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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尝合一时之人而论之。谓:“嘉庆以后学者,游谈废务,奔竞取名。”于光绪十年政府易人,则曰:“易中驷以驽产,代芦菔以柴胡。”于朝臣,则曰:“大臣非暗陋则偏愎,小臣非鄙猥则诗张。”可谓一网打尽。

又尝合一处之人而论之。曰“北人昏狂”,曰“皖人无一可用”。曰“江西无学者”。曰:杭人之诗以江湖涂抹为事”。曰“吾乡粤逆之变,持节者逃窜,缙绅之属,输贡贼庭、受伪职、毒乡里者,不可悉数”。曰“攘窃为闽人之惯技”。曰“顾、黄从祀,出于福建子之请”。辱斯甚矣。

又有揶揄之笔。言:“张文襄升迁之速,由于日本人致书请见,为上所知。”言:“沈子封之入合肥幕,因其大父鼎甫为合肥太翁入学之师。”其落第之时,叫嚣尤甚,指摘瑕疵,不遗馀力,主试者不得免焉,中式者亦不得免焉。莼客谓举孝廉方正者,庠序之潦倒。彼之所为,毋亦近于是乎。

甚至妻妾争斗,无道处之,亦藉口诛笔伐之能,以泄其忿。尤可笑者,姬侍当夕,并入纪载,然则《日记》将兼为淫筹乎!

相传莼客居京师,以《日记》为广通声气之用,不如其意,则于《日记》中贬之,因之借《日记》者不绝于门,如沪上人之读小报也。潘文勤乃其师也,不受其节敬而反赠以金,每至节下,辄问其仆曰:“李老爷麸料已送往乎?不尔将踢人。”都人至今犹有知者。

咸丰以前,春秋两闱,怀挟之咎尚重。同治初,元帝幼,多年不亲政,搜检王大臣渐从宽。四年,乙丑科会试,有举人遗书于地,吏以奉于王,王纳之袖中,曰“奈何以帐簿入场”,释之去。十二年,癸酉科乡试,有生篮中书籍纷纷坠地,王顾左右而佯作不见,此犹可曰“掩耳盗铃”也。光绪间,考生皆以四轮藤箱满载书籍,曳之以入,公然犯规而不禁。北闱中不许乱号,枪替犹少。南闱号仅闭一日夜,近于儿戏。殿廷考试,惟重试题出处。始犹数人相约,分携《佩文韵府》,藏于靴筒,继而各纳箱内,阅时置诸小几之上,无人过问。监试王大臣频唤吸烟者出殿外,若似乎责任所在,仅防火烛而已。

沈文起《左传补注 自序》末曰:“今险忮刻薄之人,有窃钻何休之余窍,以挂误余子,何不仁之甚也!盖圣世之贼民而已矣。”其言本为同时之刘申甫、龚定庵、宋于廷诸人而发,然未至是也。自国初汉学,进为道光中叶之西汉学,识者知其不祥,以为汉德将衰之兆。为西汉学者,以汉学对宋,已大获全胜,无钻研余地,不得不别出一途以自见。继之者即有周人经说,更高出西汉一等。然为求学计,非求仕计,大言而已,学派竞争,与世无涉也。不意数十年后,有南海康长素公羊之学,以孔子改制为名,欲先讲学而后辅政。成进士后,朝考阅卷大臣故抑之,以归部曹。其弟子新会梁卓如,乡举出李端门下,一见大为激赏,以妹妻之,戊戌会场,已荐卷中式矣,忽为主司所觉察,黜之榜后。领出落卷,房批云:“还君明珠双泪垂。”卓如不得志,益肆意于新学,与其师互相标榜,遂兴戊戌之变,酿为庚子之乱。以此:与申甫诸君子相为比例,固不得遽谓之同,亦不能断定其异也。

康有为为孔子改制之说,值中日战役后,人心思治之亟而入于幻,异说乘之而起,于是学风为之一变。有为中式光绪乙未科进士,朝考,其同乡李若农侍郎在阅卷大臣之列,恶而黜之,用工部主事。科举时代通行之例:于乡会试总裁、朝殿试阅卷大臣,皆尊为老师,自称门生。有为见侍郎,谓为“先生”。问故,对曰:“古之道也。”侍郎曰:“若然,徐荫轩不几为相公乎?”京谚优为相公,故侍郎以是质之。其后梁启超往见,侍郎曰:“乱天下者,必此人也。”粤人好言新,而侍郎持论如此。

有为求用世之学,以得君为重,曾两谒丰润张幼樵副宪,问何以得志于高阳相国。副宪在光绪初方露头角,锋厉无伦,有参奏高阳风说,高阳阳与修好,阴实畏之。副宪遣戍之后,不复起用。曾致书合肥相国于京师,就商出处,末云:“兰师何以处我。”合肥持示高阳,高阳若弗闻也者。其交谊如此,其得君之术抑可见矣。及有为往见,副宪豪气全退,谦让未遑,阳为不知。

有为虽为新党魁首,而文笔繁冗,实不足以动人。上皇帝万言书,其中最警策之句云:“皇太后,皇上,将求为长安布衣而不可得。”可谓敢于直谏,而不可谓之善为说辞。谒见大员,辄云:“小变则小效,大变则大效,不变则亡。”闻者置诸耳而已,未之能信也。当时情事能令观听一倾者,厥惟《时务报》,自新会梁启超《变法通议》刊载报首,描写老大帝国致败之由,恰如人心之所欲道,益以同党宣传之力,遂能风行一时,京城内外,几于家有其书。人人争誉其美,遂入其彀中,隐为所动而不之觉。兹将《变法通议》中,凭空杜撰者,择录如下:

论学会云:“西人之为学也,有一学,即有一会,故有农学、矿学、商学、工学、法学、天学、地学、算学、化学、电学、声学、光学、重学、力学、水学、热学、医学、动植两学、教务等会。乃至于照像、丹青、浴堂之琐碎,莫不有会,其入会之人,上自后妃王公,下及一命布衣,会众有集至数百万人者。”

论译书云:“诸国都会之地,庋藏汉文之书译成西文者,浩博如《全史》《三通》,繁缛如国朝经说,猥陋如稗官小说,莫不各以其本国语言纟番行流布,其他种无论矣。”

在今人言之,鲜有不斥其妄者。而三十年前,昧于外务,群众心目之中,颇为倾服而与之俱靡,既爱其大体,亦不暇议其微疵。甚矣匹夫之力,足以率天下而趋于其所指引之地,使风气转移于无形,于斯见之矣。

有为字长素,不知其何所取义;京城士夫习闻其言孔子之教,以为长于素王也。因而启超及顺德麦孟华悉被以嘉名,曰“超回”、曰“轶赐”。孟华主《知新报》,文气萧索,与其师同。更于肉食者,鄙薄过度,每一论出,毒詈丑诋,不遗余力。久之,读者由厌生倦,咸弃去。不半年间,康、梁之赫赫声名,渐如爝火矣。

有为进士改部曹,启超落第举子,不得意于仕进之路。求用于世,乃别出一途,以希自见,以广义言之,有志之士当如是矣。然二人寒士,自顾谋身之不暇,文仲恭侍御疏中,谓“曾拒其重贿”,言“台谏中,如杨深秀、宋伯鲁,皆受百金之月俸,为之爪牙”,殊属不近情理,故劾者愈众,而上信之愈深。侍御既贬,未几,礼部六堂同时并罢,以杨锐、林旭、刘光第、谭嗣同参预新政。稍涉机要,皆令四人拟诏,军机大臣不知也。及成,径达上所,军机大臣亦不知也。有为又请开懋勤殿置十友,隐夺政权,于是人人怨恨而大祸作矣。

有为先奉严诏,促其出京。事泄,杨锐、林旭、刘光第、谭嗣同、杨深秀及有为之弟广仁,同时被逮。有为出都,航海南下,已在“重庆”舟中。上海关道,以逻卒伺于太古公司埠头,将俟其至而执之。及舟近吴淞,英国兵舰阻其行。随有兵官乘ザ缘梯而上,以图象询得有为,挟至香港。有为曾以事之始末,告诸港官,载于西报,谓其幸脱法网,为威尔斯籍教士李提摩太之力。改名更生,盖以此云。太后怒外人为逋逃主,义和拳灭洋邪说乘之而起,无识之徒群起附会,遂有庚子之变。

有为亡命南洋岛中,游说侨民,集资立保皇党。八国联军事起,征李相入京议和,行至沪,得有为书,劝清君侧,逐母后。时上海居民十方杂处,恃租界为护符,扬言无忌,为举国讠皮辞之所自起。李相偶闻人言及此,辄笑曰:“何今之少年,中毒若是之易也!”盖至是已微知乱萌矣。有为旋命唐才常密结会匪游勇,谋据武昌。已而才常及其同党骈诛于市。虽无成功,然定计在辛亥革命十年以前,不可谓不识时务者也。既败,以余资设《时务报》馆,欲以言论之力,转移人心于思乱之一途,积久似有微效。有为死,《清史》本其素志,置诸列传之末,而论事实,则不然也。

国初人解经,引经注之别见者以示其精,而案头不可少之书,惟《注疏》一部。乾嘉人解经,引经文之他见者以炫其博,而唯一法门,非三代两汉之书不敢读。同时之儒者,或专攻小学,或避而孝子、史、地理,各有所长。自《经籍纂诂》出,为训诂之渊海;自《皇清经解》出,为经典之集林;自敷文阁刊《方舆纪要》,于地志一览无馀;自广雅堂辑《史学丛书》,于诸史各家咸备。于是人人可以掇拾,不废稽古之功。道、咸而下以及光、宣,学风一变而为钟鼎、石刻,作矜奇炫异、避熟就生之计。经史大义,置之度外。再变而为宋元旧板本,朽腐夏化为神奇。趋时之士各手一编,求其歧异之处,若国史馆之校对官,若书班房之对读生,不知学问为何事矣。世道愈趋愈劣,至于如此。等而下之,译书亦然。海禁开后,士大夫稍稍讲求新学,五台徐松龛译《瀛寰志略》,无锡薛叔耘作为《续编》,侯官林文忠译《四洲志》,邵阳魏默深益以历代史书及明以后岛志,钩稽贯串而为《海国图志》。其后译局盛开,京师之同文馆,上海之制造局,以及教会附设,如广学会、益智书局之类,译出西籍,不下数百种。鸿篇巨制,不乏其人,即天文、地舆、动植物、理化之类,何莫非专门之学。较之近作寥寥短篇,不可同年而语矣。至抄撮之教科书,犹之乎往日高头讲章,不在著述之列,当作别论。

南北风气不同,性情亦异,微特满、汉不能一家,即畿辅与江浙亦分两派。同光之际,南皮、高阳、东海、济宁前后入值枢府,声气相应。南皮之弟文襄及定兴两相继之,均北方之学者。寿州、常熟、嘉定世代久居京师,并不同化,合肥则更无论矣。本朝入关之初,以异族入主中华,其视各省,一视同仁。迨居京已久,渐染北俗,遂亲北而疏南。同一书房,常熟无论如何得君,终不若高阳之内外融洽。同一枢府,善化无论如何有权,终不能出庆邸范围之外。合肥入阁办事,几有适从何来,遽集于此之状。日战以后旋即屏咸望大损,区区译署出。若非商务大臣之命移督两粤,拳匪之祸必不能免,其能以功名终者,天也。当戊戌之变,礼部六堂,同时夺职,朝贵汹惧,咸虑自及。或言忧乱,闻于合肥。合肥笑曰:“未也必有红顶白胡者见于菜市而乱始作。”未及两年而至庚子,言事诸臣均遭其祸,而南人为多。仁和相国几亦不免。袁、许二公被参逮治之日,尚有附片留中,仁和几得罪,赖荣相力为乞恩,上意解,仁和得幸而免。未几,奉诏惩办首祸,留京者俱伏法。合肥非预言先知者,而谈言偶中,遂成语谶。

常熟当国既久,以古大臣自励,颇不悦于维新异说之骤起,力诤于上前。至称康有为之才胜臣十倍,正负气之语。措词切直,更失帝眷,放归田里。慈圣重临朝,憾者摭拾前说,以辞害意,遂获谴。然慈圣隐痛,在于甲午战祸之首。一日两诏,与吴大异案同罚,尤见微旨。

常熟书法,在石庵、完白之间,于本朝可称第一。每岁春联贴出,常有人抄录,联皆集句,都人传诵。兹录所记忆者如下:最早一联云:“骐骥思千里,鹪鹩守一枝。”甲申一联云:“夔龙新治绩,莺燕旧巢痕。”丁酉一联云:“经济惭长策,风云入壮怀。”戊戌一联云:“南图卷云水,北极捧星辰。”都人以常熟门联作预兆观,曰:“今年殆有水灾。”

帝既亲政,朝廷大事,慈圣初不与闻。甲午战役,知其必败,苟不遽至于亡国,犹忍弗言焉,则下此者可知矣。安维峻奏事,明明离间母子,而如弗闻焉,则等此者可类推已。然维新急进之徒,未能唯所欲为,终不得志。项城至京,谭嗣同往见,人心疑贰,于是有颐和园胁皇太后之风说。未几,项城果授侍郎,不复受直督节制,说者谓为有因,或奔告直督荣文忠,文忠使折归,而由庆邸上达,且调聂军驻津防变。项城过西沽,见戎幕棋布于铁路侧,心知有异,趋诣荣文忠报密。慈圣闻之,即夕还宫,翼日,下临朝训政之诏。寻逮治康广仁、杨深秀、杨锐、刘光第、谭嗣同、林旭诸人,尽反帝变政之所为。本朝垂帘之制遂与国同休。

鲁伯阳以候选道员,特简上海关道,谕旨自内出,枢府几无从检出其名。命下之日,内外大哗。事闻于深宫,珍、瑾二妃,颇受慈圣申斥,降为贵人。先是,内务府郎中玉桂授四川盐茶道。召见之日,德宗询以公事,未能谙悉,降官同知。两宫受人离间,潜生意见,近于寻隙,盖自此始。然玉桂以京察一等郎中,外放道府,不出常例之外。事理不明,则旗人通病,非一人之咎。专就以上两端而论,则鲁伯阳案重而玉桂案轻,不待智者而后知也。惟当时帝犹亲政,故慈宁宫禁,仅申家法而已,未及朝纲也。及戊戌政变,追忆二妃之过,以文芸阁学士曾授之读,且与妃兄志锐为友,亦遭波及而加逮治,已近于苛。庚子西狩,崔监竟致珍妃于死地,尤嫌其酷。

慈圣三次临朝之诏,出于帝自请。杨崇伊适有此奏,自居其功,或以胜保为例讽之,不悟。及出为汉中府,逗留不往。延至联军入京,文忠议和,崇伊以济灾会务居贤良寺,李文忠日夕见。请自效往西安行在,通政府声气。文忠笑谢之而已,亦不置可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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