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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为你祈祷

高考的三天,粤明哲总会拿着一罐可乐,很焦急的等在昭华五中的门口,他后来跟我形容,自己高考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卖力,从来不相信灵界的他,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思想,丫头,我为你祈祷。

考完的几天,粤明哲倒在宾馆的床上睡了一天一夜。

阿哲,我和水白这么用功考试,倒把你给累倒了。你想吃什么,我和水白去给你买来。

我要吃红烧排骨和海带汤。

好,我们去买。

他怎么了,衍,怎么感觉像个无邪的孩子,粤明哲以前的影子呢?

水白,都是我这个女人惹的祸。

我们笑成两团花朵。

我们回来的时候,他还在低吟。粤明哲,衍回北京了。他赶紧从床上蹦起来,那丫头走了?真的?水白又说,刚才的火车,我去送的她。粤明哲赶紧掀开被子找衣服,怎么丢下我不管了?我在门外已经忍耐好久了,终于还是没有把水白交代的这个游戏进行下去,我笑得很妩媚。

粤明哲喊了一句,你们合起伙来欺骗我,我白在门外等你俩这么久了,一点社会公德心都没有。说完,又倒在床上。

我赶紧给他端过买来的饭菜,阿哲,对不起,我们只是和你玩呢。你快起来吃饭吧,很香的。

我接受你们的道歉,快开饭吧,我都饿死了。

当我发现粤明哲身体蜷缩成一团已经是晚上的事情了,我赶快打电话给水白,粤明哲的头很烫,该不会是感冒发烧了吧?水白,我很着急,你快来。

水白很快从学校打车到我们住宿的宾馆里,粤明哲的身体在发抖,我急得流下了好久没有光顾的咸水。阿哲发烧了,水白,赶紧送她到医院吧。水白背着粤明哲下了楼,我们打了辆出租,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医生说,粤明哲没有太大的问题,扁桃体有些发炎,引起了低烧,吃点药就好了,可能是最近累的原因吧,要让他好好休息,别上火了。

由于粤明哲的烧一直退不下去,医生打算给他输液。我和水白在病房里待了一个晚上,等粤明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半。

你这家伙,吃什么迷魂药了,睡这么长时间。

我现在在哪啊,怎么又换了个宾馆,还挂一个白色窗帘?粤明哲微微张开惺忪的睡眼,真舒服啊,老婆。

阿哲,这是医院。你昨天发烧,我和水白带你来的。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我饿了。

想吃什么?

红烧排骨和海带汤。

什么?你这小子,能换个样儿吗?呵呵。你比以前可爱多了。

粤明哲吃的时候,很安静,也许是我和水白都在的缘故,我能够看出生病的粤明哲在直视水白的时间里,心里充满了愧疚。水白相反却很坦然,即使我俩的亲密动作他也是一笑而过,这个曾经想要照顾我一生的男孩究竟还是慷慨,没有流露出蛛丝马迹。我感觉到无限的液体在周旋,我在这两个优秀的男人之间还是沉默些好。

我和水白是一起搀扶着身体虚弱的粤明哲离开医院的,他说他在那里憋得慌,医生开的输液药物还剩一半,他就硬是鼓动我们离开这个药味混杂的地方,我们拿他没有办法。回到宾馆,他还是赖在床上不起,我一口口的喂他吃饭,他竟然一口气灌下一大盆牛骨粉丝汤,水白消除了担心,这病人啊,只要能吃饭就没问题了,我也点头。水白说,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明天吃饭时间我会准时送来的,衍,照顾好阿哲,我先回学校有点事情。

水白走后,粤明哲爬了起来,用很大的力气抱住了正在整理饭盒的我,你这个家伙,怎么还有这么大力气?想干嘛?粤明哲就是不松手,我发烧的时候,我很害怕,你会跟着水白逃掉,所以我是硬撑着醒过来的,丫头,不要离开我。

我是第一次看到曾经厉害的粤明哲如此无助,他微微睁开的眼睛好像在拼命聚集房间里的光线,他的眼睛里分明有感情,也许是几百年不遇的山洪。阿哲,我是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你是衍的第二次生命的主宰者,我只想一直住在你的心脏里,不离不弃。而你在打开我右心室的同时,左心室也被迫一场浩劫。

那天晚上,彼此很冲动,享受爱情的时刻,分明都在落泪。

粤明哲你生病的时候都这么野蛮?嘻嘻。

老婆,你就是有那个叫我情难自禁的天赋才华啊!

嘻嘻。

水白的信息我第二天才看到:衍,我看到了你们的努力,为爱情彼此的坚定,也从粤明哲的眼睛里看到了你们爱情的奇迹,哥会无条件的默默在你们身边,丫头,祝你幸福。

水白哥,谢谢。

我的眼泪再次成灾,曾经我们的和声突然在房间上空缭绕,他也许曾伤心过。

粤明哲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他的班主任叫他赶紧回去论文答辩,要不参加的话他的学分会扣去,我和粤明哲一大早收拾完东西就打车到了南京机场。我和水白打过电话,他还是无条件的在机场和我们道了别,他总是会很准时的出现然后离开。粤明哲,我这个小妹交给你了,她要瘦了的话,我可要揍你的啊!至于二十号以后的出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衍的,你们放心回北京吧。我们几个月以后,在北京见。

我们离别的拥抱,是很坚实有力的。

我想到了,我和粤明哲的相遇相知,完全是哥哥的恩赐,我同时拥有了男朋友和亲人,我生命的残缺在这时候,变得更加可爱。我将不再孤苦。

喂,爸啊?什么?明天要来京?不是说的七月份吗?

我妈的腿没事吧?那明天我去机场接你们吧。几点啊?

好的,拜拜。

粤明哲放下电话就跑过厨房,抱住了正在洗碗的我,我妈的关节炎又犯了,我爸叫她来北京看看,说是明天下午三点到北京,我得去机场接他们。宝贝,和我一起去吧。

我可不敢见你父母,怕他们不喜欢我,哲。

丑媳妇也总得见公婆吧。呵呵。你今天不见,你还能一辈子不见啊?

阿哲,你真要娶我吗?我怕我配不上你,我的家庭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你爸妈不介意吗?

我不是说过我爸妈是世界上最开明的父母吗?尤其是我妈,他活活就是一个女菩萨,就喜欢朴实的女孩,这我可是领教过,以前高中我带回家的女孩,她一个都没正眼瞧过,说是太招摇了。你明天不要化妆,穿得得体些,我父母会喜欢衍的。

好吧,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我必须嫁给阿哲,我早把自己的一生给了你了,不要离开我!粤明哲抱住我的腰肢,在我的额头上很小心的吻过,我极满足。

我们两点的时候,就在机场的餐厅里等待粤明哲的父母来京。

叔叔阿姨好!

阿哲,这是?

爸妈,这是我的女朋友衍。

你这小子,怎么不告诉爸妈谈恋爱了,我们问你,你都不说实话啊,难不成是想给妈一个惊喜?

妈,这都被您看出来了。

说话的这个很有气质的女人就是粤明哲常提起的母亲,她看起来很年轻,而且穿着大方姿态得体,脸上不见皱纹,很慈祥的面容和有质地的乌发,完全不像是个四十几岁的女性。他的父亲在一路上显得很沉默,但眼睛里透露着睿智的光芒,笔挺的西装和很亮的梦特娇皮鞋掩饰了他的年龄。粤明哲的母亲的确如他所说,看到我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拉起我的手,那种嘘寒问暖的亲昵话,我从来没有听到过,我的生父母是不是很残忍!

粤明哲父母亲的到来,是我这些日子里新生命来临的催化剂,直到现在,我还很感谢粤明哲的父母,他们相当和蔼,对待我就像亲生儿女一般,做饭收拾家都抢着帮我,他们也经常在阿哲那里夸我长得漂亮或是真诚,我虚心接受这样的恩赐。

我在和他父亲的谈话里,我能够感觉到一个一辈子认真踏实的知识分子所有的涵养和学问,粤明哲说过他父亲是一个很理性的人,在对待他的婚姻问题上,父亲告诫过他,要做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这是所有有过情感经历的过来人的教训。他甚至要粤明哲亲口发誓,对我要认真,千万不能够始乱终弃。也许是粤明哲以前的前科,叫父亲对他今后的婚姻有些担忧,但他父亲能够看到他儿子那个花钱如流水的时代的一去不返。他的父亲有问过我的家庭,我一五一十的作答,并且介入了很多的情感因素,这位很理性的父亲能够完全明白像我这样一个作为父母亲衍生物的衍会是在一个怎么样环境下成长的,他对我表示了很大成分的理解和对我和粤明哲婚姻的支持。我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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