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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和好,我买礼物给你

“对不起。”他说。

这一刻,唐末晚似乎忘了哭泣,她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反应,怀疑自己听错了,只能喃喃回应:“对不起什么?你是高高在上的傅总,怎么会对不起我呢,这话该我说才对,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太多了。”

心仿佛破了个大洞,冷风呼啦啦的灌进来,她苦笑着甩了甩头:“傅总,麻烦你松手,我就算没钱了也得去把银行卡捡回来。”

“你就那么需要钱吗?你说,要多少,我可以给你!”傅绍骞死死的收紧了扣着她腰肢的那只手,咬牙道,“不许你拿傅子慕的钱!”

“你要给我吗?可是我想问你要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呢。”她的心,好痛好痛,一想到在急诊室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第一个给他打电话,他却故意不接,故意挂掉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真的痛的要死掉了。

她第一个找的是他,可见他在她心目中到底有多重。然而,不是他也这么想的。

“对不起。”傅绍骞第一次俯下了姿态,还是对着一个女人。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向任何人弯腰,任何人低头,就连傅站,都不曾。

却不想,会向唐末晚低头。

而这个女人,似乎还不领情,一直咄咄逼人的反诘:“不用向我道歉,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傅总,麻烦放手吧。”

“我不放又能怎么样呢,”傅绍骞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想好的话说出来也都变了味,强迫她转过身,恶狠狠瞪着她,“唐末晚,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傅绍骞的女人,身上贴着我傅绍骞的标签,要钱,也只能用我的,听到没有!”他将她抵在墙壁和自己的胸膛之间,气势凶猛的霸道宣布。

唐末晚定定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一吻封喉,重新定下契约。

唐末晚懵了。这是傅绍骞第二次强吻她,动作看似粗暴,实则温柔,并且不是浅尝辄止的,而是深深的,探入嘴肿,与她的丁香小舌勾缠着。

她扑闪着长长的眼睫毛,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有点儿不敢置信这是真的。

傅绍骞真的吻了她了?这一次的吻不同以往她的偷袭,确实深浓的叫人沉醉。

被这样一个男人吻着,你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他也睁着眼,四目相对,她羞红了脸,却又舍不得闭眼,错过他脸上的万千柔情。

然而,手术室内突然传来叮的一声,表示门开了,手术结束了。

唐末晚怔怔的,傅绍骞已经极快抽身,迅速整理好自己,斯文有礼的站在旁边。

这些工作,都是他在短短的五秒钟时间内完成的,唐末晚仍旧是贴着墙壁,感觉嘴上的热度与他的气息都还未退,有点儿留恋的回不过神来。

不过看到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戴着口罩出来了,她脸色一白,赶紧站直了身体迎上去:“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

“右侧输卵管宫外孕,因为胚胎较大,所以只能切除,暂时没有大碍了,稍后推回病房即可。”

“切除了右侧输卵管?”唐末晚喃喃念着,“那对以后生孩子有影响吗?”

“怀孕的几率低了一半,当然也不用太担心,左侧输卵管没有问题的话还是有怀孕几率的。”

唐末晚轻轻哦了一声,对一个女人来说,如果没有子宫她就不能称之为女人,切除了一根输卵管,虽然算不得大事,可也绝不是小事。

最关键的是以后该怎么跟她的结婚对象交代呢。

张晓曼为这场恋爱付出的代价,有些太过沉重了。

她失神间,张晓曼已经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脸色很惨白,神情也不太好,她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唐末晚握住她的手安慰了几句:“没事的,晓曼,别多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回病房去。”

“嗯,跟我来吧。”推着产床的护士说。

唐末晚赶紧跟上,发现傅绍骞居然也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顿时心头一暖。

本来所有的怨气似乎都消融在那一个吻里。

可是突然响起被他丢下楼的那一沓钞票和银行卡,她整个人又不好了,对护士交代了几句,她急忙朝楼下跑去。

“你干什么去。”傅绍骞的叫唤拦不住她跑楼梯的步伐。

她几乎是三步并两步的冲下来,看的后面的傅绍骞忧心忡忡,眉头越皱越紧,但也只能飞快跟上。

欲哭无泪。

地上的钱,早起被捡的一张不剩,唯有傅子慕的银行卡,居然还原封不动的躺在那冰冷的水泥地上。

唐末晚捡起那黑色的银行卡,此时傅绍骞也跟了上来,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唐末晚嘴一撅,忍不住冲他抱怨:“现在你满意了?那么多钱,说没就没了,你是不在乎,可你知不知道那些钱对我和晓曼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也许可以是我们一年的生活费,也许可以是两学期的学费,也可能是唯一的救命钱。”说着说着,她就又心酸的想哭,刚才那种无助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说来也怪,对着傅子慕,她可以故作骄傲跟坚强,不流一滴眼泪,可是对着傅绍骞,那满腹无处诉说的心酸跟委屈,就像水龙头似的,一旦开启就无法关闭。

她知道自己的样子肯定又难堪极了,涩涩一笑:“算了,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没了就没了,那我先上去了。”

她抬腿越过他身边,他站在原地,拉住她的手,声音哑然:“早上的事情,我跟你道歉,张晓曼的事情,我也会帮你解决,但是你,不能再跟我赌气。”

她眨了眨****的眼,抬头看着他,如果说刚才她在手术室外她还听得不真切,那么这一次,她是实实在在听清楚了,傅绍骞跟她道歉,尽管面容有些不太自然,但确实是在跟她道歉:“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蹙眉。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她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上写满委屈,泪眼婆娑的看着叫人心疼不已。

傅绍骞该怎么解释呢:“那你早上为什么上了傅子慕的车?”

“啊?”唐末晚怔怔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你一直跟在我身后吗?”

他缄默,算是默认。

不知为何,这一刻,唐末晚的心,又热了几分。

眼泪忽然就不想流了,反而有些想笑:“说话啊,不想说那就算了,我去看晓曼了。”

“是。”在她转身之际,傅绍骞终于承认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傅子慕是什么人,竟然还跟他上车去酒店,我凭什么还要接你电话!”他别扭又蛮横的说着。

唐末晚怔然立在原地,瞧着他俊脸上不自觉透出的一抹微红,忽然意识到什么:“傅绍骞,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她眯着眼睛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狡黠的狐狸,透着一股聪慧劲儿。

傅绍骞哼了一声:“唐末晚,你想多了,我只是在警告你,既然选择了做我傅绍骞的女人就给我安分守己些,别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你要钱就跟我说,以后我每个月会叫人打两万生活费到你卡里,别再跟傅子慕牵扯不清的有任何瓜葛,知道没有!”

两万生活费,好大一笔钱啊。可是听到最后,唐末晚的脸还是沉了下来:“谢谢,不过,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这钱我是不会要的,我不是你养的宠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能帮我离婚,我已经十分感谢了,实在没颜面拿你的钱,抱歉,我先走了。”

这一次,她毫不留情的挥开了他的手,挺直的背影带着一股冷漠,刚刚被捂热的心,瞬间又变得冰冷无比。

原来,他始终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件玩具,一个战利品,一个自己的私有物,还不容别人觊觎。

心情万分沉重的回到张晓曼病房前,唐末晚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扯了扯自己僵硬的嘴角,试了几次才成功做出一个笑脸后才推开病房门。

房间是傅子慕临走前特意叫人安排的,单人VIP间。

唐末晚一进门,就看到张晓曼已经醒了,可是一脸忧心忡忡。

“怎么了,晓曼,身体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张晓曼环顾四周,拉住了唐末晚的手:“晚晚,我怎么能住这么好的房间呢,这得花多少钱啊,不行,咱们没钱,你去跟医生说我已经没事了,要不我们出院吧。”

唐末晚急忙按住她欲坐起来的身体:“晓曼,你别动啊,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她扬了扬傅子慕的银行卡,“我已经找朋友借了钱了,而且这房间也是他给你安排的,所以你就安心住着吧,钱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这可是关乎你后半辈子的大事啊,马虎不得。”

“你哪个朋友啊,谁这么有钱?是上次借你开宝马车的那个?”

张晓曼是误会成傅绍骞了,唐末晚不知如何解释,也打算来个顺水推舟。谁知道这时病房门又被人推开了,傅绍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对张晓曼说:“是我,你的医药费我已经帮你缴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安心养着吧。”

“啊——”张晓曼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一身清贵的傅绍骞不苟言笑,站在那里就给人不怒自威的高高在上之感,很难逾越。

唐末晚则是看了他一眼就默默转过了头,不置一词。

她以为以为这房间是傅子慕安排的,原来是傅绍骞吗?

“晚晚……”张晓曼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唐末晚,“这位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唐末晚开口想解释,傅绍骞已经接过话茬,“我是要娶她的人,张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唐末晚和张晓曼都错愕的反应不过来。

“晚……晚晚……我没听错吧。”张晓曼握住唐末晚的手,“这是怎么回事?那上次那个经常上报纸的公子哥儿呢,你搞什么呢?”

唐末晚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又听见张晓曼惊呼:“晚晚,你干什么!”

而且这一掐还很疼,这说明她不是在做梦,傅绍骞真的说了那话,他要娶她吗?

“我……”张晓曼还在等着她的解释,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矛盾的心思在心间反复。

傅绍骞那来回波折的心思完全叫人猜不透,她该如何摆正自己的位置,认清自己与他的距离呢。

“晓曼,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快点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吧,钱的事情真的不用担心,没事的,睡吧。”

张晓曼是真的累了,一直强撑着等唐末晚回来,如今看到了傅绍骞,心中的大石也稍稍落定。

倦极而眠。

帮张晓曼掖了掖被角,唐末晚站在窗边,心情却有些沉重。

她跟傅绍骞,现在到底算什么呢。

他明明对她诸多不满,却又当着张晓曼的面那样形容两人的关系,每次她想要靠近他一点,他又冷冷的将她推开,他就像一道谜,一座隐在黑雾下的扇,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将他看清。

可是一想起他那个霸道缠绵的吻,心头又甜甜的,像是吃了蜜,不浓烈,却又回味无穷。

哎。剪不断理还乱,如果真的不喜欢,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招惹她呢。

她沉浸在胡思乱想中无法自拔,当看到楼下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底下经过时,她才想起要赶紧给陆立风打个电话。

结果自然惹来陆立风一顿咆哮,不过事出有因,陆立风也没有太多责怪,让她好好照顾张晓曼就行了。

“谢谢陆医生。”

唐末晚一直在医院陪着张晓曼,到傍晚给张晓曼吃了晚饭,张晓曼就迫不及待的催促她可以走了:“晚晚,我已经没事了,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你赶紧回去吧,别管我了。”

“你真的没事?”

“嗯。”

“那好吧。”把病房收拾好,唐末晚说,“有事情你就按旁边的床头铃,我明天早上再来看你。”

“不用了,晚晚,你别这么来回赶了,我明早叫人送点粥上来就行,赶紧去吧,都陪我折腾这么一天了。”

虽然不太放心,不过唐末晚还是只能离开了。

她是那种心里藏不住话的人,憋着只会很难过。

跟傅绍骞的事情闹成这样,她心里非常的难受,她觉得应该回去好好谈谈。

外头的天色已经暗沉下来。

空气显得特别憋闷,山雨欲来风满楼。

唐末晚加快脚步朝医院门口的公交车站跑去,不过才跑了两步,一辆黑色路虎就缓缓开到了她身边,停下。

她的脚步跟着来了。

熟悉的车子里面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

傅绍骞稳稳坐在车内,对她招了招手:“上车。”

“你怎么在这里?”唐末晚脑子很快转过弯来,“你没离开过?”要不然是不可能这么精准无误的将车开过来的。

傅绍骞没回答,不过她还是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答案。

天空忽然打起豆子来,她急忙将包放在头上,他催促:“上车啊,赶紧走了。”

“好,好。”唐末晚急忙跳上车,心间却泛起了一丝丝甜蜜。

大雨倾盆,浇灌着整个城市的燥热。

秋老虎已经开始收敛它的余威,到了一场秋雨一场凉的时候了。

暴雨敲打的地上尘土飞扬,也模糊了司机的视线,晚高峰时段的拥堵的超乎想象。

唐末晚坐在后座,看着两边密集的车流,爬行缓慢如蜗牛,就像一帧帧无声的电影镜头,明明窗外疾风骤雨,可是车内,却那样安静,脉脉的像流动的温水,在四肢百骸内游走。

她刚才问了,他没有回答,现在就没有勇气来自作多情的第二次了,可如果他真的等了她一整天,那……

“你……”

“唐末晚……”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的。

唐末晚立刻说:“傅总,你说。”

“还是你先说吧。”傅绍骞冷然道。

“不啊,还是你先说吧,我没什么事儿。”

“我也没什么事,那就别说了吧。”他的话始终听着有些别扭,像是在赌气。

唐末晚觉得如果没有人低头的话,他们的关系就会一直僵硬不前,只好先投降:“行,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这么巧,还能顺道载我一程呢。”

“天下哪来那么巧的事情,我一直就没走过。”

“你真的等了一整天?”

他又不吭声,不过唐末晚也逐渐习惯了他这种冷漠又别扭的性子,咧嘴笑了笑,问他:“你刚才想说什么呢。”

“哦,”傅绍骞跟着转了话题,“你想好没有到底送我什么?”

“啊——”天可怜见的,她现在就剩了四五十块钱了,该买什么送给他啊。

“路边的烧饼,你要吃吗?”

“……”

唐末晚吃吃笑着,转头看了看好不容易前进了几米的道路,车子正好停在沃尔玛前面,她突发奇想,手指着超市说:“傅绍骞,反正现在这么堵,我们去超市吧,我买礼物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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