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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船祭(2)

黄家船怎么就衰败了呢?先人不容哩!啥事都是天撮地合的么?黄老爷子许久也咂摸不透这里的玄奥。—代大船师颇为难堪的尴尬局面,对于老人来说是始料莫及的。本来该是拧出花来的风光日子,就这么丢掉了。人们疯了。世道变了,海也琢磨不透了。天也不遂人愿,年景怕指望不上了。活该着他败兴,兴衰由命,怕是天数。他想。唉,世间啥事无论折腾到何种程度,都耐不住岁月—层—层地磨。磨久了,有多少风光和恩怨岂止淡了薄了,甚至都他妈颠倒了。黄老爷子苦苦经营的造船厂五年前就不景气了,不景气归不景气,老人还巴心巴肝指望儿子黄大宝重振旗鼓。不知为啥,那狗杂种惑了本性,飘飘然入了邪门。愣是将造船厂改了个拆船厂,与村里联营,成了村办企业。黄老爷子死活不应,顶又顶不住,活活叫儿子开除出厂。

不造黄家船他心里就难受,这几天闲得老人没着没落,心口又疼了。他本指望在入冬大干—场,可他又没揽来活,简直窝囊透了,老人被盘盘绕绕的烟雾罩住,呛得咳了,喘成了—团,—把老泪圈在老人深黑的眼骨窝里。“爹,爹——”黄老爷子看见儿子大宝和乡长站在他身后。“爹,俺给你老报喜来啦!”

“哼,怕是你狗日的又调歪啦!”黄老爷子扭脸不看儿子,朝马乡长笑笑。

“是呀!黄大爷,请你老出山啊!”马乡长说。“又给俺出啥么蛾子啦?”大宝说:“是造黄家船!”

“政府出资造—艘漂漂亮亮的黄家船!”马乡长又补充说。黄老爷子立时将咳嗽噎成笑了:“这可是真的?”

“那还有假!”马乡长说着笑了。黄老爷子昏花的老眼里立时充了神儿,连连发出喜气的浩叹:“啊,苍天有眼,政府开明,俺黄家船本是雪莲湾船行正宗,按说就不该衰败的嘛!”老人将脸笑成大菊花了。

大宝憨憨地笑了。其实,他是骗老爹的。那次与港商谈业务,碰上仇人孟天贡的孙子孟金元了。他早就听说孟家后人在香港成了大亨。孟家不断在内地投资兴办福利的义举使他十分感动和自愧。

他恨孟家。可日子久了,孟家发达了,而黄家船却大势已去了。那天晚上,孟金元和女秘书来到黄大宝偎身的小旅店。孟金元紧紧抓住黄大宝的手,心悦诚服地说:“黄先生,咱故乡有句土话,不是冤家不聚头,聚头—笑泯恩仇哇!我佩服你的骨气和胆识。看见你,我就感到雪莲湾有希望啦!”黄大宝—副不卑不亢的样子,笑道:“咱雪莲湾笑迎天下客!”

他说话的时候,细细打量着孟金元。孟先生长得并不像巨富阔佬那般臃肿、肥硕。地道—个矮小精干的中年人,腮帮深陷,下巴翘着。脸相黑了些,还是相润展,很有神采的。

孟先生眼窝里忽地泪珠闪闪,叹道:“世界真是太小了,人总有见面的时候。我爹我娘在香港去世的弥留之际,总是含泪追忆故乡的日子。他们都想将骨灰移到故乡祖坟上去,并希望我再买—艘漂亮的黄家船,祭祖!可我说不出口哇,我爷欠下黄大船师的太多太多啦!”

黄大宝听着,胸膛里风起云涌。孟先生心神不定地瞧黄大宝—眼,又说:“我说句心里话,不论啥年月,黄大船师都是咱雪莲湾顶天立地的汉子!我的父辈太霸道了,欠下故乡人民的债太多啦!我就想,有—天回故乡,还了父母遗愿,更替先人赎罪!不知黄先生和政府赏不赏脸呢!”黄大宝懵了,万万想不到海霸的后代有这样胸怀,他活活冤枉了—个好人,心里歉歉的。他抖抖地说:“实不相瞒,俺听说过你的爱国义举!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欢迎你回去看看故土,俺想,政府更会敬你如宾!”孟先生泪流满面了,喃喃道:“来日方长。啊,好席不怕晚啊——”

黄大宝大模大样地笑了。

孟金元真的回故乡了。为给家乡和工厂引进外资,黄大宝算算利弊,说:“日他奶奶,干!只好委屈老爹啦!”他先瞒着爹,等日后知道了,劝劝就罢了。三角旗杆—竖,造船就开工了。

死气沉沉的大海滩被尖厉的电锯声带进了喜颠了的日子,大海发出—阵远古的呓语,木垛上落满了海鸟,叫得十分好听。老阳斜斜地挑着,弯弯勾勾地晃荡。海浪头变得无棱无角地柔顺。

早上是黄老爷子独自来这儿选场子的。这场地界是海脉的源头。他将三角旗竖起来了。大宝来了。言多有失,两代人谁也没跟谁打招呼,都按原来的样子默默地干活儿。黄老爷子腰扎红带子,头戴毡帽头,撅达达地刨船板子,老人额头汗粒儿淡白,累了,枯瘦的手像鸡爪—样,合不拢也伸不展了,老腰像灌了铅—样沉沉的。老爷子挺挺腰,喘—阵子,再干,几乎是干疯了。

再苦再累,老人心里喜呀。两三年没碰着造大船的活路了。这回可揽着了,而且是给政府干。告慰先祖,黄家船重振旗鼓的日子来了。老人想,手里的活路就格外精细。老人喘歇的空儿,扭头就瞧见大宝鳖样地蹲着,正在安—块切斜了的木板子。黄老爷子气得腿杆子发颤了,吼:“你这欺师灭祖的孽种,胡弄政府有罪呢!把那块板子换下来!”大宝没回嘴,赶紧换板子。

老爷子渐渐气色平和了,说:“日后咱爷俩造船的日子不多啦!这也许是你爹最后—件营生,咱们得造—艘最好的槽子船,也对得起祖宗,也不负政府的器重!记住啦?”

“记住啦!”大宝答。

黄老爷子抹抹汗珠子,才放心落胆地在—边歇着去了,走前,将毡帽头摘下来挂在旗杆的枝杈上。那是给儿子看,老人走了,魂儿还在呢。老人散架似的坐在—块泥岗子上看海,看着看着就迷糊着了。老人又梦着先前的事儿,老坟,海脉……醒来了他的脸上仍挂着荣光,他实怕好梦会跑了,顺着梦尾—步—步往梦头追去,可就在老人打盹儿的空儿,大宝又偷工减料了。紧追慢赶月把光景,大船有模有样了,日光—照,遍体闪光。安好龙骨,末了合卯安楔的时候,黄老爷子才看出破绽来了。

龙骨竟是泡沫塑料做的。“杂种!”老人顿时黑了脸相。大宝因厂里有事被叫走了,老人就叫人将—棵红松圆木抬上船板。老人要将圆木做龙骨,在龙骨上雕—龙—凤。天越发热了,老人就光着瘦瘦的脊梁干。日影里,老人戴着毡帽头,—手扶凿子,—手抡斧头,雕龙雕凤。他弓曲着身子,投映在船板上的影子很弱很丑。灰白的毡帽头凝着光泽,又圆又年,庄严而神圣地颠动着什么。他的枯手—下—下剜着,味道枯足的木香疏疏升起来,渐渐化在日光中了。

活干完了,乡长来验收,港商孟金元也来看了,都是—片赞叹。三万元的工钱也拿到手了,黄老爷子很知足了。就在验收的当天夜里,黄老爷子终于挺不住,病倒了。但病得很踏实。

没隔几天,孟金元烧船祭祖的日子到了。大宝见老爷子病在耳房里也就不忧啥了。那个祭祖的夜,孟家坟地里摆着那艘大船。孟金元先生披麻戴孝由村里没出五服的家人陪着,去坟地了。黄家人和乡里村里厂里的头头脑脑—个也没露面儿。只有村里—些爱热闹的歇船渔人和蹦蹦跳跳的孩崽子来了。

没了过去祭袓的神秘和庄严,人们都像是看乐子。此刻,黄老爷子正躺在小耳房里发烧,烧得要死要活。天黑下来,老人灵醒些了,依稀听见窗外街上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走,去孟家坟地看看热闹儿,孟家祭祖又烧黄家船啦!”黄老爷子—听就炸了,昔日咂不透的—切全进了眼里。

狗日了,俺活了这把年纪绐骗了,被这个欺师灭祖的杂种骗了,骗得好惨,还有何脸颜去见列祖列宗?黄老爷子这—怒,似乎神神怪怪地凝了最后—口真气,炸尸般挺起身来,从门后抄—把木匠斧,五迷呵眼扑扑跌跌地奔孟家坟去了。

天好阴,风跟着,雷跟着,云跟着。老人走着,忽地泛起—个神气的呆想。只要船还没烧,他就有像爹—样的豪气,将船劈碎,或是坐在烈焰里。那么,不仅证实了黄家人代代不息的尊严,也好给村人再留下—个神圣的念想。六十年了,也不过就是春秋之隔,啥事都像梦。苍天存眼。黄老爷子风风火火到孟家坟时,孟家后人还在摆搭仪式,没有烧船呢。

船前只燃着—些香火,周遭儿是墙—样的人脸。黄老爷子抡着大斧,闯了进去,闷雷似的吼—声:“姓孟的,俺与你们势不两立。这船俺劈了当柴烧也不卖你!”然后,老人抡圆了板斧,砍在船帮上,砰砰砰砰响着,木片四溅。孟金元惊呆了。黄老爷子头昂着,嘴大张,再也喊不出话来,喉咙里有—团火球样的东西喷了出来,腥腥的,是血。周围的人惊讶了—下,哄地笑了。人们当小丑—样打量他了。“这老爷子,准是疯啦!”

“钱也赚啦,还较啥劲儿呢?”

有个小伙子紧紧抱住黄老爷子,夺下他手里的板斧,生拉硬拽地将老人拖出来。黄老爷子又骂开了广没血性的东西,你们的良心呢?”他那个神圣的念想全打灭了。黄老爷子发现散在四方,远远近近向他射来的那些轻视鄙夷的目光。他怎能容得村人像盯怪物—样的盯他呢?他是—代大船师啊!他在村人的嘲笑声里天旋地转了。老人的精气神儿像叫这阵势给吸的精光,“呕”出—口浓浓的血痰,塌坝—样地垮倒了。那小伙子将昏迷不醒的老人背走了。之后,大船点燃了。

夜黑人静,黄大宝十分孝顺地守着老人。医生走后,黄老爷子撩开沉沉的眼皮子,双目无光,却仍在心—里大骂这个杂种。过了好—会儿,老人像是睡着了。大宝看老爷子的脸,号号脉,觉着没啥事儿,就往炕上—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他睁眼醒来,看见爹的床上空空的,没了人影儿。他慌了,日日冒冒地提着桅灯,满院子寻来找去也不见人。大宝脸相苦苦的,“吭吭”地说:“爹会不会去爷的坟上?”于是,他急煎煎地往海滩赶,借着灯亮儿,发现滩上远远近近叠着—串身述印子,心里阵阵发寒。—低头寻到了那条黑腻腻的红腰带,不由惊颤了:“爹在呢!爹呀——你老咋想不开呢?”说着,眼眶子就湿了。大宝感到不妙,惴惴地凑过来。抓过红腰带,眼眶—抖,愧疾的泪眼凝睇海滩,款款朝古老脉线的源头走来,就到造船的那片场子了,他蓦地看见灯影里有—条歪歪扭扭的拖痕,心都提到喉咙口了。又寻十几步远,他看见滩上黑黑地耸立—团黑影子。那是爹,是爹哩。“爹,爹——”他凄凄地喊着。

黄老爷子面朝远处的老坟,静静地斜跪着,双眼墨线—样叠合在—起,抬头纹开了,脸都起灰了,嘴里流着—线哈喇子。他的双手死死抠入泥滩,老人膝前烧掉半截儿的毡帽头,被海风打灭了,疏疏地冒着黑烟子。轻轻—碰老爹,老人就“噗”—声倒下了。混如鱼目的眼睛大睁着直视苍天。大宝跪下去,抱住冰凉僵硬的老人,哭了。后半夜,大雨如注。

黄老爷子的葬礼极为简单。他的死并没有像父亲那样甩下—道海脉,也没有赚走村人多少泪水,惟—留下来的是—声沉沉的无可奈何的叹息。这是老人家生前所没有想到的。

明天黄大宝和马乡长要跟随孟金元先生去香港考察。孟先生叹服黄大宝的胆识,所以不仅向拆船厂投了资,而且还要在雪莲湾建—个生产火碱的大型三资企业。黄大宝和马乡长这次赴香港就是考察学习制碱工业。爹的死,使黄大宝心里好—阵难受,觉得对不住老爹,可新生活的刺激又使他处于—种充奋状态。

第二天,他们默默地钻进轿车,走了。红红的轿幸在弯弯曲曲的乡道上背离大海而去。黄大宝慢慢扭回头,只见村口的天景儿极为壮丽。他忽然觉得小轿车驶上脉道了。脉道看似很短,又很长很长,长得没有尽头,就像日子—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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