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少白此时正玩着夕儿的头发,看着她娇憨的吃相训斥:“你这么胖还吃,今天背着你累死了。少吃点!”说着用丝巾拭了夕儿的嘴角。夕儿喝了点果酒,心想这青梅酒酸酸甜甜的真好喝!又抓起一只烤的焦黄,外酥里嫩的鸡腿,咬了一口,含糊的说:“娘说夕儿正在长身体,要好好吃饭啦,少白哥哥,你要不要吃一口?这个鸡腿好好吃的。”说完很是不舍地把鸡腿递到少白嘴边。少白瞪了她一眼,平时,这位少爷可是有洁癖的,说道:“那你也要少吃一点,小心以后嫁不出去!”说完,也学着夕儿的样子狠狠地咬下一口。
“咦!少白哥哥,你瞧那位姐姐再对着你笑呢!”少白循着夕儿的目光瞧去,但见一胖女手执绢帕,正痴痴地对自己笑着,见自己看向她,忽地娇羞低头,转过身,手扶肥腰一扭一扭的下去了。看了这眼冒红心的笑,少白浑身一个激灵,手中丝巾掉在了地上,刚咬下去的鸡腿生生噎住了咽喉。忙猛灌了几杯酒,憋红了脸,才勉强咽了下去,看着夕儿正啃着鸡腿,不亦乐乎,不便发作,暗自生着闷气。
几名妙龄女子先后上台,或抚琴或跳舞或作诗,虽不精彩绝伦,倒也颇见几分功力,在座的长辈不时点头赞许。此时两名衙役小心翼翼的抬着一架琴上台,只见此琴通体乌黑,为七弦,根根通透,无人弹奏,竟似有暗暗争鸣之声。众人传来一片吸气声,苏影一见此琴,心中大震,暗自神伤,连夕儿也放下手中的吃食,细细看了几眼问苏影:“娘,这可是花间叔叔的瑶台古琴?为何出现在了这里?”看着娘脸色很差,便悄悄的不再言语。
大殿中倒也有几人识得此琴,一位略通音律的五旬老者问冯志远:“敢问大人,此琴可是古琴瑶台?今天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周围众人也都附和着。冯志远面露得意之色,站起身来,微拱手道:“承蒙大家赞赏,此琴正是瑶台古琴,是一位朋友偶然所得,因小女爱琴,特赠与她,甚为爱惜,今日值苏老爷寿诞之喜,就由芸佳为大家弹奏一曲,添点喜气可好。”一阵溜须拍马之声立响:“甚好甚好,冯大人所言极是。”“早闻知府千金才艺过人,今日总是不枉此行啊!”
一片噪杂中,冯云佳缓步走上来,先向主位躬身施礼,轻声说道:“芸佳才疏学浅,各位叔伯谬赞了,如此献丑了。”话虽如此,表情却依旧冷傲。她慢慢坐了下来,整理了衣摆,才素手轻抬,一串悦耳清越的音调自指尖流泻:时而高昂激越,似泰山磅礴,大气巍峨,拔地而起,时而悠扬低婉,如溪水潺潺,音调渐快,如河流湍急,最后汇聚成大海,波澜壮阔。众人的心也随着琴声起伏不定,一曲终了,有人额头竟微有薄汗渗出,足见此曲气势不凡。
“好!”苏越一声喝彩,大家一齐鼓掌。
“知府千金果然才高八斗,今日此曲真是余音绕梁啊!”先前的五旬老者赞叹道。
“赵员外所言甚是,苏府二小姐苏影是二十年前长安第一才女,如今只怕,这第一才女之称恐是要易主了。”刘强平向冯知府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