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华看向程雾，抵唇轻咳了一声，将想要摆出来的笑意憋了回去，才无比严肃地开口，“你就是程雾吧？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呢。”
脑子极度不好使中，她想也没想便答了一句：“报告首长，我平时不这样！”
陆清华：“……”这孩子，果然和情报中得到的不一样啊。
程雾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一串串自我吐槽像是弹幕一样在脑子里形成爆炸的趋势，尤其是在自己条件反射一样说出来那么愚蠢的台词之后。
这特么，何止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和我自己想象中的也不一样啊喂！
任是她再狂放不羁，羞耻心还是有的。这么狼狈的模样被不该看见的人看到，羞耻的简直可以毫不犹疑地从三楼跳下去好了么？
是李贞也就算了，大家都已经撕破脸。可这是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英雄人物，是全C国没人不尊敬的首长大人，是陆烨虽然不常提及但隐隐可见尊重的父亲。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好吗？
“阿烨呢？这孩子没在家么？”
陆清华把她没怎么掩饰的生无可恋的样子看在眼里，本来冷硬的脸部线条逐渐软化，浅淡的蔚蓝眸子里满满的严肃被笑意取代，紧绷着的肢体也逐渐放松下来。
怪不得上次见儿子看他有些不一样了，确实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呢。
本来调查之后还觉得对方会是个小小年纪就心机深沉的阴谋家，还曾经担忧过。可如今看来，好像确实是误会了。
不管心机多深沉，只要还保留着真性情，能让阿烨开心，那不就够了吗？这孩子吃苦够多了，而他能给的更少。成全这么简单的东西，就交给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来做吧。
想到这些，一贯以严肃和深沉著称的陆清华难得在家人以外的人面前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
程雾不傻，别人笑意里的善意她自然看的出来。
在她露出这样丑陋面的时刻还能这样态度的人，恩，确实有境界。
她咧嘴笑了笑，指了指书房，没再报告首长，只低头小声说在忙。
话音刚落，书房的门便打了开来。
看到客厅里凭空多出现的两个人，陆烨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震惊的神色，只微微点了点头，叫了一句父亲。可程雾却看得出来他神色和眸光都透出了几分柔意。
“忙完了？”
看着陆烨出来，陆清华刚刚的笑意很快便收住了，但话里的关心却溢于言表。
“恩。”陆烨紧抿的薄唇舒展开来，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下。
程雾看着两人五分相似的俊脸和无比神似的弧度，暗道这才像是一对父子嘛。一个父爱如山一个子情不露。
“明天回Z市的行李收拾好了么？”
陆清华正襟危坐，即使是坐沙发也保持着标准的军人姿势，即使问的话都属于家常，满是关心，也愣是多了点公事公办的态度。
“收拾好了。”
陆烨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
“行，那就多陪陪你爷爷，我和你妈太忙，总是照顾不到他，多亏了你这些年一直替我们尽孝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