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这鬼物怎么不见了?”
陆言疑惑道。他的身上只有一把剑,此时给了江立后只能赤手空拳的上前。
因为除了剑,他从不屑用其它的兵器!
“咳咳……”
江立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而是狠狠的咳嗽了几下,咳出了几块黑色物质。
这些黑色之物一见空气,立刻发出了嗤嗤声,很快便消散在了空中,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
“这鬼物的实力,恐怕就算没有玄人境,也差不了多少!我就是有神皇佩剑在手,想要赢它也很困难。”
江立抬起头想道。
刚才他用仙医真气护住了心脉,这才没有被迷雾中的厉鬼伤到根本。
至于较轻的伤势,以他现在的实力不过是片刻间便能恢复,完全不足为碍。
“江立?”
陆言以为他伤得很重,担心的道。
“我没事。”
江立喘了口气:
“这是鬼婴,在鬼物中仅次于煞女阴魂的厉害鬼物,我只是凭借仙……真气镇住了自身气场,再用神皇佩剑割断了它的阴煞之气,使它无法过分伤人而已;这次它离去,恐怕是到了进食的时间了!”
“进食?”
即使以陆言的心智,也不由得头皮发麻:
就算是小孩子,恐怕也能明白鬼物的“进食”指的是什么,当然是吃人!
至于细分后这鬼婴究竟是吃肉喝血还是噬人精魄,那便不得而知了。
“孕鬼凶阵消化祭品的顺序都是由弱至强,慢慢吞噬,现在只剩下一个房间自始至终没有打开过,显然那里面有强力的活物作为祭品!”
江立心中着急了起来:
他来段府可不是为了找厉鬼打架,最主要的目标还是那一具巨甲僵尸傀儡。
那具傀儡多半在段辉手中,这可是段府之中最为难缠的人物了,自己现在连对这古庙内的鬼婴都一筹莫展,何谈对付段辉本人?要知道他可是当初令玄人境后期的钱枫都有些忌讳的角色!
“赶紧追过去,不能让鬼婴将最后那房间的人给吞噬了!否则对付起来恐怕会更加困难。”
他打定了主意,原本想把神皇佩剑还给陆言,让他多少能够帮上忙。
不过后来想了一下,又改变了主意。
“陆言,这鬼物马上又要去害人,我希望你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他对陆言正色道。
“那是自然。”陆言点头,傲然道:
“我是剑客,剑客自古便是除魔降妖的存在,我一定助你!”
江立笑了一下,仗剑前行,陆言也没有在说话,运起轻功紧紧的跟随在后。
两人很快来到了最后一扇黑色木门之前,江立没有怠慢,他没敢像上次那样一脚踢开那扇看上去并不坚固的木门,而是立在了门前,剑尖斜斜指向地面,身上陡然发出了惊人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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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这阵法好像撑不了多久了!”
此时在屋内,周宣磊老太监二人缩在洛水原图上面,两腿发抖的看着外面一张骇人的婴儿怪脸,正在扭曲撕裂着一层淡淡的白光,其中周宣磊颤声叫道。
“这鬼婴有些不太正常!”吴历脸上冒汗,咬牙坚持着,看起来十分吃力:
“原本鬼怪进食时和猫戏老鼠一样,只要不是饥饿难耐,戏耍更多于食欲;但是如今它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竟然直接就是不死不休的势头!”
这鬼物,还有分正常和不正常的?
周宣磊听得目瞪口呆。
“仲一!还不赶紧想想办法,真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他突然转头怒视着正在发抖的老太监,喝道。
老太监被主子盯着,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
“少爷莫急,看我协助仙师退此厉鬼!”
说着,他再次咬破了手指,这一次殷红的血液很快浸透了黄色符纸,显然是下了大本钱。
“乾坤借法,阳血降魔!”他装着胆子大吼了一声,脚下没有动地方,隔着一层发出了白色光芒的洛水原图将手上的几张符纸向那嚎叫的鬼婴扔了出去!
“咿————呀!!”鬼婴尖叫一声,伸出一只青蓝色的手臂抓向那些黄色符纸,速度十分惊人!
“这鬼东西,居然敢用手去抓,此次必定元气大伤!”
老太监看的一喜:
他这是大内皇宫的秘法,专门克制阴魂之流的顶级符箓,光这些不起眼的黄纸,一张就要数百金币!更别提朱笔所用的最上乘的朱砂和一些辅料了。
“这姓吴的小子着实可恶,但是他的师傅是尹元宗门下的弟子,我惹不起归惹不起,但是这次你只不过是画了一个阵法消极保命而已,我若成功了,可是退敌救主的大功臣!”他美滋滋的想到:
勇救三皇子,这次我能升成什么?
掌印太监?秉笔太监?还是内务总管?———副的也行啊!
但是他很快便失望了。
因为那鬼婴看上去并不粗大的手臂,碰到了几张黄色符箓后只是迸发出了几团白色的火花!
然后,那些一张堪值千金的符纸,便像破纸一样四分五裂,连碎片都没有落下就在空中化成了点点飞灰!
“这么邪门?!”
老太将吓得一缩脖子,顿时把刚才所想的升官美梦抛在了脑后,同时大为恼火:
该死的朱远山!你居然敢收了我的钱,哪一些次品来糊弄我!
其实他是错怪了人,这些符纸都是真货不假,但是均不过是寻常之物;想要用来对付这古庙之内不知吞噬了多少血肉生魂的凶厉鬼婴,显然是异想天开!
“废物,废物!”
周宣磊气的浑身发抖!
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害怕还是真的生气到了极点,指着老太监骂道:
“每年近万两的黄金都花到哪去了?居然用这些屁都不是的破烂符纸来蒙蔽本王,仲一老匹夫,今日若是本王有什么好歹,你就等着……”
他原本想说“你就等着被诛九族吧!”但是一想着仲一老太监孤家寡人一个,从小在皇宫长大,有没有九族不说,他应该没这个胆子在这种大事上骗自己。
“少爷啊,老奴冤枉啊!”
老太监扑通一声跪下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这些符纸都是老奴花了重金在工部朱总管那里买的,老奴一分钱都没敢私吞啊,老奴对三少爷您的忠心乃是日月可鉴,日月可鉴哪!老奴……”
他正要继续哭,突然后脑勺狠狠挨了一脚,被人踢倒在地。
“你!”
他满脸怒色的转过头,只见吴历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收回了自己的腿,站在那里一本正经的道:
“这鬼物往往均是欺软怕硬之辈,你哭喊的越凶,就无疑给它助长了几分力量,还不赶紧收声!”
“嘶嘶————”
正在老太监想要发作时,鬼婴的叫声突然变得低沉起来。
“糟糕,它要狂暴了!”
吴历大吃一惊,急忙蹲下来,拿起拂尘在地上多划了几道,然后看起来有些肉痛的看了看自己的拂尘,最后从上面狠狠的拔下了几根丝线,按照地面的纹路摆放了上去。
“老阉货,有什么本事现在赶紧全部使出来,否则一会就没机会了!”
他对在一旁惊呆了的老太监喝道。
“等等!”
周宣磊突然定了定神:
“你们听到了什么声音没有?”
这句话说完还没等另外二人回话,突然面露喜色:
“外面真的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