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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祥符天禧中杨大年钱文僖晏元献刘子仪以文章立朝为诗皆宗向李义山号西昆体后进多窃义山语句赐宴优人有为义山者衣服败敝告人曰吾为诸馆职挦撦至此闻者欢笑大年汉武诗曰力通青海求龙种死讳文成食马肝待诏先生齿编贝忍令索米向长安义山不能过也元献王文通诗曰甘泉栁苑秋风急却为流萤下诏书子仪画义山像写其诗句列左右贵重之如此(中山诗话)

杨亿刘筠作诗务故实而语意轻浅一时慕之号西昆体识者病之欧公云大年诗有峭帆横度官桥栁叠鼓惊飞海岸鸥此何害为佳句予见刘子仪诗有雨势宫城阔秋声禁树多亦不可诬也(隠居诗话)

咸平景徳中钱惟演刘筠首变诗格而杨文公与之鼎立号江东三虎诗格与钱刘亦絶相类谓之西昆体大率访李义山之为丰富藻丽不作枯寂语故杨文公在至道中得义山诗百余篇至于爱慕而不能释手公尝论义山诗以为包藴宻致演绎平畅味无穷而炙愈出钻弥坚而酌不竭使学者少窥其一斑若涤肠而浣胃是知文公之诗得于义山者为多矣又尝以钱惟演诗二十七聨如雪意未成云着地秋声不断鴈连天刘筠诗四十八聨如溪笺未破氷生砚炉酒新烧雪满天之类皆表而出之(丹阳集)

谈苑云钱刘首变诗格钱咏汉武云立堠东溟邀鹤驾穷兵西极待龙媒刘咏明皇云棃园法部兼畨部玉辇长亭复短亭工则工矣予按首变诗格者文公也文公亦咏汉武云力通青海求龙种死讳文成食马肝咏明皇云河叛臣惊舞马渭桥遗老识真龙比之钱刘尤老健(后邨诗话)

宋初诗如王元之杨大年皆守唐人法度然黄州新竒时有出入武夷篇篇浑雄穏重如南源院云路入藤萝十里余松窓潇洒竹房虚燕巢新旧金人殿虫网纵横贝叶书当昼风雷生洞穴欲斋猿鸟下庭除昔年曾此题诗住细拂流尘认鲁鱼送栾司农知洪州云司农搜粟汉名卿千里江西拥斾旌腰下金龟三品绶手中铜虎八州兵属鞬牧伯趋庭见骑竹儿童塞路迎洪井主人今重士肻教悬榻有尘生他皆类此难以句摘至于表启俪语尤极温赡(小草斋诗话)

杨大年钱惟演刘子仪号西昆体组织华丽杨南朝诗云五皷端门漏滴稀夜籖声断翠华飞繁星晓埭闻鸡度细雨春场射雉归步试金莲波溅袜歌翻玉树涕沾衣龙盘王气终三百犹得澄澜对敞扉钱和云结绮临春映夕扉景阳钟动曙星稀潘妃宝钏光如昼江令花笺落似飞舴艋凌波朱火度觚棱拂汉紫烟微自从饮马秦淮水蜀栁无因对殿帏刘和云华林酒满劝长星青漆楼髙未称情麝壁灯回偏照画雀航波涨欲浮城钟声但恐严籹晚衣带那知敌国轻千载风流佳丽地尽供哀思与兰成杨咏始皇云沧波沃日虚鞭石白刃凝霜枉铸金钱云金椎漫筑甘泉道匕首还随督亢图杨咏成都云漫传西汉祠神马已见南阳起卧龙钱云雨经蜀市应和酒琴到临卭别寄情杨咏汉武云力通青海求龙种死讳文成食马肝钱云立堠东溟邀鹤驾穷兵西极待龙媒刘云桑田欲看千年变瓠子先成此日歌皆用事精确对偶森严即义山丁卯不是过也岂可概目宋诗为陈腐哉(笔精)

杨文公南朝诗繁星晓埭闻鸡度细雨春场射雉归步试金莲波溅袜歌翻玉树涕沾衣今按夜半至鸡呜埭及射雉乃齐事金莲潘妃事玉树陈后主事此杂赋南朝耳诗并见西昆倡酬事组织华丽葢一变晚唐诗体香山诗体而效李义山自杨文公刘子仪始欧梅既作寻又一变然欧公亦不非之而服其工(瀛奎律髓)

杨刘诸人师李义山可也又师唐彦谦唐诗虽雕斵对偶然求如一抔三尺之聨惜不多见五言叙乱离云不见泥函谷俄惊火建章剪茅行殿湿伐栢旧陵香语犹浑成未甚破碎若西昆酬唱集对偶字面虽工而佳句可録者殊少宜为欧公之所厌也(后邨诗话)

君谟以诗寄欧公公答云先朝杨刘风采耸动天下至今使人倾想世谓公尤恶杨刘之作而其言如此岂公特恶其碑版奏疏磔裂古文为偶俪者其诗之精工律切者自不可废欤(后邨诗话)

篇章以含蓄天成为上破碎雕锼为下如杨大年西昆体非不佳也而弄斤操斧太甚所谓七日而混沌死也以平夷恬澹为上怪险蹶趋为下如李长吉锦囊句非不竒也而牛鬼蛇神太甚所谓施诸庙廊则骇矣(珊瑚诗话)

杨大年不喜杜工部诗谓为村夫子乡人有强大年续杜句者曰江汉思归客杨亦属对乡人徐举乾坤一腐儒杨黙然若少屈(中山诗话)

杨大年同陈恕读李义山诗酷爱一絶云珠箔轻眀覆玉墀披香新殿鬪腰肢不须看尽鱼龙戏终遣君王怒偃师叹曰古人措意如此深妙各叹服(诗话总龟)

世传杨文公方离襁褓犹未能言一日其家人携以登楼忽自语如成人因戏问之今日上楼汝能作诗乎即应声曰危楼髙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髙声语怕惊天上人旧见古今诗话载此一事后又见一石刻乃李太白夜宿山寺所题字画清劲而大且云布衣李白作而此又以为杨文公作何也岂好事者窃太白之诗以神文公之事欤抑亦太白之碑为伪耶(竹坡诗话)

杨文公初为光禄丞太宗颇爱其才一日后苑赏花宴词臣不得预以诗贻诸馆阁曰闻带宫花满鬓红上林弦管侍重曈蓬莱咫尺无因到始信仙凡迥不同诸公不敢匿以诗进呈上诘有司所以不召左右以未贴职例不得预即命直言院免谢令预晩宴时以为荣(渑水燕谈録)

真宗初诏种隠君放至阙以敷对称旨日既髙中人送中书膳诸相皆盛服俟其来种隠君韦布止长揖而已杨大年闻之颇不平以诗嘲曰不把一言裨万乗祗叉双手揖三公上闻之独召杨曰知卿有诗戏种某杨汗浃股栗不敢匿避又曰卿安知无一言禆朕乎出一皂囊内有十轴乃放所奏之书也其书曰十议所谓议道议徳议仁议义议兵议刑议政议赋议安议危俾大年观之从容奏曰臣当翊日负荆谢之(湘山野录)

杨文公在馆中文穆或继至必径出他所亦然几类袁晁故事文穆去举朝皆有诗独文公不作文穆辞日奏真庙传宣令作诗竟迁延不送(江邻几杂志)

丁晋公尝忌杨文公文公一日诣晋公既拜而髯拂地晋公曰内翰拜时髯撇地文公起视其仰尘曰相公坐处幕漫天时人称其敏而有理(闻见近録)

杨文公在翰林以谗佯狂去职然圣眷不衰闻疾愈即起为郎未几复以判秘监召既到阙以诗赐之曰琐闼往年司制诰共嘉藻思类相如蓬山今日诠坟史还仰多闻过仲舒报政列城归觐后疏恩髙阁拜恩初诸生济济弥瞻望铅椠咨询辨鲁鱼祖宗爱惜人材保全忠贤之意如此文公后卒与冦莱公力排宫闱恊定大策功虽不终其尽力于国者亦可以无媿也(石林诗话)

冦莱公在中书与同列戏云水底日为天上日未有对而会杨大年适来白事因请其对大年应声曰眼中人是面前人一坐称为的对(归田録)

石资政中立好诙谐乐易人也杨文公一日置酒作絶句招之末云好把长鞭便一挥石留其仆即和曰寻常不召犹相造况是今朝得指挥其诙谐敏捷类如此也(拊掌録)

张季常名彛宪三与计偕不利絶意功名放懐林壑与杨文公世亲文公自括苍解印趋朝两造其居赠之诗云叠巘参差翠绕门雕梁贺燕自成羣割鸡日夕期嘉客种秫寒暄对此君且向东皋输黍稷便应北阙降玄纁子真漫说耕岩石不奈声名四逺闻(万姓统谱)

杨文公深达性理精悟禅观捐馆时作偈曰沤生复沤灭二法本来齐要识真归处赵州东院西(青箱杂记)

朱子语録云人谓杨亿通禅学者以其有八角磨盘之句耳按北涧禅师偈云六月一日前万象森罗替说禅六月一日后八角磨盘空里走今朝正当六月一无位真人赤角律金毛狮子解翻身无角鐡牛眠少室十圣三贤总不知笑倒寒山并拾得杨亿因演而为颂曰八角磨盘空里走金毛狮子变作狗拟欲藏身北斗中应须合掌南辰后(丹铅録)

杨大年因奏事论及比红儿诗大年不能对甚以为恨遍访比红儿诗终不可得忽一日见鬻故书者有一小编偶取视之乃比红儿诗也自此士大夫始多传之(梦溪笔谈)

前辈尝说北朝致祭皇后文杨大年捧读空纸无一字随自撰曰惟灵巫山一朶云阆苑一团雪桃源一枝花秋空一轮月岂期云散雪消花残月缺伏惟尚飨仁宗大喜其才敏给有壮国体(宋稗类钞)

占城进狮子杨文公馆阁读书进诗贺云渡海鲸波息登山豹雾清当时激赏(江邻几杂志)

困学纪闻云容斋五笔石尤风引陈子昻戴叔伦诗意其为打头风也李义山作石邮杨文公诗亦作邮石邮风恶客心愁以上俱王伯厚说予谓石尤之尤作邮字殊胜近以用修拈出琅瑘伯仲亦多用之(少室山房笔丛)

杜甫有星落黄姑渚秋辞白帝城之句说者但见古诗云东飞伯劳西飞燕黄姑织女时相见意谓黄姑乃牵牛然不见其所出不晓黄姑之说故杨仪大年荷花诗云舒女清泉满黄姑别渚通刘筠子仪七夕诗云伯劳东翥燕西飞又报黄姑织女期大年和云天孙已度黄姑渚阿母还来汉帝家皆用此事予后读纬书始见引张平子天象赋云河鼓集军以嘈杂囋张茂先李淳风等注云河皷三星在牵牛星北主军皷葢天子三军之象昔传牵牛织女见此星是也故尔雅河鼓谓之牵牛又古诗云东飞伯劳西飞燕黄姑织女时相见黄姑即河鼓也音讹而然又张茂先小家赋曰九坎至牵牛织女期河鼓石錬注云河鼓星在牵牛北天鼓也主军鼓主鈇钺李淳风云自昔相传牵牛织女七月七日相见者乃此星也予因此始知黄姑乃河鼓为牵牛之别名昔人云开巻有益信然(墨荘漫録)

魏武召穪衡为鼓吏着岑牟单绞之衣为渔阳掺挝暇弋篇渔阳掺挝曲名掺击鼓法挝击鼓槌杨文公说苑载穪衡鼓歌曰边城晏开渔阳掺黄尘萧萧白日暗(坚瓠集)

杨大年傀儡诗云鲍老当筵笑郭郎笑他舞袖太郎当若敎鲍老当筵舞转更郎当舞袖长语俚而意切相传以为笑(后山诗话)

杨大年石砚诗云得自燕台北然则燕石亦可作砚也(砚笺)

秦窦滔妻苏若兰织锦回文图诗字止八百耳唐则天记云可读二百余篇宋杨文公题曰千诗织就回文锦如此阳台暮雨何据是可读千首矣又起宗和尚细绎是篇分为七图一百四十七段得三四五六七言诗至三千七百首读者谓闺房笄袆浚发巧思标竒闘捷穷极工妙如此宜无有俪之者而嘉靖五年三月天台起复知县潘渊进嘉靖龙飞颂内外六十四图五百段一万二千章效若兰织锦回文体世宗以其文字纵横不可辨识使写正文再上(坚瓠集)

云际山下有永庆寺寺后有陆羽泉相传唐陆羽所凿然羽实未尝到此宋杨亿诗陆羽不到此标名慕昔贤山麓有开元寺晋太康中建俗传为吴吕蒙故宅(闽书)

真宗时日本遣使入贡诏本国建寺贡使乞词臣撰寺记时直院之文多张君房代为既宣令撰记贡使待命而君房醉饮市楼索之不获直院大窘后杨亿改闲忙令曰世上何人号最忙紫微失却张君房(尚友録)

王安国作诗多使酒楼尝语予曰杨文公诗有江南一酒楼堤栁拂人头李白题诗徧酒楼钱昭度诗亦有长忆钱塘江上望酒楼人散雨千丝子诗有几酒楼余答曰吾诗有二酒楼安国曰足矣(青箱杂记)

蔡伯俙

蔡伯俙字景蕃四岁应童子科试诵真宗御制歌诗即日授守秘书正字真宗赐诗曰七闽山水多才俊三岁竒童出盛时家世应传清白训婴儿自得老成姿初当移步来朝谒方及能言便诵诗更励孜孜图进益青云千里看前期葢伯俙名为四岁齿未三周寻宣赴东宫侍仁宗皇帝读书元符初以司农卿致仕年八十七矣凢食禄八十一年伯俙伴读东宫戏图村民蒿目菜色真宗适见而问对曰臣所居瘴郷其人皆然帝嗟叹久之程伊川上太皇太后书周公辅成王使伯禽与处真宗使蔡伯俙侍仁宗乃师古也乞择臣僚家子弟十岁上十二下端谨颕悟者三人侍上下左右则伯俙端谨可见建阳志称蔡元定为俙后人(闽书)

宋真宗有赐神童蔡伯俙诗云七闽山水多才俊三岁神童出盛时家世应传清白训婴儿自得老成资初能学步来朝阙方及能言解诵诗更励孜孜图进益青云千里有前期授秘书郎春宫伴读伯俙福清人时岁未三周也亦异矣古称早慧者夏睪子周项槖秦甘罗汉张辟疆班固孔融魏曹植隋唐而后亦歴歴可举固亦其生禀清秀之气特厚然亦未有未三周者国朝解缙张适苏福邹智李东阳程敏政杨一清皆称神童其后贵贱寿夭既各殊别而其人之贤否尤迥不同葢有始以神童见推而终与愚拙之夫同一朽腐者然则人之早慧尤贵于充养之力生质所禀不足恃也(少洲诗话)

李虚已

李虚已次韵游浄土诗苔破闲阶幽鸟立草芳深院老僧眠二语甚佳虚已官至工侍初与曽致尧唱和致尧谓子之诗工矣而其音犹哑虚已惘然退而精思得沈休文浮声切响之说遂再缀数篇示曽曽乃骇然叹曰得之矣予谓此数语诗家大机括也工而雅不如不必工而响潘邠老以句中眼为响字吕居仁又有字字响句句响之说朱文公又以二人晩年诗不皆响责备焉学者当先去其哑可也亦在乎抑扬顿挫之间以意为脉以格为骨以字为眼则尽之(瀛奎律髓)

苏绅

本朝翰林苏公绅尝题润州金山寺一聨云僧依玉鉴光中住人踏金鳌背上行时公方举大科识者以人踏金鳌背上行乃荣入玉堂之兆已而果然公位止于内相岂亦诗之谶耶(青箱杂记)

詹先野

詹先野字景舒崇安人经史诸书歴览无遗天圣四年领乡荐继应贤良后竟不仕隠居廪江之滨每啸咏武夷山林间终日忘归人谓其有仙风道骨焉尝赋诗曰武夷溪九曲曲曲好垂钩自得江山乐何须公与侯(尚友録)

黄通

黄通字介夫邵武人嘉佑二年进士韩琦范仲淹荐其才除大理寺丞风韵潇洒尝骑牛吹鐡笛浩歌长啸众目为异人有赋元夕灯诗者通病其词语未壮自作云秦楼十二玉梯横紫府千门夜不扃疑是嫦娥弄春色彩云移下一天星世称其雄伟(闽省通志)

谢伯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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