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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瑶落

依旧坐在醉源酒楼内的那间包房内,甘初瑶捧着酒盏侧耳倾听楼下那女子高昂的说话声,对于她打听消息的本事当真佩服的紧,昨天晚上才决定的事她竟然也能知道个一二。

酒杯旋转一周,初瑶朝刘侍卫招了招手,“刘姐,去,将那人请上来。”盯着酒杯思绪飘回到昨夜......

“莲若,可还记得我曾经带回过一只斗鸡?”事后甘初瑶送莲若去父亲院里时随意问道。

“当然记得啊,那斗鸡老爱啄人,有一回吓着三少爷了,老爷一怒之下便叫人杀了炖汤给三少爷压惊了,大小姐就是为此才生气去喝闷酒时被人暗算了,老爷下令再不许提鸡的事了,大小姐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莲若心有戚戚的回道,还不时拿眼看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直叫甘初瑶无奈的暗叹,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到底是个什么脾性的人呐,为只鸡也能气成这样,还搭上自己的小命,也真不值当。

“哦,也没什么,那鸡的主人昨儿管我要了,对了,还让我把你压赢的银子给你捎来,诺,全在这里,你收着罢!”甘初瑶从身上摸出个钱袋笑着塞到了莲若手里。

莲若也不客气,拿过钱袋数了数便收了起来,似又想到什么,怯怯的问道:“大小姐不要赌本了?”

甘初瑶一怔,抬眼看着莲若,“怎么本小姐赌钱还管你要过赌本?”

“没有,没有”莲若赶忙摇头否认,还暗自咬了咬舌头,大小姐病了一次倒把藏在他这里的银子给忘了好像,不过这样也好,大小姐以后便不会再赌钱去了。

“莲若,我昨儿看那人好像跟你很熟的样子,你......”甘初瑶看似随口一问,却叫莲若急的连连摇头,差点眼泪没下来。

“没有,大小姐,我没有跟她很熟的,我只不过是跟她弟弟很熟,她大概也将我看成弟弟一样,平常对我虽很照顾却很是谨守女男本份的,绝没有小姐想的那样。莲若以前也跟小姐解释过了,大小姐也说过不会追究的,大小姐......”眼泪说来就来倒弄得初瑶不知所措。

看着左右无人,便只得拥住他轻声哄道:“我没有多想,我不过随口一说,看把你急的。算了算了,不愿提便不提,我不说了,你也别哭了。”

莲若看甘初瑶这样却以为她是生气了,赶紧擦掉眼泪,抽耸肩膀细声道:“那个王碧王太医便是我那好友陈良的妻主,上次跟小姐说小姐还弄不清楚到底是哪个王太医,可巧小姐受伤便是她来给小姐治的,那陈芳是寻着弟弟来的,原指望能谋个好差事,却没想到是个指望不上的,便整日里跟着一班世女小姐后面混,也不知怎么就遇到小姐了......”

觑着甘初瑶的脸色莲若适时的住了口,可眼角的泪水还未干透,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令甘初瑶心生罪孽,为了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竟逼的他这样,心下想着,只能日后倍加补偿了。

“哦,难怪那王太医在府里时你会多加照看,看着就很熟络的样子,也是我疏乎了,竟没想起来问,你该提醒我的,那时把你那好友接过来照看着些,一来不至于让你那好友独守空房,二来也不至于让小三子寻着借口找她麻烦,起了些误会。呵呵,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是我忘了。这样,等第三日敬茶时我便邀王碧来观礼,让她顺便把你那好友带来,可好?”甘初瑶站在父亲的藕花院门口笑低着头看着脸上激动莫名的莲若,点点他的鼻尖,示意他进去,梁公已在二门口等候多时了。

院门口站着位身着盔甲的兵士,看到甘初瑶立时行了个军礼,平淡而冰冷的复述着将军大人的口令:“大小姐,将军请您去她的书房一趟。”

看着父亲站在二门内那担忧的目光,甘初瑶安慰似的朝他一展笑颜,深躹一躬提声道:“劳父亲替女儿布置了,莲若就请梁公代为管教一二,三日后瑶儿来接人。”说完转身离开,干脆而利落,那冷面兵士反倒似怔了一怔,随后方才跟上。

一路无言,甘初瑶如闲庭信步般的边赏月色边往中庭而去,那里关了近十年从不曾有人进去过,只除了每日洒扫仆从。

待看到母亲的翔飞院时已经是月上中天了,并不像甘初瑶想像的那样会在书房招见于她,只见大将军此时一身便衣的落坐于院内树下的石桌旁,桌上摆放着酒食,身旁坐着位灰衣女子,俩人似乎正说着什么,看到初瑶的到来竟默契的同时打住。

甘初瑶勾唇一笑,不待甘将军发话便自顾自的落坐于她俩对面,端起甘岑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又抻手拿起她面前的筷子将盘中各色菜肴扫去一半,速度虽快但那姿态却是一惯的优雅,显出极好的礼仪家教。待吃饱喝足方才擦了擦嘴角看向自己的母亲大人,一副要杀要刮请尽快的样子,令甘岑为之气结,倒让许诺颇俱好感,没错,那灰衣女子正是许诺。

甘岑不说话,只沉着脸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长女,许诺不说话,却摇着扇子悠悠然的笑看着甘初瑶,而甘初瑶吃饱喝足之后便起身在桌前背着手一边打量着这个小院,一边闲闲的散起步来了,丝毫不为眼前的低气压而担忧。

“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会子我要是去烟波阁怕是迟了。”甘初瑶停住脚步抬头望向天空淡淡道,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一声怒哼和一声大笑。

“逆女,不思进取,整日就知道玩乐,甘家迟早便要败于你的手里。”甘岑一掌拍下。

“不知大小姐在烟波阁内的相好是哪位,改日可否为在下引介引介?”许诺起身拱手道。

“不敢不敢,这位先生看着就很正直的样子,非是同道中人,我要是为您引介了,相信离死期也就不远了。”甘初瑶对着许诺说道,眼睛实则是看着自己母亲的。

下面一句话才是对着自己母亲说的:“非也非也,您看我这样是能承继家业的人么,您自己心里不是早就放弃了么,这个时候我父亲又不在跟前,您这是做给谁看呢?甘大将军?”

“你......不孝女,你就是这样对待你自己母亲的?”甘岑当真是气着了,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对自己说过话,而那先前领甘初瑶过来的兵士也不禁多望了初瑶两眼。

“您的女儿早就死了,您忘啦,有太医证实过的,现在站在您面前的不过一介游魂,纵是再死一次又何防?”眼睛瞥到她腰间的短刃,当将军的真是时时离不得兵器,怕也是时时有人惦记着她的颈上人头,纵是在家里也不能放松警惕。

甘岑似是败下阵来,举杯自饮了杯酒,半晌方道:“你父亲的信确实到的迟了,你心里有怨,娘也不怪你,罢了罢了,坐吧,今晚咱娘俩个好好说说话。”

“学生告辞”许诺摇着扇子朝甘初瑶挤了挤眼睛,走至跟前趁身后将军低头喝酒时,朝甘初瑶竖了竖大姆指,又低低道:“我还从未见有人能把将军气成这样呢,佩服佩服!哦对了,在下许诺,大小姐下次出去玩时千万别忘了叫上我,其实我也蛮爱玩的!”

耳边轻笑声响起,甘初瑶回头,那领她来的兵士眼里的一抹兴味也一闪而过,快的让她来不及思索,便见她亦跟着那叫许诺的女子闪身融入了夜色。

“说说吧,趁我还在京城,你有什么打算我也能替你办了。”甘岑决定单刀直入,一眼不错的看着长女,手捏杯子的手却是用力的过分了。

“哦,也没什么,不过是要纳个侍郞,既然母亲开口了,便请母亲上殿的时候跟女皇说一声,也省得女儿再去宫里给那些个贵人叩头赔小心去。其实这事五皇子都答应了,宫里的人再反对也没用,是吧娘亲?”甘初瑶涎着脸厚脸皮的朝着甘岑叫道。

甘岑一口气没上来,狠狠的咳了两声,随后便抻手扫掉了石桌上的所有东西,劈手就朝着初瑶而去,嘴里恨恨道:“打死你个不长进的东西,整日就知道男人,男人,就没想干些别的有利于社稷百姓家庭的事情,你不配当我甘岑的女儿。”

甘岑这一手去的快,甘初瑶也闪的快,不过那身新换的衣袍上还是沾染了些油渍,看的甘初瑶连连摇头,“母亲何故发这么大的火,女儿有说错什么么?食色性也,亘古有之,实乃人之常情,况我父亲可是天天的盼着能有孙女抱,母亲难到不想么?或者母亲也从未指望过我,也是,四妹看来甚得母亲喜爱,母亲还是应该找四妹谈心比较舒心,找我嘛......呵呵!”

自嘲的笑了两声,准备走人,“哦对了,三日后来喝女儿的喜酒,希望能够帮您降些火气,天色不早了,母亲早些休息,女儿也要睡了,今日体力消耗的也挺多,唉......”

说完也不看甘岑气的铁青的脸色,转身洒然而去。却没看到身后她那母亲的脸色已经焕然一新,立即和风细雨笑望着满天星月,直到许诺摇着扇子来到跟前。

“恭喜将军,大小姐相当聪慧,将军也许不用再为继承人而发愁了,无论您的兵权还是家主之位,您的这两个女儿都是人中凤,都堪当大任。”

“呵呵......她还是太心软了,竟由得那样的男子留在身边,她不是要纳侍么,好,本将军直接抬那孩子作侍君,你说,后宫里那位还会答应么?”老谋深算的狐狸不知不觉竟和初瑶算到了一起,只不过步子一下迈的大了些。

凤麟国的男子若为夫则生养自由,只要能得到妻主的喜爱。若为小侍或侍郞,便只能等到正夫有所出时自己才能生养,且还必须有正夫的首肯,生下的孩子若不交由正夫抚养,其名是不录入宗谱的。而若为侍君便不用得正夫准许了,只要将名字报上宗族,则生养亦自由。

甘初瑶若只是纳个小侍或侍郞,中间有五皇子从中斡旋,皇族的人也许会退上一步允了,可若是直接纳个侍君,于皇族而言便是触犯了她们的颜面,这是断不会允许的。凤麟国自立国以来也只出过一位皇子妃纳过侍君,这还是那位皇子无所出的情况下才允的。

眼下甘岑看到了个不一样的甘初瑶,自是要想办法将女儿摘出皇家,休夫自是不能,可若以甘府嫡脉单薄而正夫不侍妻主,导致无所出为由纳侍君,相信任何一个高傲的有生育能力的皇子都是无法忍受的,以甘府的地位逼他自请下堂也不是不可能,尤其在摸清了女皇的心思后,甘岑十拿九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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