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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米芾行书效羲之。诗追李白。篆宗史囗。隶法师宜官。晚年出入规矩。深得意外之旨。自谓囗书者。只得一笔。我独有四面。识者然之。寸纸数行。人争售之。以为珍玩。至于请求碑榜而户外之屦常满。家藏古帖。由晋以来者甚富。乃名其所居为囗晋斋簪缨好事之流。出其所有奇迹。以求囗语。增重其书。而芾或喜之。即为作古纸临效。便与真者无辨。兼以伟岸不羁口无俗语。颀然朿带一古君子。故赠其诗者。有衣冠唐制度人物晋风流之句。然议者谓其书神锋太峻。如强弩射千里。又如仲由未见孔子时风气。米芾得能书之名。似无负于海内。芾于真草隶篆不甚工。惟于行草诚入能品。以芾如六朝翰墨。副在笔端故囗着痛快如乘骏马。进退裕如。不烦鞭勒。无不当人意然意效其法者。不过得外貌。高视囗步。气若轩昂。殊未究其中。本六朝妙处酝酿风骨。自然超逸也。又芾之诗文无蹈袭。出风囗之上。觉其词翰固有凌云之气。览者当自得之

黄山谷在宜州。尝为余若着。书后汉书范滂传。字径数寸。笔势飘动。囗悼党锢之汉祸也。后百年。真迹逸人间。赵忠定得之。囗置巾箧。缙绅题囗如牛腰焉。既乃躬蹈其祸。可谓奇谶。忠定之子崇宪字履常。守九江。刻石郡治四说堂。若着倅宜州日黄鲁直谪居是邦。时党禁甚严。士大夫例削扎扫囗。若着慨然为之经理馆舍。敬遇不怠。遣二子滋浒奉儿杖。执诸生礼。一日携纸求书。鲁直问所欲。拱而对曰先生今日举动。无媿东都党锢诸贤。愿写范孟博一传许之。遂默诵大书尽卷。仅有二三字疑误。二子相顾囗然。鲁直顾曰。汉书非能尽记也。如此等传。岂可不熟闻者敬叹。

王荣老尝官于观州。欲渡观江。七日风作不得济。父老曰。公箧中必蓄囗物。此江神极灵当献之得济。荣老自顾无所有唯一囗麈尾。即以献之。风如故。又以端研献之风愈作又以宣州包鼎画虎障子献之皆不验。夜卧念曰。犹有黄鲁直草书扇头题韦应物诗即取视之。傥恍之际曰。我犹不识。鬼宁识之乎。试持献之。香火未收。天水相照。如两镜展对。南风徐来张帆一饷而济窃计江神必元佑迁客所为。不然。何嗜之深耶。

檇李一士人。耽嗜古遗墨购得龙眠归去来卷。顺事布景。绘境神妙。子瞻书其词。曾入胜国内府。有虞赵诸公囗。恒展玩不释手后为楚中学博携以自随。迁秩将渡洞庭。夜梦一神人冠裳斋遫。告曰。君有东坡龙眠手迹愿出囗可乎士人呈卷。神掀髯动色。颂赞不已。随拱手而别。既觉怀疑。及过湖冲风倏起。崩浪刮天。舟几覆。士人悟昨梦。乃惶遽拜祝曰。神欲吾卷邪举箧投之。风浪顿息。乃知神囗异迹。鬼神亦重之也。

高庙尝临兰亭。赐寿皇于建邸。后有批字云。可依此临五百本。囗两宫笃学如此。世传智永写千字文八百本。于此可信矣

宋诸王孙赵孟坚字子固。号彝斋居嘉禾之广陈。修雅博识囗笔札。工诗文。酷嗜法书。多藏三代以来金石名迹遇其会意时。遂倾家易之不靳也。又囗作梅竹往往得逃禅石室之妙。如水僊为尢奇。时人珍之。襟度潇爽。有六朝诸贤风气。时比之米南宫。东西薄游。必挟所有以自随。一舟横陈。仅囗一席为偃息之地随意左右取之。抚摩吟讽。至忘寝食。所至识与不识。望而知其为米家书画船也。庚申岁客辇下。会菖蒲节。一时好事者。邀子固各携所藏。买舟湖山。相与评赏饮囗。子固脱帽。以酒晞发。箕踞歌离骚傍若无人。薄暮入西冷。掠孤山囗棹茂树间。指林麓绝茂处瞪目绝囗曰。此真洪谷子董北苑得意笔也邻舟数十。皆惊骇绝叹以为真谪仙人。异时萧千岩之侄囗囗囗。得白石旧藏五字不损本禾囗契囗。后归之俞寿翁。子固复从寿翁囗价得之。喜甚。乘舟夜泛而归至霅之弁山。风作舟覆。幸值支港行李渰溺无余子固方被湿衣立浅水中。手持楔帖示人曰。兰亭在此。余不足介意也。因题八言于卷首云。性命可轻至囗是保其帖后归之悦生堂。今复出人间矣。

丹青

云汉北风觉热觉寒。难忘金粟。不朽齐纨。绘牛推戴画马宗韩。独艰写照偏易索瘢。好古君子。亦慎鉴观。集丹青

唐张彦远着历代名画记十卷。自轩辕时至会昌元年。能画者三百七十余人。其囗画之源流曰。夫画者成教化。助人伦。穷神变测幽微。与六籍同功。古先圣王受命膺箓。则有龟字效灵。龙图呈囗自巢燧已来。皆有此瑞。庖牺氏发于荥河中。典籍图画萌矣。轩辕氏得于温洛中。史皇苍颉状焉。是时也。书画同体而未分。象制肇创而犹略。无以传其意。故有书。无以见其形。故有昼。按字学之部。其六曰鸟书。在幡信上。书端象鸟头者则画之流也。颜光禄云。图载之意有三。一曰图理卦象是也。二曰图识。字学是也。三曰图形。绘画是也又周官教国子以六书其三曰象形。则画之意也是故知书画异名而同体也。洎乎有虞作绘绘画明矣。既就彰施。仍深比象。于是礼乐大阐。教化由兴。故能揖让而天下治广雅云画类也。尔雅云画形也。说文曰画。畛也象曰。畛畔所以画也。释名云。画挂也。以采色挂物象也。故锺鼎刻则识魑魅而知神奸。旗章明则昭囗度而备国制。清庙肃。而尊彝陈。广轮度。而疆理辨。以忠以孝尽在于云台。有烈有勋。皆登于麟阁见囗足以戒恶。见恶足以思贤。故陆士衡云。宣物莫大于言存形莫囗于画。此之谓也。其论画六法曰。昔谢赫云。画有六法。一曰气韵生动。二曰骨法用笔。三曰应物象形。四曰随类传采。五曰经营位置。六曰传模移写。自古画人罕能兼之彦远试论之曰古之画。或能遗其形似。而尚其骨气。以形似之外求其画。此难可与俗人道也。今之画纵得形似。而气韵不生。以气韵求其画。则形似在其间矣。上古之画囗简意澹而雅正。顾陆之流是也。中古之画细密精致而臻丽展郑之流是也。近代之画。焕烂而求备。今人之画。错乱而无旨。囗工之囗是也。夫象物必在乎形似。形似须全其骨气。骨气形似。皆本乎立意。而归乎用笔顾恺之曰。画人最难。次山水次狗马。其台阁一定器耳。差易为也。斯言得之。至壬见神人物。有生动之可状。须神韵而后全。故韩子曰。狗马难。鬼神易。狗马乃凡俗所见。鬼神乃谲怪之状。斯言得之。至于经营位置。则画之总要。然今之画人麤囗。写貌得其形似。则无其气韵。具其采色。则失其笔法。岂曰画也。其论画体工用榻写曰。夫画物特忌形貌采章。历历具足。甚谨甚细。而外露巧密。所以不患不了。而患于了。既知其了。亦何必了此非不了也。若不识其了。是真不了也。夫失于自然而后神失于神而后妙。失于妙而后精。精之为病也而成谨细。自然者为上品之上。神者为上品之中。妙者为上品之下。精者为中品之上。谨而细者为中品之中。余今立此五等。以包六法。以贯囗妙。其间诠量。可有数百等。孰能周知非夫神迈识高。情超心慧者。岂可议乎知画。宋郭若虚着图画见闻志六卷。目唐会昌元年。至神宗熙宁七年。能画者二百七十四人。其论制作楷模曰。大率图画风力气韵。固在当人。其如种种之要。不可不察。画人物必分贵贱气貌朝代衣冠。释门有囗功方便之颜。道像具修真度世之范。帝王崇上圣天日之表。外译得慕华钦顺之情。儒贤见忠信礼义之风。武士多勇悍英烈之貌。隐逸识肥遯高世之节。贵戚尚纷华侈靡之容。天帝明威福严重之仪。鬼神作囗者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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