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
“我还未曾开口说我想要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会做。”殷曦宁的话虽然说得风轻云淡,却暗藏嗜血的杀机。
“因为,我确已要丧命。”
“你说什么?”
“几年前,算起来,你我年龄相仿。我年少轻狂,已在界帝山身中剧毒。算起来。命数也将近。”
殷曦宁突然出手点住越霖鳕,拉过他的手,脉息确实时而甚为微弱。“所以你要找欧阳默?”
“对。不过似乎你来的速度已经不足以让我治好体内剧毒。必会死于你手下。”
“所以你能如此泰然地与我对话?”殷曦宁突然冷笑地扼住他的喉,“你不怕死。”
“你说呢?”越霖鳕没有反抗。但殷曦宁突然放下手。起身背手,越霖鳕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何松手。”
“你是女人。”
沉默,许久。“我以为我的伪装万无一失。”
“女子,终究不会改变。你是想要告诉我,京汉城主,就是一个女人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越霖鳕笑道。
“你想做我的女人?”殷曦宁拉过她的手,用另一只手微微抬起她的下巴。
“放手。”越霖鳕直视他。
殷曦宁突然大笑,“我不喜欢猜女人的心思。或者你是想用你自己来换你们这座城的安宁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有多少能耐能够保住你们京汉城?不过你倒也很有心计,知道怎么引起我的注意。”
“你是不是说什么都不会放过京汉?”
“我要征服的是天下。不是你。我自然不会为了你放弃征服天下。”
“如果让你做京汉之主?”
“你说什么?”殷曦宁锐利的眼神直视越霖鳕。
“让你做京汉之主。”
“没有这个必要。你不需要把自己如此廉价地送给我。送上门的女人。”殷曦宁突然在越霖鳕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倾身吻住她的唇,她尝到了血腥味。
“明日,京汉,也将会是死寂。”殷曦宁拂袖离去。
“等等。”越霖鳕在他身后喊道。
“还有事吗?”殷曦宁不屑。
“如果是欧阳默,她能阻止你继续下去吗?”殷曦宁顿了顿,没有回答,还是走了出去。越霖鳕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她到底在说什么,她到底在奢求什么?他,殷曦宁,已经不是她记忆中的他了,现在的他,满身是杀气,而且是冷血无情的。
越霖鳕安静地躺在床榻上,等待着死神的洗礼。最后,她还是没能阻止这个嗜血的魔鬼——殷曦宁。现在她只想保住京汉。闭上眼,不自觉地眼泪滑落。“怎么,被我拒绝,脆弱到流泪?”
越霖鳕惊坐起身,“是你。”殷曦宁竟然出现在她床边。
“我以为你会很惊喜。”殷曦宁扯了扯嘴角,满是不屑。
“有一件事情我还没有说。”越霖鳕突然冷静了下来,开口道。
“哦?什么。我洗耳恭听。”殷曦宁不介意地耸了耸肩。
“毒手药王欧阳默,你曾经很爱她。”越霖鳕察觉到殷曦宁的身体僵硬。她说对了吗?
“这一点,你说错了。”殷曦宁转身将她推倒在床上,“今夜我不是和你来谈判的,而是来完成你想要的交易。如你所愿,我不会动你京汉的人,不过,你的人,今后就是属于我的了。这样的转变,你该庆幸吧。”
殷曦宁近乎粗暴地将她推倒,是的,这不是正如她所愿吗?他逼迫她望着他,“正如你所说的,给你想要的。”他吻住她,占有她,征服她,就像他征服天下的一个必经之路。他近乎迷乱,却清醒着,正如她说的,他曾经爱欧阳默,是说错了。
因为他到现在,都忘不掉她。只有她,会摧毁他的心。
他承认了。当怀里抱着另一个女子的时候,他的心在承认这个事实。竟如此可悲,可笑。
京汉,风平浪静,却已是空城一座。
京汉变色,皇城易主;
繁华落尽,情致无悔;
却道心上,无计可施;
唯有淡星,荡起涟漪。
有云,唯有淡星,殇尽飘雨,散奢,霄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