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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三编(24)

宁波袁太守,故明之循吏也。有二客昆季,长曰钟鼒,次曰钟鼐,举司衙务,人皆以大小钟别之。方公为某县令,大钟即从公。及公历任丞牧,小钟适来省兄,见其醇谨,亦留之。公任之如左右手,两人事公以忠,待人以礼,苞苴不行于冷面,关说莫移其刚肠。公虽未以宾礼待之,而置腹推心,不啻骨肉,僚友咸庆公得人。时郡中有疑狱,久而不决,公将揭宰而不忍,因谋之于大钟。对曰:“土人攻苦十年,始克出宰百里。某令非无才者,但事属暖昧,仓卒难明。请公予鼒旬日限,或可以白。”公知其侠且才,笑而许之。大钟故多髭,虑人识之,乃截须拔眉,衣敝衣,乘昏出署,变姓名为人佣。未及期,果得其奸状。盖邑有豪家,素习强横。以其居近清溪,托言凿池,引水入囿,凡奴仆及佃人有不适意者,辄生而纳之沟中。既毙而后弃之溪内,急流迅下,瞬息数十里,人因莫测其致死之由,毙者且不一人矣。一日,主私美婢,主妻见而怒。乘主外出,挞之无算,亦如其法淹毙之,遽投诸清流。邑人见尸,投首于宰。宰验之有伤,无敢判为自溺。且系外乡人,绝无尸亲,因榜于通衢,而行路皆知。于是前所受害诸家,咸疑死者之不明,群起赴诉。又不知婢出豪家,莫敢指为怨府,豪益自得,所为愈暴,而狱更经年不决。幸大钟见及于此,出署即投豪家,以金赂其左右,为之先容,使为粪除之隶。暇与豪家群儿戏,诱之使言,遂如犀烛,并悉婢之姓氏由来。遁归告公,公以他事命役驰召婢家。既至,躬亲听讼。婢之冤雪,众之死遂可类推,豪因尽伏其罪。案定,公以功归宰。宰得无患,深感大钟之德,馈以百金,义不受。乃自大钟以此案外出,小钟代纪其事。署中人深嫉其宠,思以中伤,遂伪为私书渎陈公,许有重赇。乘公将出,遽然投之于小钟,盖冀公见而讯之,使之无从置喙也。讵小钟少年持重,见公出,辄以献之。公果一览而笑曰:“此跖之妄思污惠也。”既而熟睹其名,若不释然,则其牍尾所署者,为某县大尹。公素薄其人,因疑其有所干求,强以赂请,一时微有怒容。小钟见公色动,谓公疑己,遂亦不敢有言。及公退休,即长跪力辞,请以他人更易。公乃笑而曳之曰:“若勿尔尔,予之所惑者非在若。某贪滥素著,今竟以不义之物妄思尝试耶?”小钟始悟公意,复跪白曰:“鬼蜮之奸既已难逃洞鉴,岂能污鼐者,独不能污宰乎?盍以宰之禀牍比而观之,当悉其非出一手矣!”公如其言,验之信然,更思穷治其事。小钟又力求寝息,惟曰:“隽不疑且不自辩,公乃代为辩之,是益树鼐之敌也。”公解其意,遂不问及。大钟返署,公乃专任两人,而郡中大治。如是者数年,而祸作。初公以久任不迁,颇怀观望。时值政在严氏,父子擅权,黜陟在其掌握。适浙西某令以卓荐入都,公之故吏,实严氏之私人也,过郡谒公,公见之。语次,颇以瓜期为慊,令即以夤缘说公,谓得万金,可以谋迁一秩。公时已热中,将欲曲从,而大钟已侧闻其论,不胜勃然。及令出,即面叱之曰:“诱吾主与不义者,汝也。东楼夫子,走肉行尸,若辈恃此冰山,赤日一出,势将压覆。何更思煽惑正人耶?”令闻言大惭,抑亦无如之何,抱恨而去。大钟既斥某令,又与弟力诤于公,公始悔,遂不致饩于令。令亦无颜再谒,扬帆北上,而心并衔公。至京,藉严力竟登乌台。闲与世蕃述此言,世蕃大恚,致书浙抚,以阴事劾公,奉诏解京,并逮大钟兄弟。阖署仓皇,罔知所措,惟大钟笑曰:“予已预知有此祸。然使吾公钟椒山之后,不致人目为严党,不亦荣乎?”因与小钟谋曰:“今使吾两人与公同入虎阱,固足以报公。但吾公老矣,而夫人年少,两地皆需人,不可以徒蹈汤火,竟置大事于不问也。”遂乘缇骑未来,悄然夜出,不知所往。公觅之不得,既已切齿痛心,而上而僚佐,下而吏卒,亦莫不发指。至于署以内之唾其负恩,郡以外之詈其卖主,又复难更仆数矣。公因俯首就逮,囚服赴京。夫人亦幽于任所,奇惨深痛,莫可形容。公至,锦衣毒加拷掠,亦不俟其诬服,辄以狱上。公论弃市,妻子流徙,敕下胥如吏议。幸值大醮,公得缓死须臾,而夫人早已签名远配矣!惟时大钟兄弟虑人侦获,匿迹山谷间。数日,大钟谓弟曰:“公事灭裂,予职其咎。向特留此身,以为外援,非可埋首不出也。今日之事与弟分任之,其可乎?”小钟曰:“诺。”因请其良策。大钟曰:“公之靳重者在身命,而其次即在嗣续。吾将北行,以图全吾公。而夫人势将南去,实所隐忧。倘公幸脱天牢,而不能复圆鸾镜,其如之何?”小钟即慨然曰:“此实重务,弟不敏,敢请当之。’大钟不语,惟熟视小钟,色似愀然。小钟疑而询之,则曰:“非兄疑弟,夫人少艾,而吾弟又在青年。倘成不世之勋,反抱不白之怨,弟亦何辜!吾将往从夫人,而公之事非吾莫办,是以不禁僝僽。”盖袁公久亡原配,夫人以闺嫒新续鸾胶,是时仅廿二三耳。小钟闻兄言及此,意亦踌躇。良久,忽忿然作色,诘兄曰:“父母与公孰重?”答曰:“父母生我,公固不啻生我也。”又诘曰:“公与身孰重?”答曰:“身有重轻,于公则身亦可轻也。”小钟乃崛然起,自拔佩刀,且以手捋其衣曰:“弟常涉猎传记,窃见豫让聂政,皆能以身报主。彼非无父母也,况弟幸有兄在,父母血食可以无斩。今请以此报公矣!”于是自捋其裩,以左手执势,以右手举刀,尽力割下。义激而力猛,血出如泉,小钟早昏绝于地。大钟悲且喜,急掬土为之按捺,且祝曰:“天不殄吾公祀,则吾弟可生。否则从此逝矣!”言未绝,小钟已呻吟复苏。语大钟曰:“适见一白衣人,以柳枝醮水,遍洒吾身。意者其观音大士乎?”因视其私处,既已结痂,亦绝无痛楚。遂自起同兄顶礼,大钟始授以策。且曰:“公之狱若成,势不能庇妻子,夫人将遣戍,计时亦启行。弟自北而南,即得遭之于途。后事好为之,兄固不烦多嘱也。”遂分其囊橐,分袂遄征,绝无恋恋之容,其义烈概可想见。小钟已留髭,至此皆自落,缉者既未易辨识,况某令之意在钟,而严氏之怒独在袁,公既身陷大辟,法网遂亦少疏,小钟因得径行无惧。直抵黔楚之交,始闻袁公之产已籍没,眷属解配,不日可止荆南,遂佣于传舍以俟之。夫人惟随一妪,果于旬日颠沛而来。暮宿逆旅,适与小钟遇,幸解者数人饮于外肆,乘间进谒,哭拜于地。夫人故不识,惟妪尚识之,而讶其无髭。小钟一一缅诉,并请从行。夫人疑而固辞,妪重其义,代言于夫人,请自验之。遂与小钟如侧室,去衣一视,痂犹未脱,妪为之太息。亟白于夫人,亦为感动。始与小钟谋,以重金啖差,谓是母家,因有远行遣来服役者。差因受公僚友托,莫之敢拒,遂许以偕行,然犹仅司外事也。及抵配所,未三日,妪因暮年重染烟瘴,以疾亡。居惟斗室,四无垣墙,小钟露宿于外。夫人怜之曰:“汝犹婢也,何妨共此室处?”小钟初犹力辞,乃昼出入山斫薪,至夜复重冒风雨,渐不能堪,始肯入。然必夫人先卧,而后以束草置地,枕藉而眠。且事夫人如母,下气柔声,承颜顺志,惴惴焉惟恐少拂其意。于时夫人幸有余资,衣食粗给,无虞匮乏。无何而岁饥,岁饥则盗起,滇南六诏以次称兵,居民遂不能安枕。小钟白于夫人,将徙以避之。未及而寇来,人咸奔窜。夫人素娇弱,弗能举趾,小钟乃负之以行。北走崇山,日百余里,足踵尽裂。夜宿空室中,夫人安寝,小钟虑有不肖,持挺徼巡,目不交睫者浃旬。幸获乐土,小钟乃伐竹营室,草创数椽,奉夫人而居之。夫人悯其劳,呼使同榻,则辞曰:“形躯虽异,然在上下之义犹不可废。”明日之县,具言避寇僦居之故,盖恐袁公幸生,或有赦来,无从侦访故也。乃自此夫人之所携既荡,小钟又无敢远出,惟有昼织蒲,夜捆屦,以供饔眐。抑且涤釜炊食,一切自任。夫人倘助之,即跪而谢曰:“有鼐在而主母尸饔,不免罪戾。”究不使夫人劳。居近三年,只如一日。夫人得小钟侍养,虽甚念公,幸犹安佚。惟公自抵京师,棘圜深锢,桎梏缠身,而且百忧煎其中,四肢伤于外,汹汹传播,不日即明正典刑,亦既心灰气绝矣。忽一日,狱吏来视公,引与密语曰:“某公主使人传语,谓君与粉侯为中表之戚,嘱余善视君,幸自宽慰。”公茫然无以应。徐诘粉侯姓氏,狱吏乃自耳而白之,则亦实无瓜葛。然处急难之时,遂伪应曰:“是诚葭莩,初不意犹念及予也。”狱吏大悦,重与公为礼。因曰:“此地秽污,不足以处。”遂命隶粪除一室,盛其铺陈,状若上宾之馆,移公而居之。至夕狱吏又来,具酒馔饷公,因与对饮。微酣,复屏人语公曰:“君之事似有可为。公主欲为君乞恩,而碍于严老。昨已浼朝天宫法师,为上言星象不吉,宜缓刑狱。其人实上所亲信,已敕法司,各加复勘矣。”公心窃喜,亦姑颔之。阅数日,狱吏复来报公,则公主已嘱法司,令将公罪末减。且某侍御有忤严府,严府顿疑其言,故稍稍忘情于公。惟原参甚重,宽典难于遽邀,缓留诏狱,再当徐图。今已定议白严相,严相无词,法司且往覆公主。吏因此为公贺,公益弛然于心。然自徙居以来,日恒有人以酒食馈,亦不言其所自。公问之,则以狱吏对,公乃深德狱吏,遂成莫逆交。迨事局既定,又有人以成衣进公,长短直如身度,公颇讶之。由是鲜衣美食,逍遥狱邸,虽不克拨云睹日,亦已身逸心安。囹圄数年,而严氏忽栋折榱崩。籍其家,得所与浙抚各书,始悟公冤,以原秩出诸狱中,既已五阅寒暑矣。乃公甫出狱,即有人乘坚策肥,舁一舆迎公,且直前俯伏,持公足而号泣。公视之,其人虽眇一目,跛一足,而形状宛然,实大钟也。公在昔从未斥其名,今值盛怒,因叱之曰:“鼒,尔犹来见予乎?”泣而对曰:“此地不敢禀白,请公至鼒家再当上告。”公时无所归,勉从之,而犹怅恨不已。初不知回天之力,举皆出自大钟也。盖大钟有内兄,服役于公主府中,历有年所,其妻又代主乳哺,积有勤劳,公主故厚遇之。夫妇每盛称二钟才智,公主以府事废弛,每恨不得二钟,而为之代纪。其内兄曾以书召之,二钟因从公久,不忍舍之遽去。此其本末,大钟已历历在胸,故当日毅然北行,实有所恃也。比至途中,深虑人识,乃以灰瞽一目,石损一足,亦已备尝奇苦。及至府中,见其内兄,又仿秦庭之痛,涕泣通宵,勺水不入于口。其内兄乃命妻白主,悉公冤状,并述二钟自残之苦。公主素重其能,且怜其义,遂许为经画。大钟始肯为主用,所有诸务一切井然,益蒙公主宠任。公主本世宗胞姊,少而寡,晚年以郡主晋封。世宗素敦手足,公主遂乘间用事,朝绅多出其门。大钟假主威力,营谋斡旋半由己出,公主亦知之不问,故得出公于陷阱,公故无由得知。迨至其家,大钟正位再拜,始泣诉其原委。公由悟生感,亦持之大恸。继视其屋宇,都类素封。大钟久无室,公主以侍儿赉之,孪生二子,是年已周岁矣。大钟张筵贺公,公感主德,欲往谢。大钟曰:“祁奚不见叔向,叔向独可见祁奚乎?”公乃止。钟又言弟事,久已奉夫人南行,迄今鱼雁隔绝,尚犹未遑存问。公闻小钟自阉,倍甚感激,而意中犹未遽信。大钟又以致仕劝公,公从其说,遂以病状赴部,竟得冠带锦旋。公之事既已年湮,虽奉还产之诏,所偿者百不及一。大钟以千金命人为公治第,更以数百镒润公行色。临行送公河干,跪而言曰:“分宜从公,再效犬马。但为公事,主之恩,尚有未酬,今请暂留为借臣。抑更有请者,鼒之弟形体既残,筋力亦瘁,愿公放之北还。渠已不克诞育,鼒以一子嗣之,绕膝牵裙,庶可以少慰其意。”言已,哭不能仰。公诺之,感触心事,益更流涕不止。盖公年六旬,因值多难,尚未诞有令嗣也。挥泪扬帆,至家,夫人虽经遇赦,以路远未至,又数月,始达本籍。小钟先驱入见公,公一睹其形状,面媪声雌,俨然宦监,始信大钟非谬言。心乃大动,返迎而拜之曰:“袁氏倘有嗣,实若钟氏之赐也。”小钟亦泥首辞逊。及夫人至,少叙离悰,即极表小钟之忠荩。公更服膺,呼之以弟。小钟究不敢承,尽礼事公。公忆大钟言,为之整装,使其北上。辞曰:“所以历艰险负羁絏以从夫人者,实为公也。以公盛德,必将有后。今夫人已归,鼐请俟公子诞生,少啖汤饼,即自行。”公因听之。期年,夫人举一子。公大悦,名之曰鼐锡,以志小钟之德。欢宴经旬,小钟始束装就道。及至京,见兄,引谒公主。公主知其阉,命为都监,总握邸中事。大钟乃以家授弟,忾然曰:“公之厉阶实启于予,而累弟至于亏体,予又安享妻子之奉,于今数年,弟所未有也。今汝旋返,吾子即若子,叔嫂其共处,教以义方。吾将往从吾公,图报其未尽之德,幸勿我念。”言讫欲行。小钟挽留之,究不肯听,遂往袁公处。公以老友待之,杖履追随,益征相德。惟小钟抚育两男,及长,教以躬耕。诫曰:“慎勿干预人事,汝父与若叔,良可鉴也。”迄今数传子孙,皆以农夫没世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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