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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瑶落

两人行至客房门口时,刘兰正守在门外,见人来了便打算回去,一来她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反正在这里呆着也无甚用处,二来心里也始终放不下王浏,就怕她什么也不说的任她父亲打骂。虽然有甘初瑶在,可是不知为什么,刘兰心里非常肯定,只要王浏不求助,她家大小姐绝对会抄手站一边看好戏。

可正不知怎么开口的红芍哪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她离开,见她有走的意思,忙忙的开口道:“她是大小姐身边的近卫,你想必是知道的,至于大小姐的吩咐你一会听了不要激动,这位刘侍卫是奉命来作个见证的,虽然...额...可是,悠云,许先生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刘兰瞪着自说自话的红芍,开口想纠正他,却在见到他眼里的祈求时生生打住了,不禁翻了下白眼,叹道:“你没跟他说清楚么?你这样他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么?你俩原来是干什么的,这种事哪就那么不好开口了,至于么?”

刘兰秉持了一惯直爽的性子,话一出口便见红芍不止脸红,就连眼睛也红了,大有眼泪说下便下的趋势,忙认命道:“行了行了,不就是让他陪许先生睡一夜么!之前又不是没陪过。去吧去吧,事完了我还赶着复命呢!”刘兰并不知道先前那夜他跟许诺并没发生任何关系,只在心里认为这许诺忒不讲究,把自己用过的东西送人,忒没诚意。

悠云听着他俩的说话声,久久的没转过弯来,等到终于绕过来时脑中轰的一声便失去了一切声音,只呆呆的看着红着眼睛的红芍和一脸不已为意的刘侍卫。

悠云眼泪说来便来,大滴大滴的往下掉,颤着嘴唇重复的向刘兰和红芍确认,直到见她俩都很肯定的点头确定,心里那原本燃起的希望便一下扑灭了。

刘兰见在此耗了不少时间,心里一时心急如焚,见悠云仍愣在当处,不由火冒三丈,抻手就将他推了进去,“愣着做什么,快去,怎么那么别扭,真当自己是个爷了。”

红芍想上前扶他,却被他一手隔开,那透体而过的眼神一片灰暗,嘴边惨笑连连,颤危危的便将门自里关了起来,半晌方传出一道细细的惨然的声音,“多谢大小姐给的恩典,奴一定侍候好许先生,定叫许先生满意,大小姐满意。”

甘初瑶走至屏风口的时候莲若脸上的红晕还未退下,杨氏则在一旁将他要用的东西一件件的归置到位,屋内偶尔还传出一两句说笑声,甘初瑶这才放下悬着的心提起笑脸挑开珠纱帘子便走了进去。

“这是在说什么呀?这么高兴!”眼带笑意的扫了众人一眼,甘初瑶走至床榻边坐了下来,嘴角含笑的看着对面的莲若问道。

众人不防甘初瑶会突然到来,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愣愣的不知该不该接话,莲若虽知道今夜甘初瑶必定要来,可那场痛彻心痱的折磨恐惧在心里还未淡去,此时见着她不免有些紧张拘束,原本闲适的拥着锦衾的两只手此时也紧紧的抓着被角甚至还有些微抖。

杨氏还好些,毕竟近身服侍的久些,见甘初瑶来忙放下手上的物什,走到窗前临时搬进来温药的炉子边,此时上面正好温着一盅冰糖莲子银耳羹,手脚麻利的倒上一盏捧至甘初瑶近前笑着开口道:“还是莲侍君细心,知道大小姐与人喝酒怕是没顾上用饭,特特的叫撤了药汤温上这个,这不,大小姐可不就立马吃上了么!呵呵...!”

又转身看着还站着的两名小童,脸色一变严厉道:“还愣着做什么,平日里我怎么教你们的,见到大小姐还不马上过来请安侍候。”

甘初瑶一手接过杨氏手中的羹汤,一手轻轻的拍了下莲若因紧张而有些汗湿的小手,嘴角微翘道:“嗯,莲若一向细心周到,本小姐身边还真是一日都离不得呢!倒是辛苦你了,病了还惦记着我,眼下还是自己先调理好才是,我自有旁人服侍,你不用这样辛苦,嗯?”

知道杨氏的用心,甘初瑶便也顺着杨氏的话说起,然后便看着莲若眼带歉意面带微笑的将安慰的话顺理成章的说了出来。

就着手里的汤勺喝了一口,点头笑道:“嗯,不错,今天的莲子品质很好,银耳炖的也很软糯,入口即化,汤浓微甜不腻,看来还是莲若最知道我的喜好了。”甘初瑶说完便舀了一勺递至莲若嘴边,“来,你也尝尝,很不错呢!”

莲若未曾想到甘初瑶会这样温柔的待他,还以为自此以后便失了她的宠爱,心里一直忐忑不安,说是怕她,倒不如说是怕自己被丢弃,见甘初瑶一直举着汤勺在自己眼前,心下一时感动的有些眩晕,眼睛便有些湿润,要不是顾着还有杨公等人在场,眼泪怕是早掉下来了。

甘初瑶见他这样,知道这个单纯的小家伙怕是丢开了昨夜种种,心下便也立即松了口气,顺势便坐到了莲若的身边,将莲若搂进怀里,一勺勺的将盅内的羹汤全喂进了莲若的嘴里,而本没有什么胃口的莲若竟没发现这一盅羹汤全被他一人喝掉了。

眼看汤盅见底,莲若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脸颊立时嫣红一片,气色竟明显比先前红润了许多,眼角觑着笑意连连的妻主和一旁促狭的向他眨眼的杨公,莲若尴尬的不敢直视甘初瑶的眼睛,只得四处乱瞄的希望找点事情或什么话题转移一下众人的目标。

甘初瑶见他窘迫的样子也不取笑他,只细细的替他擦净嘴角,复又握着他的双手,眼睛这才转向一直跪在地上的两个小童。

之所以在他们叩头请安时没立即让他们起身,不过是存了想考验一番的心思,甘初瑶对自己院内的人还是相当挑惕的,嘴巴不严的,眼神不老实的,心思深沉想借机上位的,或一脸桀骜不驯不服管的,统统进不了她的院子,她不想在自己的院内还要费心防范,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不肯要红芍和悠云的原因了。

红芍也许还好些,毕竟是原来的甘初瑶的人,只不知他若知道此眼前人非彼往日人时会怎样,至少现在看来还是个老实守本份的,想来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不敢有所要求和妄想。可那个悠云就不一样了,甘初瑶不知道他为何会对自己那样执着向往,眼里盛满了叫人看不懂的深情忧伤和不甘,好在自己对他也没有兴趣,更不想弄懂,所以今晚便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的以正当理由支走他的机会。

看着眼前跪的笔直的两名男童,甘初瑶暗自点了点头,虽然其中一个看起来不像表面那样老实,可眼里的灵动还是叫人看着欢喜些,且看着他依然免力支撑的样子,若日后好好教导,也未必不能再教出一个小莲若来。

“自己说下名字,都会些什么,以后跟在莲侍君的身边能起个什么用途,总不能叫本小姐对手底下养的人一无所知吧?”甘初瑶好心情的捏了捏莲若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淡淡的对着下首处依然跪的直挺挺两人道。

杨氏在一旁频频的向其中那个面色无波眼光沉静的蓝衣小童使眼色,甘初瑶只作看不到,只拿捏着莲若的手自顾的把玩,看着手掌中有些微薄的小茧,便拿手一遍遍的抚着,感受着怀里的人因自己的动作微微的轻颤,突然觉得就这样庸碌的过下去也未必不好。

那蓝衣小童似是犹豫了一下,终是抵不过杨氏冷下来的脸色,缓缓的沉静而淡漠的开口道:“奴冯宝,十三岁,蓟州人,会写会算,男艺全不会。”

男艺,指男子所要学的所有讨好妻主欢心的技艺,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写会算这样的事情,一般人家是不会教的,顶多识点字认个数,不至于教管事的给蒙了就好。

冯宝打心里不愿来此,外头对这位大小姐的评价可是不太好,可家里实在窘迫的令人绝望,不得已只好跟着祖公杨氏来到此地,心里对临走时母亲说的话大感排斥,更加的怕被这个花花大小姐看中,只紧着那些良家男子不会学不屑会的说,隐藏了自己会厨艺的事情。

看着眼前这小家伙居然不顾一旁杨氏黑下来的脸色依旧说了于自己不利的话,这倒叫甘初瑶刮目相看。却并未立即出声,只拿眼示意另一个已经快要跪不住的小童继续。眼风扫过杨氏,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杨氏立即蔫了下去。

“奴程双儿,京城人,十一岁,会男红,厨艺...厨艺不通。”程双儿本想说稍通,可看着上首处那个似一眼就能将人看透的大小姐,还是没那个胆子说慌。

甘初瑶点了点头,总算没叫她失望,还知道不逞强不托大,是个可以培养的好苗子。

“嗯,本小姐这里不缺洗衣烧饭的,杨公选你们二人想必你俩确实有其过人之处,你们只需记住一点,这个院里永远只有一个主子,指给谁,谁就是你们的主子,我的院里,容不得有二心的奴仆,叫我知道,定罚不饶。”甘初瑶看似淡淡的训话,可话里的冷意还是叫人忍不住打颤。

见莲若似是有些困顿,初瑶便也不再出声,只示意杨氏将他们带出去,这才低头盯着莲若的眼睛,半晌方低低叹道:“难为你了,心思竟这般细腻,这喜帐喜被的竟换的这般快,想是我把你吓的不轻,以后我会尽量克制的,身上还疼么?”

莲若确实有些困了,此时听甘初瑶这样说,忙想起身,却被甘初瑶摁着不让,只得用手轻抚着她的眉头道:“不疼了,是莲若叫妻主想起不愉快的事了,莲若心里也很不安,妻主不怪莲若,莲若就很高兴了,何况还对莲若这么好,莲若...”

莲若不敢再提甘初瑶受伤的事,却不知怎样才能表达自己的不介意,毕竟怕血见红不是个大女子该发生的事,但甘初瑶因被人偷袭失血过多,曾流过那么多的血,是人都会恐惧害怕,现在虽好了,但怕见类似鲜血般的红色也属人之常情,却不能宣之于口,莲若自认非常理解,但却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只得嗫嚅着不知该怎样继续。

可甘初瑶并不知道眼前男子是那样的想法,否则怕是更要抚额长叹了。只眼下,甘初瑶看着这么善解人意的男子,甘初瑶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歉意,只得加紧握着他的手,一俯身便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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