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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意外

我杵在原地,电话却在口袋震动起来了。

“苏阳,你为什么不开心?”西凡莫名其妙的说。

“苏阳,现在你们在一起了吧,你应该开心一点。”

“什么?”我问他。

“苏阳,小北他终于和你告白了。你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苏阳你要幸福。”他哭了,很委屈的感觉。

“……”

我无力的听着西凡的抽搐声,心和脚一样麻木。我的世界好像失声了,我的灵魂在尖叫,躯体却像软塌在垃圾堆中。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西凡对顾聿北说她想追我,结果顾聿北挑衅的说她喜欢我。于是西凡又和顾聿北坦白,他居然和顾聿北说我喜欢的是他而不是自己。顾聿北见西凡窝囊的样子,继续耍弄他。于是告诉西凡说下午放学要和我告白。结果顾聿北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却恰好碰到我了,一起吃了个饭。可西凡却一直跟着我们,看见我们一起回家,一起吃饭。铁定的认为顾聿北告白了,他一个人回了家,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忍不住就哭了。

我真心觉得这个事情从头到位都很扯,怎么好像是两个人在玩一场游戏。而我则是筹码。

当事情一清二白的从顾聿北嘴里说出来后,我挥手推倒了他桌子上全部的书。豆大的眼泪掉下来,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很潇洒的走出了教室。

骑上车,趁上课铃声没响我出了校门。一个人往死胡同里钻,就算是死角也一个劲的钻。

我就是讨厌他那样不屑又嘲笑的笑容了。好像在取笑我,笑话我是有多可悲的在两个男生之间纠结。耻笑我这样的人还抢朋友喜欢的人。耻笑喜欢我的人是多没用。他就是觉得我是个笑话,我彻底消失了才好呢。他一点都配不上我喜欢他,一点都不!

我以为他是个善良的人,我原以为他也喜欢我,哪怕他对我有点好感。不然他为什么平时对我说话那么温柔?他总是说苏阳很美好,他总是说喜欢我笑起来的样子。

都是假的吗?

就算我自恋的自以为是,但是他能不能不要揭穿啊。

车子没电了,我停在一个不知名的死胡同里。我趴在车上,轻声的抽搐。脑海浮现了刚才的一切画面,又想着余瑶和顾聿北一起时的快乐。我就越悲伤。

我也不知道身边是什么时候多了几个流氓似的人的。他们围着我,邪恶的笑着。我有点害怕,却没办法,手机也没带,可是我是要怎么办呢?

我好害怕,在他们逼近的时候。但是我无力挣扎,我在心底做了最坏的打算。

书上总是说自己有什么不测的时候,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人总会出现。可是我没有。他们尽情的收刮了我所有的金钱和脖子上的玉。他们疯狂的想要扒我衣服,结果他们吻着我时一条大大的狗在一边大叫。

难道这就是我的救星么?一条大狗?

衣服被撕破了,狼狈的样子真是见不得人。胡同巷子里没什么人家,我跟着狗狗走,心想一定能出去的。

不出意外,狗狗带我在一家小房子门前停下。房子很小,也很偏僻。开门的是个少年,牛仔裤上打了个补丁,衬衫已经洗得发白了。他惊讶的看着我,又听狗狗叫了几声。

我进了屋子,屋子又小又简陋。

我进了浴室,腾腾的热水冲刷着我的身体。我在角落上找到了一把达刷子。一下又一下刷着身体。满身通红的样子难看极了。眼泪直到现在才留下来。哭的好委屈好狼狈好无奈啊。

洗完澡,少年替我买了件衬衫。看起来很廉价,应该是他刚刚出去买的地摊货吧。

我套上它,和少年说了声谢谢。

少年叫宇泽助,救我的狗狗叫喵喵。少年是画漫画的,自己一个人住。从小就是孤儿。他话不多,送我回到家后却说:“苏阳,你记得要小心点。现在外面很乱。”

等他快要消失不见了,我才大喊了一声再见。

从那之后之后的每一天我时常独来独往,有时连暮年都不怎么理会。一个人的时候,那天发生的事情就一次次浮现脑海。一想到就会很害怕,害怕那个死胡同,那群光头流氓。

多耻辱!

顾聿北和我道过歉,我却没有理会。把他买给我赔罪的巧克力给宇泽助送了过去,他不好意思的接过去。自己吃得像个恶慌了的非洲难民,还分给喵喵吃了一半。

顾聿北理直气壮的说:“苏阳,你怎么这么不讲理!你这样的臭脾气摆给谁瞧啊!”

我没有理会他,尽管我知道他很生气,不然他不会这样激动地说话。但是我想我没什么好去附和他的。对,我确实喜欢他。可是这也不代表我要迁就着他,被他牵着鼻子走。

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失去自我,那才是可悲吧。可是时常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可悲的呢?

我干笑几声,上了一辆公车。自己的车子没了,和妈妈说被偷,结果遭来一阵痛骂。可是她骂我的时候,我分明感到很舒畅。

大概是已经8点了,我在房间看着电影。妈妈突然走进来,说西凡在楼下,让我陪他上钢琴课去。我摇摇头说我困了,妈妈应了声。我关了电脑,钻进被窝。

片刻之后,妈妈再一次走进来,“苏阳你和西凡闹变扭了吗?”

“妈妈,我们挺好的。睡觉吧,好困。”

妈妈也没再说话,轻轻合上房门走了。或许她也察觉到了我最近的不对劲吧。总是不爱笑,其实不是的。只是我已经笑不出来了而已。妈妈,你能不能理解?

我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余瑶。明明知道是空号,却还是这样傻的照样打。看来我是疯了吧。

我真的很想她。在这样的夜晚。就是从上次遇到意外之后,我失去了安全感,通常会在晚上感到害怕和无助。然而现在我也只能想到余瑶了。我想她能懂的,她一定懂的。

可是她在哪里呢?她现在怎么样了呢?她会不会偶尔记起我,然后思念我呢?

放在肚子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我吓了一跳。电话是西凡打的,我也没有想要逃避的意思。含了口气就接了起来。

“苏阳你怎么了?苏阳你别不开心,小北他不是有意的。你别太生气了……”

西凡他永远是这样,无非是说一堆什么好好照顾自己,对不起之类的话。他总是说他真的喜欢我,可是这样会让我感到烦人。原来的好印象就这样毁灭了,对不起他自己也对不起我。

我当然知道啊,他很喜欢我。所以又能怎么样呢?所以,我喜欢顾聿北,那又能怎么样呢?

根本一切的一切都是徒劳。喜欢一个人到底是要把自己压的多底啊?为什么人要这样贱呢?我真是受不了这种感觉。可是明明也是有自己一手造成的,我哪里又资本去怪罪爱情怪罪他人。

那么爱情通通给我滚蛋吧!滚远了最好!

似乎就是在这样的黄昏里,暖暖的夕阳照在我的额头上。我走啊走啊,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知道下一个预见的陌生人是谁,不知道会不会和他结实为好朋友。

我在寻找着一种能让我安心的感觉,而现今的日子却好似过得不怎么舒服。

我坐在球场的观众席上,和暮年看着夏宇样打篮球。一个高大的男生刚进了一个三分球,身后传来一阵呼唤。

“苏阳,天台上有人找你有事。”

不知声音的来源,暮年就拉着我往天台跑。她总是这样,那么喜欢凑热闹,那么爱闹。

一路狂奔到天台我险些吓出心脏病来。玫瑰花瓣洒满了地面,人群中的每一个人都拿着颜色不一的气球。顾聿北阴险的笑着坐在一边。全部人的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我全然不知何时发生,看着眼前华丽丽的一幕苦恼的拽紧了暮年。

西凡突然跳了出来,“苏阳我喜欢你!”他居然拿这样的话做开场白。

这就是他的告白么?隆重的,华丽的,类似小说的。惊天动地的?

呵呵呵……

真是好可笑呀,这样自以为是的认为我在众人下就会答应和他在一起。以为我喜欢浪漫,所以制造这一切来让我开心一点?还是为了面子或者是想引起点骚动?我想他该会说,这是我准备了很久的吧。

都是扯淡的吧。

我转身钻出人群,却被顾聿北一把拉住。我淡定的大吼:“放手!”

放手!

彭西凡你放手吧。

那么林苏阳,你也放手好吗?

我疯狂的跌跌撞撞跑下楼,到了教室。我猛灌了一听可乐,顿时胃里翻江倒海。我随意抽出一本习题金榜来做。看似那么简单的几何题我却怎么也解不出来。头脑烦爆了,快要炸开了。

为什么最近事情那么多呢?压得我都喘不过气来了。我这到底造了什么孽呢。

“苏阳,”暮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听的声音让我有股想哭的冲动。

“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我望着她。

我带着她来到了宇泽助那个简陋的家,看着他画画调色。发现他的漫画唯美极了,画面感很柔和,颜色冲击却很大。这样创意作品该很吃香吧。结果宇泽助却说他的画卖不出去,我微笑着告诉他,我们一起加油。

他也笑了起来。

我当然没有和暮年说我上次的事情,不是不和她说,而是觉得说了似乎没有意思。于是藏在心底吧,自己知道就好了。当然宇泽助把这个当成了我最重要的秘密,好好的替我保留。

暮年和我陪着宇泽助吃了泡面,然后回家。

“林苏阳你站住,”我刚要进屋子,爸爸走出来。

“爸爸?”我疲惫的声音听起来很小声。

“你谈恋爱了?你怎么回事?”哈哈,果然不出意料的是这个事情。

“爸爸,我累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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