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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双面夏娃

“也许某天,我会拍一组裸体写真,留给年轻的自己。这并不代表我认为当我老了就不性感,我希望我可以性感到死。”

在情人节前的一个晚上,我和阿朵约在她家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我比她早到一会儿,为的是勘察地形。发现周遭都是打牌嬉闹的人们,一个单间都没给我们剩下。我致电给她说明情况,她在那边粲然一乐:“在大厅里采访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就怕听不清楚声音而已。等我吧,要来喽!”这样随和的态度和这样引人遐想的最后三个字,让我在等待之余,平添了几分幸福。

Side A 刀疤朵:我看谁还敢说我像陈好!

“就算不被祝愿/我闭上眼/哪怕堕落也算精彩。”

——阿朵《叹金莲》

暖小团:哇~!你脸这么小!上镜肯定好看!

阿朵:可是我脸太鼓了,我想让它平一点儿……

暖小团:听我一句劝:哪儿平了都不好看。

阿朵:哈哈哈!

暖小团:伤恢复得还挺快。

阿朵:(指着脸)哪儿啊?这不还有疤痕呢吗——

暖小团:已经看不大清了。

阿朵:从内到外缝合两次还这样儿呢!

暖小团:给我们讲讲,当时是怎么一回事儿?

阿朵: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演出中途撞在了立柱上,血当时就出来了。

暖小团:你别这么轻描淡写的,受伤的一刹那你真不害怕?

阿朵:谁说的啊?我都要害怕死了,当时心里一个劲儿地嘀咕:“不是磕到动脉上了吧?”“不至于死了吧?”

暖小团:那后来呢?

阿朵:后来我用最快的速度看了下镜子,发现牙齿磕坏了,在流血;嘴唇磕裂了,在流血;眉骨磕破了,在流血。在心里粗略合计了一下,没生命危险,还挺高兴的。当时剧情正演到我的镜头,按照设计应该是周围都暗下去,镁光灯聚焦在我的身上听我说台词。我就一个劲儿地在跟所有工作人员打手势:快点儿,亮灯啊!亮灯啊!演出还在继续呢!

暖小团:周围的人都被你吓傻了吧?

阿朵:可不嘛!周围的人都围上来了,觉得发生了什么惊天大事一样,他们都认为我需要休息。后来好说歹说,终于让剧目继续下去了。

暖小团:真能逞强,据现场的观众说,他们都看到你在流血了!

阿朵:因为我当时正好穿了一件白色的戏服,血又一个劲儿地往下流。下一组镜头应该是其他演员在帮我擦眼泪,于是他们就借助这个机会,帮我把脸上的血迹擦掉。观众肯定是在想:没错儿,阿朵是在演一段儿苦情戏,但是这妆画得也太惨了吧?哈哈哈……

暖小团:亏你还乐得出来?医生要是说得留一道特别丑的疤怎么办?

阿朵:……嗯,医生没跟我这么说。但是我想了一下,如果脸上真的会留疤的话,那我就在脸上纹一条龙,一闪一闪的。

暖小团:纹个月牙儿吧,那样比较像水冰月或者是包公。

阿朵:嘿嘿,这就是上帝给我的美意。

暖小团:听说,这次突然受伤让你少收入100万?

阿朵:呃……咱商量一下,这句在见刊的时候能不能写成是:让公司少收入100万。

暖小团:行吧……以前总有人说你长得像陈好?

阿朵:哎哟,别人说像也就罢了,连我妈都说我俩长得像。撞衫可以有,也就得允许有撞脸的现象。

暖小团:哈……不过允许我问一个稍微矫情的问题:这道疤会开启你的另外一段人生吗?

阿朵:会啊,我开始回归,做真正的自己。

暖小团:有伤疤的才是真正的你?

阿朵:是的,不光是我,每一个对艺术追求不离不弃的演员,每一个在舞台上把最光鲜的一面献给观众的艺人们,其实都会有你看不到甚至想不到的伤疤潜藏在内心。我不过是受了个伤,让所有人知道我在舞台上的不易,实际上,更多的演员默默无闻,但是他们一路走来受到的伤害,要比我更重。所以,我的伤痕并不代表我一个人,而是解释了这个职业的不易。比如之前的萧亚轩、胡歌,现在的Selina和俞灏明,都不容易,我懂他们。

暖小团:你是说,作为艺人,身上受的伤跟心上的伤比,已经算轻的了?

阿朵:肯定是啊,我现在全身上下基本没什么完好的地方:脚踝受伤N次,膝盖磕伤N次,腰部软组织挫伤2次,肋骨挫伤2次……

暖小团:(上下打量)就这么问吧,你身上还有没受过伤的地方吗?

阿朵:………应该有吧!我想想看……有!真的有!我胸没受过伤!哈哈哈哈!

暖小团:我就不检验了……说说看,你自己对我们为你拍的这套片子还有遗憾吗?

阿朵:时间太短啦……我本来还想拍摄一组透明的片子。我穿着华贵晚礼服面带笑容走在红毯上,衣服是透明的,人们能够透过衣服清晰地看见我身体上的伤……

暖小团:嘶——我代表我们的读者表示:我们也喜欢看到这样透明的能看到身体的图片!

阿朵:……不跟你闹了!

暖小团:编辑老汪告诉我,拍摄时,你流的每一滴眼泪都是真的?

阿朵:对,都是真哭。让艺人流泪的其实是生活,生活给我们的一切,我们又给予了舞台。

暖小团:这个行业让你受了这么大伤,差一点儿毁了自己的脸。说实在的,你恨不恨这个职业?

阿朵:其实每个行业的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艰辛。很多人说我们这个圈子乱。事实上的情况是:每一个用真感情去创作的人都必须具备一颗充满爱的单纯的心,才能唱出让人快乐的歌儿。如果在台上需要你表演一段感情,你是一定要在现实中经历过“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的磨练,不然出来的东西就是造作,就一定让人感觉没有生命力。

暖小团:假如当时,你的医生非常严肃地告诉你,你以后不能做演员了,你必须换一个职业,你会选择做什么工作?

阿朵:嗯……应该还是会选择一个跟美和艺术有关的工作吧。

暖小团:……你是想说你当《男人装》的编辑吗?

阿朵:……哈哈哈哈,可以呀!

Side B 怨妇朵:千万别说我强悍

“你到来就算你真的离开/也是因为了爱/我到来我离开/我不曾真的离开。”

——阿朵《旋转的时光》

暖小团:三年前你就当过《男人装》的封面女郎,并且帮助我们的杂志获得了不错的销售量。

阿朵:对,当时你们的编辑找到我,好像是说要请我拍内页,我说:噢,那等你们需要封面女郎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暖小团:后来,我们需要女郎,就去找你了。

阿朵:其实我总是想告诉大家这样一个道理:不是男人选择女人,而是女人选择要不要被男人喜欢。

暖小团:明天的情人节打算跟谁过?

阿朵:这个……一定要说吗?

暖小团:一定要说!

阿朵:和一个单身男光棍儿。

暖小团:干脆你俩凑合一下得了。

阿朵:……跟他?那还不如咱俩凑合一下!

暖小团:那就这么定了,我都快激动得哭了。明晚8点,还是这个地方见。不过,你这样的姑娘一定不缺人追,你就招了吧!

阿朵:谁说的?从来没有人追我,我也收不到玫瑰花。恰恰就是因为大家伙儿都认为:阿朵才不会自己过情人节呢!所以他们根本不敢追我,也不敢送我花。

暖小团:太伤感了……朵儿……你是在暗示我明天该做点儿什么吗?

阿朵:来劲是吧?……你知道最难嫁出去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吗?

暖小团: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阿朵:比如,一个女人说,我要找有钱的;一个女人说,我要找有权的;还有一个说:我找什么样的都行。往往最难找结婚对象的,永远是最后的那一个。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找什么样的。

暖小团:这个道理在男人身上也说得通,一个男人说,我想找张柏芝;一个男人说,我想找翟凌;我总是说,要啥啊?我就觉得找个啥样的都行……我终于明白我为啥还没有女朋友了!

阿朵:哈哈哈……对吧?

暖小团:我总觉得你是一个特别强悍的女人。

阿朵:可别再这么形容我,曾经有个男人抛弃我,是因为他认为我这么坚强,我一定能挺过来。可是他不知道我是怎么挺过来的,没死就算是挺过来,我不要坚强!

暖小团:你是要在情人节的前夜跟我们分享一个悲伤的感情故事吗?

阿朵:倒不是很悲情,只是我很爱的一个男人突然消失了。

暖小团:人间蒸发了?

阿朵:对,突然就不见了。他跟我说过海誓山盟,我还巴巴地等着他一一兑现呢,他人突然就失踪了。

暖小团:那你就一直等他?

阿朵:可能是我把我性格中最刺激的部分都无怨无悔地献给舞台了,所以我现实中是一个会为了一句承诺信守两年的人,我总是像古代女人一样幽怨地想:他爱不爱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有能力爱着别人。

暖小团:他就这么不辞而别,那你怎么办?

阿朵:去年有人在街头抓拍到我当街痛哭流涕,实际上那个时候我刚刚失恋,又多少喝了一点儿酒,心里实在憋得很,于是就哭了出来。第二天所有的媒体都在娱乐版登了一条新闻:艺人阿朵宿醉街头失声痛哭。一时引来无数戏谑和揣测。

暖小团:干吗拿别人的哭找乐子?

阿朵:这算什么,这年头儿,还有人拿别人的死找乐呢!

暖小团:要是有机会,你能授权我抽抛弃你那男的一巴掌吗?

阿朵:很多人都有这个想法,包括我自己。不过,我抽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质问他:“你为什么抛弃我?”我是想告诉他:“你记住,以后不许你再这么对任何一个女孩儿!”

暖小团:那男人要是回来找你,你还会搭理他吗?

阿朵:他要是求我的话,我会原谅他。

暖小团:可是如果他又走了怎么办?

阿朵:那我就当张爱玲呗……哈哈!

暖小团:你倒是乐观……

阿朵:其实,我以前也特别怕失去感情,特别怕。但是现在感情真的失去了,我发现其实也挺好的,因为从此以后我再没什么可怕的了。有朋友就告诉我:再重的感情伤,过三个月,也就过去了。

暖小团:为什么是3个月?不是3年?30年?

阿朵:因为……伤筋动骨一百天嘛!哈哈!

暖小团:你内心期待的完美男人是什么样的?

阿朵:嗯……他应该经历丰富,但是仍有一颗童心。

暖小团:经典问题再现:如果你男友跟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阿朵:先捞我妈先捞我妈!不用说是我男朋友,就是我和我妈同时掉进水里,我都会让别人先捞我妈。

暖小团:啊?据说正确的答案是:跳进去陪他俩!

阿朵:不行,妈要是出事儿的话,那爸爸怎么办?

暖小团:脸上和心灵都受伤之后,你最想说的一个词是什么?

阿朵:感激或者是感恩吧,如果不是受伤到满脸是血,我还不知道原来我如此热爱这个舞台。如果不是内心伤痕累累,我不会知道原来没有爱情我也能活得自我。

暖小团:到现在为止,你最怕别人用哪个词形容你?

阿朵:其实我并不怕别人用任何一个词形容我,我只怕别人总用一个词来形容我,就是性感。

暖小团:妥了,咱下次采访就从性感这个词儿开始,我就不信你不烦我……

阿朵:……

暖小团: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说话的状态才最性感。

阿朵:啊?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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