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孙达在主营中等了许久也不见宫以离回来,倒是等来了凌泽与一众将军。
眼见大雪纷飞,将士懒惰,他们如何能够不急。
宫以离不在,以官职论大小,便是两位左右偏将凌泽和季冥。
当下凌泽也不再等宫以离回来,直接来到案桌旁看两方所处的位置,这一仗打了半年之久,实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以前他并不是没有跟随宫以离上过战场的,哪一次又不是雷厉风行,世人授予七王爷鬼王其实是意在战场上七王爷索命如鬼王来临,而并不是暗指七王爷的性格,只不过久而久之别人也就把鬼王这个称号与其性格相结合了。
“难道我们就在此与南营耗下去吗?”底下有将士小声的讨论着,天寒地冻,谁也不愿意在这战场上多待一分
“可是南营依旧驻扎在七十里开外,两方已经有一个月不曾开战了,这潇少言到底是如何想的。”季冥也疑惑,他还没经历过这么奇怪的战役,如今不仅那潇少言奇怪,就连他们的主将也奇怪,怎么会有两方将领都不出战的呢?怪哉,实在怪哉。
“等会将军回来我们还是问问他好了,不能总是待在这里,上次补给的粮草已经又快要不足了,难道还要去吃土豆吗?这天寒地冻的怕是土豆也没有了。”又有将士如此说道
“诶,你倒是说句话呀?”古孙达以肩推着在一旁已然快要睡着的安倾舞,而随着古孙达的这一句话众人都把希望的目光看向了安倾舞,他们怎么给忘了,这个三斤不是主意最多的吗?
安倾舞无奈,她已经很想要当一个低调的路人了,可这古孙达愣是不放过自己,何况他们都没有办法她能有什么办法,再说如今不是商量计策的时候,问题也不是出在下雪的天气,而是出在宫以离的身上。
说来也奇怪,宫以离和那潇少言两人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前一场潇少言胜利后一场肯定是宫以离胜利,隐约看来有一种旗鼓相当的意味,导致到了如今两人都不出战。
然而安倾舞清楚事情绝不会如此的简单,只是她还未曾明白这其中的关系。
“大家还是以将军的命令为准吧。”见众人看着自己,安倾舞无法,只能发表个一两句
人群并不因为安倾舞的话而有丝毫的停住,他们迫切的想要再来一场战争,也好过如今两方皆在这战场雪地上过冬。
其实说到底是他们都想要回家了,六个月,已经过去六个月了。
有人听进去了安倾舞的话,有人听不进去安倾舞的话,所幸的是宫以离回来了。
众人皆围了过来,掀开帘子走进帐营内的宫以离身披狐裘,狐裘白如飞雪般,那满头的青丝似乎也因为刚才在外面雪地上的缘故而沾满了大片的雪花,隐在那发丝之中,又调皮的滑落,滑落在地上,直到了无痕迹。
似乎是有冷冽的寒风似从那帘子的缝隙中飘了进来,只让帐营中的众人感到一股直入心中的寒意。
“今日雪大,各位将军怎么有空来到这里?”说着话的宫以离直接拍了拍身上的雪絮,待到身上已干净之时手掌上已经是微微的有些僵劲
宫以离缓步走到安倾舞的旁边坐着,在他的正前方刚好有柴火在烧着,宫以离手指僵硬便直接伸手在那柴火上面烘着,只见下方的凌泽站了出来行礼后说道“将军,如今正是冬季严寒之时,我们将士不适应这样的天气,性情多有懒惰,又有一些感冒的,原本与南营相比人数就少,如今更是没了抵抗的能力,若是那南营在这时候对我们发兵,那实在是大大的不利呀。”
“是呀,将军,要不我们就趁现在再出兵一次吧,想必那潇少言也不会想到我们在这样的天气会出兵,说到严寒天气,南国地处南方,面对这样的天气是比我们西国更没有抵抗力。”
“还有吗?”宫以离闻言收回了原本在柴火上烘着的双手,眼看下首的几位将军
“将军,我们的粮草也要不够了,而且将士衣着单薄。”说话的是古孙达,他倒是不大关心是要继续待在这里还是要回去,他担心的只是若是继续耗在这里补给将会不够
“衣着已经在来的路上,估计明天就可以到了,至于粮草,大家也不用担心,本王已有主意。”宫以离略略低声道,那眼中犹似有精光一轮,映衬着宫以离面前柴火的火光只让底下的诸位将军再无话可说
听七王爷话的意思是他们还要继续待在这里了,而且似乎日子不会短?
“那将军对于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是否有部署?”季冥眼看底下的几位将士朝自己使眼色,也只能是见机行事
许久,久到大家以为听不到宫以离的回答时,宫以离才说出了一句“原地待命”
有将士陆陆续续出了营帐,直到整个营帐内只剩下宫以离凌泽和古孙达。
“将军。”凌泽双眼似是微微的失神,他总感觉宫以离有些奇怪
“都退下吧。”宫以离摆手,神情间似乎是有疲惫的神色
凌泽在宫以离的摆手之下已经离开,剩下的古孙达却是对着安倾舞招手“诶,三斤,你出来,我带你去一个好去处。”
安倾舞以眼色狐疑的看着浅笑的古孙达,又看了眼已经闭上双眼似乎在假寐的宫以离,这才跟在古孙达后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