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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兵政十四操練下(3)

論中國宜重武功

陳耀卿

中國自古以來重道而輕藝重文而輕武為其重道而輕藝也故詩書禮樂之微名教綱常之大皆可震今鑠古獨至制器尚象則不免率爾不精為其重文而輕武也故性道文章之理雍容揖遜之風亦可越後超前獨至海上爭雄則不免瞠乎其後此中國受病之源也試觀同一殿撰也文則名震四海榮耀一時野朝皆慕其才華婦孺爭望其丰采若武元則以糾糾目之者有之矣同一大員也文則功不必著於旗常威不必傾於薄海親友競贊其學里黨[咸] (熾)以為榮若武職則以卑卑視之者有之矣蓋 國家既不重武自必風行草偃上作下孚詎知時至今日武功亦未可輕視一旦海氛不靖運籌帷幄固視文員統率之才然非武將陷陣衝鋒究何以破醜虜非武士攻堅破銳究何以奏膚功蓋文所以治天下武所以定天下文武兩途可相資而不可偏廢者也奈何竟輕武藝乎說者謂中國風氣近來已勝於前自道光之季一變而通商五口之約立咸豐之初再變而百萬巨資之費賠當軸者痛定思痛於是幡然變計創設長江水師及南北洋海軍以固海疆而培國本又為作育人材之計設武備學堂於天津建水師學堂於金陵各省復立製造局自鑄槍砲船艦何嘗不知武者為重也然而重武事當求諸實濟不可徒尚虛文乃中國海軍僅具皮貌陸師未能精練購外洋之槍砲非不肯出重價而經手者從中剋扣恒以朽窳之物充為精良之品是以 國家講求武備歲費數千百萬半入貪吏之囊一旦與敵交鋒則彼之槍可以及遠而[我] (彼)僅能及近彼之砲可以攻堅而我僅能攻[鈍] (純)勝負之機不待交綏而已見而猶齗齗然語人曰中國重武是重其名而非重其實者也彼泰西各國兵制綦嚴劈畫經營不遺餘力平時訓練兵士尤為意美法良凡攻城法林戰法攻守砲台法駕馭法輪兵以時訓練無不技藝純熟購用船砲皆由外部用法考囗苟有絲毫不合法立即退回從不聞以重價購置朽器蓋其立法綦嚴官吏舞弊私肥者一經查明除照例治罪外並登諸新聞終身不復齒於人類是故人皆畏法百弊胥除器械精良足以制敵而不為敵所制也其武備院學生首重輿圖之學凡山川之形勢何處險要何處平衍何處可以埋伏何處可以守禦何處起築砲臺方能得力何處安設砲架始可合宜用兵之時應以何路為正何路為奇何路宜設重防何路宜資策應無不研練有素及乎敵人啟釁則胸有成竹措置咸宜安得有大挫之虞今中國如仿其法實事求是訓練務期合法器具務必精良內外武員與文員一體相重復多設武備人員藉干城之選則重武之道得焉矣然而猶有進焉者在乎變通武試查武科取士皆用[弓箭刀石] (弓刀箭石)以定優劣刀石固昔日之妙技也今則皆為末技弓箭亦昔年之利器也今則又為鈍器即使弓箭能十發九中刀石可一舉千鈞以之緝小竊捕小賊則可若大盜以軍火從事者便不足以相持囗泰西各國船艦日利槍砲日精倘或失利豈能用[弓箭刀石] (弓刀箭石)禦之乎仍須以槍敵槍以砲制砲然則考試之取武士所以備囗力疆場而今考與用竟出兩途所考非所用所用非所考動曰祖宗成法不可更抑何固執不通如是耶苟欲重武自當酌量變通每逢考試專考槍砲以打靶之優劣而定去取俾武備水師學堂各生悉得與考其考額寧短毋濫蓋初次試行各省應考者或未盡悉槍砲之法若照額取中轉開倖進之階故衹宜擇其精者錄取不合法者概行屏斥俟數科後人才漸多再如原額取中最為至當不易之法果如是辦理則揣摩風氣者自必專力槍砲以博取科名從此命中及遠之才日增月盛何患中國之武備不能與西國並駕齊驅哉

操練囗言

昨接水師官來函言及兵船砲彈茲登入報章該水師官所論之鐵彈應收為鋼彈一事因伊為海部之員所以逸其姓名據該員云前數日法廷各議員所議砲彈各節未甚清晰因特獨抒臆見據云日下水師以砲而論砲身尤不甚緊要而砲彈則急宜講究水師所用砲彈有兩式一為鋼彈係全鋼造成者亦有用半鋼作成者此種鋼彈為專攻鐵甲船之用比之船離一二千邁當之遠即船身鋼板之棱角與鋼彈堅硬相同鋼彈亦能穿透如砲口徑圓二百米力邁當船身在一千邁當之外此彈能深入船甲二百米力邁當一為鐵彈彈內有裝黑藥者有裝密力泥特藥者夫生鐵質性雖堅而穿力則遜若用鐵彈攻鐵甲堅硬之物非但不能直入而彈且立碎此已屢經試驗如以十六夾力伯之鐵彈攻入米力邁當或十米力邁當厚之鐵甲鐵彈必碎所以水師各員均不願用鐵彈已經訴說屢次曾憶與中國之役福州海口塔下有中國堅木帆船數艘我法國以鐵彈擊之尚不能穿透直入水師提督孤拔乃設計用砲向上使砲彈落入中國堅木船中方燒燬之試問以鐵彈攻木船尚不能洞穿若以鐵彈攻哈爾威因鋼如何能行前日法廷議事各員紛紛爭辨者囗有二事一曰砲彈應否去鐵用鋼一曰彈式應否加長砲彈不能穿堅炸力亦嫌不足此各員所不樂意之事目下各國所造新式鐵甲船在船中腰以上又加一道鋼甲厚約十生特邁當為保船內緊要機器之用以防炸彈攻入然十生特邁當之鋼原不為厚而法之砲彈攻之尚不能入若以別國之鋼彈穿之實不費力此故不獨因別國砲彈用鋼力量最大而且彈式加長所以易入從前各國所用砲彈俱係兩夾力伯半長今已齊加至三夾力伯半長唯有法國未改新法仍用舊式囗砲彈加長炸藥自必多裝以此觀之長彈非但攻力大而炸藥一多傷燬之物勢必不少我國不效新法仍用舊式我實不解曾記向者鐵砲換鋼砲時必欲各武員爭論數四方能更換此次可以前車為鑒或謂砲彈加長分兩必重恐不能如此至遠且速所以國家不用重彈但求快速起見殊不知即如今日英國而論彈既加長而其走力之速亦如我法之短彈砲彈加長一議囗意可行囗各國均知此中利弊皆已改換長彈至於應如何加長如何合式全在製造之精巧試驗之的當耳再近有人試囗以裝密力泥特之彈攻鐵甲未克以裝黑藥攻之可以洞穿直入我今所云恐為人所訛異日棄密力泥特而用黑藥如以鄙意為是望國採擇武官論砲彈

督辦海防王制軍決計在山東以南之膠地方造一水師船廠其囗欲造所費不貲之旱塢並在海灣建築砲壘庶使屯泊水師得成完備之所諒閱報諸君猶記憶膠州地名曾經提及者屢矣謠傳該處欲割與俄或德溯在前二十年間膠州與旅順相形孰勝再與威海衛相較又孰勝當時考論中國官場與所延之西人彼此意見不同遂擇定威海衛取其遇有風浪之時易於避泊試稽中國史冊所載當未有若此事之誤且失者也該處本無船塢傳聞亦無造塢之意夫沿海地方凡為水師[駐]泊(造)之處使僅有砲壘而無船塢此正是中國之辦法觀於此次軍務即可証其囗漏之失先是鎮遠兵艦有板數塊因在進口時與礁石相剉而裂及交攻之際其船之戰力即因此而至大減豈非未有船塢不能即時入修之故歟西人於膠州情形初不甚悉惟曾有數人游歷是處熟察而稔知者嘗論其地勢以為甚合於用其外則周圍一形勢天然自成堅壘所有水陸能進之路若託諸有才略之將領及勇敢之士卒則扼守必當得力至於費用大端不過開深海口且衹挖泥可矣非若旅順船塢之內尚有機器難施之處也或又謂王制軍成算在胸所傳求割膠州之說當可罷論雖然俄之所欲業經中國准其旅順裝煤及修理船隻固已求則得之矣加以此海口泊船之處尚有大鐵路在其背更無須再得水師屯泊之所矣至如德國之願望不在極北即法國亦然度將來再無他國以求為膠州立約之情狀相強中國致亦如北邊一國所立之雷生閣條約者也中國整頓防邊之策本報曾經抒陳臆見嗣[閱]北京天津時(時)報已先獲我心而申論之矣西正月三十日該報詳論其事不遺餘力吾歷舉其言冀以動中國官場之聽詎知無論如何曲諭暢發而彼終若詐聾非所樂聞其中蓋有故焉此次軍務之前所辦水師軍械向由天津官場經手自歸京辦以後西商爭趨都門又舍舊轍而覓新途京中諸人得嘗此中滋味轉若恒飢而永難饜足者矣定購開單既多其立能致富雖極貪妄囗之中亦想不及此譬似購上等快船二艘計價二萬鎊固亦尋常事耳而二萬兩之回扣直可比極好之油潤拭所及足以盡去中國官場之擦力阻力既利此回而用吞之自必致僨事而後已但在得錢之人[猶] (尤)若漠不相關昧然不顧試即近事驗之來遠兵船於鴨綠江戰後駛進旅順之時其船身可詫之狀及造匠可醜之技明若觀火西人見之頗多訾論謂雖技匠之最劣者亦何至造此等醜惡之船並有人大囑其洋人在中國官場頗著有聲望者申報其事而某西洋人俯頭搔首而荅曰此事中國人詎能奢望其定造之四船價值相宜已成其三工亦不惡及造第四船之時囗已不敷囗 皆縻費於賄賂回用而罄之矣彼方冀不受虧扣則斯船之工料又焉能十分堅好此中情事向多秘密人無知者其實固如是耳且難保將來不再蹈此轍也又有某報著論曰中國現方缺乏人才而轍定購[價] (架)高之砲位船隻是誠黯於識者也此等快船購置愈多適愈招外來之仇敵涎視而思攫奪矣既無人焉可以保其所有則莫如勿物有漫藏庶使人不值盜取猶為穩當之策今中國之急務要在求人才設巡兵以禁戢其內訌但購便宜舊船裝新式利砲即可與英國現有之耽雷勃而洛西安斯及孫秋林各新式船同一得用若將此等舊船交與有閱歷之外國兵船給予應有之權則中國水師即可收得人之效然從後事於設海軍造營壘築砲台等事亦庶幾可矣某報所言如是本館大意確與相同其言亦極有見地蓋如中國[現]在度支緊迫情形猶耗多金添辦軍裝其計誠拙使有新式快艦而無才能之人為之管駕是適足以啟敵人之覬覦耳惟所云中國可買英國舊船一節本館意殊未愜因英政府權勢所及之處今雖愈推愈廣舍舊謀新然我海部固未嘗變為賣舊鐵之人也以吾度之此等舊船如密諾討如挨基而斯如木那克等艘囗不至在中國海面見其巡洋也中國現派滕台司船主為北洋水師參謀殆真有整頓水師之意歟然斯舉也全視乎中國所予之權柄[能有幾許耳吾正難必其得有十分權柄]可以稽察一切更難保無泥舊之黨恐已囊將為規矩辦法以窘或因是而顯拒陰撓多方為難也論中國整武備之難泰晤士報云往年中國聘英海軍將校待遇之法頗有失禮故邇來中國欲復聘將校於英不見允諾中國政府陳謝往年失禮

之故且請代聘將校英國政府乃許之遂命深軍少佐滕台斯民往應中國之聘滕台斯民現在那爾我保獲英國政府致電招之三月間可到中國矣中國聘英海將校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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