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窈窕专宠两月后,朝堂上便颇有微词。
即墨渠坐于高位龙案前,神色如常听着大臣们对后宫之事所言。
“陛下即位已近四年却无一子嗣,臣恳请陛下扩充后宫,子嗣绵延。”尚辗道。
百官跪倒一片。
苏复跪倒道,“臣恳请陛下扩充后宫,子嗣绵延。”
百官又跪倒一片。
陛下对丽妃的宠爱,三年未变,百官也未这般兴师动众,少见的政见一致。
“恳请陛下扩充后宫,子嗣绵延。”亲王即墨浏出席下跪而道。
百官又跪倒一片。
接着位列三公的剩余一位大臣,也跪地,重复同一句话。此番,百官无一人是坐于席间。
“我朝也不乏有天灾之地,并不是所有皆可有办法得以防治,然需花多少银两赈灾,众卿想过么。”高位龙案前的即墨渠缓缓开口而道。
百官心里各种复杂,但皆保持缄默,不敢妄加揣测陛下此言为何。每年时常发生大小灾情,自然灾害不可避免,而许多方面无法防治,灾民流离失所,朝中拨下赈灾的银两数以万计。
“君泱每年愿上供朝廷的银两,使几万人得以温饱,朕岂有不善待其妹之理。”
百官再次缄默,不然又怎会有自古帝王皆薄情,娶妻纳妾多为巩固皇权。当朝陛下强硬的政治手腕,无不令百官叹服心生敬畏。
“陛下英明。”方崇正福地朝高位作了个辑。
“陛下应以皇嗣为重。”随后又道。
“方大人是要涉及朕的家事。”即墨渠目光淡淡掠过方崇正。
“臣不敢,陛下的家事亦是国家之事。”方崇正道。
“无论贫富由千万家而为国,方大人的家事亦可为国事。”神色清明,言语听不出喜怒。
“臣不敢。”方崇正闪过愕然,一时间只有这三个字可回。
“若众卿欲干涉朕的家事,可,但众卿的家事也应无所保留。”看似好商量,无形中已有莫名的压力。
陛下具有威慑力不容置疑,百官沉默大片。
皇嗣,国的延续,忠臣权臣奸臣皆不会坐以待毙,忠臣愚忠者常逆君王耳,权臣奸臣者掺杂其中,或隔岸观火适时出击,以不变应万变。忠臣中顺君王耳,或得民心或得君心,二者兼得君王犹疑,宁除之。得民心,威胁皇权,君王忌惮,除之。
联名上奏无效,他们请来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从不过问政事但也不再坐视不理,亲自往昭景殿。屏退宫人,殿内只剩陛下,太后两人。谈话内容不得而知。
次日,众位嫔妃往雪宫请安,太后独留华妃,并屏退左右宫人。
朝堂百官跪倒恳请陛下扩充后宫,轰动朝堂,后宫很快传遍,她也略有耳闻。
太后抬手示意,心下犹疑,不知其意,依旧是规矩坐在软垫不敢妄动。
“到哀家身旁来。”太后开口道。
一闪而过诧异,她略微颔首缓缓从软垫起身朝高位案几移步。
行至太后身旁,太后示意她坐下。她宁愿相信太后扬手给她一个掌掴,虽疼但利索。掌掴未下来,她相信迟早的是,逃不掉便早些好了,不然还需多承受心理上的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