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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警察屠夫(5)

没有人开玩笑,因为我们第一次感觉到他给我们的压力是如此的巨大。直到定下最后的方案后,特遣队静静地等待着。在乔治王子县警局,克里斯蒂仍在和华莱士·詹姆森保持着联系,调度员则将信息及时发给了现场的我。就在这个时候,身在现场的我接到了克里斯蒂一个电话,华莱士·詹姆森更改了约会地点,他想在马里兰和克里斯蒂见面,华莱士·詹姆森要求的地点与特警队部署的地点相隔将近25英里。这一消息让我们措手不及,电话中还强调,华莱士·詹姆森可能已经知道警方的抓捕计划了。

我们正在追捕袭警犯华莱士·詹姆森,而他正开车前往马里兰大厦,他说他将在那里出现。我们再次改变了行动地点,FBI特警队正赶往那里拦截他,由于华莱士·詹姆森更改了弗吉尼亚泰森斯科纳商城的见面地点,我们怀疑这名持枪逃犯已经知道克里斯蒂正在协助警方抓捕他,这次行动会不会失败,我对此颇为担心。

那个时候,我们开始觉得他可能对一些事情有所察觉,也许他已经起了疑心。因此,抓捕行动就变得更加紧迫了,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会在那个地点与克里斯蒂见面,他也许已经感觉到这是个圈套了。我们靠近约会地点后,关掉警灯,彼此用对讲机联系,一名调度员随时将最新消息报告给现场的我们。他监听着克里斯蒂和华莱士·詹姆森的通话,及时转达情况。他告诉我们,华莱士告诉克里斯蒂,让她去杰斐逊广场第36,1051到第600街道!我们似乎被华莱士玩弄于鼓掌之中。这个时候你可以看到一个奇特的场面,那就是我们不停转换着罪犯说的各种地方,为了不引人耳目和不让罪犯怀疑,我们只能在另外的地方展开大规模的抓捕行动来遮掩这边的事情。

与此同时,我们只能一次次的减少身边的警员,或者换车,只有这样才能让隐藏在幕后的华莱士相信我们并没有知道他回来的消息,或者说克里斯蒂并没有选择和我们配合,这是一个狡猾的家伙。疑犯又变更了几次地点后,特警队收到消息,华莱士·詹姆森决定在贝尔特威大厦对面的加油站见面。于是,我们立刻在加油站布置了人手,我们不惜代价也要抓住疑犯。每到一个地点,我们要么就是等待疑犯出现,要么等着他再改变主意。我所处的位置就在加油站对面,我相信,虽然华莱士·詹姆森怀疑这是个陷阱,但还是会出来和克里斯蒂见面。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想见克里斯蒂,我们只是觉得他想杀死克里斯蒂,为什么呢?因为克里斯蒂是唯一一个亲耳听他说出他杀了警察的人。

特警队队员纷纷来到了现场,警局里,克里斯蒂仍然和华莱士·詹姆森通着话。从警20年的警探比利·克里斯琴来到了离加油站最近的地点等待疑犯的到来。马路对面的学校操场是最有利的一个位置,华莱士·詹姆森一旦出现,就会进入克里斯琴的视线。其他队员则守在街道附近,在华莱士·詹姆森抵达时,他们将立刻行动,看似平静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气氛很紧张,我和巴克利一起坐在几百米远的车里,给大家下命令,气氛真的很紧张。记得在车里我对他说:“希望抓到他的时候,我们不要有伤亡。”不久,特警队收到消息,又出现了新的情况,华莱士·詹姆森抱怨克里斯蒂说没有在加油站见到她。华莱士·詹姆森在电话里说他已经到了加油站,但是,我们却没有看见他,也许他真的已经到了加油站附近。在电话里,麦克莱恩说话很小声,我就觉得他附近可能有人。于是我就四处看了一下,他会不会就在我们身边呢?我躲在一座小山后面,又仔细查看了一遍加油站,但还是没有看见华莱士·詹姆森和他的车。当我望向右边的时候,他看到了警官克里斯琴的车,克里斯琴也在查看现场,他同样也没有发现疑犯的身影。那个时候,当地的警察恰好正在执行巡逻任务,他从后面靠近了克里斯琴的车。

这名巡逻警察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他觉得克里斯琴的车十分可疑,于是上前询问。“嗨!伙计,请你出示一下证件!”那名警察来到克里斯琴的车边敲打他的玻璃说道。克里斯琴很镇定,他意识到那名巡逻警察可能会遇到危险,于是从车里走了出来,向巡警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联邦调查局,正在执行公务,请你赶紧离开!”“好的!”那名警察当看到克里斯琴的证件之后,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他急忙道歉,并立刻回到了车上。或许正是克里斯琴出示证件的动作,可能被黑暗中的华莱士·詹姆森发现。因为后来的事情,让我们感觉到这一点。巡逻警察关掉了警灯,立刻离开现场。克里斯琴继续监视现场,警方在等待华莱士·詹姆森,而华莱士·詹姆森正在暗处监视着警察的行动。

警车在明处,华莱士·詹姆森在暗处,在战术上他掌握着绝对的优势。他身着黑色夜行衣,监视着克里斯琴探员所在的警车,他正在慢慢地向克里斯琴靠近。我们知道他就在这里的某个地方,此时华莱士·詹姆森已不再和克里斯蒂联系,大家的担心更加强烈了。袭警犯不断向警车靠近,这时车内的克里斯琴一心注视着加油站,根本没注意自己已经被华莱士·詹姆森盯上了。而我们还以为华莱士并没有发现我们,我和华盛顿警员们已经包围了马里兰绿化带的一处加油站,等待着袭警犯华莱士·詹姆森现身。

我们知道他已经就在附近,但是不清楚他具体的位置。谁也没有想到,华莱士·詹姆森此时正在向探员克里斯琴不断靠近。克里斯琴听到了一些声响,往后看了一下,但是什么也没看见。他又察觉到了什么,立刻警觉地四处看了一眼,但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华莱士·詹姆森继续前进,克里斯琴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非常的危险,而我们也不知道一名探员马上就会受到华莱士的攻击。凶手继续向警车靠近,眼看他就要接近警车了,突然,他在接近警车的地方猛然站起,举起了自动手枪,对准了克里斯琴,他开枪了,枪声划破了夜空。探员比利·克里斯琴在座位上身中数枪,枪声把我们的注意力立刻吸引了过去。这时我看见华莱士·詹姆森跑进了树林,于是请求支援。

我立刻跑到出事的地方,把中枪的克里斯琴从车上拖了下来,立刻请求急救队的救援。特工阿博特和巴克利听到我的喊声率先赶到现场。通过通讯器我告诉他们,那个歹徒开火后就逃跑了,当他们赶到我这里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是克里斯琴中枪了,他的车窗全部被打爆了。在救护车赶到之前,我们一直在想办法抢救受伤的探员。凶手是站在克里斯琴看不见的地方向他开枪的,他中了好几枪,就这样,他殉职了,又一个警察不幸遇害了。这个凶手杀死了我们的一位同事,一位好友,也是我们中一些人的师长,他是一名有二十年警龄的老警察,发生这样的事,我们都很悲痛。

辖区的警察部门马上增援了一些人手,其中一名警官还带来了警犬在公园里搜索凶手华莱士·詹姆森。我记得警犬跑到克里斯琴的车那里,看了一下克里斯琴,接着又嗅了嗅车门,然后转身直接跑向了学校。我们带上半自动警枪,跟着警犬一起走进黑暗中,不知道他们是否又闯入了一个陷阱中。我们开始在树林里搜索,当时我们一会儿打开手电,一会儿又把它关上,我担心如果我们一直开着手电的话,华莱士·詹姆森就会向我们开枪,黑暗对于华莱士·詹姆森无疑是有利的。我们跑到树林里,只想着要找到他逃跑的路线,但是,我现在想想,那样做并不高明,大家都非常激动,当时根本没想太多。我们不断逼近,这时华莱士·詹姆森却想出了一个阴谋。

他很狡猾,射杀警员克里斯琴,从现场逃跑以后,他不久就打了911报警,他告诉警方自己看见一个持枪男子乘车离开了那个地方,他的用意很明显,想把我们这些追捕他的人引开到另外一个地方,好让他逃跑。但是,通过追踪电话,探员们识破了他的诡计,他还在那个地方,但警方仍无法找到具体的地点,歹徒似乎再一次逃脱了,他逃到了附近大厦的停车场。凶手残酷无情地枪杀了老警员克里斯琴,特警队对此十分愤怒,他们情绪很激动。我们忘我地追踪着逃犯,FBI特工和当地警方发誓要将袭警犯捉拿归案。

那天晚上,我清楚地记得已经愤怒到极点了,还有种被羞辱的感觉。我们发誓今晚不抓到他决不罢休,我们要为朋友报仇。当特工巴克利和阿博特在树林中追捕疑犯的时候,我接到了大厦停车场的调查人员的电话。他们报告说发现了华莱士·詹姆森的踪迹,在附近一个商店后面的斜坡上停着三辆拖车,华莱士·詹姆森就藏在拖车后面,谢天谢地,我们终于找到了他。我们立刻调集附近的警察对华莱士进行围追堵截,但是华莱士此时已经疯狂了,他用手中的枪向警察开火,那些警察立刻给予了反击。我、阿博特和巴克利立刻赶来,看见华莱士·詹姆森正与警方交战。他不停地挪动着他的身体,躲避着警方射来的子弹。他的枪法确实很准,当我们一出现他就毫不客气的朝我们开了两枪,一发子弹从我的头顶上飞过,这让我更加的恼怒,我一定要抓到这个混蛋。我们掏出枪,加入了战斗。华莱士·詹姆森有着很好的掩护,而且装备精良,我们根本无法前进。他的武器实在太多了,我真的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购买了一个弹药库,他竟然买了一把AK47。

上帝,要知道我们刚才并没有看到,我现在已经把他当成了一名恐怖罪犯,我必须抓到这个家伙!没有人知道如何在不损失警力的情况下接近他,FBI特警队队员巴姆尔也赶到了现场,他瞄准逃犯后开枪,但是没有击中,歹徒掩护得很好,巴姆尔趁机跑到华莱士·詹姆森的右侧寻找机会。华莱士·詹姆森正在和警方激战,他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巴姆尔。巴姆尔从华莱士·詹姆森后面探出身来,向华莱士·詹姆森开枪。巴姆尔看到,华莱士·詹姆森为自己留了退路,拖车的后面有条小路,路的旁边是3米高的墙,巴姆尔发现华莱士·詹姆森完全可以爬过墙,然后往低处的停车厂逃跑,那儿根本没有我们的人。于是,巴姆尔开枪阻断了华莱士·詹姆森的退路。

现在,华莱士·詹姆森被警方前后夹击,他需要转过身来才能朝巴姆尔所在的地方开火。巴姆尔予以反击,华莱士·詹姆森被击中了,警方继续向华莱士·詹姆森开火。华莱士·詹姆森又开了一枪,然后,一切平静下来。我们停了火,等了一会儿,然后,听见有人在喊:“他倒下了,他倒下了。”巴姆尔在靠近华莱士·詹姆森之前犹豫了一下,他担心这又是陷阱。当警方在停车场持枪原地观望时,巴姆尔从拖车侧面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倒在地上的歹徒。另外一名探员也从另一侧慢慢靠近,正当他们靠近时,一名身处黑暗中的警官喊道他看见华莱士·詹姆森还在动,他要再朝华莱士·詹姆森开两枪。

听到喊声后,我就喊:“别开枪,别开枪。”我们自己人距离很近,在黑暗中一旦开火,难免有误伤。一切都结束了,华莱士·詹姆森用一把九毫米口径的左轮手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就是用这把手枪在一个月前谋杀了劳迪恩·奥伯里警官,袭警犯自杀了,但是,警方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直到最后我们也没有找到他袭击警察的原因,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个遗憾,在我看来,这个人心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警察。他已经死了,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他的动机,但是,我觉得肯定有某种原因,促使他一定要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

比利·克里斯琴已经快退休了,但是却被杀害了。他原本可以退休安详晚年,但是由于我们的失误,他不幸遇难了,一直以来,我和巴姆尔都很内疚。他在FBI干了20年。他是个神枪手、武器专家,FBI特警队最初的成员之一,他还是华盛顿特警队成员,他是个出色的警察,最要好的朋友,但是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比利·克里斯琴和劳迪恩·奥伯里的名字被刻在了纪念碑上,这块纪念碑专门用来纪念因公殉职的勇士们。在FBI办公大楼前走过,一眼就看到国家执法官纪念碑,我每天都在心里悼念我死去的朋友。他们牺牲时的场景历历在目,活着的人们心情沉重。当你失去一个同事的时候,就好像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他们就像是我们的亲人,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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