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溅出,这危险的一幕在项云晚看来是要命的威胁。沈彝的身后跟男人旗鼓相当,加上要骑马又受伤还要护着她,男人接不住沈彝几招,或许再过几招,男人定会输在沈彝的长枪之上。项云晚抬头,顾不上害怕看着男人顶住沈彝劈下的长枪而颤抖的手,不免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她敢肯定,男人若是真被沈彝打败,首先第一个便是拿她这个人质开刀,到时她的小命就不保了。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为了自己的生命不为这场打斗威胁,项云晚咬咬牙,看了沈彝冷峻严肃的脸庞,心底暗暗的说抱歉。
项云晚拧着眉头,抓着男人衣襟的手一松,果然如她所想,男人的注意力在顶住沈彝的攻击上根本没有精力顾及她,然后,她的身体随着马儿的颠簸随左边一颠簸,整个人往左边斜。
“啊……”
项云晚的尖叫声将沈彝的心绪注意力打乱,警戒一松,目光诧异的看向尖叫的项云晚,长枪一挥挡去男人的攻击,双腿夹了一下马背拉紧缰绳命令马儿往前倾身想要抓住项云晚的手,却被男人先一步抓住机会,报紧她的腰身将她掳在身前,软剑朝他一飘,逼得他往后倾,然后趁机拉紧缰绳窜入巷子,在黑夜中隐去。
“该死!”
沈彝怒骂一声,拉紧缰绳掉头赶紧追上去,而他身后那一片姗姗来迟的手下,才跟上便又要追随,纷纷追赶上前。
项云晚横在马背上,一阵阵想要作呕的反应让她哭叫连连,好在黑衣男人寻到机会便抱着她的腰将她侧放在马背上,才让她有了喘息的机会。
不远处的马蹄声紧紧地尾随而来,男人拧眉,一手抱着项云晚一手抓着缰绳往前奔,在离开巷子口之后往一座石拱桥奔去。
原以为他会骑马而过,项云晚没想到男人会在高强前‘吁’的一声停下。还没来得及反应,项云晚只觉腰上一紧,被抱下马,然后见他拿着软剑朝马儿的屁股刺去。
下手不算重却也不算轻,不至于让马儿在他们的面前死去。随着软剑的刺入,马儿仰天呼啸一声,不断的摆弄前肢,然后如风一般的朝高桥奔去。
项云晚还没来得及猜想男人的意图便被人一把拉住往后扯,已经下马,项云晚不再那么的畏惧,才想扬声呼救却被人捂住口鼻往后拖。
“唔唔唔……”
尽管挣扎,却还是无用。项云晚被男人拖到高桥下,不稍片刻,随后的马蹄声呼啸而过,仿佛要将石桥震塌,然后马蹄声由近至远,越来越轻,直到消失在她的耳边。
抓着他手腕的手无力的垂下,项云晚颓废的红了双眼,不懂自己究竟是犯了什么错,老天爷要这么折磨她。
许是感觉到她的委屈跟难过,男人捂着她的嘴的手松开些,然后离开她的口唇,在石桥下的一处大石头上盘腿坐下,然后息心运功,将体内的毒逼出体外。
身后传来一声声痛吟声,项云晚回头,见男人已经扯下黑色面巾。石桥边成排的灯笼烛火摇曳,虽在桥下,项云晚却透过烛光看清了男人的面容。一双透着神秘的桃花眼,高挺的鼻子,饱满的唇跟刚毅的下巴无一不透着他浓浓的男人气息,比起沈翎的柔美妖孽,他倒是显得很有男子汉气概。
“你……,没事吧?”
项云晚本想上前抓起他的软剑补他几刀,再大骂几句解解恨,但是话到了口中却突然冒出一句‘关心’的话,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确定自己逃跑是不是真的能成功,不然等她才转身身后的男人一剑刺穿她的胸口,到时什么都晚了。
男人没有理会项云晚,自顾自的运功疗伤。半响之后,男人的身体开始颤抖,刚毅的脸都在抽搐抖动着,像是在忍耐削骨般的痛楚。
项云晚拧眉,看着他难受的脸色,竟有些不忍心起来。才想要上前询问需不需要她的帮忙却见男人‘噗’的一声,从口中吐出一口黑血。
“啊,怎么会这样,你没事吧?”
眼见男人盘坐的身体晃了一下,项云晚顾不得这么多上前才想要扶着他,却不想还没触及他的衣服便被他的大手一挥,身体往后退。
因为闪躲不及,项云晚一个踉跄往后,跌坐在石桥下河岸边,双手撑着身体。忍着头痛的感觉,项云晚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扯动手臂上未好的伤,撕痛了一下。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也是关心你嘛!”
“闭嘴!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男人冷冽的双眼直直的盯着项云晚,好像她的靠近是有所企图似的。他的目光惹怒项云晚,为了赢这一口气,只见她忍着身上的痛楚站起身,两步走上前不爽的瞪着男人。
“你那是什么眼光?我好心帮你你竟然推开我,天知道我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做,突然想要帮助一个受伤的陌生人,甚至这个陌生人前一刻还想要利用我来逃过沈彝的追捕,真是好人没好报!”
“没有你,我也一样逃得过沈彝的追捕,在我的眼里,他不过是个泛泛之辈,不入流的三脚猫,跟他的兄长们一样的让人发指!”
“喂,我不许你这么污蔑我的朋友。”
男人的轻藐让项云晚极其的不满,双手叉腰气鼓鼓的看着他,好似他再多说一句污蔑沈彝的话她就会跟他拼命。
“沈彝跟沈翎他们不一样,再说了,你也不见得是好人,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别人的家里被逮住,受了伤还不屑别人是三脚猫,就算人家是三脚猫,你伤在他的手上,你就是三脚猫的手下败将,连三脚猫都不如。”
“你!”
男人怒瞪着项云晚,激动的想要上前却扯动肩膀的伤口,痛得裂牙,脸都拧在一起。
“哈哈,恼羞成怒了吧!”项云晚得意的大笑两声,顿时觉得身上的痛轻了一半,“我就说你不是个好人吧,好人一般都心胸豁达,像你这样被我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激怒的人怎么会是好人呢!好吧,我这个好人肚里能撑船,就不跟你一般见识,既然你已经摆脱沈彝他们,那我就先走了哈!”
项云晚朝男人甜甜的笑笑,然后站直身体转身,笑容在察觉到脖子便的冷冽寒光后顿时僵住,站在那儿不敢乱动。
“你要告密?”
“呜呜……我没有想要告密,我只是想回翎王府去而已,拜托啊大侠,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翎王府,记性又不好,我只能靠沈彝返回的时候跟他一起回去,看在我刚才救了你的份上,能不能放了我?凡事好商量嘛。”