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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西村和他的装置艺术(3)

雪红因此想起,很早以前他们就答应西村说要带他到中国去旅行一次。一个怎么也无法了却的心事,一次怎么都必须去进行的交代。什么事情都有一个来龙去脉。做父母的总要把自己的儿子带到那一片黄土地上去磕一下头吧。

说是这样说好的,可真的没办法抽出让三个人凑在一起的时间来。结果拖了一年又一年。说不定西村是因为等不了了才一个人去了中国,攀上了一个底细不明的中国人,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起来了。

赶快亡羊补牢,一切重新开始。雪红不觉得事情已经那么不可收拾。仔细想的话,还有些转机呢。西村去中国其实她应该高兴才对。没有引导,也没有启发。可是冥冥之中却有在天际引路的北斗星,不动声色地指点。

这一来她反而找到了一条能够和儿子沟通的渠道。西村对中国有兴趣的话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不管是绕远路还是走捷径,殊途同归。只不过这回不能放任自流了。有时候需要截流,有时候需要排洪。雪红在心里想把西村带到中国前往参观的应该是故宫博物院而不是什么宋庄。

对,从最根本的地方拨乱反正。告诉西村,中国有那么悠久的历史,中国有那么古老的文化。这才是够世世代代吃下去的老本。现代的就很难说了,没有经过时间的考验,就说那装置艺术,谁知道是新鲜事物呢,还是什么歪门邪道。还是动用家底吧,用咱中国的五千年文明,去让缠着西村不放的装置艺术靠边站。

正在她津津乐道的时候,西村打断了她的话。

“妈妈,你说错了——”

雪红有点不置可否。

“妈妈,你老是说我们中国,我们中国——”

“说我们中国又怎么样呢?”

雪红惊讶地问道,同时间她也发现自己很少像今天这么沉迷呢。

“妈妈,你是日本人——西村雪红。”

5

“祝贺你们,从今天起你们是日本人了——祝贺你们,西村高然,还有西村雪红——还有——”

入国管理局的官员亲切地微笑着。入国管理局的官员以前也这样子亲切地微笑着,可是以前的微笑是代表了一个礼仪之邦,而眼前的微笑却在亲切地说道,用不着客气了,瞧,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换一种说法,咱们都是邦人。

雪红和高然也亲切地微笑着。直到他们掉过头来互相望了一眼,他们看到他们还在微笑着。那个笑容被他们贴得那么紧的,竟然没法把它一下子给摘下来。他们彼此之间的微笑还有另外的一句话,那就是没什么大不了事,不过如此。过去他们是同胞,现在他们仍然是同胞。他们永远是同胞。

不用说他们也申请了鲜红色的护照本子,有菊花模样的。一起交到他们手里的一共有三个本子,其中有一本的名字是西村雄。

只是怎么把这么一个重大的事实向西村宣布让他们感到十分棘手。他们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去征求西村的意见,一手包办。其实他们是有些杞人忧天。他们何尝不知道那是一个不能成立的前提,无论是道义上的,还是法律上的。他们大可不必对自己这么苛刻。要说的话,他们不是一点儿也没有征求过西村的意见,就把他安放到了一只漂洋过海的船上去了吗。

最后他们只能在心里这样子自圆其说,那就是他们也是那么轻率地决定了他们自己的。说良心话,如果不是慎重地考虑到儿子的前途,单单是夫妇之间的事的话,他们也许还会继续犹豫下去的。

由高然开口是名正言顺的,一家之主嘛。不过按照惯例,事事都喜欢操办的雪红应该有她的优先权。这回雪红还有一个当医生的直觉,好像只有自己才能够把住西村的脉络。

从西村已经更换了的新名字上入手吧。雪红想以此作为一个突破口。她把西村的书包拿过来,擦去上面原有的,然后端端正正地写上了西村雄三个字。

仍然是汉字。日本人的舶来品。怎么说日本人还是对他们的先祖佩服得五体投地,在远古时代,趁中国人还来不及申请专利,就懂得去进口这些无价之宝了。再说许多日本人都喜欢问中国人说自己的名字在汉语里的意思。虽然不是一种时尚,却能够自娱,表明自己与一种古老的文化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

雪红觉得这样做会对西村有一定的缓冲作用,不那么硬邦邦的,好像是一下子砸在地上。她已经有这种经验教训了。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她的儿子有时候会有一颗比陶瓷更加容易破碎的心。

她在为什么要把他们的日本姓氏改为西村上面做文章。她故意使用了这么一个巧合,含混地解释说虽然注定了,他是一个必须在其中长大成人的国家的公民,但是他的故乡却天各一方,是一个离此非常遥远的西边的村庄。

不,那不仅仅只是一个牵强附会的说法。谁能说那里头没有深切的思念。

长江,长城——黄山,黄河——

有时候她也心潮澎湃,老是有一行热泪要夺眶而出。开头她以为是自己来了爱国心,是民族的魂在把她搅动。海外游子经常有这么一种莫名其妙的通病,无缘无故地发作。细想的话,她才明白了,其实这当中还有一份只属于她自己的悲哀。

这么一首心中的歌,她却从来没有唱给自己的儿子听过。多少次,那熟悉的歌词就在嘴唇边了,可她还是把它们咽了下去。让他们独自地咀嚼吧,别给新的一代留下沉重的负担。每一次她都是强忍着,这样告诫自己。

说实在的,她从没有对西村有过什么爱国主义教育,说什么虽然洋装穿在身。说白了,她也不知道要爱国的话,究竟应该爱哪一个国。不知道爱国心能不能拿来平分秋色的。

顺其自然吧。别的母亲也许会竭尽全力,以为那是喂给了孩子乳汁。可是她却从医生的角度看重人天生具有的生命力,觉得勉强地哺育一味地增加营养有时反而会导致消化不良。

可是这会儿她有点不忍心。给西村一点甜头吧,加一些糖精。可怜的孩子,如果说是有一帖苦涩的药要他吞下去。

只见西村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雪红的一举一动。

“西村雄——”

西村突然念出了自己的新名字,而且是中文发音。这一回西村先下手为强。西村还有点像是在把一潭水给搅浑。中文发音让他的新名字听起来带有一些滑稽的味道。这一来,气氛缓和了。不像她原来想象的,会是一个沉重的命名仪式。

事后雪红想西村是故意这样子做的。西村在配合她,用一个折衷的办法来把事情草草地收场。西村什么事都知道了。那么一个聪明的儿子。所有的都看在他的眼里,只是不说话而已,也许他已经在等着雪红对他来这一招了。

十三岁的儿子默默地接受着命运的安排。

更大的较量却在后头。

雪红让西村转过身来,从背后把那个书包挂在西村的肩上。

那是一个用红白相间的颜色拼合起来的塑料包包,大街小巷里随处可见。雪红记得第一次把这种书包放在手里端详的时候,她心里说不愧是日本产的,又好看又牢固。可现在她要说的话那便是它是国产的了。

那个时候她这样子说了,可是却说得一点也不眼红。这个时候她悟到了,可是心里面却一点儿也不感到自豪。看着那个平常总是这般地挂在西村身上的书包,她第一次发觉从此以后自己面对着的将会是一个如何陌生的背影。

雪红扑了一个空。西村像泥鳅一般地摆动了一下身子,然后让自己的手臂从书包的挂手中抽回来,一溜烟地跑了。

“你回来!”

雪红把他叫住了。

西村站住了。回过头来,脸色慌张,有点吃惊。那是一个突发的行为,连西村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你,你没书包怎么上学?”

是的,那是不可想象的,一个没有书包的学生。可是雪红却发觉自己不是在对孩子说道理,而是在恫吓。一个十分浅显的大人小孩都知道的道理却被她利用了,用来替一个在她看来是不可告人的目的开路。她打出了堂堂正正的旗号来让自己孤立无援的儿子束手就范。

也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的教育已经逸出了常规。不再对儿子推心置腹,忘记了怎么去千叮咛万嘱咐。天哪,怎么会是一个这样的母亲。经常是这么一种情景:一下子就失去了耐性,歇斯底里。

直到西村服服帖帖地让雪红给摆弄着。

直到雪红无力地靠在门上,看着西村背着那书包的身影一步一步蹒跚地前去。

那天和往常一样,高然回来时已经是半夜了。高然回来时的第一句话就是西村怎么样了。他挂在心里呢,出门以前他就和雪红说好,不能再拖了,今天得把事情解决。

雪红坐在桌子前,看也不看他一眼。雪红的面前是西村的那个书包。雪红只和它对峙。看看怎么问话,雪红都不回答他的,高然只好把那个书包拿在手里翻着。

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地方。直到他终于发现那个原来贴着名字的地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也没有。早上出门时他是看着雪红在那上面精心地写上西村的新名字的呀。

不知道西村是怎么把它弄下来的。是用手扯下来的呢,还是用小刀割下来的?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空白。

那个晚上夫妻俩抱着头流泪,也不怕把睡梦中的西村给吵醒。

6

雪红和高然从地铁站口钻出来,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新家收进了眼帘。不用说看上去有多舒服了,比起漂亮的建筑,公寓的地点更是一种优势。只要走两三分钟就到家了。对于辛辛苦苦的上班族来说,这是一份难得的奢侈。在一个老是分秒必争的社会里,谁都尽量地想把自己的家安在靠近车站的地方。而且也不仅仅只是一种生活上的便利,等到人家问说你家离车站多远时回答起来也会有一种潇洒。

他们站在新家门口等着行李车的到来。刚才急着盘点行李,配合着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没有那么留意。等到那部十二吨的大卡车迎面而来时他们才一下子想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行李,竟然装下了整整的一部车子。

车子停稳了,从车上跳下来的工作人员急急地把车门打开。看着车厢里那么严严实实的一堆时,他们却又想道,怎么,二十年的家当原来就这么一点点。

回想起第一次搬家,巧妙地利用了电车这种极为便利的交通工具。凭借着高然手中的一张月票,把行李做了彻底的分解,化整为零地往复了好几次,结果不花分文地了事。当然也跟他们的一无所有有关系。他们所谓的行李也不过是棉被等最低限度的生活用品。

后来有一次他们在电车里看到了和他们一样聪明的中国人。他们想他们之间真是不约而同,异曲同工。等到看到日本人道貌岸然的,目光像是在打量难民似的时,他们才感到了害羞,有点痛心。由此而产生的一种令他们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让他们转而去同情起自己的同胞。他们不知道实际上他们是同情起了他们自己,同情起了他们的过去。

第二次就不敢那么堂而皇之了。第二次把杂七杂八的装了一个大袋子,拦了一部的士。他们钻了路途不那么遥远、不会一个劲地跳表的空子,让高雅的的士人货混装。

是有点心虚。无论是那个大袋子,还是袋子里的货,全都登不了大雅之堂。戴着白手套的司机疑惑地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给他一个永远的谜吧,不知道中国人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他再会想象,也根本猜不出他的的士载下的居然会是整整一家子的辎重。

可是这一次他们和日本人是同一个档次了,不相上下。肯花钱的话,谁是上帝,谁是仆人,竟然是那样地一目了然。看那些搬家的把他们服侍得多周到,没有一张不殷勤的脸。他们的家私也同样地那么有身价,连一张其实可以丢弃的椅子也都被捆扎得贴贴实实的,捧在手里,不敢掉以轻心。

后来他们才发现自己是在无病呻吟:他们不就是日本人吗?

经常会有这种属于基本概念的错误,最终往往演变成为难忍的内心冲突。过去了许多年,一个根本的问题看起来似乎已经彻底地解决了,可是实际上却一直横亘在心中,不时地会有浮现。

有时候还会惶惶然地问自己,他们这样做值得吗?回想起来,当初来日本,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会加入日本国籍。时时刻刻都在说奋斗,奋斗,可是拼出来的结果却不是他们的初衷。回首往事,也不知道一路走来,是他们自己修正了自己呢,还是他们也只是被推搡着,身不由己。

也许他们有点贪得无厌。没看到世界上没有一本护照会像他们现在持有的让他们免签证地前往那么多的国家旅行。另一方面,被他们说了拜拜的祖国仍然藕断丝连地把他们定位为华人,一旦有重大节日,仍然会对他们频频地眉目传情。其实他们只要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便大可像那些口口声声地宣称自己已经是货真价实的日本人的人一样,在需要的时候玩京剧的雕虫小技,灵活地变脸。

可是他们却把自己已经改变了的身份隐瞒了许久,说不出口。不像考上了大学,找到了工作,买下了新房,会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出去,捷报频传。只是身边的那些不得不去交代的人,他们也犹豫不决,说得吞吞吐吐,不那么流利。谁知道那一句恭喜的后面还有没有别的意思!

接下来即便是在欢乐的日子里,他们也不那么尽情。明明是一件高兴的事,却会有另外的附带,掺进了杂质。有时候会感伤多于喜庆,莫名其妙的。或者是两者中和了,产生了另外一种什么滋味。那情景就像来了一股洪流,把烦恼带走了,把快活也冲刷了,剩下的是一片焦土。

可今天就不单单是这一些了。今天还另有一个难以忍受的寂寞,梗在心中。在乔迁新居的大喜中他们无法那么兴奋——尤其是雪红,她的兴奋顶多只有高然的一半——那完全是他们的西村一手造成的。西村给他们吃了一个闭门羹。也不知道是等不及了,还是自己要抢先一步,一个月前,西村一个人搬出去了,搬到了一座单身汉的公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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