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别无退路可选。
事还算顺利,性命无忧,说书生涯从此于雪昭国各处。
说书人与之前皇城说书无异,只是恰到好处时,提及陛下与公主。
方才听得意犹未尽,即刻便有人拍案而起,属实爱国行为。
说书这行遭人非议也是常有之事,也无所谓适应与否,加之性命得以保障。至于银两,光是从幕后金主那所得的,已是足够后半生大手笔花销。说书不过闲赚。不过,不赚不行,性命堪忧。
难不成先生说陛下贪念美色。拍案者反问说书人。拍案者是说书人刚到该地方的第一人,怪不得如此冲动。
众所周知,黎桑国公主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然,陛下休了沐氏是为给百姓交代,同时为两国和平,深谋远虑,忧国忧民。一小小说书人竟敢诋毁吾皇,否认吾皇的英明决断,实在是……各种死法都不为过。
台下的听客,无不气愤。
说书人后背生凉。虽说经历过风雨,难免会有控不住场面之时。此事发生于前年。
现,说去年之事。
温文尔雅的男子,静坐在一处。说书人提及陛下与公主时,听众对公主的态度,温雅男子神色闪过异样,是不悦。
听众众说纷纭,温雅男子缓缓开口,神色慵懒,似玩笑。
“祸水,可是黎桑国公主。”他的唇边勾起一丝弧度,对陛下与公主不予置评,好奇而问。
但周围顿时安静许多,没过一会出奇安静。等待下文,过了一会。觉着方才停住说话有些莫名,随即众人便继续在台下轰动。
“公子,你是异国的罢。”有人问。
见他未回,心下不解,“没道理,祸水谁人不知。”
“她,在下认识。而且还是在下的舍妹。”温雅男子言语随意,像似玩笑。
“公子说笑了。”笑了笑,过没一会笑声渐收敛。不明白心中突然的害怕。他说的明明是玩笑,却让人不由去设想他说的可能。若是,他岂不是……
慌神过来时,男子已不知所踪。
说书人在台上便注意那位温雅公子。看似无害,却令人惧怕。
至于他们说甚么,不知。后续,温雅男子去往哪,亦不知。
几年下来,有人曾问,先生相信他们是相爱的么。那是出自于女童的疑问。
说书人所说故事是肯定的,经女童一问。愣住了,随即点头,“是的。”
僻静的村庄,女童是引路人,离他们的村庄还很长段路,说书人便说起故事。
说书人在回答女童时,也在想是么。太多的怀疑,说书人也对此失去立场。金主给的结论,说书人收了钱,负责传达。至于为何,金主是他们甚么人。朋友,亲人,仇家,还是像说书人与他们一般,不过是陌人,得不到确定答案。
女童满是童真对着说书人问,“说书先生不可骗人。”
说书人摸着女童的头,未有说话。
“陛下的嫔妃皆很美,那女子一定也很美很美。”女童是说书人几年来,见过全然不知,祸水女子的人。女童只知,陛下喜欢的女子自然是比其他女子美,不然其他女子怎会被比下去。
说书人笑了笑,“恩。”说书人有五个孩子。年长已是弱冠之年,尚小不到一十。那孩子问说书人,“祸水不好。而陛下,人人皆是夸赞。他们怎可混为一谈。”
“与横,是否也会觉着父亲配不上你母亲。”说书人问道。
说书人妻子虽家道中落可也是书香门第。而说书人不过以说书为生。
“父亲,孩儿并不是……”与横忙作了个辑。说书人最小的孩子六岁时便如此老诚。
“他们为何而分开呢。”女童问。
说书人笑了笑,摇头。
“先生将他们说在一起,便是好的结局。”
说书人愣了愣,看着女童清澈的眸,点头应允。
他们是真实的人,结局如何,不是说书人可左右的。
“先生与我说一遍,好的结局可好。”女童拉着说书人衣袖一角不依不饶。
说书人又说了一遍,陛下与公主的故事,结局圆满,是由说书人编造。
陛下与公主在一起的可能微乎其微。雪昭国百姓容不得公主。三年前,公主嫁去蜀阳国。蜀阳国的陛下对公主极尽宠爱。
闻言,公主曾在画上题字赠与蜀阳国陛下。“卿愿为君戴上华胜,许君一世。”公主待蜀阳国陛下情深与太子殿下的私情相较,更易令人信服。或可说,公主见异思迁。
有一首出自皇城最有名艺坊曲谱。《君卿》,是一,名为虚华姑娘所写。虚华姑娘为此成为艺坊头牌。而那首曲子流传皇城以外城池,许多艺坊女子所翻唱。自当比不得虚华姑娘,所演绎得耐人寻味。虚华姑娘花容月貌,但虚华姑娘的红颜,不知比她美多少几分。传闻,那是一让女子男子,皆会为之心动的男子。她的红颜只出现一次,后再无见到。虚华姑娘每每弹奏此曲泪不由落下。在记忆流年里,怀念,感叹。而今却只由曲子作陪,那人早已离去。
说书人是在离皇城千里外的都城,听闻皇城之事,其中还有几分真假,已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