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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杨自楦来自我的过去

进了一个房间,里面简洁干净。一个白色沙发和一架白色钢琴。拉开紫色窗帘是落地窗,推开落地窗可以走到阳台。外面的夜色很美,我激动的喊着。他示意我安静,然后坐下弹起曲子。

我叫不出曲子的名,但是真的好听极了。配上这种梦幻般的意境。我把窗帘拉到一半,做到沙发上安静的听起曲子。他的样子很专注,挺拔的背影,优雅跳动的手指,微微晃动的脑袋。我微笑着盯着他的背影,入了神……

收到那条匿名短信是第一节自习课。我低头从口袋摸出刚才震动的手机。短信上说:酒吧,杨自楦会出事。

自楦。

我收拾好包,从后门溜了出去。不顾轻声喊我的顾聿北。

到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酒吧,天黑的刚刚好。灯光闪烁的依旧那么闹腾又冰冷,几对拉拉正进进出出。我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短信。然后走进去。

“嘿!信太。”我去吧台要了一杯啤酒,看见信太正在一旁。

“苏阳,好久不见啊。你没上课?”她抖了抖手上的烟。

“见到自楦没有?她在哪?”她耸肩摇摇头,恰巧手机震动了。我和信太示意了一下,接起电话。

“喂,你谁?自楦呢?”

“酒吧对面的桥上,你来吧。”

自楦和几个女生附在桥栏上抽烟,其中有周年柔,安然无恙。她没有回头看我,“你来干嘛?一个短信就可以让你来啊?其实没什么事情,就是和你说下,我和年柔打算一起去国外上学。”

她灭了烟,看着我说:“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再见……”

还是一样和脾气和语气,那种自以为可以征服全世界似的口气。她把我当个傻子一样使唤,要我来就可以来,想我走就让我死远点。我讨厌她这样子,虽然她真心不坏。

“所以?你是想说什么?想让我不要爱你了么?杨自楦,我不爱你了!林苏阳转直了!我喜欢男生,我有对象!”我走的很潇洒,却在转身的那刹,泪如雨下……

天知道我曾经多么爱这个女生。把1年半的初恋给了她,和我一样是一个女生。面临所有朋友的反对,面对那么多的流言蜚语。我们抗拒着别人鄙视的目光,我们偏离正常男女关系的轨道,我们眼里只有对方。我的顺从和乖,她的霸道和决绝。我们幸福远远超过了男女情侣,我们常常到各自的家,和爸爸妈妈一起吃饭。但是这种幸福被他们视为恶心。杨自楦说我们都要坚强,这条路不好走。她在身边,被她抱紧的时候,我是真的什么都不怕。

可是一切都结束了,她背着我和周年柔暧昧。后来是明摆着和她有关系,最后终于分手,他们现在也终于在一起了。不是很好么?华丽丽的狗血爱情悲剧。有什么好怕的呢?我用了那么久的时间,我已经再次好好生活了。

默默承认是同性恋后,我真的好想告诉大家,其实我不是。我只是喜欢杨自楦,就只有她一个。其他人不可能!

杨自楦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绝望。或许她早已厌恶了我的哭闹和臭脾气。所以她才会在我生日会上,当众吻周年柔。所以她才在那次我数学现场竞赛中放我鸽子去陪周年柔吃冰激凌。还有那么多那么多不堪入目的回忆。我受够了,再爱她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与现在毫无关系,那些都毫无意义。

我整理好情绪就打算回家。学校差不多也刚刚下课,路上看见了西凡坐在阿姨车里。他看见了我,向我打招呼。阿姨停了车,他下了车对阿姨说:“妈,你先回家,我和苏阳吃点夜宵。”

他很饿的样子,吃了一碗大馄饨还要了一盘鸭舌。而我却什么都没吃。

“怎么了?”

“没事,走神了。”说着,我动筷子吃起来。化悲愤为食粮,消灭美食吧!!

我撑着肚子去商场拎了一大袋的零食,让西凡目瞪口呆的以为我疯了。

“彭西凡,你知道么?这就是林苏阳,特别可怕。吃货很恐怖,吃起来就不要命了。”

“艾玛,你正常点为妙。这样子下去你会受不了,虽然不开心可以吃东西。但是不可以折磨,有事情说出来就好了嘛。”到了小区门口,他和我说着又和保安叔叔打了个招呼。

“我没事,回家洗澡吃东西,然后睡觉。明天叫我一起去学校,我怕迟到会给老班殴!”我自顾自的说,“好了,晚安!”然后甩着身子往家里奔去。

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现在一点也不留恋和杨自楦在一起的日子了。是残忍和绝望。她对我的残忍和给我的绝望,就真的足以让我彻彻底底把她从我身体里处理干净。

那么就重新开始吧,未来会很美。难道不是么?

暮年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刚和顾聿北还有夏宇样从电影院走出来。她怒狮般的咆哮着说她和她妈大吵一架,今天得寄宿我家。我和他两现行告别,顾聿北却说让暮年出来玩会。反正时间还早,就陪她一会吧,当是散散心。

“考试什么都去死吧!!”暮年咬了一口手上的肉串,抱怨的吼道。

“我觉得你可以唱出来,哈哈……”夏宇样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暮年。我以为暮年会骂过去,没想到她真的唱了起来。暮年的歌声还是那么好听。在我记忆中,暮年不常在大家面前唱歌。但是她唱歌真的很好听,能触动人的心。夏宇样听完鼓起掌来,惹得暮年有些不好意思。

陪着好朋友散心是个很美好的事情。可以陪着她做很多很多她喜欢的事情,也可以带着她去做很多很多自己喜欢的事情。在那种时候,朋友这个词就突然被冠上了类似神一样高尚的冠冕。我很庆幸我有那么好的朋友,就像是自己的影子。就算自私,也同样保护着自己的影子。

这大概就是他人口中的,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吧。

我带着暮年回家的时候妈妈正在看电视,看见是暮年来了也不像对待其他客人一样进进出出忙着端茶送水果。她只是和暮年打了个招呼,然后说冰箱有吃的。

暮年是妈妈很喜欢的女孩子,所以暮年常常来我家玩。也就免了那些繁琐的客套,把家里当成自己家就好。我在冰箱找了点意大利面和一些材料,然后拉上暮年去厨房。

“其实考试没考好是其次。”她切着西红柿,和我说。

“我当然知道是其次,你妈她对你成绩一直都漠不关心啊。所以,到底怎么了?”

“我妈她跑了,和一个男人。把我判给了我爸。其实他们几个月前就离婚了,只是一直没和我说。”

“你还有干妈呢,以后我们就同一个妈妈。哈哈……”我苦涩的一笑,摸着她短短的头发,“好啦,难受的话就哭一会,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这种事情也是控制不住的。有我在,不要怕。我经历的那些事情也不比你好,看来我们还真是死党嘿。”

“苏阳。”她满眼泪水,却还是扬起笑容叫了我一声。

“夏暮年大小姐,林苏阳同学一直在。”然后我们紧抱了一会,继续做意大利面。

暮年,你不知道,看见你那么难过我有多心疼。

我想现在的夏暮年会很坚强,会把注意力都转移到其他地方。悲伤或者难过或者痛苦难熬,都将随着时间慢慢褪色。时间会将这个热潮推至到回忆里。在将来的某一天,这会成为很久之前的往事。也只有偶尔会让自己走神,起不了惊天动地的作用。

其实暮年一直很坚强,难过活疼痛都不掉眼泪。遇到事情也慢慢解决,并不像我那样莽撞。她学会了坚强,现在还必须有勇气面对这个事实。像她今天的表现就很好,只是晚上睡觉时抱着我哭了一会。然后很快就安静入睡了。所以她能做到的,一定能!再说了,不是还有我么!

对呀!还有我在呢。

时间渐渐从指缝间流走,窗外的桂花香正浓时,大家也都穿上了长袖。秋天的晚上风比较凉快,一不小心就感冒了。学校最近流行流感,班里有十几位学生都请假回家养病隔离,西凡和余瑶两位弱身子骨就是这十几位中的其中两位。

班里少了那么多同学,因此就不得不停课。班主任吩咐着图书馆要保持安静等老套的教育,然后让我们自己安排。前提是不喧闹,不离校。

我和暮年正在图书馆看书,夏宇样猛的冲到我们面前。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快和我去天台,不得了了。”他紧张的样子让我们有些惊慌。我拉上暮年,跟着夏宇样跑去天台。

天台的人很多,我们挤到前面才看见了那一幕。

一个女生坐在天台的栏杆上,不及肩的短发被风吹的鼓鼓的。几个人在仪表板劝她下来,可是她不听,只是一直哭。

“听说是告白失败了。”

“好像是9班的吧。”

“和谁告白啊?”

“不知道呀!”

“是个转学生,叫什么顾聿北!”

“好惨……”

“我知道,5班的!顾聿北真的很帅啊。”

各种议论传进我的耳朵,我这才明白状况,也明白夏宇样为什么那么紧张。可是这个女生以为在拍戏么?告白失败就能搞成这样!够有病的。

不知何时顾聿北站到我身边。

“喂!你干了什么事啊?”

“还记得前几天那束纸玫瑰么?”听他这么说起来,莫非那玫瑰是这个女的送的?不过那玫瑰已经被余瑶大美女抢走了。

“所以,是她要和你告白是吧?她喜欢你。”

“你们学校女生够变态,告白失败还闹跳楼。”顾聿北嫌弃的说,对边上人的指指点点毫不在意。

是不是帅哥都是那么清高的呀,可以无视所有人。可是现在局面很糟糕,万一学生会知道了不就完蛋了。诶……我就是学生会的成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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