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声音，这样语气的挖苦，程雾也不是第一次听见了。
不过重生之后倒是第一遭。
当然，以前这样的场景并不是冷嘲热讽，而是开门见山，想怎么骂就怎么骂。现在好歹还懂得拐弯抹角了。
她侧目看向头发不知何时染成黄色，大波浪披在肩头，已经高三却形象越发轻浮的堂姐程雯雯。然后，微微一笑，直接无视。
老程家几个兄妹倒是都对六世挺好奇，但现在程雾一家身份已经不比从前。程雯雯可以不懂事，他们确实不敢问的。
就连一向对程雾一家诸多为难的王秀莲都坚决表明了立场，一巴掌拍在女儿脑袋上。
“怎么说话呢！”说完对程雾露出讨好的笑。
“小雾啊，你雯雯姐不会说话。其实她是听说你和那些个有背景的少爷小姐交好。太羡慕你了！”
程雾依然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扫过一脸惶恐的王秀莲。之前对付这几个兄妹时，王秀莲被打的最狠，可见是真怕了。
不过就算是再怕，程雾想到对方对她二十几年如一日的挖苦讽刺羞辱斥责，也还是没有任何同她讲话的欲望。
所以王秀莲讨好的表情也便落了空，尴尬地收了起来。
“妈，你……姑姑，你们。干嘛巴巴地讨好她！她算个什么东西！”程雯雯气结。程雾教训一家人的场景她并没有直接看到，所以并没有直接的感受，此刻看着连自己妈妈都讨好程雾，自然是不能理解的。
程青辉看情况，为防女儿再说什么害了自己一家，给她使了个眼色。适时将菜单递了过来。“来，小雾，点菜。姑姑伯伯就等着你们呢。”
“是么？”程雾并没有因为他的刻意讨好而喜悦，反而目光更冷，先是看了首座的爷爷一眼，又看向身边的父母。“没想到这会儿居然轮到我点菜了。”
要知道。以前老程家可是程青丽和程青辉的一言堂。不管他们一家来的早晚，这菜单是从来没到过手上的。恐怕连她不吃香菜这回事那些人也不知道。
“呵，”她止不住冷笑。
程青辉被她眼神看的发毛，但好歹是个聪明人，也识时务，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将菜单亲手走过去递到了程国强手上，连服务生都不用。
程国强冷哼一声，倒也没驳面子，随便点了两道。
程青辉眼巴巴看他点完，又递到了程青枫面前。跟以前自持身份以大哥自居而高高在上的男人判若两人。
“程雾你别太过分了！”程雯雯此刻已经脸色铁青。拿起面前一个杯子便要朝地上摔。
以前她在这一大家子里也算是中心，除了表哥之外大家都围着她转，养成了大小姐性子。此时看着所有人都谨小慎微地看着程雾，纵使被父母万般警告，也还是忍不住了。
程雾看了看面露痛色的爷爷，手在下面暗暗使力。程雯雯要摔出去的杯子突然便像是黏到了手上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哟哟，这干嘛呢！”她正惊骇地瞪程雾，骂她一句是不是你这个贱人在搞鬼。包厢门突然被打开来。
然后她嚣张跋扈到声音戛然而止，一双杏眼由恼怒变为无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