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烈是炼血境的修为,在普通人中都算是高手,打一个十二三岁修炼地级功法的孩子还不是轻松之极?
陇九抹了下嘴角的鲜血,就要上前拼命。在他心目中凌兰应该是那个韩家公子的女人,自己若是在这里退缩了,先不提“韩公子”以后会不会动怒,他本身就是无所畏惧,一往直前的性格,不然怎么能以区区几个小孩子组成的帮派就让采石场监工松口让他们拿工钱?
但是他拼命的架势被一人伸手拦住了。
“公子?”
他抬头看向拦住自己那人,愣道。
只见江立一向微笑的脸,变成了一种令人看了不寒而栗的神色,目中透出的那股寒意简直可以把人整个的冰冻起来。
被这种眼光盯上的徐烈差点又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次是被吓的,他何时见过这等怕人的眼神?
“咦,这人我好像在哪见过。”
他想了想,似乎对江立有些印象,自己在韩府夜宴时去了韩家大院的偏门,在那里见过这人,好像……还和对方称兄道弟来着。
但是后面的事情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脑子里面一团浆糊,当初他惹了祸,回家后甚至连韩府夜宴上发生的事情都是听别人讲的,包括自己发疯的情景。
“你是何人?为何阻拦在小爷面前!”
徐烈硬撑着胆子道。既然想不起来,干脆就装作不认识!
“姓江的小子,我们还没打完呢。”
言护法一个纵身从刚才所在处跳了过来,挡在了徐烈身前。
他一个巅峰高手被人在决斗中无视,扔到了一边,这让他情何以堪?
“给———我———滚!”
江立冷冷的看着他,慢慢的吐出了三个字。
“你说什么?”
言护法差点气的吐出来一口血:
他这个横行赫连山一带,杀人如麻,双手沾满鲜血,人称“黑心护法”的狠角色,何时被人对着脸这么说过?
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年!
“小子好胆!气死本护法了,哇呀呀——给我受死!!”
他这次没有再顾忌那么多,直接就是一记“阴风大吹棺”向江立袭去。
真气迸发之处,炼心十重天强劲的内力冲击把四周围着看热闹的老百姓吹的翻了个跟头,那些被吹倒在地的百姓纷纷爬起来惊叫着四散逃开,一时间街头哭爹喊娘的乱成了一团。
江立的手一动,将那些金针收回,然后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的双手自然垂在了两侧。仿佛没有看到眼前声势惊人的攻击。
这种姿势让旁边看着的几人惊呆了,陇九和房九还好说,只是觉得公子胆子很大,在和人对敌时还敢这么轻松;但凌兰就不这么想了,她多少也是见识过一点高手对战的人,一看道江立摆出这种只会挨打的姿势,顿时着急了起来。
他怎么这么大意?对方好像比他强得多,为什么他还敢这么做?
但是,同时她的心中又有一些暖暖的:
——他是在为我跟别人战斗!
不提凌兰等人在一边为江立担心,言护法看到面前的少年这么站着也是一愣,心中闪电般的想到:“莫非这是一种少见的秘技?”
但是他招式气势已成,即使是双方旗鼓相当,此时已经占尽了优势,当然还是继续打了下去!
江立依旧站在那里丝毫不动,目光平静的看着言护法来到了自己身前。
言护法这招“阴风大吹棺”用的是双掌,一前一后,然后在前面的一掌有一个变化,十一记虚招;后面的一掌则是后发先至,那看起来很唬人的掌风和第一掌不过是噱头,真正的杀手在后面的那一掌上。
“小子还敢不避开?找死!”
言护法心中一喜,双掌交错的拍了下去。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让他大吃一惊,只见江立像是未卜先知一般,身子猛的一折,在两掌之间硬生生的穿了过去,避开了他的攻击。
“不好!”
言护法急忙变招,想要闪开。
但是已经晚了,就在他去势未尽的那一刻,江立突然一记普普通通的“通天掌”自上而下的击向他的下巴,这一下要是打实了,恐怕言护法下半辈子就只能喝汤过日子了,一口牙至少要掉一大半。
“这小子出手怎么这么快?难道他真的修为和我相若?”
“听闻这韩家的韩朝风不是才炼骨之境,为何一下出来一个十五六岁就要进入大圆满的妖虐!”
他心中吃惊,勉强一个翻身躲开了这一击,下巴被狠狠擦破了一块皮,落地后站在那里,惊疑不定的看着恢复了原本站姿的江立。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他这一招“阴风大吹棺”虽然不算什么惊世秘技,但也是极为凶悍的一种绝招,对方能够这么简单的破解,恐怕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面前这少年根本就对这一招知根知底!否则再怎么聪慧逆天,也不可能一次都没见过便能破解。
“修炼界中,有这种看上去异常松懈,但是却能完全破去对方攻击的技法吗?”
言护法一时有点打不定主意,是继续攻上去还是就这么算了。
攻上去,他没把握第二次就一定能得手;
不攻吧,这么多人看着,尤其是那位张家的大公子在背后盯着自己,若是这么认输,以后岂不是被人看扁?再去求助恐怕就要难上许多了。
攻,还是不攻?
正在他激烈的斗争的时候,江立突然伸手又抓出了两把金针。
“我草!”
言护法吃过他金针的苦头,看到他拿出金针后暗地里大骂一声,急忙脚下一震冲上前去,他刚一动,那边江立就出手了,这次他并没有使出那种连绵不绝的手法,而是十指交错,金针在他手上突然由一蓬变成了八束,然后江立突然腾身而起,在空中将这八束金针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手法射了出去!
“这是什么暗器手法,居然如此凌厉?!”
言护法的眼前一时间全是密密麻麻的金针,而且以他的眼力和经验,居然辨认不出是射向何处的!
“快退!”
他一条腿猛的踢向石板路,“嘭”的一声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洞,然后身体借着这一踢向后撤去。
“叮!”“叮!”“叮!”“叮!”“叮!”“叮!”……那些飞在空中的金针突然互相撞击在一起,叮叮之声不绝于耳;然后这些金针不仅改变了原本的方向,而且去势更疾,铺天盖地的向言护法身上袭去!
“该死!”
这次言护法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全部,只听他惨哼一声,大腿,小腹,手臂上插了数根金灿灿的长针,其中的一枚恰巧扎进了大腿上的穴道内,虽然这处不是大穴,而且被他浑厚的真气阻挡没有深入太多,但他还是觉得一阵酸麻,这伤之后无疑会影响腿部的灵活。
“这是什么手法?”
他忍不住问道,丝毫没有觉得向对面这个十余岁的少年请教有何丢脸之处。
韩家竟然有这种后辈,太可怕了!言护法只觉得心中一阵颤抖,看来这次到漳州来找张家求援,是一步大大的错棋。
“我说了,给我滚开!”
虽然他放下了身段,但江立却不买他的帐,淡淡的道。
言护法怒火上冲,但是想到对方的实力,一盆泠水浇下,怒火顿时没了。只见他低头想了想,竟然向江立拱了拱手,就这么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
他也是个聪明人,近身近不得,离远了还要挨金针;这种仗还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