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莲心笑着道:“你们没有听错,我姬莲心在此宣布,我与你们刘家的婚事不作数,我--要--退--婚!”
这一下刘财主是不知该喜该怒了,按说退婚是件好事,也是他一直想做的事,可由姬莲心说出来总觉得失了他的面子,让他着实恼火,这事要是传出去,那他刘家的颜面何存?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们……”
“慢着!”刘财主和刘伯劳异口同声地打断刘夫人的话,只听刘财主道:“婚事是长辈们定下的,岂由你这黄毛丫头说退就退,这事我还得与你奶奶商量一下。”
“爹,这事孩儿不答应。”刘伯劳显得很是坚决,“圣人有言,‘君子忧道不忧贫。’既然爹娘和姬伯父已经在十几年前许下婚约,哪有再退的道理。若真如此,我们刘家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了。”
“这……”刘财主也犹豫了,他是个极好面子的人,虽然嫌贫爱富,可也不能拿刘家声誉做赌注。
两父子的心思刘氏是不能懂的,她冷哼一声,指着姬莲心道:“像她这等不知廉耻,不守贞洁的女人有什么脸面嫁进我们刘家?若不是碍着她的父母对村里有几分功劳,上次睡在种猪圈就该拖去浸猪笼。”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姬莲心心里头就冒出三把火来。她冷笑一声,打着酸腔,“哟,还知道我父母对你们有恩啊,可怎么没见你们回报一二呢?如今不过是借床棉被,几位吝啬也就罢了,还出口伤人,难道不怕人齿寒吗?”
“你……”刘财主心虚起来,但又觉得不能输了气势,便着人拿出几床棉被来给姬莲心。然而姬莲心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又如何还会接下?
将棉被顺手扔给管家,说是给刘家退婚的精神补偿,她这话也着实刻薄了,自然激起刘财主夫妇的愤怒。姬莲心看见,心里更是得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插一针!
刘财主夫妇的气无处可发,至此对姬莲心恨之入骨。两人一合计,既然已经做不成一家人,索性就毁了她,反正一个孤女,还怕她真翻了天了?
当日,刘财主夫妇就着人到村子里散播了谣言,说是姬莲心还没过门就在刘家要银要钱,还冲撞刘氏夫妇,刘氏夫妇不堪其辱,便将其退了婚。一日之内,这事便成了村里火热的话题,姬莲心自然再次成为村民们的笑柄谈资。
姬莲心平日里虽然少有与人往来,但当日里她还是知道了村里的流言,因为一些无聊的人自个儿上门找事。姬莲心想不到刘家作为一方富庶竟如此不识大体,加上姬依兰等人的滋事,更是气愤不已,当即就拿出宝剑冲杀出去。
那是一柄没有鞘的剑,是姬莲心第一次遇见商陌寒时捡来的那把,剑刃锋利,剑光生寒,迎风自鸣,把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姑娘们吓的花容失色,四处逃窜。
“姬莲心,你……你个不要脸的女人,别……别以为我……我们怕了你,有本事就把利器放下!”姬依兰虽然害怕,可仗着人多,还是大着胆子上前说话。
姬莲心冷笑一声,“放下利器?姬依兰,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你们如此欺人太甚,难道我不该好好收拾你们吗?”
说完,姬莲心又冲她们挥了挥剑,姑娘们便尖声逃开,姬依兰也被吓的脸色苍白,却是最淡定的一个。她对大伙儿说道:“姐妹们别怕,她不敢真的对我们怎样,要是出了事,她肯定会被官兵抓起来的。”
姬依兰这样一说,几个大胆些的姑娘便恢复了几分平日里的气势,很快聚回到姬依兰身边。其中最高大的那个姬莲心见过,叫什么小花来着,看她这人模人样的,倒像是个笑话。只听她说:“依兰,这人忒是厚颜无耻,**荡妇,居然敢到刘财主家闹事,简直是自寻死路。要我是刘财主,早唤人把她给打杀算了,省得丢了我们牯岭村的名声。”
“刘财主是个斯文人,怎么会做这等事,打她还脏了自己的手呢。不过,她已经被退了婚,也够可怜的,以后恐怕也嫁不出去了。”说着,姬依兰还表现出一副惋惜同情的样子。
“嫁不出去也没关系,咱们村不是还有很多种猪圈吗?”说话最刻薄的“凤姐”说完,大伙儿立刻哄堂大笑。
姬依兰又道:“那大伙儿以后可得把猪圈关严实了,别让谁把猪给玷污了……”
姬依兰话音未落,娇俏的小脸上便多了个掌印,很快就红肿起来,可见下手极重。
“姬莲心,你敢打我!”
“我打得你。”姬莲心冷冷看着她,“你的父母叔伯的命皆是我父母捡回来的,没让他们做奴做仆已是天大的恩典,而今你不但不知感恩戴德,还一次次带着外人欺辱于我,为我父母,这一巴掌,我打得!你比我小,是晚辈,却不知尊卑长幼,为我自己,也该打!”
说着,姬莲心又重重地给了她一个耳光,这下两边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