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座荒废很久的房子前面,在我很小的时候,这家就是锁着门的,一直没有见过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谁。
询问起路过的老者,老者告诉我,这家的主人是一个当官的,和王军的爸爸是兄弟。
我问到这里就没有再问下去,因为具体的事情,我比他还要明白。
王镇长,不知道现在身在何方,心在何处。
他一直不喜欢让我叫他伯伯,因为他说,叫爷爷或者叔叔都好,叫伯伯的话,说明我已经真的老了。
老,很沧桑的字眼,我们都在追逐,他们却都在躲避。
城市里没有这种朴素的风,挂在心上,让眼睛也清澈了许多。
不想去记得王镇长,每次想起他,那一座无人的小镇就会出现在眼前,有一种世界末日的错觉。
空空荡荡的街上,和那条无人的小镇里的街道很像,唯一不同的是风里的杂质。
灵魂都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也许放在风里,让秋天消磨掉,这样应该会更加的完满。
随着灵魂,我又走回了家里。
转了一圈,把寂寞诠释的淋漓尽致,空荡的街上,只留下了我的呼吸和脚印。
回到家里,向着床上躺去,重重的。
爷爷听见了我屋子里床板的咯吱声,知道我回来了。
打开我屋子里的门,爷爷拿着一张复试证书进来,对着我摇摆。
我瞪着眼睛问道,这是什么?
爷爷说,这是你通过的证明,没有想到你还真的是有自己的主意啊。
我迷茫的说,什么和什么啊,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一把抢过爷爷手里的证书,认真的读了起来:“阳阳同志,因为成绩合格,被列为入伍后备人员,请与XX年XX月XX日来县武装部复试。”
我当时傻眼了,这是说的我吗?我明明亲眼看着乡里的管事填写的是不合格。
我大发雷霆,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爷爷支持的说着,去吧,去吧,去当兵,当兵不错的,可以锻炼自己,可以养成好习惯,可以……
我不耐烦的吼道:“我不去,我要回去上班,谁爱去谁去。”
爷爷也愤怒了,说,:“不能够回去,必须去验兵,验不上就回去上班,验上了就去当兵,别的什么都不用说了。”
我从童年开始,就是惧怕他的,在他的面前,我就是一个孩子,一个必须听之任之的孩子,永远只是一个孩子。
爷爷指着我的鼻子,马上一场别开生面的思想政治科就要开始了。
我捂着肚子,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向着厕所跑去,就这样我避开了这场温馨的灾难。
爷爷突然笑了,他知道我这招金蝉脱壳是使给自己的,但是,他没有捅破,因为这一切都这么自然。
我无奈的打电话给王超,让他自己在吃几天泡面,然后打给经理,经理痛快的答应了下来,我对这个经理的印象又有了几分好感。
就这样又过了一晚。
晚上的风,吹着思绪,我想着自己的生活,一塌糊涂。
为了该坚持的,我应该努力了,就这样默默的下着决心。
当兵,这辈子和我无缘。
还是做个普通的人,每天为着几十元的工资傻傻的努力着,遇到爱,努力爱,不后悔,不后退。
跟着村里的领导,去县城里面验兵。
来到武装部,人烟稀少,总共没有十个人。
一个县里的数额,就只有这些,我心寒了。
征兵时国家的义务,现在却有些强人所难的嫌疑,如果有纹身也可以入伍的话,那就真正的是一个自由的国度了。
估计,这件事情,和平年代,是不会实现的。
只有把这个提议,留给****去实现了。
一整个下午,就这样交代了,结果和我想象中的一样,不可能。
我也真的不想去参军,因为确实没有这份天份。
话不多说,回到家中和家人说明了一切,他们虽然不甘心,却没有办法。
我在家乡的三天,匆匆的就过去了,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留恋的,除了我的全世界以外。
回到城市里。没有直接去上班。
王超半夜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来,一屁股坐在床上。
与其说是坐在床上,不如说坐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突然惊醒,也吓坏了他,他还以为有贼人偷偷潜伏呢,立刻抄起墙边的棍子。
如果不是我的声音容易分辨,估计已经是棍下冤鬼了。
王超无奈的放下棍子,唠唠叨叨,说着我突然出现后的感想,说着我为什么也不吱一声的动机,说我为什么今天没有打呼噜……
说着,说着,他已经打起了呼噜,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事后,我问他,为什么昨晚一进屋就要打我。
他迷迷糊糊的想不出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说今天工地活忙,要早些去。
也没有吃早饭,换上破旧的衣服,急匆匆的奔了出去。
我看着王超渐渐弯下的腰杆,不禁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涌而出。
这本来不是他的命运,命运之星就像是有意得要照耀着他,让他先甜后苦。
我们可以在历经了沧桑和磨练之后,享受那份成就,会觉得这是付出之后应该得到的殊荣。
可是,如果我们本来就在享受着那一切,拥有着一切,却突然失去了那一切,那承受的压力会让人窒息。
就像现在被命运操作在手中的王超一样,他本来拥有一个完满的家庭,有一个帅气不羁的弟弟,后来还有了足够爱的女人。
他从来不缺钱,用自己的双手为自己创造了足够花销的生活,没有奢侈,也没有浪费,最平淡的日子,却简单,快乐,幸福。
每一个幸福的人,都会有人在背后,羡慕嫉妒恨,谁的幸福,也不是无坚不摧的堡垒。
幸福这座用时间雕刻起来的堡垒,也有缺陷,就像我们人类一样,每个人都有缺陷,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或者任何物质。
幸福的缺陷,就是流言。
流言和流年比起来,更加的可怕,触目惊心。
你可以不用害怕流年的苍老,因为流年让人记住了成长的轨迹,你的影子将会永远的画在流年的岁月里。
可是,不能够不害怕流言。
流言,一句话,因为一句话而有的隔膜和阻隔,细小的发丝一样,轻轻就可以被折断,可是,发丝也可以致命,不比钢丝来的慢性。
他们,因为流言,而错失了彼此的流年。
流言的肇事者,背后的主谋,竟然是王超的亲弟弟,王城。
小时候,这对兄弟两个人经常奔跑在田野里,在春风里,追逐过夏天,踢踏过秋天,摇滚过冬天。
哥哥长对兄弟说,我喜欢自由自在的世界,将来我要一段非常纯美的爱情,一个纯洁善良的女孩子。
兄弟这个时候就会发誓,我一定要哥哥找到这个女孩子,她爱哥哥,哥哥也爱她,这就是我的梦想。
随着时间的过去,风也没有吹拂掉这份承诺。弟弟还在努力着,为了那个爱哥哥的,哥哥也爱的人,努力着。
直到有一天,哥哥对弟弟说,我已经找到了爱情,我们要像小时候说过的那样,纯美。
弟弟在心里说,哥哥,我会让这份爱情,如你想象的那样纯美,为此,我甘愿放弃一切。
这心声,没有让哥哥听见,只是弟弟自己对自己的承诺。
之后,弟弟亲眼目睹了笑笑的束缚,自己的哥哥,在不自由的生活下,被折磨,被打击,被虐待。
这种亲情,已经逾越了世俗的观念,在心底深处,爱变成了一种变态。
既然哥哥过的不好,那我就攻其不备,什么才是破坏感情最好的武器,流言。
人们对于流言,没有任何的抵抗力,选择只有两种,相信,不相信,笑笑选择了后者。
这场单方面的自由解放战,在王城的期待下,朝着他最希望看到的一幕走了下去。
他远离了哥哥,因为他觉得自己也是牵绊,哥哥需要的不是亲情和爱情,而是自由,对自由的向往,在自由中寻找,寻找一份纯美。
也不知道,如果王城可以看到现在王超这道渐行渐远的背影,此时此刻,会作何感想。
我穿上衣服,起床洗漱,尽量把自己的脸打扫干净,要去工作了,一定会微笑着新的开始。
对,微笑,我要微笑,保持着最乐观的微笑,因为不知道哪一天,在某个地方,有个女孩子会爱上我的微笑。
走到炎黄浴都,我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