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帐营处,那雪已经停了,潇少言下马,也放开了夹着安倾舞的手,安倾舞得到了自由,那口中的翻涌再也忍受不住,直接就伸手抓住身前潇少言的衣服。
“呕”
潇少言站在寒风中,只闻到一股味道朝着自己袭来,而那做这件事之人倒是潇洒的拿来帕子擦了擦嘴角,一脸诧异,又仿佛是才看到已然变色的潇少言惶恐般地道“真是不好意思了,王爷,三斤不是有意的。”言罢,直接朝着自己的帐营而去
只余寒风中的潇少言牵着马,浑身满是安倾舞的呕吐之味。
夜幕已经降临,淅淅沥沥有牛毛如丝细雨飘落,安倾舞待在自己的营帐内懒懒的不想动,直到闻到一股烤羊肉的味道,安倾舞那自从刚才回来就没移动过的身子这才伸了伸懒腰。
安倾舞起身,走到帘子处挑开了帘子的一个小角,见外面点燃起了篝火,那微微的细雨也已经是停了,而那人群围住的中间更是烤着羊肉,安倾舞闻到的烤羊肉味正是那里传来的。
安倾舞心下疑惑,这大冷天的行军打仗途中怎么就升起了篝火呢?
安倾舞刚放下帘子,又听外面有声音传来“三斤,王爷让你过去。”声音粗矿,显然正是那个于正
安倾舞来到营内拿了件外衣披上这才走了出来,外面已经有好几拨人围着篝火,安倾舞借着微弱的火光,倒是找到了潇少言。
彼时潇少言正坐在诸位将军的中间,手中拿起的杯子里面装满了酒水,潇少言正要一杯饮下,刚好看到安倾舞,便直接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直接招手安倾舞过来。
潇少言身旁的将军见状直接让位,安倾舞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了下来,那面前的羊肉正散发着勾人的香味。
潇少言一手拿着酒杯,另一只手直接放在了安倾舞的肩上,再顺势一收,安倾舞整个身子差不多都没入了潇少言的手臂下,安倾舞挣扎不得,只见潇少言侧首对着安倾舞,那口中略带酒气的气息已经传到安倾舞的鼻中“等会记得睡。”
安倾舞尚在思考着潇少言对自己说这句话的含义,又见潇少言拿着酒杯的手已经朝自己而来,那杯中的酒瞬间就被潇少言倒在了安倾舞的口中。
见那杯中的酒水皆已入喉,潇少言这才作罢放开了放在安倾舞肩上的手,身体直接往前,手中不知何时拿起的小刀已经是割着那羊肉,羊肉用小碗装着,再拿到安倾舞的手里“先吃着,你今天一天都没吃多少。”况且还都吐在了自己身上
察觉到潇少言看过来的目光,再联想到她刚刚吐到潇少言身上的呕吐物,安倾舞更是直接迎上了潇少言的目光,那眸中分明是说着潇少言是自作自受,要是他不把自己夹着,自己也就不会呕吐吧!
“今晚天气正好,三斤你能不能为我们舞上一曲。”突然一道声音响起,正是那乌安
安倾舞刚吃了一块羊肉,见众人视线皆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由得蹙了蹙眉,此时这篝火前的都是南国将领,且都是参加过西国战争的将领,自然是见过安倾舞曾经在擂鼓之上舞蹈的那一幕。
安倾舞放下手中的碗,环视了周围一圈,这南国将领中有些看着她的眼神可不见得多么友好,安倾舞一一看过,刚好看到潇少言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那唇边尚还挂着飘渺的笑意,安倾舞思绪一转,淡淡一笑道“看三斤的舞大家都已看过了,那就没有什么可看的,大家应该没见过咱们将军的舞剑吧?那才真是举世无双呢。”南国十一王爷潇少言单手舞剑,出神入化,这是众人所知晓的,然而看见过其舞剑的人却也不多
安倾舞的一席话成功的转移了众人的视线,诸位将军眼中有着想要一睹潇少言舞剑的神采,却又是没人敢开口要求。
“将军这点都不能满足我等吗?”安倾舞环顾了眼众人的表情,又说道
潇少言戏谑的挑起了眉,轻笑道“这自然是极好,只是单单本王一人舞剑不免单调,三斤也别推脱,接着。”音罢,安倾舞的面前已经多了一把剑,安倾舞无法,只能接过剑
又有将领会抚琴者,一时之间琴音奏起,潇少言也在琴音开始之际展开身姿,手中长剑如那月光浸染般光芒夺目,又如狂风骤雨中暗夜的一抹闪电透出凌厉之姿。
潇少言阳刚,安倾舞柔美,只见其手腕微动,利剑轻舞,那篝火映衬着其身姿,如梦如幻,又柔如佛柳,月光阴凉,大地覆雪,白装素裹。
琴音袅袅,潇少言手中的长剑化作飞龙之姿,剑飞长空嘶嘶破风,又急速往下,雪花纷飞,曲中高昂,原本姿势柔美的安倾舞剑势随之而变,凛冽生风,却又猛然一顿,洒脱随意,那剑势却是无比的好看。
琴音已到尾声,场中两人剑气突然暴涨如虹,如破云贯日,各据一方,那剑气还未曾消散,琴音却已拉了一个长长的尾音,已然收场。
围观众人再无说话者,许久不知谁先拍了一声,随之是蜂拥而来的掌声,潇少言收好剑,转身坐到篝火前,微笑着道“想不到本王的三斤舞剑也是如此的了得。”
诸位在座的将军有一瞬间的沉寂,那目光却是齐齐的放到了还站在中央的安倾舞身上,安倾舞身姿灵巧,姿容又是秀丽非凡,虽不见其妩媚,却可祸乱,莫不是他们的王爷好男风?
安倾舞回首瞥了潇少言一眼,微微的笑了笑,道“王爷抬爱了。”安倾舞把手中的剑递给旁边的士兵,也坐了下来。
此时夜已深,那篝火上的烤羊肉也已经吃了大半,又有风吹来,一时只感觉冷意阵阵,只是场中诸人似是不觉,饮酒吃肉热闹非凡。
已到下半夜,篝火前的将士早已经是东倒西歪,安倾舞秀眉皱了皱,侧身看着身旁那似乎也已经是醉的不轻的潇少言,刚想要站起来,却听得一阵窸窣的声音,那声音极小频率又极快,若是不仔细听根本无法听出来,安倾舞正想着会不会是南鲁国的人进来了,那身子却是直接被人一压,直接躺到了地上,而那压在安倾舞身上的宛然就是潇少言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