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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3、辛巳,太学生陈朝老上书曰:“蔡京奸雄悍戾,诡诈不情,徒以高才大器自处,务以镇压天下,以为自古人臣惟一切因循苟简以为治,无敢横身为国建议立制者,於是出而锐意更张,以为天下后世无以复加。陛下倾心俯纳,所用之人惟京为听,所行之事惟京为从,故蔡京得以恣其奸佞玩弄,无所畏忌,直欲败坏而后已。”(《纪事本末》卷百三十一。案:《宋史蔡京传》云:台谏交论其恶,遂致仕。犹提举修《哲宗实录》,改封楚国,朝朔望。太学生陈朝老追疏京恶十四事,曰:“渎上帝,罔君父,结奥援,轻爵禄,广费用,变法度,妄制作,喜导谀,箝台谏,炽亲党,长奔竞,崇释老,穷土木,矜远略。乞投异远方,以奭魑魅。”其书出,士人争相传写,以为实录。)

4、泸南安抚司奏请遂州钤辖司随移泸州。(《长编》卷三百二十五载:元丰五年四月庚午,诏徙钤辖于泸州事。原注:云:大观三年六月八日可考。《长编》卷三百二十八载:元丰五年七月戊申,诏置泸南安抚事。原注:云:大观三年六月八日,泸南安抚司奏请乃四月十九日指挥,此时奏请,或诏下而未移欤?今姑辑以存此。)

5、壬午,臣僚上言:“伏以方田之制,即《周官》土均之法也。辨五物九等,制天下之地征,盖所以均之,非所以增之也。访闻京西南路将方田十等并作五等,又欲以河南府比附轻重。地有肥瘠,田有等差,则赋有轻重,岂可一概比附而增之也?况诏书方田之意,止欲均其税赋。今乃於额外增添,多至数倍,至今民间词诉不绝,渐至逃移,非经久之策。所有今来张徽言建议,乞不施行。”诏依,(案:《宋史石公弼传》:公弼谓:“徽言掊克重敛,民何以堪?”诏罢之。) 仍以徽言送吏部与合入差遣。(《纪事本末》卷百三十八。案:《文献通考》卷五载:河北西路提举常平司奏:“所在地色极多,不下百数,乃至均税,不过十等。第一等虽出十分之税,地土肥壤,尚以为轻;第十等只均一分,多是瘠卤,出税虽少,犹以为重。若不入等而依条只收柴蒿钱,每顷不过百钱至五百。既收人等,但可耕之地便有一分之税,其间下色之地与柴蒿之地不相远,乃一例每亩均税一分,上轻下重,故人户不无词诉。欲乞依条据土色分外,只将第十等之地再分上、中、下三等,折亩均数,谓如第十等地每十亩合折第一等一亩,即第十等内上等依元数,中等以十五亩,下等以二十亩折地亩之类是也。”诏诸路行其法。)

《续宋编年资治通鉴》:以何执中为左仆射。太学生陈朝老上书言:“陛下即位以来,五命相矣:有若韩忠彦之庸懦,曾布之污赃,赵挺之之蠢愚,蔡京之跋扈。今复相执中,何为者耶?是犹以蚊负山也。”案:《宋史·本纪》:辛巳,以何执中为特进、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毕《通鉴》朝老上书在庚寅日。《通鉴续编》云:执中一意谨事蔡京,遂代为首相。陈朝老诣阙上书曰:“陛下知蔡京之奸,解其相印,天下之人鼓舞,有若更生。及相执中,中外黯然失望。执中虽不敢肆为非法,若蔡京之蠹国害民,然碌碌常质,初无过人。天下败坏至此,如人一身脏腑受沴已深,岂庸庸之医所能起乎!执中夤缘攀附,致位二府,亦以大幸。遽俾经体赞元,是犹以蚊负山,多见其不胜任也。”疏奏,不报。《宋史何执中传》:赐第信陵坊,以为浅隘,更徙金顺坊甲第。建嘉会成功阁,帝亲书钜额以示宠。执中与蔡京并相,凡营立皆豫议,略无所建明。及张商英为相,恶其出己上,与郑居中合挤之。

1、七月(案:钱大昕《朔闰考》:是月甲辰朔。甲寅,复安化军节度副使张商英为通议大夫,提举玉局观。《纪事本末》卷百三十一。)

1、八月(案:钱大昕《朔闰考》:是月癸酉朔。) 丁亥,诏:“马政近经分拨所降指挥不相照应,今后应缘马事,可依崇宁二年正月二十四日指挥,并隶枢密院。”(《纪事本末》卷百三十八。案:《宋史兵志》十二云:元丰六年,手诏枢密院:“牧马重事,宜得左右近臣以总其政。令枢密院都承旨张诚一、副承旨张山甫经度制置,权不隶尚书驾部及太仆寺。有当自朝廷处分者,枢密院主之。”又云:熙宁中,诏旧属群牧司者,专隶太仆寺,直达枢密院,不由尚书省及驾部。至崇宁中,始诏如元丰旧制。)

2、己丑,诏:“学校法度已见完备,惟在奉行,可令诸路提举学事司检察州县,如稍有懈弛及辄有妄议,按劾以闻,当议重责。”(《纪事本末》卷百二十六。)

1、九月(案:钱大昕《朔闰考》:是月壬寅朔。庚戌,诏:“广南东路英、连等六州铸钱院只铸夹锡并小平钱,更不兼铸当十钱。”《纪事本末》卷百三十六。)

1、十月(案:钱大昕《朔闰考》:是月壬申朔。) 庚寅,引进使、耀州观察使、带御器械、专切提点陕西等路解盐王仲千言:“契勘解盐旧法,岁收盐三十四万六千九百一十五席一百八十斤为额。昨自措置后来,大观二年种收新盐三十八万一千五百八十八席二十二斤,并大观三年种收三十五万三百九十四席一百七十一斤,连并二年,敷过旧额。欲乞先次通行西京、河阳、汝州,仍每岁更支盐三万席,通见支陕西等路盐数共二十三万席为额,候将来种收大段增广别具奏,乞通展旧法解盐地分。”从之。(《纪事本末》卷百三十七。)

《续宋编年资治通鉴》:夏六月至冬十月不雨,江、淮大旱。案:毕《通鉴》云:是岁,江、淮、荆、浙、福建大旱,秦、凤、阶、成饥,发粟振之,蠲其赋。《东都事略·黄葆光传》:他日,因入对,徽宗以旱乾为忧。葆光退而上疏曰:“陛下德足以感人,而忧勤祗慄,检身致治,无所不至,而不能感召和气,此臣之所以不能无疑也。臣尝仰观天意,俯察人言,旁考古今,君臣相与之际,求其所以致阴阳之变者。然后喟然曰,人君有屈己逮下之心,而人臣无柔顺报上之意者,能致阴阳之变;人君有慈惠恻怛之心,而人臣无柔顺钦承之意者,能致阴阳之变。陛下恭俭敦朴,以先天下。师臣蔡京侈大过制,非所以明君臣之分;陛下以绍述为心,京所行乃背元丰之法。陛下随宜损益,追崇先烈,京强悍自专,不肯上承德意。兼太宰郑居中、少宰余深依违畏避,不能任天下之责,此天气下而地不应,大臣不能尚德以应陛下之所求者如此。”疏入,罢知立山县。

又:冬十月,大雨,震电。案:《宋史五行志》:十月戊申,京师大雨雹。薛《通鉴》作癸丑,据《朔闰考》,是月壬申朔无癸丑日,毕云薛日误,良是。

又:甘露降尚书省。案:李《十朝纲要》云:十一月壬子,甘露降尚书省、左仆射左右丞厅及制敕院。上作诗,赐执政以下。《宋史五行志》:三年冬月,甘露降于尚书省及六曹,御制七言四韵诗赐执政已下。其后内自禁中及宣和殿、延福宫、神霄宫,下至三学、开封府、大理寺、宰臣私第,皆有之,岁岁拜表称贺。吴曾《能改斋漫录》卷十云:大观三年十一月壬子,尚书省甘露降。御笔以中台布政之所,天意昭格,致此嘉祥。因成四韵,以记其实,赐执政而下,云:“政成天地不相违,瑞应中台赞万机。夜浥垂珠濡绿叶,朝凝润玉弄清辉;仙盆云表秋难比,丰草霄零日未稀。木自君臣俱会合,更嘉报上美能归。”据《四史朔闰考》,是月辛丑朔壬子乃十七日。

1、十一月(案:钱大昕《朔闰考》:是月辛丑朔。) 丁未,太常寺言:“被旨天文、算学合奉安先师并配享,从祀绘像,未合典礼,可令礼官讲究以闻。臣等切详黄帝获宝鼎,迎日推策,举风后、力牧、常仪、大鸿以治民,顺天地之纪、幽明之占、死生之说;使大挠造甲子,隶首作算数,容成综之,所以考定气象,建五行,察发敛起,消息正闰,馀其精粗显微,无不该举。今算学所习天文、惓算、三式、法算四科。其术皆本於黄帝,宜尊黄帝为先师,而以其时之臣风后、力牧、大鸿、大挠、隶首、容成、臾区、常仪为配飨,又以后世精於数术者,随其世次,分绘两庑,以为从祀。今具下项风后、力牧云云已上七十人,今欲拟从祀。”(《纪事本末》卷百三十五。原注:云:此据诏旨并三月十八日所书。《实录》皆不书三月十八日已用孔子为先师,吴时云云可考,恐此奏合在三月十八日以前,诏旨误编入此,或移著彼,庶先后不差,须考详云。案:《通鉴续编》云:风后等八人为配享,巫咸等七十二人为从祀。《纪事》三月十八日载张邦昌定从祀人,自风后至隋卢太翼六十六人,兹云七十人,数均不合。以《容斋三笔》核之,盖六十六人中有风后而无力牧、太鸿,《纪事》删节无。考李《十朝纲要》云:以黄帝为先师,以风后、力牧等八人为配享;又以后世精于术数者,自巫咸、箕子至后周王朴等七十人为从祀。又《玉海》卷一百十二:大观三年十一月,算学尊黄帝为先师,风后等配飨,商巫咸至周王朴七十人从祀。)

2、己巳,太师、中太一宫使、魏国公蔡京守太师致仕,仍提举编修《哲宗皇帝实录》,进封楚国公,其请俸并杂给人从等,并依旧朝朔望;大朝会许立宰臣班,馀依故事。又诏:“蔡京合得致仕恩泽外,长子显谟阁直学士、承议郎、提举醴泉观攸除枢密直学士,次子宣义郎儵除直秘阁,馀依故事。”侍御史毛注言:“孟翊妖奸,以天文惑众。尝献京诗,言涉不顺,京辄喜而受之,因以献《易书》而赐官,卒致诋诬以冒重辟,而京不复愧况。张怀素恶逆,以地理惑众,京熟与之游从。京妻葬地卜日,怀素主之。尝同游淮左,题字刻石,后虽阴令人追毁以掩其迹,而众所共知。以至尚书省事多不取旨,直行批下,以作陛下之威;重禄厚赏,下结人心,以作陛下之福。林摅跋扈之党,而置之政本之地;宋乔年奸雄之亲,而置之尹京之任。考之以心,揆之以事,其志有不可量者。今并盘旋辇毂,久而不去,其情状已可见矣。”(《纪事本末》卷百三十一。)

1、十二月(案:钱大昕《朔闰考》:是月辛未朔。) 戊子,提举玉局观张商英为龙图阁学士、知杭州,乘驿赴阙。(案:《乾道临安志》:大观三年十二月癸酉,以通议大夫、提举成都府玉局观张商英知杭州,乘驿赴阙。与此差十六日,必有一误。) 诏:“比阅哲庙实录,见商英绍圣初,力排元祐奸恶,迹状甚明,具载信史。昨崇宁初,止缘与大臣议论不合罢政,迹其本心,实非朋党,虽已出籍,自今仍不得依元祐党籍人体例施行,并有是除命。”(《纪事本末》卷百三十一。案:《玉海》卷四十九:大观四年,张商英撰《神宗政典》六卷三十篇。宣和七年六月十四日,《七朝宝训》书成。)

2、辛卯,吕惠卿复资政殿学士。(《纪事本末》卷百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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