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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非法接管(1)

我叫伊迪·埃德蒙兹,现在是联邦调查局的一名探员。我负责的案件类型比较特殊,专和各地的银行抢劫案犯们打交道。案件一起接着一起,我忙得甚至不能出去放松一下,但我很喜欢这个工作,我喜欢把那些目中无人的家伙送到监狱里。下面的故事,就是我就任以来遇到的最凶恶最暴力的一起银行劫案,罪犯的手段肆无忌惮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也因此成为当年轰动全美的惊天大案。

在联邦调查局工作,首要职责之一就是侦破银行抢劫案,而这类犯罪在西雅图的发生频率比美国其他任何城市都要高。设立在华盛顿州的联邦调查局分支机构负责调查所有的银行抢劫案,而我则专管西雅图抢劫案。整个美国在过去这五、六年间,每年平均发生300起银行抢劫案,尤其是在西雅图或金县地区,银行抢劫一直是这个地区的一个大问题。西雅图或金县地区的吸毒率很高,而事实上,华盛顿州拥有较多的银行分支才是造成这一现象的根本原因。

我在这里列举了银行抢劫的两种基本类型,最常见的是一对一式抢劫,是指某人拿着纸条接近一位出纳,从容地勒索现金。这种类型的抢劫不必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不用把旁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也用不着让银行业务全停下来听他调遣。另一种抢劫方式则更为罕见,也更加具有危险,这就是接管式抢劫!接管式抢劫指的是有一名或者多名抢劫者闯进一家银行,意图通过各种手段接管整个银行,以便实施抢劫。手法无外乎有几种,命令所有的人都趴在地上,命令银行职员离开出纳柜台。

在接管式银行抢劫中,抢劫者无论一人还是多人,一般都戴着面具,装备有轻武器。相对于一对一式的银行抢劫来说,接管式抢劫具有更强烈的暴力色彩。而且我们发现,一旦银行接管抢劫成功了,劫匪们会卷土重来,而且下一次行动会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在这里我可以给大家讲一个典型的案例,也是我至今为止侦破的最大抢劫案。

我就职的第二年,那天是5月17日,一连串耸人听闻的接管式抢劫案从市区的西雅图银行开始了。为了捉拿嫌疑人,警方希望联邦调查局能够帮助他们,而我则是专门负责西雅图抢劫案的,所以这件案子他们交给了我负责,之后经过我们的调查,我们穿越加勒比海,从网络上寻找蛛丝马迹,终止了劫犯的犯罪脚步……

作为一名银行柜台职员,每天的工作简单而又繁琐。玛丽刚处理完一位储户的提款,正准备为下一位顾客服务的时候,一阵大叫声响起。“从椅子上起来!我们要抢钱!”两名武装匪徒高举着手枪冲进了西雅图的一家银行。没等人们反应过来,其中一个匪徒就朝天开了一枪,将天花板打了一个大窟窿。巨大的枪声在银行的大厅里回荡着,震耳欲聋,整个银行顿时乱成了一片。

正在办理业务的人纷纷蹲下或逃走,那两名劫匪并没有阻止其他人的逃跑,因为他们的目标并不是他们。这一突发情况立刻惊动了银行保安,保安正准备掏枪,一颗子弹就从一名匪徒的枪膛里射了出来,打穿了他的胸膛。保安只是在有突发情况的时候才会注意到匪徒,但匪徒早在进入这里之前,就一直留意着他。因此,他的结局可想而知……看着这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

在人们还没回过神的时候,一名劫匪快步走到银行柜台前,把一个麻袋扔到了柜台上,然后用枪指着玛丽的头大叫道:“女士,别让我费事!”“所有的钱,所有的钱!”另一名劫匪也朝银行的柜台里边扔了一个麻袋,然后用枪指着里边的另一名女职员大声地喊道。“宝贝儿,给我快点儿!十秒之内你还没把钱装好的话,我会打爆你的脑袋!相信我,我从不开玩笑!”用枪指着玛丽头的那名劫匪恶狠狠地说道。听了这话,正不知所措地坐在柜台里的玛丽身体微微一僵。玛丽刚从大学毕业,在大学里,她就是个让老师又是喜爱又是头疼的机灵鬼。她心底微微思索了一下后,就站起身来,准备转过身去打开里边的保险柜,只要走到那里就能够触动里面隐藏的报警按钮。

不过那名劫匪似乎看出了点儿什么,大叫道:“宝贝儿,别动!把你手上的钱扔过来,快!”那名劫匪似乎十分的着急。听到劫匪这样的说话,玛丽只能有些无奈地把麻袋扔了出去。那名劫匪拿到麻袋后,只是微微扫了一眼袋子里的钱,就立刻朝着另一边大喊道:“伙计,动作快点,我们该走了!”另外的一个劫匪朝着他微微点了下头后,举起枪朝着大厅的吊灯就开了一枪。吊灯顿时被击碎,玻璃碎片四散落下,所有的人都吓得蹲着,而两名劫匪则趁着这个时候立刻逃之夭夭。

以上都是我从玛丽那里听到的,之后我调看了监控录像,劫匪们的速度相当的快,而且动作井然有序,看起来是早已经排练好的。但是他们显得非常紧张,才抢劫了柜台上的几千美元就选择了逃跑,这说明了他们是新手。不过,他们的警惕性却非常高。每个银行里都有几个隐蔽的报警按钮,只要有人按下,警局就能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并立刻派遣警察赶到那里。但那名用枪指着玛丽的匪徒却非常及时地制止了她,我并不知道匪徒是不是早就清楚那里有报警按钮。如果是,那说明他们对这家银行有很深的了解;如果不是……上帝啊,我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那种神经异常敏感的罪犯,因为他们在犯案的时候总会非常小心,很难让我们抓到什么破绽。我们没有能够抓到他们,但是我们已经在各处安排好了警力,根据以往的办案经验我们可以得知,这些人会因为这次的得手而选择再次下手作案。

人都是习惯性的动物,当发现一件事情能够轻易获得暴利后,他们很难不去做第二次。犯罪,无疑是其中表现最为直接的一种。不过这些匪徒的嚣张程度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仅仅在一星期之后,匪徒们挥舞着枪支袭击了另一家地区银行,毫无防备的顾客和雇员遭到了更猛烈的袭击。这是一家位于西雅图市左侧的银行,很小,每日里来存取钱的顾客都不是太多。因此,相对也清闲了一些。不过由于近期刚出现了银行抢劫案,因此,这里的保安数量也增加了一倍。

由平时的一名,增加到了两名……“该死的劫匪!美国应该恢复绞刑,然后将这些期望不劳而获的混蛋都绑到绞刑架上,通通绞死!”一名身高七英尺,体格健壮的白人保安站在银行大门口,对着一旁的同事抱怨道。“塞拉姆,不要抱怨……”在塞拉姆身旁,一个名叫查韦特的白人保安安慰他。“见鬼,这一周是我的假期!我现在应该和老婆孩子一起,在加州的沙滩上享受阳光。而不是在这该死的地方做着这该死的事情!该死的资本家!”塞拉姆显得异常的恼火,看来他对银行高层的安排相当不满。“塞拉姆,镇静。现在难道不好吗?你不用跟你那感情并不是好的太太出去过那个无聊的假期。”说着,查韦特脸上忽然露出暧昧的笑容,“或许,在今天下班后,我们还可以去魔鬼酒吧好好地喝上一杯。”

魔鬼酒吧是当地一个著名的酒吧,那里有音乐、烈酒,以及前去寻找一夜情的男人和女人们。听了这话,塞拉姆的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就在这时,一个路人忽然朝着两人走了过来。塞拉姆和查韦特都有很多年的保安经验,对于周围的情况非常警觉。陌生人的靠近立刻引起了两人的警惕,查韦特的手甚至非常隐蔽地放到了腰间的手枪上。“嗨,请问一下,往图书馆怎么走?”路人微笑着走到两人面前,他手上还拿着一副地图。见到是一名问路的路人,两人微微松了口气。查韦特微笑着接过那人手上的地图,笑道:“从这里……”他话还没说完,瞳孔就一阵紧缩!因为他看到了那个陌生人放在地图下的手。在那手上,抓着一支微型冲锋枪!“嗒嗒嗒……”微冲的枪声响起,塞拉姆和查韦特的胸膛顿时被打开了花,整个身体被子弹的力量射得倒飞了出去。

两名经验丰富的保安甚至还没有做任何反抗的动作,就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给击毙。清脆的枪响和那两名浑身染血的保安顿时让整个街道都混乱了起来,人们尖叫着四处奔跑,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伙计,快点!”那名匪徒将手中的地图扔到倒地不起的塞拉姆身上后,朝着身后大声叫道。随着他的叫喊,又一名歹徒高举着微冲快步跑了过来。两人迅速地冲进了银行,然后如同前一次一样,飞快地洗劫了几千美金后,快速地离开。当警察接到报警赶到这里的时候,匪徒们早就已经离开多时,我们依然没有能够抓到他们。

这些匪徒敢于在大街上开枪,因为他们根本不在乎警察,他们非常自信,相信在警察赶到前,他们已经完成了抢劫。面对这样的劫案,警方也显得束手无策,因为劫匪们的动作实在是太过快捷,快捷到整个过程只需要3到4分钟。这个时间对于警方来说,甚至是根本没办法作出任何反应。或许在警方接到报警,并电话通知警员们支援的时候,劫匪就已经离开了银行,躲到某个角落里去收拾他们的战利品了。

两周后,匪徒们再度光顾银行,且更加大胆。从这三起抢劫案我们突然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每过七天他们就会出现。加上由于接管式抢劫并不多见,所以我们相信,几起犯罪事件均出自同一匪帮之手。银行抢劫案就这么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从它使用的暴力等级,以及被抢的金钱数量来看,它们具有相似之处。自然,这种性质的抢劫案会引起我们的严密关注,因为,它使用的暴力达到了很严重的程度。但是,这两名抢劫犯每次都能轻松驾车逃走,使目击者无从辩认他们。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对抢劫经验日益丰富的劫匪,他们现在是经验丰富、狡猾多端的,袭击手法多变又逐步升级的两个对手。

六天后,6月22日的清晨,可怕的事情再次发生。两名男子骑摩托车飞驰而来,然后进入了富国银行的停车场。银行里边的人对厄运的到来毫不知情,直到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拿着枪冲进了富国银行……“女士们先生们,都闭上嘴坐在地上,听到了吗!坐下去!”两个人面对着一群吓坏的银行工作人员和办理业务的其他人员高声喊道。当一名工作人员看到劫匪冲进来之后,就立刻选择了逃走。

那些银行工作人员和办理业务的其他人员虽然知道近期有接管连环抢劫,但是他们还是相信上帝会保佑他们,厄运不会降临到他们的身上。不过,这一次他们失望了。劫匪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而且让他们不准离开,这样的举动是劫匪们第一次这样做。由此可以看出,前几次抢劫的钱让他们成功地挥霍掉,已经感觉钱来得实在太容易了,警察面对他们根本毫无办法,他们决定来一次大的,然后再选择潜伏一段时间。不过,他们的运气实在太不好了,持枪歹徒把顾客和职员聚在了一起,但是漏掉了一个。他们并没有发现有一个人已经偷偷地离开了。一名劫匪看着那些人质,一名劫匪用自己手中的枪逼迫一名银行工作人员打开门并走了进去。他用枪指着那些银行工作人员说:“钥匙在你们谁那里!快点拿出来!不要做小动作,否则我会让你们见上帝!”“没有在我这里,我不知道,应该在出纳那里!”银行的工作人员已经看到一个人偷偷地跑了出去,他们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选择配合。“美丽的小姐,我相信你会配合我们的工作!你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你一定不希望我在它上面留下弹孔。”

劫匪找到了出纳,用枪顶着她那微微泛白的脸蛋笑道。“好的,请你不要伤害我。”出纳显得有些害怕,声音也微微发抖,然后双手颤抖着摸出了保险柜的钥匙。保险柜顺利地被打开,劫匪们非常高兴。他们拿出了两个背包丢给另外两名工作人员,要求他们把背包全部装满。而这个时候,那名侥幸逃脱出来的工作人员选择了向当地警方报案。当地的警署得到报案,立刻通知所有的警察道:“请注意,奥罗拉大街120号发生银行抢劫!”警署同时把情况告诉了我们,而我们也立刻出动……另一方面,警方的调度员立即发出紧急呼叫,一家银行正在发生武装抢劫,西雅图警官克莱拉·劳瑟立即做出响应。

他知道这次有些不同寻常,那是正发生着的银行抢劫案,一般银行抢劫案的报警都在事后,而不是进行当中。克莱拉立刻驱车前往事发现场,这几天发生的连环抢劫案让整个西雅图的警署和我们联邦调查局都面临着巨大的社会压力,警察局局长每天要面对不同的新闻记者,向他们汇报着整个案件的进展。说实话,这样对于警方来说非常不利,因为劫匪可以从容知道他们的目标。当然,警方也可以通过媒体散发出虚假的信息来迷惑劫匪让他们上当。不过代价就是面对更多的指责,在这个舆论自由的年代里,总有许多目光清晰的人出来指出警方的各种错漏。而这些人也在某种程度上给予了罪犯帮助,这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在富国银行中,虽然工作人员选择了配合,但是他们的速度相当缓慢,他们在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其中一名劫匪有些不耐烦了,他走上前去,举起枪托用力地砸在一名男性工作人员的身上,那名男性工作人员被这一下重重地砸倒在地上。劫匪高声怒骂道:“杂种,难道你是有意在拖延时间吗?你指望警察来救援你们吗?不,不可能的!警察都是白痴,他们现在或许正开着那破烂的警车,悠闲地在大街上兜风呢!”说着,他又转过头去,对着另一名银行职员大声地喊道,“我说你快点!听见没有!快往里装!全装满!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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