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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母亲

想起母亲,叶子就想起了小时候总觉得香香的温暖的怀抱,长大后的殷殷叮咛,谆谆教诲。

小时候总觉得母亲身上特香,闻着特舒服,还以为母亲身上藏了什么香味的东西,现在才明白那就是属于母亲的味道。

小时候,叶子受委屈了或被其他小朋友欺负了,回到家总喜欢搂着妈妈,把头靠在她怀里听着妈心跳,这时她会觉得很幸福,然后所有的不愉快烟消云散。

妈妈虽然很疼叶子,但对她也很严厉。记得有一次叶子和堂弟打架,不小心一个失手把他推倒在地上,堂弟磕破了头。

叶子吓坏了,跑到家告诉了妈妈,妈妈带着叶子找到婶婶,当着她的面把叶子打了一顿。

叶子哭着跑回了家。

回到家妈妈对叶子说:“叶子,你为什么要打架?”

“堂弟昨天打我了。”

“他昨天打你了,今天你就要打回来?就把他推在地上磕成这样?”

“谁让他打我的,我要报仇。”

“叶子,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玩,怎么打闹,但不能伤人,从小就这么记仇,为一点小事记仇,那以后还不得记一辈子仇?”

“要学会宽容,再说了堂弟比你小,让着点他有什么不对。”叶子第一次知道了宽容这个词,那时只知道是原谅别人的意思。

妈妈教叶子对别人宽容,可叶子如果犯了错,却决不宽容。

记得有一次,叶子去放牛,看见别人家地里种的西瓜,忍不住去偷了几个,把它藏了起来,没被妈妈知道。

但一个小朋友把这事告诉了妈妈,妈妈找到叶子带着西瓜找到了种西瓜的那户人家,一边和人家道歉一边说自己教女无方,要给钱把叶子偷的西瓜买下。

那户人家说,小孩子不懂事算了,让妈妈也不要再计较,但妈妈一定要给钱,就这样她把身上仅有的几块钱给了别人。

回到家,让叶子面着墙壁站了一夜。第二天叶子生病了,妈妈哭着对她说:“叶儿,妈妈不是不心疼你,只是如果让你从小就学会了偷东西,虽然只是偷一点吃的东西。熟话说小偷针大偷金,妈妈怕会毁了你呀。”

看着妈泪眼,叶子发誓再也不偷东西了。从此不管人家地里种的什么,长得多好,她有多想吃,但从没有动过偷的心思。

叶子从妈妈身上看的最多的还是她的宽容,那对父亲的宽容,小时候父母经常吵架,每次父母吵架都是以母亲的妥协而告终。

曾经叶子也很不解的问妈妈,为什么明明是爸爸不对,你还对他妥协,妈妈只是笑笑对叶子说等你长大结婚了就会明白的。

现在叶子结婚了,可却仍不明白为什么?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她和杨飞之间可能就是因为没一人个愿向对方妥协吧。

一到宁城,叶子没有回家,直奔医院而去,不过即使她回家,也肯定是铁将军把门。

来到医院,走进病房,看到母亲那又布满老茧的手正拂开父亲头上的一缕白发。父亲的头上缠着一圈纱布,此时面容安祥,不知是睡了还是没醒过来。

听到脚步声,母亲转过头来,看到叶子,脸上飘过惊喜但很快就暗了下去。

她高兴叶子回来了,但想到丈夫现在的样子,心中又难过了起来。

叶子看着母亲瘦小的身子,苍老的容颜,布满血丝的双眼,眼眶湿润,眼泪就要掉下来。

她把头向上仰了仰,把眼泪了回去,此时她不能哭,她不想让妈妈因为自己的脆弱而跟着脆弱。现在自己是妈支柱,是支撑妈唯一力量。

母亲瘦了很多,也许是因为太担心的缘故,以前她虽然瘦但还不至于像现在一样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带走,消瘦的可怕。

叶子知道这几天她守在父亲的病床前,一定是夜不成眠,没有合过眼。

母亲这几天一定很辛苦,很难过,家里虽然有几房亲戚,但都是帮喜不帮忧。叶子一直知道那些亲戚很势利,有好事比兔子跑得还快,需要帮忙时一个比一个躲得快。

叶子心疼着妈妈,痛恨着亲戚,心想着如果有一天你们需要我帮忙时,我一定让你们做初一,我做十五。气愤的叶子才不管妈那套什么不要记恨别人什么的。

叶子把行理放在墙边,走到妈妈身边,轻轻的搂着她的肩膀问到:“妈,爸怎么样了?”

“医生说他头上的淤血正在慢慢散开,估计晚上就能醒来了。”

“妈,别担心,会没事的。”

“嗯”妈妈往门口看了半天还是没看见杨飞进来,转头看着叶子。

“叶儿,你一个人回来的?杨飞没和你一起回来?”

“他要出差,来不了。”

妈妈没说话,虽然她看出来了事情并不像叶子说的那么风轻云淡,但现在她没有精力去管叶子的事。

“妈,你去休息会,我来看着爸爸,他醒了我叫您。”

“还是你去吧,坐了那么久的车也累了。”

“没事,我在车上睡了会,现在不累。”

“那我去买点饭吧。”妈妈走了出去。

叶子看着父亲,他被砸到了左边的头顶,纱布上暗红的血迹,让叶子心痛了起来。父亲在叶子的心里一直就像山一样让叶子觉得安全有依靠,可现在却静静的躺着,没有生气,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告诉叶子他还活着。

父亲手上的每一条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吊瓶上的药水正一滴滴掉入药管里,然后流进父亲的血管里。顺着药管看着父亲的手,一个个针孔如同扎在自己的心里。

父亲太受罪了,以前的父亲从来不喜欢打针,生病了都只是吃吃药就算了。而现在手上一下子就多了那么多针孔,叶子真的恨自己觉得太对不起父母了。

她觉得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一定要选择留在父母身边,找一个男人守着父母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自己陪在他们身边,就不会让父亲去做建筑的活,那样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父亲也就不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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