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项云晚闷哼一声,咬着牙不让自己的尖叫呻吟声从口中溢出,就怕引来沈彝的手下,让自己的心思全部白费。
当她的身体跌落在墙边的时候,项云晚笑了,笑的如此欣慰。尽管忍疼的泪光还在眼眶打转,腰上以及手上的痛楚在她的身体蔓延,搁在地上朝上翻起的手掌心以及是伤痕累累,项云晚却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
忍着痛休息片刻,项云晚不想浪费时间,双手撑着地面勉强的撑着上身想要站起身,却忽的手一软,整个人往草丛里扑去。
“呃……”
项云晚轻吟一声,不放弃的努力着,才撑起上身眼前便出现一双深紫色靴鞋。心‘咯噔’一下忘了反应,项云晚以为是自己的痛呼声被发现而引来沈彝府中的护卫,但是拧眉一想,想起每个王府中的人穿着都不一样,好似沈翎,他府中的手下穿着都是以红白为主,最特殊的不过是江辞跟文总管。沈彝府上的话她没见过,但从以往跟在沈彝身后的护卫来看应该是蓝色与绿色,鞋子与衣裳都是一致,不可能会有深紫色。
得到这个认知,项云晚缓缓抬头,先是紫色飘逸及膝的裙子,紫色的腰带以及同一色系的轻纱上衣,再往上,是一张漾着梨涡的阳光笑脸,清纯而俏皮。
项云晚皱着眉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女,为她奇怪的装扮以及发式而感到疑惑。一般女子,成亲之前是一般是双平髻,成亲已为人妇之后是百合髻或是回心髻,可是眼前年纪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少女飘飘青丝长发绾成公主头,再以一支荷花簪子将两侧编成辫子的发丝束在发顶,额头上没有刘海,发丝亦是编成辫子斜过光洁的额头绾向后发的发髻,最最特殊的不是这些,而是她发髻之后簪着的紫色丝质轻纱。
项云晚眉头拧得更深,在东翵一年多从未见过如此装扮的女子,不由的想起西营,难道……
项云晚的心一惊,第一反应便是倾身往后退。身上的痛楚越加的凶猛而来,项云晚也顾不得这么多,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少女。
“云姬,我等你很久了,姥姥说的没错,你一定会出现的。”
少女娇稚的声音传到项云晚的耳边。看着坐在地上忍不住轻吟出声的项云晚少女赶忙蹲下身体,纤细的手往项云晚的腰际伸去。
“你受伤了?”
“别碰我。”
第一反应便是往后退,项云晚躲开少女朝她伸过来的手,警觉与敌意极大。再未确定对方是敌是友之前,她绝对不会让她碰触到她,这是她最后的倔强。只是,她刚才叫她云姬……
何等熟悉的名称,好似有人也这么叫过她。项云晚疑惑的思索了片刻,脑子极快的在记忆中搜索着相关的记忆,最后在一年前的某个画面停下来。
回去吧,云姬,回去吧,他需要你……
项云晚惊措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对上她狐疑的目光。云姬,这不正是她穿越到东翵之前遇见的那个婆婆对她的称呼嘛?
“怎么这么看着我?紫儿在这儿等你很久了。”
少女不满的噘着红唇,目光幽怨的看着项云晚,在看见她脸上的惊讶后眨眨眼,朝她绽放笑颜。
“不过不要紧,紫儿不负姥姥所托,终于在出事之前找到云姬了。”
“出事?”项云晚半信半疑的看着眼前稚嫩的少女,不解,“什么事?”
少女一脸茫然的眨眨眼,“难道云姬还不知道,天下要出大事了?”
“我又不是神,怎么会知道!”项云晚忍着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无奈的道,但对紫儿的敌意已经渐渐退去,多了份客气。
“白孔雀跟黑狼要对决了。”
“什么?”
项云晚惊措的看着少女,激动得撑起上身的手因为力道过度而扯动腰身上的伤。她也不在意,震惊的看着少女,心底的不安渐渐扩大至全身,寒毛竖起。
“沈翎要和君士对决?”
“对啊!”少女点点头,疑惑的看着项云晚,“云姬不知道嘛?沈翎因为把和亲的新娘掉包,狼王大怒,本来说要亲自带兵攻打东翵的,但是沈翎不知怎么的劝动了赵珏,一个月之后在孝陵关决战,赵珏也应了。”
“什么……”
项云晚无力的软下,好在紫儿眼明手快的上前扶住她,并将受伤的她从地上扶起来。
“沈翎不能死,他死了,不止是东翵,天下都完了,沈翎前世是白羽仙人,他的命也牵着天下人的命运,他若死了,会乌云笼罩不停的下大雨,直到大雨变成洪水,将天下淹灭,所以他不能死啊!”
项云晚不懂紫儿的话,一心牵挂着沈翎的安危。一想到他要跟君士打她的心便极度不安,虽说他的武功不凡,但西营的兵力更强,沈翎身边又没有个得力助手,怎么赢君士?
“所以我们得赶快赶到那边阻止他们,姥姥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你才能让他们平定下来,云姬,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从这儿到孝陵关需要多久?”
项云晚不敢去想后果,激动紧张的抓着紫儿的手,眼底满是担忧,“若我们现在不眠不休的赶路,最快能在什么时候赶到?”
紫儿眨眨眼噘嘴思索,半响后朝项云晚扬笑,“二十三四天吧,最快二十三四天,若被什么事情耽搁的话就说不定了。”
“那你还废话什么,我们赶快走啊。”
项云晚看着紫儿,不等她回应便拉着她的朝前方走。果然是有所准备,项云晚才抬眸却见亭子绿柳边早就准备好了马车,看来紫儿是真是在等她的。
沈翎,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阴天,已是七月天,天气的忽明忽暗让人有些适应不了。
走路的人羡慕坐马车的,坐马车的羡慕骑马的,各有各的期望想法。走路的人羡慕马车的舒适却不没想过坐马车人的颠簸辛苦,坐马车的只觉得骑马快速却不曾想过赶路的沙尘拂面。
赶路的人羡慕悠哉的人,就如此时病怏怏的躺在紫儿特制的马车一样。尽管马车宽敞垫着绒毛软垫,腰部受伤的项云晚还是被马车一颠一跛而震得受不了。虽是如此,项云晚却从未开口叫过苦,日夜赶路伤口疲劳交加,在马儿的狂奔下十日之内已经踏过一半的路程。
许是腰部在琉璃瓦的碰撞下伤了腰骨,时间拖得越久项云晚便越直不起身,就好似现在一样,只能躺平着不敢动,就连翻身都不能。
“紫儿……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