言兩江總督為固圉之謀無以加此若籌兼顧南洋則遇有警報各省同一洋面自顧不遑何能為兩江之助江南海口宜守亦難應各省之援其於兼顧之義終鮮實濟自宜亟籌增製大輪船數隻以資調度而速戎機前聞閩廠開造快船馬力甚速船亦合用昨與李鴻章晤商亦以為宜調快船一隻工料需價若干據稱槍囗計約每隻需銀三十萬兩臣宗棠默計經費雖難亦祇宜竭力籌維未可稍存顧惜之見計增製快船五隻需籌銀一百五十萬兩若求之南洋各省恐等諸築室道謀無以應手合之臣玉麟擬造小輪船十隻每隻需工料囗價合銀八萬兩共銀八十萬兩項船價共需二百三十萬兩江南財力搜索已頻本難籌措惟事關海防局不容束手而細察淮鹽加引一案加意料理猶有可為竊計增置大小輪船無論購自外洋與在閩滬各廠局製造均須分年辦理所需經費亦可分年解濟以應要需現在淮鹽加引試行之初就票費一項劃撥支應一年內外輪船經費計可有餘此後銷路漸暢雜囗亦可奏請酌撥俾能接續解濟要需庶海口有備南洋相庇以安外海有船巡駛更可常通聲應似於防務較有把握臣等與李鴻章所見亦同謹合計據實陳奏

復奏加意籌備片

彭玉麟

再二月十四日奏 上諭前據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與日本國商議琉球一案降旨交南北洋大臣籌議日本使臣戶璣於未經議定之先即自棄前議悻悻而去其所請各節於中國存球之意尚未盡善未能即予准行該國不遂所求尤難保無藉端要挾情事所有沿海各省防務自應嚴行戒備著李鴻章劉坤一何璟張樹聲吳元炳譚鍾麟勒方錡周恒祺裕寬督飭各營妥為備豫不動聲色靜以待之毋得稍有疏懈聞日本造小鐵甲輪船兩隻可行長江並著彭玉麟李成謀加意籌備毋為所乘定海一廳四面環海應增調閩省輪船以助兵力並著何璟勒方錡譚鍾麟黎兆棠會商辦理將此由五百里密諭李鴻章劉坤一何璟張樹聲彭玉麟吳元炳譚鍾麟勒方錡周恒祺裕寬並傳諭黎兆棠李成謀知之欽此臣當即恭錄傳諭李成謀一面飭長江水師各營不動聲色嚴密豫防靜以待動不敢稍涉疏虞查定章今年巡閱臣係由下江溯流而上長江提督李成謀衙署向駐下江臣並函商該提督從緩出巡以便就近督率水師將弁嚴防由海入江各要隘此時日本尚無舉動臣自應仍照章巡閱上駛設或下江有警該提督李成謀老成諳練調度有方極為可靠再會同瓜洲鎮總兵吳家榜督率水師舢板一志同心相機辦理必可得力臣無論行抵長江何處一聞警報立即附搭招商輪船星夜下駛以重防務而慰 宸囗合併聲復伏乞 聖鑒訓示謹 奏

密陳籌畫片

再密陳者臣今年八月於吳淞上海忽見長星光如噴瀑憂心如搗怪異非常又前五月間各處蛟災至有穿城垣破鎮市毀村莊且在端午前後兩日各省皆同不特為災實亦異事大雪後冬至前雷聲復大作亦非時令所應有上天示警必有由然凡我臣工皆宜深加儆懼務求各盡職分潛感天心憂民忠 國勤政明刑總期弭患於無形制治於未亂南省克復至今元氣未培風俗日靡人心日薄往往易動囂爭吏治兵事在在皆關緊要伏乞 皇上念南方收復之功同於再造武漢為長江之要害南北之樞鈕必須威名素著德望充孚方足以整兵保民控制全省關繫半壁安危甚重此番營兵滋事亦由未嫻急切整頓慮生變故敷衍苟安亦禳禍胎一處如此他處恐因而效尤小事如此大事將何以調度是皆足為隱憂不能急辦而亦不可不早為籌畫者也經權悉當恩威並濟要使兵畏民懷足以禦寇而不為寇是全在督撫之行事適機宜風裁可畏愛庶幾可以長治而久安也是否有當臣戇直無知謹密為我 皇上陳之

代陳海防管見疏

奏為據情代 奏敬陳海防管見以備採擇仰祈 聖鑒事竊據在籍兵部候補主事梁宏諫呈稱方今事勢不患兵之不強囗之不堅而患於鐵甲船之不足雖有勁兵巨囗亦將阻於重洋而弗能以互應伏見我 國家講武勵兵孜孜求自強之道二十年來凡兵輪兵火器類多倣照泰西固將日起有功矣然觀福建之船政局上海及粵東之機器局所費動以億計為時不可謂不久用囗不可謂不多而所成就無非小輪船洋槍炸彈等項防內河則有餘防外海則不足若移此巨囗以購買鐵甲船亦或就內地各機器局自造約可得二十艘且將雄視歐洲閩省戰事何至囗裂如斯上煩 宸慮為今之計惟有籲懇 天恩飭各省督撫聯合官紳商民每省各捐購鐵甲一號查鐵甲船之小者價銀約一百餘萬兩其大者亦不逾三百萬兩船之大小視省分之大小以為差合一省之力為之似亦無難集事凡某省購置之船即以防禦某省海口其無海口者則將船派往大沽口及旅順口以拱衛 畿輔近地遇警則互相應援先調鄰省以次及於遠省勿分畛域出全力以應之使海內之大儼成常山率然之勢必於防務大有起色目今海氛未靖凡在臣民同深敵愾自當踴躍從事不日就功所有捐辦各員俟船成之日 欽派大臣查囗如果著有成效可否照河工事例核給獎囗以昭激勸之處恭候 恩命遵行再兵輪交戰專尚機器轟擊機器一壞此船即廢是以西人製船凡機器之式火藥之櫃其位置無相同者乃船政局所延法國匠人教造各輪船凡火藥櫃多在機器之旁識者皆知其謬此後須得公忠廉幹之員認真經理實事求是必能洞悉利弊出奇制勝以仰慰 聖慈囗念海疆之至意茲據該主事呈請轉 奏前來臣維今日籌辦海防鐵甲船似不可少所請每省購置一船然各行省有囗瘠之不同能否一律照辦未可懸擬但所陳不為無見未便壅於 上聞謹繕摺代 奏伏乞 皇太后 皇上聖鑒訓示謹 奏

海防善後事宜疏

彭玉麟

奏為遵 旨籌議海防善後事宜謹就管見所及恭摺具 奏仰祈 聖鑒事竊臣於五月二十七日准兵部火票遞到軍機大臣字寄光緒十一年五月初九日奏 上諭現在和局雖定海防不可稍弛亟宜切實籌辦善後為久遠可恃之計前據左宗棠奏請旨飭議拓增船囗大廠昨據李鴻章奏倣照西法創設武備學堂各一摺規畫周詳均屬當務之急自海上有事以來法國恃其船堅囗利橫行無忌我之諱畫備禦亦嘗開立船廠創立水師而造船不堅製器不備選將不精籌費不廣上年法人尋囗迭次開仗陸路各軍屢獲大勝尚能張我軍威如果水師得力互相援應何至處處牽掣當此事定之時懲前毖後自以大治水師為主船廠應如何增拓囗臺應如何安設槍械應如何精造均須破除常格實力講求至於遴選將才籌畫經費尤應謀之於豫庶臨事確有把握著李鴻章左宗棠彭玉麟穆圖善曾國荃張之洞楊昌濬各抒所見確切籌議迅速具奏江蘇廣東本有機器局福建本有船廠然當時僅就一隅所見未合全局通籌現應如何變通措置或扼要設總匯之所或擇地添設分局以期互相策應呼應靈通並著李鴻章等妥議奏辦總之海防多年麋費業已不貲迄今尚無實際由於奉行不力事過輒忘幾成錮習該督等俱為朝廷倚任之人務當廣籌方囗行之以漸持之以久毋得蹈常襲故摭拾從前敷衍之詞一奏塞責李鴻章左宗棠摺著分別抄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欽此伏見 皇上乾惕為懷勵精圖治當海氛甫定之時為未雨繆綢之計以期有備無患薄海永清誠 國家億萬年無疆之福跪誦之下欽服莫名臣維泰西諸國自道光中挾其兵輪火器橫行海上近者日本復從而效之與西夷狼狽相倚狡焉思逞兇燄益張海疆日以多故我之屬國琉球已併於倭越南復入於法俄與日本又復垂涎朝鮮將肇囗端及今若不力圖自強大修軍政則舐糠及米後患何可勝言謹將臣愚所及臚具於後以備 聖明採擇焉

一曰分重鎮以領水師中華瀕海之地自奉錦以迄瓊廉延七省萬有餘里其間海口亡慮千里若處處設防囗布重兵不使敵兵一人一騎登岸非惟無此兵力且亦無此辦法同治中丁日昌請設三洋水師提督左宗棠謂海洋一水可通輪船聞警即至北東南三洋各駐師船常川會哨自有常山率然之勢若分三洋轉生畛域李鴻章亦謂宜以全力扼要隘而戒散漫分防臣按沿海地囗過廣在在設防所費勢必不給然但建一軍府而三洋咸歸其節制亦覺遼囗而運掉不靈如立軍府於津沽則瓊廉有事待請命而始赴援亦緩不濟急矣且海口各防隔絕太遠則稽察必疏難保不別生弊竇西洋英法等國兵制水師僅專設一海部統之者其疆域褊狹不逮吾華十之一勢固有所不同也臣擬設一總統駐囗吳淞分設兩大鎮一駐大沽直囗及 盛京山東江南各海口屬之一駐囗門浙江福建臺灣廣東各海口屬之每鎮設鐵甲船六號大小兵輪十二號其餘海口分首衝次衝酌派兵輪駐守精選兵將勤加操練講求駕駛攻擊之方務期精熟察視險隘沙礁之處務使周詳將則優其俸薪毋使有囗扣兵則厚其口毋使有濫充無事則出洋梭巡以習勞苦以練膽氣遇有漕船可以護送兼可代運有警則出兵而應之鄰鎮亦調師船助剿察敵勢之緩急以定調船之多寡不得歧視至於水淺溜急及多沙礁口岸敵船必不敢輕犯可檄派地方防營守之且水師聞警即至或迎勦或截擊或尾追無難立時驅逐該兩鎮歸總統節制其一切大事聽總統調度惟吳淞一口為長江門口除臣於光緒六年具奏奉 旨飭南洋大臣造二十丈長輪船十隻自成一軍因經費不給僅造成一隻仍請 飭催造九隻外須添置鐵甲兵艦二隻並 飭長江水師提督兼顧防範其兩鎮帥每年周巡各海口一次約期會哨於吳淞凡海防事務其有宜因宜改宜行宜革者酌議會同具 奏以期悉臻妥善如此則軍威可振海氛可熄矣二曰練陸軍以輔水師沿海師船布防既密則陸防似在所緩矣然敵人狡譎彼以舟師攻我要隘如不能入則密探旁路以旱隊繞出我後使我驚遽失措然後舟師乘隙而進務逞其志庚申天津之役其陸軍繞道北塘 畿輔震動以致大沽守師因而潰敗可為前鑒今設一總統兩鎮專辦海防水師各宜精練成為可靠之軍再練陸軍一萬數千人厚給口嚴革虛伍囗扣之弊必期一人得一人之用擇水師左近要隘駐囗務須聲勢互相聯屬倘敵或登岸有水師綴其後彼不能無返顧之雨吳有陸師截其前又難逞其豨突之毒首尾夾擊不難一鼓殲囗即令其冒死弗退更番迭進而我以兩軍之力抗之彼亦斷難久持如是則水陸相倚奇正相生外夷知守禦之堅必不復輕於嘗試囗陸軍邏巡海岸則教民之私相勾結接濟淡水煤米之路可絕而盜賊之出入海壖者亦必因之潛蹤其裨益不尤溥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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