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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老炭窠(1)

结束小学堂生活的那个暑假里的一个下午,为了弄到一点垒猪圈用的石灰,父亲带我到了前沟的干河道里。这个地方叫庙底沟,有方圆几十里最老的炭窠,后来只剩下两孔深不可测的黑洞,周围长满了茂盛的野草和黄得耀眼的山玫瑰。在寂静的空谷中,我只能听见父亲和我的一重一轻的脚步声,偶尔惊起几只黑老鸹从沟畔上跃起,在空谷间盘旋,发出一阵阵歇斯底里的鸣叫。拐过一个弯,我看见了一片雪白,这便是父亲说的石灰场了。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几个外乡人,在早已被遗弃的破窑里支了铺,三块石头顶起一口锅,做起了烧石灰的黑市买卖。他们在崖坎上挖出土炉,从卵石堆积的河床上取来原料,再从废弃的煤矸石里筛出燃料,只是出卖一些苦力,就可以把石头烧熟,再经雨淋,开出了雪白雪白的花朵,钱就到手了。这石灰窑开在村界的边缘,甚至是在几村交界而归属有争议的沟道里,有人管也没人管,它的黑市买卖便做成了。外乡人见是当生产队长的父亲来了,不是来找他们的麻烦,而是来讨石灰用的,也就当然地免了几毛钱的费用,还招呼我们喝了一碗开水,一起坐下来扯闲话。

在多年后我读到的家谱残稿中,记述了祖上开炭窠的事。清朝乾隆年间,六世先祖心胸尚大,拿出全部家财独资在坳里沟打炭窠。坳里沟与这庙底沟,谁的资历更老一些,是难以说清的。一说这庙底沟启自明朝,庙也可能就是窑神爷庙,是这方圆炭窠的祖庭。另一说这庙只是说山形如庙,本没有什么庙的,只是一种约定俗成的地名而巳。到了清末曾祖父辈上,这庙底沟便有了家族的股份。那位六世先祖在坳里沟开炭窠的胆量不小,但运气不顺,炭井中的水浆过大,费钱两千多贯有零,还借了梁栋几百贯钱。梁栋是南原一大土豪,派了十几个打手上门来讨债。六世祖却不是软弱可欺之辈,自幼练得一身功夫,可以抱起一个几百斤重的石碌碡,纵身能跃上几丈高的院墙,在赶脚路上遇到骡驮挡道,他能连骡子带货物一起举过头顶,掀过路畔,来疏导过路的驮队。梁栋的打手们不听六世祖的道歉,扑将上来就要打人。情急之下,六世祖出手自卫,折断了几个打手的胳臂,带头的被拧断了脑袋,双方各自失了四条人命。衙门来人逮了六世祖,被发配到了山东,受了几年劳役。六世祖是个不服输的硬汉子,满刑回家后又重新上阵,哪儿跌倒从哪儿爬起来。原来的炭窠放弃了,又筹资在南沟恢复了一处旧炭窠,谁料旧窠吃空,巷道低,炭窝子远,没有一点利。六世祖到了焦头烂额的份上,债台高筑,实为狼狈。一直躲在背后的梁栋,眼看自己的钱财没了踪影,便骑马亲自打将上门来。狡诈的梁栋将人埋伏在后沟里,自己来到窠里,对六世祖说,咱们这档子事得去镇上说个明白。六世祖欠人家的理短,只好随行。俩人边说边走,高一阵低一阵,行至梁栋埋伏打手的地方,趁六世祖不防备,梁栋来了个先下手为强,回身一拳打中了六世祖的左目,随机逃走了。六世祖眼前一道金光,伸手摸了一把眼睛,红红的粘乎乎的东西顺着手腕流下来。接着,沟道两边飞来石头块,他只能抱住头蹲在地上挨揍。多亏时值隆冬,六世祖穿的是厚厚的棉袄棉裤,要不早就被砸成肉饼了。棉袄棉花裤被石头打得开了花,他像一个疯子,一身白的红的黑的,踉跄着站不稳脚根。路过的一个亲戚看见了,急忙报了公家,又赶到家里报了信。六世祖的两个兄弟听了,一个拿了棍子,一个提了鸟枪,急奔出事的沟道。梁栋见没把人砸倒,又走露了消息,便翻身上马,带着打手们逃回镇上去了。六世祖兄弟三人赶到了小镇上,在梁栋门外叫骂道,姓梁的,日你妈,你出来!你是个门背后的光棍,明人不做暗事,你是个日鬼捣棒棰的婊子养的!叫骂了一阵,梁栋还是不敢出来,在众人的劝说下,兄弟三人才离开了。过了不几天,六世祖正在炭窠里发愁,门外来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后面跟着梁栋。壮汉说,我是受人之托来讨债的,没有钱就拿命来。六世祖迎上前去,说是有话好好说,债是会还的,你说没钱就拿命来,有本事就拿了我这条命去。三言两语,二人就交了手。一阵喊声炸开,炭灰飞扬,拳脚起舞中整个沟壑都在动弹。这壮汉是个大教师,身手自然不凡,是梁栋花了大价钱雇用来的,却没有料到他的花拳绣腿敌不住六世祖这民间高手的乱拳。几个回合之后,大教师被六世祖撂翻到了河渠里,躺在那儿哭爹叫娘。在一旁督战的梁栋一看形势不妙,正撒脚要跑,让六世祖一个扫荡腿给撂倒了。六世祖上前按住梁栋,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两眼冒着金星,向梁栋的脖子捅去。梁栋仰面见刀刃刺来,为了讨债连这小命也没了,多么委屈啊!命比钱重要,命比脸更要紧,梁栋用手死命地擎住六世祖拿刀的手,哭喊道,饶命,爷爷!老爷爷!饶了孙子这条狗命,我再不敢欺负爷爷了,那钱我也不要了,饶了我!是六世祖一时怒气,想吓唬吓唬这龟孙子,如果真想杀了他,他的两只手怎么会撑住拿刀的手呢?闻信赶来的五世祖,连忙上前从儿子的手中夺下了刀,并扶梁栋起来,给他拍打身上的灰尘,说是有话好好说,出了人命,与谁都不好。六世祖说,姓梁的,你听好了,我欠你的钱不假,你却想要我的命,你又拿不去,自己又差点儿丢了命,你说你不要这钱了,这钱我还非要还你不可!真是不打不成交,梁栋说,你真的非要还我钱,等你还清了别人的,最后还我了不迟。过了一些日子,炭窠奇迹似地脱离了危难期,新开的窝子煤层有一人多高,煤价也疯涨。六世祖先是还了与他人的债,然后与梁栋零碎交本。随后,六世祖牵了一只羊到了镇上梁家,说这只羊代利十串,梁栋过意不去,硬是挽留“老朋友”在家款待了一日,并远远地送了一程。后来,六世祖的长子殁了媳妇,要订二房媳妇,财礼甚大,家里又不宽余,梁栋听说后送来了十串钱,一再说是不图利息。自后,东西码头和乡邻有事,都乐于找六世祖去管,他度事取中,事无不息。咸丰三年刚刚过了年不几天,六世祖去世了。那年的雪下得特别大,踩上去有没膝深,咯吱吱地响,连门前老槐树的几根粗树股也给压断了。

这庙底沟老炭窠,也许在六世祖之前或之后是十分兴盛的。先是开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又歇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又开张了,又歇了,这样的循环往返,从十八世纪到二十世纪,大概经历了三百多年。黄土山原曾是一片绿色梢林,梢林里有狼虫虎豹,梢林的枯枝败叶在为有限的庄稼人提供着燃料。渐渐地,人口增加了,土地在向梢林侵入,一片片田地挂在了沟壑梁峁上,除了庄稼生长的季节,黄土原便是黄色的了。在厚厚的黄土沉积下面,造物主像珍藏宝贝一样,在三四十丈的土层深处珍藏了远古的一片森林的尸体,透过一个深奥的黑洞,诱惑着黄土原上的庄稼人。这些能够燃烧的黑石头,比日益匮乏的植物的枝干更管用,而更重要的原因是无商不富的道理让一辈又一辈庄稼人着迷。这黑石头能换钱,比春种秋收的五谷更能变钱。钱里有火,火里有钱,从火里抢钱,有时候就不免烧了手。老辈人说,这世上有两种人最可怜,一种是死了没埋的人,另一种是埋了没死的人。死了没埋的人是当兵的人,说是好铁不打钉,好儿不当兵。埋了没死的人是下煤井的人,说是四块石头夹一块肉。先祖武略将军是佼佼者,死后有功名,而古来征战几人回,我的六百年前的先人武略将军事实上也没有回来。在另一个战场上,老炭窠由这庙底沟繁衍到每一处沟沟岔岔,这一处黑窟窿灭了,另一处黑窟窿又活了。我们从这扎满黄土原的针眼里吸吮了营养,同时输入了无数数量大致相当的木料做坑柱,也把不少年轻的庄稼人埋在了大地深处。几乎每一家族,每一支派,平均若干年要为自古以来的炭窠奉献多少个男儿的祭品。地挖空了,地壳在开裂下陷,村庄在迁移,几乎没有一处的土地不是悬在空里的,我们几乎失去了千年祖宗为后人留下来的风水宝地。在我和父亲与外乡烧石灰的人在庙底沟闲扯时,刚刚离开小学堂的幼小的我,是不会想到这一切的。

庙底沟是先于乾隆六世祖开过的坳里沟炭窠的祖庭,就像老槐树是老家最老的树一样,是一点都不用含糊的。明清朝代谁是最早的开拓者,已经无从考据。老辈人只记得清末时的窑主叫梁盈,他是西原上头号大财东,不光拥有几百亩地,还在镇上开了好几家瓷器、染坊和药材商铺,这庙底沟炭窠是他的头号买卖,附带有几十驮骡马,把生意做到了陕甘三边一带。梁窑主在庙底沟开矿时,这里就是一座老矿,沟崖上是早年矿工们住过的坍塌了的窑洞,井口已经被草木掩盖了。传说百十年前庙底沟是清朝的官窑,井深三十丈,头层炭有一人高,很是火了几十年。从庙底沟出发的官道,经小镇通向西府和塞北,一队队骡马驮了烧炭出去,又换了盐和烟土回来,为小镇上的商铺补充着货源。而小镇上的瓷窑之所以有着经年不熄的炉火,也是依赖于这座炭窠的。庙底沟早先的倒闭,缘于一场意想不到的灾难。掌子面上矿工不经意的一镐,竟像捅破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一样,捅开了一条汹涌的暗河,大水扑面而至,迅速淹没了巷道,涌到了岸口,很快倒灌了三十丈深的井筒,竟然奇迹似地从井口喷了出来。庙底沟海拔低,地下的暗河决口,淹到了井口,是符合水朝低处流的大道理的。这突然来临的灾难,使几十号人来不及逃脱,无一幸免地做了冤鬼。人们不愿意相信,在这多旱少雨的黄土山原的深处,怎么会有那么旺的一条河呢?多少年过去了,井里的水干了,人们忘记了曾经发生在这里的那场水祸,又要在这里取火了。梁盈不是纯粹的庄稼人,他精通四书五经,对天文地理也颇有研究。他能观测天象,能从北斗七星斗柄迁移的位置猜测出农历的哪一月哪一天。也从坳里沟炭窠的先例,推测出庙底沟炭有三层,而且与地上结构一样,有山有沟有原,传说中冒了大水的那次灾难只是地下的一个大涝池被捅漏了,而不是什么一条暗河。梁窑主这次开的是二层,也是一人高的炭层。二层吃得远了,炭层也接近末梢,就进入三层,井深延伸到四十多丈。这前后竟持续了几十年。开始,提升用的是二百斤的荆条笼,井上是八人合搬的大辘辘,一边四个壮汉,你前我后,你推我拉,进三步,退三步,炭笼是空的下,实的上,粗麻绳得在辘辘上绕几十个来回。梁窑主异想天开,要把人换成牲畜,减少成本,提高产量。先是用骡马来拉辘辘,骡马却只知前进不易退步,又用牛来试,效果也大同小异,但效率无疑是提高了不少。骡马牛困了,也有被二百斤重的炭笼拖下炭井的。梁窑主的倒台,是缘于一场井下的灾难。这次不是因为水,而是因为风,一股闷风从一镐捅开的地下空间涌出来,井下的几十号人没了性命。庙底沟又一次归于死寂。

这一次,庙底沟这座老炭窠没有歇以前那么久,只是过了三五年时间,又复活了。新的窑主是国民政府的一支地方军队,一个姓黑的团长当掌柜的,挣的钱是归公还是归私,鬼知道。黑团长雇用的窑工都是当地人,曾祖父和二老爷便是一前一后在这时候到庙底沟绞把的。绞把也就是搬辘辘,八人合抱,把二百斤重的炭笼从四十丈深的井底下提上来。黑团长不用骡马牛来拉炭笼,两条脚的人多的是,何况人在绞把时的姿势也是抑合了身子,俯身时也几乎是四蹄蹬地,跟受苦的牲畜差不了多少。人是一种善于苦中作乐的动物,在这煤黑子腾挪跃动的劳作里,其趣味绝不比戏台子上的舞步差。为了减少换班时上下人费去的功夫,通常是一天一夜换一回班,行内人都称其为一个针对。下井的窑工把两条腿穿进两个粗麻绳挽成的圆圈中,命就交给了老天爷,下到地层的深处,用一个盛了菜油的鸡娃子灯顶在脑门上照亮,在长长的巷道里挖煤拉炭。掌子面上的活计,是上了年纪的老把式的专利,年轻小伙子一般只能当脚家娃,在低矮地巷道里拉着炭车爬行,那才是真正的四个蹄子蹬地的差事。上了井,煤黑子们的脸上除了牙齿和白眼睛仁儿是雪白雪白的之外,模样儿整个成了炭的颜色。钱里有火,庄稼人向来认为,石磨膛里如果有一把谷糠,也是不去下煤窑的。事实上,下得地狱,才可能有天堂,不受苦中苦,焉成人上人?汗珠掉在地上成八瓣,才有银元哗啦啦在掌心里响,才有花媳妇的脸蛋,才有让旁人眼馋的好日子过。曾祖父和二老爷两兄弟在这里轮流绞把,是想让一家老小有吃有穿,家里多置买几亩地,多养几头骡马。但姓黑的窑主也真是黑了心,在井口的秤上做文章,压低出煤产量,扣除窑工血汗钱。工头念及井场的地皮是凹里的,对曾祖父他们另眼看待,还算没受多少冤枉,而对于外乡人就不留什么情面了。外乡人干的牛马活,却挣不了几个钱,但想逃走也不成,井场有拿枪的兵看守,使这里成了一座监狱。窑工累死了,被砸死了,或者让闷风闷死了,病死了,一律扔到沟后头的烂窑里。有的窑工是从镇上招来的,其实是骗来的,一旦到了庙底沟,等于入了老虎口,成了黑窑主的奴隶。有的干脆是从半路上持枪劫来的,来了也就别想走,除非变成鬼,灵魂才有可能回到自己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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