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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叹人间(3)

“凤姑整天哭哭啼啼,兰生听得心都碎了,隔着孔隙对凤姑说,都是我不好,害得你蒙受了不白之冤。凤姑咬牙切齿地说,只怪园主狠心,害得我们俩受苦,我们活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凤姑俯身地面,找到一片其形如心的花叶,咬破食指,在花叶上画了个红心,掷给兰生说:这是我的心,你收下吧。兰生拾起花叶,激动得泪流满面,也弯下腰,找到一片心形的花叶,同样咬破食指,在花叶上画了个心,再把两片花叶对合起来,把两颗心粘在一起,然后把其往嘴里一送,咕嘟一声吞下去。说来也特奇怪,兰生羽化成了一只五彩斑斓的彩蝶,从石门的门缝里钻了出去,凤姑纵身一跃,亦化成一只彩蝶,蠕动身体钻出门缝,扑扑扑地追了上去。

“此时,花和尚正在赏花,看见了一对美丽的大彩蝶落在花蕊上,猛扑上去欲逮住,冷不防这对彩蝶突然对准他眼睛撒下一股粉尘,落入他的眼睛,致花和尚双眼剧疼,头脑发昏,轰的一下倒地,昏倒在石室前,四肢冰冷,浑身瘫痪,不省人事。原来,这凤姑是彩蝶仙子的化身。咱们在兰花上看到的一双彩蝶,就是凤姑与兰生羽化成的。”

“真是一个美丽的传说。”胡艳丽道,“把石室、兰花、凤姑与兰生、彩蝶连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韩克道:“虽然说得有鼻子有眼,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周菊英笑道:“你真是憨客一个,怎么就解不透人世间的矛盾纠葛、恩怨情仇,被蒙冤屈死的痴情男女何其少也,他们活着不能结为良缘,死也要死在一起,一对彩蝶的自由飞翔,结对采花,便是他们的美好愿望,这有什么奇怪呢?”

赵济仁插话说:“这个故事似是玄乎,但它来自社会上成千上万的痴情男女之中。神圣而纯洁的男女爱情,本是合乎天理人情的本能,可在封建社会里,却受到封建礼教人为的阻挠,使爱情的花朵受到摧残,他们无力冲破封建礼教网络的束缚,只有寄托在来生,甚至鸳鸯、蝴蝶身上,以死殉情。所以,凤姑与兰生羽化为彩蝶,并非空穴来风,凭空捏造。”

张导游强调说:“对这个故事,不能就事论事,横挑鼻子竖挑眼,而应该放开视野,置于古往今来大环境的人世间来解读,了解它的来龙去脉,认识它的积极意义。”

韩克望了一眼胡艳丽,笑着点了点头。

张导游说:“还有留园、虎丘、寒山寺等景点,来不及都看,只能看虎丘一个景点。”

万健华却说:“可以兵分两路,两头兼顾,多照些照片,回到住处互相交流浏览情况,以免留下遗憾。”

张导游赞同道:“也好,那就分两路行动。万健华你们一路,我们一路。”边说边行动,她领韩克等上虎丘山游览,介绍说:“虎丘位于市中心西北角虎丘风景区,原名海涌山,春秋时,吴王阖闾死后,其儿子继位,即吴王夫差,把父王安葬于海涌山。安葬后三天,守陵人发现一白虎踞于墓上,非常恐慌,急忙回去告诉主子,不知吉凶。主子也心慌意乱,找风水先生求教。风水先生祝贺道:龙腾虎踞是吉祥之兆,象征吴国霸业永固。吴王夫差听了甚是高兴,就把海涌山改为虎丘,一直叫到现在。虎丘虽不高大,景点却很多,素有虎丘十八景之说。”

赵济仁抬头仰看,山体上林木郁郁葱葱,其间怪石嶙峋,大屋顶的寺庙高低参差,错落有致,风景秀丽。他们边参观边走,路过一眼水井,标着“憨憨泉”。

韩克疑问道:“为什么叫憨憨泉?”

任沛笑道:“别人问这个名字也罢了,而你憨客也发疑,是不是小牛犊放屁——自己吃惊!”

“我只是觉得奇怪。”韩克道,“我并未想那么多。”

张导游顺便说:“憨憨泉却有来历。在五代十国的梁国天鉴年间,有一个双目失明的孤儿,被收留到寺里剃度做和尚。这虎丘山上原没有水吃,吃水要到远处的山下去担。因为担水是个苦活、累活,一个和尚担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轮流担,都不愿担这个差使。寺里又形成一个规矩:哪个和尚新来,就由哪个和尚担水。双目失明的小和尚是新来的,就该由他去担水。第一次由别人引领着担,他就记住了。他有一股憨劲儿,非常勤快聪敏,无论谁使唤他,他都乐意,且干得认真出色,从不计较干多干少,于是人们给他起一个绰号‘憨憨’。这个绰号并无恶意,却也非夸奖,近似傻瓜之意。尽管如此,他也不在乎,照样的勤快忙碌。每天下山上山担水不止,一趟又一趟地担,担累了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缓起来后继续担。他边担边想:山上要是有一眼水井该多好。经常担水经常想。有一个下午担水路经后殿菩萨身旁,忽然听到有人在说话:小和尚,小和尚,从早到晚担水忙,要找泉水也不难,海涌之水通山上。小和尚惊奇地问:是谁在说话?并无人答应。当天晚上,小和尚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在想:如何找到泉水?第二天天蒙蒙亮,小和尚照常下山去担水,一边走一边想找泉水的事。这里走走,那里摸摸,忽然摸到一丛青草。他想:干燥的地方肯定没有水,长草的地方会有水,于是用手指挖。挖呀挖,手指都挖破了,流血了,很疼,似乎挖不下去了,仅挖出个小坑坑,虽摸不着水,仍决心挖下去,摸不到泉水不罢休。当他的手再伸到小坑里时,小坑里已经有了水,小和尚说不出的高兴,双手捧上就喝起来,又凉又甜。高兴中又捧水洗脸,一个劲地洗,洗个没完。洗着洗着,面前呈现出树木、花草、黄色的墙壁。小和尚既奇怪,又高兴,马上告诉方丈。方丈也感觉奇怪,赶紧来到泉水旁,只见泉水仍在汩汩地往上冒。于是就在冒水处修了一眼井。因为是小和尚发现的,小和尚的绰号是‘憨憨’,故取名‘憨憨泉’。”

“真是憨人有憨福,”任沛道,“憨憨小和尚,发现了憨憨泉。”

“无巧不成书。”周菊英望着韩克道,“咱们的憨客也有憨福,憨兮兮的,却娶了个大美人——胡艳丽,还带来一个女儿,又生了一个胖儿子。”

胡艳丽欲伸手打她,却坐着轮椅够不着,“就你怪话多,摇唇鼓舌,尽糟蹋人。”边说边笑。

赵济仁插话说:“人呢,各有所求,尤其是姑娘、小伙子,青春年少,追求得多,梦想也多,姑娘梦着好小伙,小伙子梦着好姑娘。虽然都在追求,都在做梦,却又有差别,有些姑娘喜欢潇洒帅气,有些姑娘爱好牢靠纯朴,韩克因为诚实、厚道、牢靠,所以与小胡追求在一起,梦在一起,两个人就好上了,成了人生的伴侣。”

胡艳丽望了望赵济仁,又瞟了一眼韩克,满意地笑了笑。

张导游笑道:“走,咱们看下一个景点。”他们沿着山路上行,见山路右侧一块椭圆形巨石,且标着“试剑石”字样。

韩克不解地问:“何为试剑石?”

张导游介绍说:“别小看这块石头,却大有文章。春秋时候,吴国和齐国都是强国,都欲称王称霸,都想灭掉对方。有一年,齐国的国王得到一把宝剑,名叫属镂剑,有一尺多长,能斩铁断石,锋利无比。齐王想:齐国有这样好的武器,管叫吴王向齐国称臣。齐王派使者带着属镂剑出使吴国,在吴王面前神气十足地说:我国大王有令,齐国拥有属镂剑这样的武器,量你吴国没有。说着,抽出随身携带的宝剑,向着台阶上的石条劈下去,石条立即被劈成两段,吴王及在场的文武大臣都十分惊讶。齐国使者非常得意地说:奉劝吴王向齐国称臣,年年进贡,岁岁来朝。否则,齐国将发兵打过来,打败吴国,到那时将悔之晚矣!”

韩克道:“这有些像当今的美国,在进行核讹诈。”

赵济仁笑道:“时代不同了,武器也不一样了,但道理是一样的。春秋时代削铁如泥的宝剑,就相当于现在的核武器。”

张导游接着道:“吴王阖闾不怕剑讹诈,镇定自若地对齐国使者说,此种剑吴国有的是,你暂且住下,等着看我国的剑。待齐国的使者走出吴王宫殿之后,吴国的文武大臣都很着急,我们哪里有这么锋利的宝剑?吴王阖闾说,我们吴国百姓勤劳勇敢智慧能干,自有能人,明天贴出皇榜,招募良匠,何愁造不出这样的剑?第二天,宫墙上即贴出了招募铸剑良师的皇榜,看榜的人围了一大群,铁匠干将、莫邪夫妇也在其中。干将是吴国有名的铁匠,他的妻子莫邪也会炼铁,是干将的得力助手,夫妻俩一边看榜一边商量,决定应募铸剑,随即把皇榜揭了下来。吴王阖闾听说有人揭了皇榜非常高兴,立即召见了干将夫妇,命他们在半月之内铸出宝剑,在齐国使者面前扬我国威。

“干将夫妇回家后马上采集良铁,精心配料,升火炼铁,夜以继日地铸造,不到半月就铸出了五把剑,献给吴王。说道:回禀大王,这五把宝剑三长两短,长的三尺七寸,短的为九寸半,都是精炼精铸而成,能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大王不信,可以一试。吴王听后,当场拔下一根头发,放在宝剑的锋刃上,用嘴轻轻一吹,果然即断,连声称赞,好剑,好剑,当即重赏干将夫妇,又吩咐明日在海涌山上召见齐国使者。

“第二天,主宾来到海涌山上,当着齐国使者的面,吴王阖闾说,贵国有了属镂剑,就自以为了不起,请看我吴国宝剑的厉害,边说边握了一把长剑,对着一块椭圆的大石一劈,只听哗啦一声响,大石上立刻开出了一道又直又深的口子,令两边文武官员齐声喝彩:厉害,厉害,真是神剑。你们看,这块石头上的这道口子,就是当年试剑劈下的,故叫试剑石。齐国使者欲悄悄溜走,吴王说,回去告诉你们大王,这种宝剑吴国多得是,吴国不是好欺负的,你们要派兵来,吴国就以这种宝剑武装的军队迎战。此后,齐国未发兵进攻吴国,干将、莫邪及其宝剑也出了名,试剑石出了名且传了下来。”

韩克边观着试剑石,边挥舞拳头说:“我是相信这个的,在这个世界上,最终要看谁的拳头硬,国家没有强大的军队是不行的!”

赵济仁赞同道:“由此可见,自古以来,贫穷落后难免挨打。远的不说,一百多年以来,中国吃亏就吃亏在贫穷落后。只有走富国强兵之路,才能维护国家的主权和领土、领海、领空的安全,人民才能安居乐业。”

“走,咱们再看下一个景点。”张导游领大家到一个亭子前,只见基座、栏杆、亭柱等,全用山石砌筑,亭盖上覆以小瓦,八角攒尖,飞檐翘角,高高指向四面八方,造型独特优美,令人赞叹,再仔细端详,标有“孙武亭”字样。

张导游环视着广场,指着亭子说:“这就是当年孙武训练吴王阖闾嫔妃、宫女的地方。”

任沛道:“这个故事在书上看到过,没想到今天来到了训练现场。”

赵济仁插话道:“孙武是齐国人,他著的《孙子兵法》我也读过。”

张导游说:“他流亡到吴国后,与大臣伍子胥结为至交,伍子胥深知他的兵法知识和才能,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荐给吴王阖闾,吴王才同意见他一面。见面后,孙武把兵法十三篇呈上。吴王阖闾看后认为写得不错,但实际如何尚不明了,要试验一下。孙武同意,并说:我不但能训练好男兵,就女兵也能训练好。吴王阖闾听后觉得好奇,答应说:那好,我就给你二百名宫女,你给我训练一下,训练得好,我就拜你为将;若训练不好,你就回家种地去吧。吴王阖闾于是挑选了二百名宫女及二位宠妃交给他。孙武把二百名宫女分编为两队,命二名宠妃当队长,就在这块场地上开始训练,宣布了训练课目和要求,并展示手中的令旗,按照令旗行动。谁知,这些宠妃、宫女在王宫中生活惯了的,面对军训又好奇又好笑,笑得东倒西歪,溃不成军。孙武观后严肃地说:刚才我说得不够明确,是为将的责任,我现在再宣布一遍,如果还不服从命令,就要以军法处治。于是把军令旗挥向右方,可那些宫女仍不按军令行动,尤其是两个宠妃队长,是受宠惯了的,双眼瞟着吴王,嘻嘻嘻地笑得前仰后合,宫女见队长是这样,也笑得东倒西歪。孙武一看大怒,大声喝道:我已三令五申,你们仍不听指挥,当队长的带头违犯军纪,造成队形混乱。说到这里,回头问军法官:违犯军令,按军法如何处治?军法官道:应当斩首。孙武当即命人将两名队长捆绑起来,推出去斩首。

坐在台上观看训练的吴王阖闾一看要真的斩首二名宠妃,心里急了,急忙走下台来向孙武求情:这二人是我的爱妃,你就饶了她们吧。孙武道:臣既已受命练兵,按军法行事,君命有所不受。仍叫人将二名队长斩首示众,同时另挑二名宫女当队长,再行训练。令出即行,个个小心,队伍十分严整,前进后退,向左向右,纹丝不乱,很是威武。吴王阖闾看了嘴上不说,心里满意。他读了兵法十三篇,亲眼目睹了训练现场,加上伍子胥的鼎力推荐,就拜孙武为将,与伍子胥一起率军,向西打败楚国,北威齐晋,南服越国,为吴王立下了汗马功劳。后人为纪念孙武,就在当年训练宫女的地方建筑了这座亭子。”

韩克道:“孙武确有真本领,硬功夫,而非花拳绣腿之辈。”

赵济仁又道:“孙子兵法是不朽的传世之作,两千多年来流传不断,且传到日本、欧美等国,至今仍在研究、参考,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是兵圣。”

张导游又领他们向左一拐弯,来到虎丘的半山腰,见一块自南向北倾斜的巨大磐石,足有一千多平方米,磐石的上方是山坡,下端是沟渠,石面平整光滑,且有暗红色的斑斑影痕。大家于是在石板上漫步,观望四周山景。张导游指着石板说:“这就是千人石,是虎丘的十八景之一。”

胡艳丽疑问道:“为什么叫千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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