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这么做。”
“她说她的妹妹害死了全家,可是她妹妹有一个强大人的保护,她没办法靠近,因为憎恨,所以加害于别人。”
“你胡说……”蓝小妖忍不住吼道。
“没有……没……有,我句句实话。”
蓝小妖无奈的瞪了她一眼,收回目光,闭上双眼。的确如此啊!姐姐是恨自己的。
可是,她何尝不是夜夜不安呢?想到那满是血腥的场面,她都会半夜醒来。
“你们都快去投胎吧!”
牙叶挥挥手,让她们离开。
“谢谢侠女。”
打发完一路灵魂之后,整个宅子的阴气散去了一些,天边的月亮洒进阁楼,同时也带来一阵风。
眨眼间,面前出现一个幽灵。她散披着头发,穿着粉红色古代服装的纱裙,眉清目秀,只是面容苍白了些。
“苏小陌——”
蓝小妖不可能忘记那双眼睛,总是充满着不满的眼神,还有怨恨的眼神……
“姐姐……”
“我可担待不起!”她扯高声音,朝蓝小妖她们走近,步伐是飘过来的,董沐立即横在蓝小妖眼前,“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跟妹妹叙叙旧。”
蓝小妖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魂魄是苏小陌的‘怒’。人有喜、怒、哀、俱、爱、恶、慾,而苏小陌的七魄散落人间各个角落,所以这一个应该是‘怒’。
“好啊!姐姐,你想要叙什么旧呢?”
“说说,你是怎么把全家害死的呐!”
“姐姐,那你是不是也应该说一下,怎么被我害死的呢?”
她愤怒的样子,十分吓人。
“这样啊!可是我偏不告诉你。”
蓝小妖可没有功夫陪她周旋,手指比划在胸前,将摄魂瓶拿在手里,打算将她装进瓶子里。
可是她哪里让蓝小妖得逞,原本就是驱魔师出身的苏小陌,闪躲得非常快,也知道蓝小妖想干什么。只是她好奇的是,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打得灰飞烟,而是想要把自己装进摄魂瓶里呢?
难道个妹妹心疼自己吗?
一瞬间的想法,让她停止攻击蓝小知的招式,只听嗖的一声,苏小陌被吸进瓶子里。
“小妖,好样的。”
“原来姐姐是这样的恨我?”
突然间的落漠让他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虽然当年的故事略知一二,但是这也不全怪蓝小妖吧!如果有选择的话,她应该不会选择去伤害任何人。
牙叶懂她,正因为知道她背负着这样的罪过,才会懂得隐去一些话题。
可是有些人,却不懂得察颜观色,张口就问:“苏家是你害死的吗?”
“嗯。”
“原来,我们都是同命之人,可是我却活得消洒多了。”董沐自以为是的绽出灿烂的笑容。
可是,蓝小妖怎又会不知道那灿烂的外表之下隐藏怎样的伤痛呢?
“董沐,八月了吧!”
“嗯!”
“你应该去祭拜你的家人了。”
“一千年了,亏你还记得是几月。”
“僵尸唯一的好处就是记性好,不是吗?”
“小妖,你和牙叶陪我去好吗?”
特别认真的祈求,与往昔那个玩世不恭的董沐有些不同。
“在确认这宅子里已经没有其他魂魄之后,就去吧!”
有时候,真的很害怕一个人面对所有,总想有几个人陪在身边,哪怕只是旁观者也好。蓝小妖怎么会拒绝呢?她哪里舍得拒绝呢?
其实祭拜一个人,只是形式而已,只是想纪念一下心里那深深的回忆。
最后,他们绕过古宅转了一圈,又回到葡萄架之下,牙叶肯定的说:“应该没有异灵在了。”
“如果这里只有姐姐的一个‘怒’魄,岂不是很难找得到吗?“
“这是你姐姐出生的地方,按道理应该有很多魂魄才对?”
“在来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看来,我们失算了。”蓝小妖握着摄魂瓶,手有些颤抖。
“你们的确失算了。”
那是一个修长的身影,雪发轻轻随着风飘扬,眼睛里闪烁着可怕的光芒。
“莫邪——”
莫邪摇摇头,说道:“蓝小妖我对你很失望。”
他凭什么这么说,他有什么资格说对她很失望,为什么失望?
“何出此言!”
“我有叫你自己行动了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擅自行动?”
“你为什么将计划拖延,难道就是因为你未婚妻的出现吗?不管什么原因,总之你应该都要有一个解释吧!”
“的确……是因为我的未婚妻,她是强大的魔法师,她说苏小陌的魂魄只有在月圆之夜才会聚集在一起。”
蓝小妖突然觉得自己太鲁莽,但眼下,已经做错事,也不得不为自己争一口气:“如果你把我们当成信任的人,应该告诉我们。”
“蓝小妖,你真的太另我失望了。”
说完这句话,莫邪转身离去,眼角瞟向那葡萄架的时候,停留了一秒钟。
“我原谅你。”蓝小妖将摄魂瓶放进衣服的口袋里。
“我原谅你今天所说的话。”
蓝小妖说得如此平静。
莫邪僵站在地上用手臂抱着自己的胸膛并把手指埋入雪发中,看起来似乎在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与愤慨。
那怒气大概是针对蓝小妖。
“……应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董沐宛如叹气般地喃喃自语着。
“够了。蓝小妖,你将为你的冲动得到惩罚。”
——惩罚吗?
“好啊,那一起罚吧!”蓝小妖向来是逆来顺受,但今天她可不想这样。“是你不先将事情讲清楚,所以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们。”
“何必动这么大的怒呢?再等到下个月圆之夜不就行了吗?再说,一个外人的话,怎么能相信呢?”牙叶算是把莫邪真的激怒了。
“你们惊动了苏小陌,你认为下个月圆之夜她会回来吗?一外人不能相信,我有说过她是外人吗?”
“的确没有。”
蓝小妖语气平淡,提步朝前走去,“牙叶,我们走吧!”
“——蓝小妖。”他拿她没有办法。
趁没有人注意,蓝小妖悄悄从古宅里溜了出来,穿过无人的走廊,在露台下坐了下来。面前,原野广阔,繁星满天,实在是极美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