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不信！你是想让我愧疚才这么说的吧！我告诉你，我的心在老祖宗抛弃我们的时候早就没了！”金颖已经不可理喻，带着仇视的目光审视着这个世界。
顾雨桐已经不欲与她争辩：“你信或不信已经不重要了……随我去见老祖宗吧。”
金颖不知是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迫于巴图的威慑，也没反抗，跟着顾雨桐出了门，扯了一下她的袖子道：“我这次去，必然活不了了。金……姐姐在休息，我不想她看见我被打死的样子，她受的苦已经够多了，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吧。”
顾雨桐点了点头，走出了院子。
老祖宗在九月没了的时候晕厥过一次，加上年纪大了，身子也不是很好，大夫让静养。但出了这样的事儿，必然是要惊动到她老人家了。
顾雨桐让守门的丫鬟通传了一声，将事情大概描述了一遍，不一会儿就被老祖宗差遣来的丫头告知，老祖宗要见她们。
‘她们’指的自然是她和金颖。
顾雨桐在门外看了一眼巴图，后者心领神会的离开了。
他们说到到底不过是主仆，充其量也只是有过救命之恩的主仆，是上不了台面。
看着巴图离开的背影，顾雨桐突然觉得，他们未来好像道阻且长。
话分两头。当顾雨桐来着金颖进了老祖宗的屋子时，她老人家正斜靠在塌上，揉着脑袋。母亲朝香炉里添了些安神香，见顾雨桐进来了，朝她温和的点了点头。
老祖宗缓缓的走下塌，踱步到金颖的面前。
‘啪’的一声。
毫无征兆的，她抬手就是一巴掌。金颖一时错愕，被扇倒在了地上。她捂着脸，坐在地上，目光一直盯着地面。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收了你们这两个丧心病狂的东西。你姐姐恶毒，你比她更甚。”
金颖好像听不到一般，依旧目视地面。就在顾雨桐以为她不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她却开口了：
“你说我们是丧心病狂的东西……可是你又可曾将我们当成你的重孙女看待？但凡你对我们如对九月一半好……”
老祖宗打断了她的话，冷笑着道：“九月是什么身份？你们又是什么身份？倘若十个你们能换九月活，我定然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至此，金颖不再说话了。她好像料到了是这样的结局，她只是在等老祖宗说出刚才的话，好让她彻底死心。
“余姚金颖，自入住本家，性情乖张，阴险毒辣，残害同族，判以沉溏，名字从族谱中剔除。”
老祖宗毫无温度的声音将这些话说完，便有人从屋外将金颖架走。
如那日将金琳架走的场景一样，她没有挣扎，没有求饶，死气沉沉的，好似依旧认命了一般。
可是，顾雨桐分明看到，在金颖就要消失在视线中时，她的嘴角勾起了不明深意的笑容，她的目光直视着顾雨桐，令人毛骨悚然。
可是这个笑容转瞬即逝，让人不由的怀疑是幻觉。
当然，顾雨桐清楚的知道，那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