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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能说什么昵?哭或喊已经没有意义,况且人家追在背后,不仅是元兵,还有降元后主动或被动杀将而来的旧日宋臣,那些人,他们一个比一个着急,都急着将孤儿寡母一把抓在手心,好献给新主子。

以前的狗,刹时间已经变成最凶狠的狼了。

每一次细碎的马蹄声蓦然从后面传来,赵星的母亲俞修容都一惊,然后花容失色地慌乱尖叫。

杨淑妃没有怪她,这其实是一个无依无助的女人最正常的反应。

但这时候怎么能喊叫呢?草木花树尚且有耳,已经不堪重负的骆驼,哪怕再有一根稻草,都可能将其压垮啊。

杨淑妃闪电般猛一伸手,伸到俞修容脸上,将她的嘴严严捂住。

她其实也暗暗吃惊自己的变化。

出宫之前,她不是个机敏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温州江心寺果敢的人,她的柔弱胆小甚至有目共睹,连大小宫娥宦官平日里都可能放胆欺她几分。

但仅仅七天时间,七天中他们一行鼠一样东躲西藏,狼狈前行,突然之间,她就变换出另一种面目。

她沉着脸凝望南边,天空中飞渡的乌云笼罩她的脸,使她看上去有一种铁质的坚硬。

她轻咳一声,清清嗓子,然后低沉地说,走吧,温州就要到了。

他们其实先到了西南面的婺州,然后又从婺州转到东南面的温州。

温州有个江心岛,岛上有座江心寺。

寺已经有些年头了,最初在唐咸通十年,即八六九年就有了东塔院,宋开宝二年又有了西塔院,绍兴七年,再兴建中川寺。

将三个寺院融为一体时,高宗赵构将其赐名为龙翔兴庆禅寺,因为居于江中,便俗称江心寺。

这个寺的大名杨淑妃早已得知,它不是一般的寺,建炎四年,也就是一一三〇年的时候,金兀术举兵南下,杀向临安,高宗曾忙不迭由越州绍兴明州宁波〗航海至温州,避居在寺里。

第二年他返回临安后,挺感激这座寺的庇护,便慷慨赐田一千亩,又将江心寺奉为自己的道场,每年春秋二季专门派京官来寺里朝拜进香。

清辉浴光,高宗当年所写的这四个字还在,当年的御座也还保留着。

也就是说,这里是他们大宋王室的一块福地哩。

但是这一次不同了,他们不能在寺里待下去。

元兵不是金兵,他们有更大的胃口和更强的征服欲。

不断有坏消息传来,说哪里哪里有元兵马队呼啦啦奔驰而过了,哪里哪里又有元兵长矛大刀寒光闪闪了。

所以,还得走,尽快走。

往哪里走昵?婆婆谢太后在大祸临头之际,让杨淑妃把赵是、赵肩带往福建,那里山多水多,从西晋时起就一直是中原人逃避战乱的最佳场所,安莫安于闽地嘛。

杨淑妃抬眼四望,周围很模糊,屋与人都虚虚地如同隔着一层大雾。

她掏出绢帕,低下头轻轻擦拭着。

是泪水,一层泪不知不觉间又布在眼眶里。

但哭没有用,她很清楚这一点,却总还是忍不住地心酸。

这些日子,已经有多少泪水从她体内倾倒而出了,汇集起来,可以是江是河是湖是海。

如果不是为了儿子,索性在这样的江河湖海里淹死倒也一了百了,可是现在不能,不行,不可以,总之她得挺住。

再抬起头时,她看到戎装的张世杰和肃穆的陆秀夫,他们都不愿加人招降的队伍,在临安城献表纳降之前费尽周折离去,然后接连赶来了。

幸亏有他们。

而且,重要的是张世杰有部队,十几万的人马,都还精锐强壮,而且血性尚存,忠心未死。

他们就是十几万的希望。

张世杰趋前一步,铿锵说,事不宜迟,得马上走,立即动身。

船都备好了,我们从水路往福建去!南下的队伍中多出了曾经的右丞相陈宜中。

他没有对自己的从临安城不告而别作任何解释,杨淑妃也不想多问,更不敢责怪。

本来已经割断与朝廷关联的他,能够回头是岸,好歹说明他还有一份留恋,他还愿再赌一场。

浦之上一个王朝的碎片有消息说,是张世杰将他拉出家门的。

当时陈宜中指着停在厅堂中央尚未下葬的母亲棺柩说他正丁忧着,为人子哪能不尽仅存的这一点孝呢?张世杰眉头微微皱起,二话不说,手举到肩头往前一招,那些贴身的士兵们就明白了,一涌而上,七手八脚将棺柩往船上抬去。

还有什么可说?忠与孝现在都结合到一起了,结合到往福建去的浩荡船队中。

那时降表已呈,临安城已破,赵鳳已经被押北去。

但去了是不是还能返回?还有没有奇迹出现,比如某宋臣大将半途将他劫回?或者更大的意外是元军突然改变主意将半壁江山重新送还?一切都不确定。

总还存有一丝侥幸。

所以,他们在高宗赵构当年的御座前举行的那个仪式非常谨慎,再三斟酌之后也仅仅将赵是拥戴为天下兵马都元帅,赵畐则为副元帅。

这两个孩子,他们承载的是一个艰涩险恶的未来,无论是枯是荣,总之都别无选择。

船起航了,风将白色的帆鼓得往前凸去。

别了温州,别了江心寺。

寺里的东西两塔从成片的庙宇楼阁、绿树红花中凸起,高髙仁立在阴郁苍茫的天空中,像两只大手,恋恋不舍地举着,一直举着。

耸立于邵歧古渡旁的宋塔濂浦村最早见到皇家船队到来的,不是人,而是一座塔。

塔不如温州江心寺里的双塔那么壮实雄伟,它只有七米左右高,也是用黑色花岗岩砌起的,七层八角的实心。

因为是贴住江岸,就在邵歧码头的侧上方,周围又丝毫没有遮蔽物,所以就格外醒目,相当惹眼,犹如挺拔伫立的纤细少女。

杨淑妃那天上岸时,可能不会有闲心踱到塔前瞧一眼。

如果过来了,她会看到塔身的每一层都有佛龛,龛内都有浮雕的佛像,而且塔檐雕有瓦当和滴水翘角,塔底有精致的须弥座。

再细看,她还会看到题刻在塔身上的一行字绍熙四年仲重修。

也就是说,它是在八十多年前光宗赵惇朝的时候重修的。

至于什么人重修、最早又是在何时修建的?则无从知晓。

按当地人说法,在这个地方,建这样一座塔,其作用是为了给闽江往来的船只导航。

当宋室船队从温州一路颠簸而来,猛一抬头,终于见到一座形态优美的塔,该顿时心一宽,有了见到亲人般的欣慰。

返过身来,离塔二三十米远,是微微隆起的小山坡,塔与山坡之间,那时候,杨淑妃最多只会看到一些杂草乱荆,但是过了五百多年,在清道光年间,那里却多出了由三合土垒起的六个大炮墩。

倡建它们的人据说是林则徐。

从二十六岁中进士踏上仕途,林则徐先后在十三个省任过职,甚至江西、浙江、江苏、广东等周边省市都绕了一整圈,却从未在自己的家乡福州当过官,一天都不曾。

道光二年秋,因为父母先后故去,林则徐开始了在家乡长时间的丁忧守制,直至道光十年正月才再度出仕。

六年多,这是他进入官场后在老家待的最长的一段时间了。

算起来,那时还年轻,不过三四十岁。

等到道光三十年再次归来时,却已进入暮年,是从云贵总督的任上因病乞归的。

道光三十年即公元一八五〇年,已经六十五岁的他从昆明带回一个比他年少四十五岁的年轻夫人,姓缪。

他从未有姬妾之奉,夫人郑氏死后就一直鳏居,这个缪夫人是他手下副将的女儿,以身相许,非他莫嫁。

一年多前,他们进入涧房。

可是他有严重的疝气病,在广东禁烟时就犯过,愈老病情愈糟。

那场与他密切相关的鸦片战争,在十年前已经爆发过了。

国家风雨飘摇,而他也遍体鳞伤,虽有年轻贤惠的娇妻悉心照顾,如今乌石山顶虽寺庙众多但神光寺已不见踪影却难抵内心的凄凉忧愤。

身架子在帝国的余晖中嘎嘎散去,他觉得自己的肩膀再也无力扛起多少重量了,所以归去。

但是家乡也不平静。

回到福州后的一个多月,两个英国人擅自从城外入驻城内乌石山神光寺。

这两人,一个传教士,一个医生,若放平时,该也不必介意,可是在吃过那么多英国人的亏之后还能不介意吗?谁都知道鸦片是什么东西,英国人一箱箱销进来,在山一浦之上一个王朝的碎片样的白银被源源不断运走之后,国人却一片片面呈菜色地枯黄萎靡下去,能不着急吗?不着急的都是睁眼瞎子和昧着良心赚黑钱的家伙。

你到我家里害人,我拉下脸拒绝了,把你害人的毒药收缴、焚毁,这本是天经地义的,对方却因此获得借口,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大打上门。

偏偏我们自己又不争气,不经打,输了,然后忙不迭地赔款、割地,低三下四签下丢人的条约一个又一个。

这哪是赔款割地?完全是赔人格割人肉真像一场噩梦,这辈子居然遭遇如此无赖下作的强盗。

被蛇咬过这一口之后,神经能不恶狠狠地紧缩起来?紧张的其实不止林则徐一人,百姓也炸开了。

他们看到,那两个高鼻子蓝眼睛的洋人不是两袖清风地来,而是运了一个又一个大箱子,每个箱子或八人或十六人才可抬得动。

有没有可能是大炮之类的军械?林则徐火气呼呼往上冒,他同福州士绅一联络,上书巡抚徐继畲,所提的要求并不过分,就是把两个英国人赶走。

十多年来无数事实已经证明他们不是善主,走吧,请便吧,这里不欢迎阁下。

巡抚徐继畲跑到乌石山幵箱一看,发现箱子里只是一些玻璃铜锡器皿,另有医疗器械,包括治疝气的疝气带。

算啦,既然不是武器,姑且让他们住下行吗?徐继畲问,问得很客气,他面对的人毕竟曾任过钦差大臣,瘦死的路蛇比马大,他得罪不起。

不行林则徐黑着脸,口气不容置疑。

他跟太多的洋鬼子打过交道了,中国人的仁义淳厚在他们眼中完全是软弱可欺的代名词,这一次箱子里没武器,不等于以后也没有。

或许他们只是使奸计先探探路呢?必须立即制止,以绝后患。

徐继畲犹豫着,多少有点不以为然。

林则徐便直接上奏皇炮台遗址上,不是一次,而是一旬三章,直至两个英国人终于被赶出乌石山为止。

他们走了之后,会不会找茬报复?不得不防。

林则徐就是在那年夏天出现在濂浦村的边岸上。

闽江口至福州的两岸,山峰对峙,险隘密布,而各个隘关峡口,炮台该重修的重修,该新设的新设。

若是长门、金牌、闽安、亭头等炮台一个个失守,濂浦这里,便是扼守福州城的最后一道水上防线了……林则徐的手掌在炮筒上抚过,冰凉,光滑,了无一丝生命的气息。

倍大一个国家已如病猫,只会孱弱无能咪咪咪地呜咽,所以人家有恃无恐,所以人家胃口越来越大。

弄几口炮立着,立得昂然而傲然,即使最终也是徒然,至少渗出一点血性,一点尊严。

林则徐眯起眼望向江面,鳞鳞波光千百年始终如一,却分明已经物是人非。

恍然间一队人马次第而过,他们的面孔那么陌生又如此熟悉,或慌张或疲倦或忿然杨淑妃、赵罡、陆秀夫、文天祥、张世杰……他站立的地方,他目力所及的宋塔、码头、猩红色的石头,在一二七六年那个多事之秋,曾经赫然将宋室君臣接纳在怀,最终又黯然撒手由它而去。

又一个王朝即将寿终了吗?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他轻轻吟诵出来,吟给濂浦的江水与古塔听。

他不敢奢望这样的诗句能与《正气歌》相媲美,但他相信丹心的成色是类似的,若说余生还有什么可指盼,那便是期望后世肯以公允之心,将他与文天祥划归到同一队列之中去。

那该是一个无上的荣耀哩,他想。

村子东北角的那座微微隆起的山叫平山,建在平山脚下的那幢大房子被称为平山阁。

谁也说不清房子是哪一年建起来的,看上去也不算庞大,更不见富丽,就在江边,临着浦,用长条青石一层层地将地势垒高,一直高到生出一股凛然之气为止。

最初这里供的是福州本地的大王,该大王传说能保佑众生平安,又能使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本事相当大,于是令人膜拜,初一、十五为之上上香烧烧纸钱。

平山之平,有两种说法,一说山本来就平,索性就依其特点通俗明了地取下名字另一种说是,当年赵是等人前来时,随行的数十万官兵将山削平驻扎,山才因而得名。

现在山已经更平了,一幢幢民居凌乱地在上面建起,东一幢西一幢,毫无章法。

往山上去的小道正中央,威风地端坐着一只土黄色的大狗,一看到陌生人,它立即竖起每一根毛,气急败坏地又吼又叫,一声声都在提醒来人不要对它小觑。

莫非这只貌不惊人的狗也知晓,当年曾有那样一段非同寻常的历史从这条道上经过?又或者,一二七六年的那个春天,就是这只狗的祖先蹲在村头榕树下,目睹了倦容满面的杨淑妃携带儿子赵垦从邵歧码头狼狈前行,慌乱闪进平山阁?七百三十一年已经过去了,但平山阁依然是村中最宽阔、最显赫的建筑物。

据说那一年,先头探路的人马虽抢先抵达这里,却已失去濂浦村宋帝行宫行宫里供奉着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陈宜中儿子的塑像大兴土木之意了,连那份心情都荡然无存。

最多在岸边那块大石头上潦草凿一凿,凿出一道道大小不一的小凹槽,就已经足以将对流离失所的主子的忠心与体贴悉数表达了。

那么杨淑妃他们住哪里呢?村里人说,全在平山上,搭了帐篷。

整座平山被一座又一座帐篷覆盖,远远望去,像一个个大蘑菇蓬勃生长,春日柔和的阳光之下,它们白花花地耀眼,风吹过,哗晔作响。

这多少有些遗憾。

如果能够设想,我们愿意平山转眼间就宛若临安城的凤凰山,飞檐凌云,朱门连绵,巍峨宫殿遮天蔽日,那么今天,我们在平山所剩无几的空地上走过时,定然能不时邂遁赵宋王室残存的气息哪怕几片碎瓦几赌砖都可以滔滔不舰附兑。

再厚实的帐篷都经不起七百多年风霜雪雨的摧残,它们早已碾作泥,风消云散。

青砖穷土垒出的平山阁却保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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