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陷入如此进退两难的境地,车非熙是和自己耗上了。
正在思量之际,只闻一声马嘶,一个官阶不低的武将奔驰而来,策马而立,停在了城门口。
“国师有令,缉拿之人尚在城中,各守卫必须坚守岗位!”
“是!”
又是智神候,他精于占卜,没有想到他竟能够测出我还没有离城?有这样一个高人在车非熙的身侧,自己要和车非熙斗,实在是占不了半分便宜。
只见守卫队长立刻上前,向马上之人行了一礼。
“吕蒙,你命人把这长幅挂于城楼之上”说着递给守卫队长吕蒙一卷布匹。
“大人这是……”
“国师的吩咐,照办就是!”马上之人不予解释,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双脚一夹,驰马而去。
两个士兵接过布匹,扛着奔跑上了城楼,稍事一刻,一条长卷由城楼上直泻而下,白色的布幅上写了几个大字:一决高下,胜者随心。
温珂立刻明白其中的玄机,看来智神候给车非熙出了主意,毕竟走丢了皇后是件难堪的事情,尽早解决才是上策。一方面,他们虽然知道我在城内,可是就现在他们的戒备情况而言也困不了我多久,他们心中自是明白。另一方面这样大张旗鼓的搜索,势必造成民众的猜疑,也会引起别国的注意,到时候事态会如何发展,谁也说不清,以智神候如此谨慎的人,一定会想办法逼我现身,而现在这条布幅正好是一个承诺,想找人和我一战,输的人就必须服从胜者,好厉害!
现在自己完全可以不必理会,慢慢的寻找出路,可是和南烟的半年之约马上就要到了,误了时间恐怕会更麻烦,南烟当初特别叮嘱,一定有她的道理。更何况如果不接招,那么势必让人小看了去,以为我温珂怕了!看来只有去会会他们了。也好,这次一定把话挑明了说,也好断了车非熙封后的念头!
温珂没入黑暗里,回到住处,找来纸笔,写下娟秀的回复:撤下守卫,明日子时,城外云峰岭,恭候。
折好纸条,装在一个锦囊里,第二天温珂找了一个哑巴,给了一些碎银,让他送到了城门守卫长手里,如温珂所料,守卫队长立刻奔赴皇宫送信去了。
看来要提前做做准备,预防不可知的事情发生,地点自己定的,那么优势就有了。温珂料想了几种可能发生情况,走街串巷的准备了一些作战工具,对于子夜之约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锦国皇宫。
车非熙手执那张纸条,在御书房里不停的来回走动,智神候站在一侧,面色如常。
“国师,莫言已经看到我们下的战书,她要我撤去城门守卫,如果依她所写,要是她乘机跑了,我们岂不前功尽弃?”车非熙一脸的担忧。
“皇上请放心,莫言不是一个鼠辈,一个自视甚高的人是不屑做那些不入流的事情的。这次下战书我还怕她不接,只要她接了其他的我就不担心,莫言深谙易容之道,她要混过城门的守卫只是时间的问题,这次她若不应战,要找她还需费些周章,而且这么大肆的搜索很容易引起恐慌,现在她愿意露面是我们面对的最好局面,这一战对我们有利。”
车非熙听完智神候的分析,觉得很在理,频频点头。
智神候笑颜满满的看着车非熙,接着说道“皇上,要想取之,必先予之!”
车非熙若有所悟,立刻召唤来侍卫,吩咐他们撤下城门重兵,恢复如常。
温珂再次探查,发现城门守卫果然只剩下寥寥几人,而且也只是例行公事的站守,没有再盘查出入的人。看来智神候说话算数,撤去了重兵。温珂念头一转:我要不要就此离开呢?鬼才那么笨去赴约!他们还不知道要带多少高手来围捕我呢,此去很凶险的。
温珂奸笑着点了点头,就这么办。走了几步,停下来,不对啊,智神候之所以撤去守卫,也是相信我不会爽约,如果我真的就这么跑了恐怕有些太不地道了,以后万一穿帮温珂就是莫言,莫言就是温珂,那自己有何面目去见智神候?自己的人品不是一下就降格了么?这么做太贬低自己了,对!输人不输志,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去会一会锦国高手!
子夜时分,云峰岭上,云雾缭绕,凉风轻拂,寒意沁人。断崖边,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仰首望月,淡定自若的等候着。
山下上来一路人马,一些劲装侍卫身后跟着的两个人分别是智神候、车非熙。左迁和右昆则护在两人左右,紧随其后稀稀疏疏也有几十人,果然是兴师动众啊!
温珂转身迎向一行人,脸上平静无波,心静怡然。
再见温珂,车非熙内心高兴占了三成,恼怒占了五成,还有两成是忐忑不安,虽然对国师的捕捉计划很有信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沾到眼前这个女子的事情,似乎就会有意外。
温珂朱唇轻启,淡然说道“没想到我莫言有那么大的面子,劳需如此多的御前高手来此,真是受宠若惊啊!”
温珂虽然不惧车非熙的阵势,心里却很是不满,对付我一个小女子,用得着带那么多人么?难道真的把我当成洪水猛兽了?她哪里有空换位思考,一国之后,私自逃离,不一举拿下,难道还等到消息走漏,引得锦国在四国范围之内颜面扫地?
“你可不是一般人,你是朕的皇后!”车非熙远处走来,严词厉色。
温珂不想立刻撕破脸,于是放低了一些姿态,盈盈说道“皇上,可否借一步说话?”
温珂此话才一出口,左迁右昆马上贴到车非熙身侧,车非熙一个止步的动作,吩咐道“无妨,你们就候在这里。”说完大步走向温珂,两人并肩走了足够远的距离。
站定后,温珂不想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博了车非熙的面子,还是给他行了一礼,礼毕,恳切说道“皇上,皇宫不适合莫言,还望您能放我离去。”
车非熙眼神坚定,口气决绝的说道“不可能!你已经是朕的皇后,那么这一辈子你都将是朕的皇后!”见他死咬自己不放,温珂连最后和平谈判的希望也破灭了。
既然此事不能善了,那么自己也无需再顾及其他,温珂退后一步沉下脸来说道“车非熙,你身为一国之君,难道一定要为难我这个弱女子?”
“弱女子?你能划在之内么?”车非熙似乎气过了头居然没有在称谓上和温珂计较。
“对于拥有无穷的财富,无数的子民,无尽的权力的你来说,我只能算是个弱女子,你有那么多的人辅佐你,而我只能靠我自己,难道实力这样的悬殊不能说明问题么?说道美貌,你可以找到比我美上百倍的可人做你的皇后,你又何必非我不可呢?”温珂循循善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